夢裡是她和景辰祖的忘情糾纏,他們成功的衝破那最後的束縛。然後,是他們步入禮堂的典禮。一切是那麼的幸福,幸福得她真的都笑出了聲,甚至,笑出了淚。
淚水劃過臉龐,溫熱的淚水使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頭腦有些痛,是刺痛,似乎是喝了烈酒的緣故。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可是下一秒,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竟是一步着忖。
她,竟沒有穿衣服?
她怔住了!然後,那些激情的畫面一幕幕的閃過自己的腦海,就與夢中的一樣,他們就像兩個分不開的人,深深的糾纏在一起。
那一瞬,她的心忘記了跳動。因爲她知道,夢和現實是有差距的,因爲,她感覺到了自己下身微略的脹痛,那種感覺,令她不可置信。
樑琪思猛地掀開被子,被單上那抹紅色印記,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難道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不是夢?
不,祖不可能在這裡,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倏然,她回想到了之前的一幕幕,她喝酒,然後……
然後她竟然把阿皓錯當成景辰祖,接下來,便發生了一切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樑琪思一聲嘶叫,聲音響徹了整間屋子,在吧檯坐着的阿好聽見聲響,他趕緊起身,急衝衝的朝房間跑去。
剛打開門,他望見的,是坐在牀上,抱着雙腿,低聲哭泣的樑琪思,她哭得很傷心,很痛,彷彿就在宣泄着她所受的滿滿的委屈,她哭得嘶聲,力歇。
心好疼,好疼!
阿皓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感覺,那裡就在滴血。果然,她是無法接受的。
樑琪思緊緊攥着蓋在腿上的被子,身體因爲抽泣而不由自主地簌簌發抖,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如同身在冰窖,心涼似冰,彷彿,只有哭泣,才能宣泄她此時的屈辱。
阿皓慢慢的走進來,看着泣不成聲的樑琪思,他的心中,一種內疚和自責的心情混雜着一絲痛楚充塞在胸口,驅之不散,還有更多的,是憐憫,心疼。
“小姐……”
“滾!”樑琪思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埋在雙腿之間的頭沒有動,只是聽到了阿皓的聲音,她忍不住身體蕭瑟了下,嘶吼道。聲音,是絕望和哀傷的情緒,登時如潮水一般紛至沓來,讓她幾近崩潰的邊緣。
感覺自己的步伐倏然有千斤般的巨石壓榨着,阿皓移動不了,身軀卻有點搖搖欲墜,就連臉色,也霎時慘白如紙。他發現自己的嗓子倏然變得極爲乾癟乏力,生澀得他無法再說出一句話。
樑琪思不停的抽泣,不停的哭泣,悲哀涌上心頭,殘酷的現實告訴她,這一切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萬念俱灰如冰而至,冰冷的感覺沁入心肺,一點一點席捲她的心。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已經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怎麼辦?她,已經和別的男人……她還有什麼資格去愛他?
無法一直就這麼看着她悲傷,阿皓衝動的跑過去,抓住樑琪思的雙臂,“小姐,你別這樣!”
緩緩的,樑琪思擡起了雙眸,望着阿皓的眼神裡,是空洞,絕望的空洞。她哽咽的語言,充滿悲涼,“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我哪樣?難道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殺了我吧!”阿皓望着她的眸裡,沒有退縮。
“呵……呵呵,呵呵呵……”倏然,她笑了,笑得悽然,她掀開被子,一隻光滑柔嫩的腳踏到散發着幽暗光澤的地板上,銅裸着的她一點一點的靠近阿皓,逼近,“殺了你?呵呵……殺了你有用嗎?殺了你時間能倒退嗎?殺了你可以換回讓他回到我身邊嗎?你告訴,這些都可以嗎?”
“至少,你會好過點。”阿皓被她逼到牆角,背已經緊緊的貼着牆壁了,他退無可退。
“好過?”樑琪思那蘊藏着萬般疼痛的眸子倏然笑得瘋狂,“啊哈哈、哈哈哈……”
她不由得仰天狂笑,兩行清淚落下,卻是那麼的苦澀。她轉了個半圈,身子卻一個不穩,一晃。若不是阿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險些就要摔倒在地。
樑琪思沒有感謝,反而,她猛地狠狠推開他,厭惡的暴吼,“別碰我!你聽着,除了他,誰也沒資格碰我。我是你的主人,你更沒有資格,你沒有。”
阿皓垂下頭,那雙受傷的眸子裡,被他很好的掩飾住。
“滾,你給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樑琪思指着門口,厲聲,“滾!”
