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睡衣,將房間的燈關掉後,純白躺在牀上,右邊是對着窗口的,純白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朝窗外看去。
今晚的月亮很大,銀白色的月光折射進房間來,給房間渡上了一層白霜。
純白看着窗外忽然出了神,想起了五年與景辰祖分別的時刻,那時與現如今的情況完全不同了,很不可思議,只不過是五年再見,什麼都好像變換了一般,景辰祖對當年她那樣對待他的事情隻字不提,並且還連連用着另一種性質來幫了她許多,她應該感激的,不是麼?
沒有多久,景辰祖就出來了,他的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擋住下體。
看到純白已經躺在牀上休息了後,他猶豫了片刻,才緩緩走過來,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然後,純白只感覺到牀的另一邊深陷下去。
她知道,景辰祖已經躺下來了!他也知道,她並沒有真正睡着。
可是他們兩人都沒有誰先主動開口說第一句話,因爲誰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麼。
她背對着他,給了他一個冷漠的背影,可是他不在意,因爲現在他們都還沒對彼此真正的超開心扉,他們之間還有許多隔閡還沒消去,就算身邊是那個每每都徘徊在他腦海裡的人兒,即便很多時候都心欲難癢,但他都告誡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強迫她,那樣只會令結果更加糟糕,他知道她是個性子極爲倔傲的女人,這麼多年他都等過來了,不能再在這個份上犯一點錯誤。
正當景辰祖好不容易纔說服自己不去碰她的時候,純白卻說話了。
“景辰祖!”純白背對着他,忽然輕輕叫道。
她會先說話,這是意外的,景辰祖微微擡了擡眸,卻沒有迴應她。
純白淡淡的說,“我知道你還沒睡,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說!”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好像很吝嗇再多說什麼。
純白不介意他的冷淡,她定了定心神,問,“你爲什麼要我和你結婚?”
“這一定需要理由嗎?”
“那你不覺得說不通嗎?”純白回過身,面朝着景辰祖,他是平躺着的,純白的目光沒有去看多餘的地方,只是緊緊攥取他的俊顏,“原本你和樑琪思就是一對,當初是因爲我的出現才破壞你們的婚禮,但是你們也大可再次舉行婚禮,只是爲什麼,你們沒有成爲一對,而我卻和你結婚了?”
斜過目光,景辰祖眯了眯眸,朝弄道,“那你不覺得這正合適嗎?你破壞了我原本的婚禮,我也破壞掉你的婚禮,這很公平!”
“不對!”純白搖頭,“不對,不是這樣的,我是問,這麼多年,你和樑琪思,你們……”
景辰祖打斷了她的話,“沒有‘你們’,只有我們,我和她已經是過去,現在和我躺在同一張牀上的人是你!景太太!”
純白一時啞語,他說的是事實,可是……
“那樑琪思呢?”純白還記得那晚樑琪思來找過自己,對自己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始終還是覺得樑琪思的話裡是有別的什麼意思,而那些都是她不懂的一面,現在她很想懂,因爲有些事情正在朝她不知道的那一面發展着,並且還是有關她自己的事情,這種什麼都不懂的感覺很不好受。
“她有屬於她自己的歸宿!”景辰祖言簡意賅的說,“她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安心做我的景太太就好了!”
景辰祖並不想告訴她,他差點就要和樑琪思再次結婚的事情,因爲是那個約定,幸而的是,就在那個約定差點到來時,她出現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拯救了他。
而他之所以這麼迫切的跟她結婚,也有她所不知道的理由,那是因爲他不想事情再出任何變故了,他需要把她綁定在身邊。
“你說得到是輕巧!”純白勾起嘲弄的嘴角,“我殺了樑永成,間接害死了景辰錫,當初還朝你胸口開了一槍,現在的你,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和我躺在同一張牀上的?”
景辰祖的心猛地一顫,他冷冷出聲,“你是在提醒我,現在這樣對你太過溫柔了嗎?但是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要你成爲我的妻子,其實不過就是爲了能更加合理的報復你而已!”
倏地,景辰祖翻身過來,猛然間就壓到純白身上,令她錯愕不及。
而他的嘴角邊,噙着殘酷邪妄的笑容,“有時候真虧你的提醒,才讓我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經,我都差點忘記了真正娶你的目的了,接下來,你就好好享受吧!”
她清雅的香氣隨着從窗口飄進來的風傳遞到他的鼻翼,這是久違的味道,令他有些慾火焚少,很想再次去品嚐,那多年不曾觸碰過的味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爲什麼總要一遍一遍的引起他的怒火,他好不容易纔壓下一切慾望,她卻又那麼輕易的點燃,真是該死的女人!
“景辰祖……你……”純白錯愕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她現在才覺得,自己究竟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她不應該在這個去跟景辰祖有任何交談,她應該遠遠的避開他纔對。
可是她該死的剛纔究竟做了什麼?她竟然主動去跟他說話,他也是個正常男人,並且生理都很健康,大家誰都懂得人情事故,她剛纔那樣做,不正是故意在某種意義上對景辰祖發出邀請嗎?
天吶,她是不是腦抽了!
再怎樣懊惱現在也是於事無補,景辰祖已經扯掉浴巾,欺壓上身,而她的真絲睡衣,正被他一點一點撥開。
純白知道,不論怎樣,有些事情總是會發生的。
也許,這也正是景辰祖娶她的目的,在牀上,狠狠的羞辱她。
她認命的閉上眼,等待着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景辰祖看到她認命的表情,心底狠狠一抽,不知道爲什麼,所有的動作,現在都冷卻了,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他在心底暗暗自責了番,不是說了要等彼此都能接受,敞開心扉的時候再做這種事情嗎,他怎麼就一時腦熱了?
景辰祖翻身下牀,“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純白再次錯愕,完全不明所以。
今夜,景辰祖一夜未還,純白好眠到天亮。
清晨,純白穿着睡衣下了樓,打開冰箱後發現裡面除了飲用水之外,什麼都沒有,她的面部又狠狠的一抽。
跟五年前第一次來這裡一樣,冰箱裡除了水就是空空如也。
純白泄氣的關上門,她已經完全不指望景辰祖的廚房裡會有什麼吃的了,想想也是,景辰祖平常都是一個人,怎麼可能自己一個做飯吃。
想着,純白就決定了今天必須得出去買些食材,否則等過兩天她兒子也來這裡住的時候什麼都東西都沒有,還不餓死她母子。
這時大門傳來輕微的聲響,純白聞聲望去,只見阿杰出現在了門口,他似乎是急衝衝的趕來的,頭髮吹得有些凌亂。
阿杰沒想到純白會起來這麼早,而且還穿着睡衣就下樓,當下就臉騰地一紅,支支吾吾的開口,“純白小……不,老闆娘,早上好!”
老闆娘?
純白臉色一僵,哦對了,阿杰叫景辰祖都是BOOS的,現在她是景辰祖的太太,自然是叫老闆娘,可是,爲什麼她聽着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而且,阿杰肯定也叫得很彆扭吧?
是的,阿杰也很尷尬的,他沒想到以前的純白小姐,竟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他的老闆娘,當今天早上BOOS給他電話叫他來接老闆娘時,阿杰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是景辰祖對他說,“你沒出現幻聽”,阿杰這才認清這是事實。
只是,既然純白小姐變成了老闆娘,BOOS爲什麼不自己來接老闆娘,並且BOOS爲什麼會不在這裡,還要叫他來接?
阿杰朝裡面走來,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說道,“老闆娘,那個,你先去樓上換衣服,等會下來吃早餐,然後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