最後,阿皓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他知道,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見到她,她現在,應該是恨死了他。
阿皓走出去後,樑琪思就像泄了氣一樣,一下子跌落坐在地板上,兩肩,隱隱的在抖動。她仍在抽泣,淚流滿面。
景辰祖回到別墅時,並沒有見到樑琪思,他知道,她應該是回去。雖然如此,他也仍是覺得心裡對她虧欠的。他也並不是像表面的那麼瀟灑。
忽然有點擔心她,景辰祖拿出手機,想播下去,可是又在猶豫。
他還能對她說什麼呢?他都已經和她說了那麼清楚,現在他再去說點什麼,是不是顯得太虛僞了?
猶豫着,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按下她的號碼。只因,真的會怕她出什麼事情。
桌上的手機倏然響起,樑琪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不懂是誰,可是她現在卻沒了勇氣,她沒有辦法走到放着的電話的地方,也無法夠到電話。
手機裡一直都是“嘟,嘟……”的聲響,電話一直沒人接。一遍完後,電話裡傳出的聲音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手機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播……”
劍眉微微攏起,景辰祖開始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氣?或者,她出了什麼事情?
種種可能就像電視畫面一樣的閃過他的腦海,景辰祖還是播下了第二次,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
樑琪思看着那一遍又一遍響着的手機,她的眼神露出恐懼的神色,電話越是響,她就越是害怕。
害怕這個醜態的自己,暴露在別人的面前。她害怕得捂起了耳朵,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着。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別再響了,真的別再響了!
景辰祖聽着電話,可是一遍又一遍了,仍是無人接聽。一個可怕的念頭閃現他的腦海,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傻事?
這個想發連他自己都有點心驚,難道他真的這麼重要,重要到,她會爲了他而做出什麼傻事?他在心裡告訴自己最後一遍,只是最後一遍,如果還是不接,他一定會去找她。
最後一遍的電話響起,這一次的電話裡,樑琪思感覺到了明顯的着急,她怔怔的望着桌上的電話,慢慢的,她起身,然後,朝着電話走去。
電話拿起,她按下接聽,“喂!”
她的聲音滿是乾澀與疲倦,還有一點很難聽出的哽咽。微微察覺不對,景辰祖皺了皺,“琪思,你現在在哪裡?”
聽到他的聲音,她整個人就像被電流襲擊一樣,一下子,她高興,卻又痛苦。她雙手捂着電話,想說,卻又覺得很難說出口,“我、我……”終是無法說出自己真的突然好想他的話語,她微微鎮靜了幾分,努力的笑了笑,“我在我的別墅裡呢!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想知道,你現在好不好。”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很虛僞,他卻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裡最想說的話,畢竟是他辜負了她。
內心牽扯過一抹抽痛,樑琪思努力的微笑,故意裝作很是豁達的道,“我很好啊!我當然很好。”
“是嗎?”明明有點不相信她的話,他還是說,“好就好!只要你沒事就好。”
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他可能真的無法跟老爺子交代了!雖然說,一直都很感謝老爺子,但是感情除外,其實的事情,他都不會違揹他。雖然以前曾說過,就算娶了樑琪思也沒什麼,但是現在他才知道,當一個人的內心住着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無法再容下別的女人了!
他的心,已經無法挽回的深陷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即便她是利用他,他也不會讓她離開他的。
“祖……”樑琪思動容的喚了聲。
“嗯?”
“沒……沒事!”樑琪思垂下了頭,看到衣不着寸的自己,嘴角勾起了一抹慘淡的弧度,“如果沒事的話,那就掛了吧!”
雖是詢問,可是在景辰祖還沒有回答之前,她就已經掛掉了!電話裡傳來忙碌的“嘟嘟”聲,景辰祖將電話放下,坐在沙發上,背靠沙發。原來,當辜負一個深情對自己的女人時,自己也會不好受啊!
雖然說,他對樑琪思一直都沒有男女間的感情,但是,認識了那麼久,在一起了那麼久,除了男女間的感情外,其實它都還是有的。
所以,對樑琪思,不論是親情還是友情,他都有,只是愛情除外。
樑琪思掛斷電話後,一下子,所有的情緒好像都平靜下來了,她突然,好像也沒那麼悲傷了!
反正他都已經不要她了!她爲什麼還要在意這麼多?既然他都不要她了,她爲什麼要那麼弱?她爲什麼不做一些實際行動來搶回他?
樑琪思,遇到這麼點事情,你就心如死灰了麼?這太不像你了!你一定要學會,什麼叫反敗爲勝;而不是躲在房間裡只知道哭泣。
雖然她和景辰祖是兩個人解除婚約了不錯,但這件事並沒有外人知道,因爲她瞭解他。他一定不會讓她失去面子,更不會讓別人取笑她讓她難堪。就算他們真的解除婚約,景辰祖也不會跟外人說起。對外,她仍然是他的未婚妻,一直都是。
明明都有那麼多的必勝籌碼,她爲什麼要萬念俱灰?她一定會就地反駁,一定會。
樑琪思不笨,她不會選擇以自殺等等威脅景辰祖的方式,來要求他的回心轉意,如果真的這麼做,其實只會得適得其反的效果,因爲媒體不笨,一旦她入了院,那便是什麼留言都說得出。這樣的話,就等於對外宣佈,她被景辰祖拋棄,可是她沒那麼笨。
她的那雙美眸中,忽然暴現狠毒的神色,盯着前方,似乎要將什麼東西挫骨揚灰似地一樣狠毒。
尤純白,你是如何從我身邊搶走祖她,我就會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你。
孩子?
呵,你等着吧!我不會讓你好過,更不會讓你肚子裡的孽種好過。
在醫院裡的這幾天,純白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她開始嘔吐,反胃等等,只要一起誒關於懷孕的症狀,她都開始逐一出現,這種感覺令她錯亂。
她果然是真的懷孕了!可是這件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天天守在她身邊,老跟她鬥嘴的景辰錫都不知道。所以,她是不是該慶幸,景辰錫還好是男人?他根本就不懂女人的事情?!
這幾天,純白受傷的部分也開始逐漸恢復,腿也漸漸靈活了。而這幾天內,除了貝貝和伏夜會時常來一下之外,景辰祖根本就沒有再來過。
純白心裡想,可能,他是在氣她,她說她跟別的男人上過牀的原因吧?畢竟,她竟然說出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不對啊!如果原本他知道了這孩子是他的,而他的內心也很糾葛的話,那麼在她說出這孩子不是他的時候,他應該是釋然,是高興纔對!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都不生氣他將她當做樑琪思的替身,讓她去體驗那些危險的事情。話雖這麼說,在醫院的這幾天,她也一直很平靜啊!並沒有他所說的危險嘛!唬人的吧?
看了景辰祖也挺喜歡說大話的嘛!純白心裡喜滋滋的想,但隨即,她的笑容又黯淡下來。雖然她跟景辰祖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她的生命裡,只有過他一個人而已。
既然都跟他說不是他的了!爲了避免麻煩,她是不是要打掉這個孩子?不然,她該怎麼辦?
可,如果真的要打掉自己的孩子,那跟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有什麼分別?如果真的打掉了孩子,那麼她就是最慘然的儈子手,這樣的自己,她容忍不下。但,她又能怎麼辦?
難道要她生下一個拖油瓶,然後到處去討生活?那閔晟冥呢?她答應過他,只要完成這個任務,她就跟他走。他不介意自己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她就已經很滿足了!若是還生下這個孩子,他又該怎麼接受?
就算他可以接受,她又怎麼忍心這麼委屈他?
他已經爲她付出了太多,她不想再一直都是對他虧欠,別的不行,但她自己的事情,她還是能拿定尺度的。
純白翻過身,現在的思緒很混亂,她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該打掉,其實更多的選擇,她還是選擇了打掉吧!畢竟,這樣的選擇,對誰都是好的。
這樣的話,有一天她離開景辰祖身邊了,她和他就毫無瓜葛了!若還是有一個孩子,總會有些牽扯不清的感覺。
與其這樣,不如干脆些吧!
想發在她心裡已定,她不會再更改了!
醫務室,樑琪思坐在椅子上,對面是一個帶着眼睛的男醫生,年紀略長,他看完樑琪思剛剛做的檢查報告後,說道,“不錯,你確實已經懷孕了,但還是最初始的階段,身體還沒反應,等過些日子,你的身體會開始有些不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還有就是,因爲你的身體緣故並不太好,所以平時一定要注意營養,特別是在懷孩子的時候,營養的不可缺少的,這不禁關係到大人以後的身體素質,還會直接影響孩子以後的身體資質。所以你一定要記得小心。”
明明這個答案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卻笑不起來,因爲這個孩子,並不是景辰祖的。她站起了身,微微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走了出去。
走廊的那邊,看到樑琪思從掛着婦產科牌子的醫務室走出來,景辰錫趕緊回身,沒有顯出自己。
他躲在拐角的,看到樑琪思跌跌撞撞的朝那頭走去,然後消失了後,他才走了出來。
督了督那個掛着婦產科牌子的醫務室,景辰錫眉頭深深鎖起。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更奇怪的是,她怎麼會進這種地方?這種地方,不是隻有懷孕的人才會去看嗎?難道?
就在他震驚的思索之際,那個帶着眼睛的醫生從醫務室走了出來,睨見,景辰錫趕緊快步上前,追上了那位醫生。
他來到醫生的面前,忽然說道,“不好意思,請問剛纔進去的那位是不是在檢查什麼?”
醫生狐疑的看着他,“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哦!我是她的家屬,原本是要我陪同她一起來的,但是因爲她下班得早,就一個人先過來了,沒想到我竟然來晚了!剛纔看到她走,不想破壞她的心情,所以想來問問,她是不是身體有什麼症狀?我們家人也很擔心她的身體!”景辰錫說謊說得面部紅,心不跳的,看那個樣子,還真是煞有其事。
醫生從他的話沒有挑出可疑之處,便也如實吐出,“你應該是那位小姐的先生吧?是這樣的,那位小姐已經懷孕了,正在初時階段,既然你們是她的家人,以後就多注意點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好像並不是很好。所以如果一旦有什麼不良的反應,你們要儘快送她來醫院檢查,以確保孩子和大人的安全。”
聽到醫生說樑琪思已經懷孕,景辰錫竟怔在原地,愣住,完全忘記了該有什麼反應。
在醫院裡,醫生見到像這樣的家屬已經多不勝數,大多都是因爲開心過度而這個人都變得呆愣,但是等一下他們就會激動得大跳,更有甚者還會到處跑去跟別人說,“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之類的話。
所以,爲了能給他面前的這位家屬有更多的空間,醫生則默默的走開,就讓景辰錫一個人呆愣在那裡。
孩子?醫生說她有孩子了!她竟然懷孕了!
這個消息,就像一個晴天霹靂,狠狠的劈中景辰錫的腦袋,呆愣的半響,倏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都有孩子了,那他應該是祝福她的,是應該祝福,一直都是。
既然如此,那麼,他就更不容許別人來破壞她的幸福了!
絕對。
景辰錫失魂落魄的走到純白的病房,純白睨見魂不守舍的他,挑了挑眉,“喂,景辰錫,你撞鬼啦?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什麼模樣?好歹我也快要出院了好不好!你是不是應該高興點?嗯?”
努力撐起自己拿沉重的邪眸,景辰錫那妖孽的臉上,笑得有些牽強。這個樣子的他,讓純白很不爽,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但是她不喜歡這個樣子的他。
所以、所以純白抓起背後的枕頭,朝着向這裡緩步走來的景辰錫砸去,“喂,你如果還是這副死人的模樣,你就給我滾出去,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就反胃,滾!”
雖然她的語言說得狠辣,但景辰錫知道,她只是想他開心點而已。倏爾,他笑了!挑起了他那邪魅的眉梢,將純白扔給他的枕頭又丟到純白的身上,他不羈的說,“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我的演技給騙過啦?尤純白,我還以爲你多了不起,原來也不過如此嘛!嘿嘿……”
“你這個混蛋,原來是裝的,我還以爲你真的是因爲性.愛過盛而鬱悶呢!原來不是。”
景辰錫桀驁不羈的笑着,他靠近純白的臉頰,曖昧的眨了眨眼,“怎麼?你是要滿足我嗎?如果你真的也飢渴了的話,我也不介意在醫院裡和你來的。怎麼樣?要不要試試?我的技術可是公認的好哦!”
“去!滾一邊去。”純白一把推開他,不屑的說,“你這個種馬男,離我遠點,靠近我,我就想吐……”
剛說到吐,她就倏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老大。見她反常,他問,“喂,你幹嘛?也想演戲?”
捂着嘴的純白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其實她是想吐,但是她在壓制自己,如果反應真的太大,一定會引起景辰錫的懷疑,她不想再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還這麼兇,看樣子是死不掉的。”景辰錫撇了撇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