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嚥了一口口水,這時候已經有些底氣不足了,畢竟小宋給他添傷了是事實。
“一萬是不是太多了?你不能這樣獅子大開口。”她看着這陌生男人。
“就一萬,一分都不能少,而且我這傷口還指不定要感染,你再給我拖延時間就不止一萬了!”男人堅持着,越來越囂張。
一時對峙着,夏林沒了主意。
社會上訛人的例子不勝枚舉,夏林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攤到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在自己窮困潦倒的時候。
“妹子,你就賠一點,畢竟你孩子咬了人。”旁邊有乘客也開始說話了。
“什麼叫賠一點!要一萬!”那男人叫道。
夏林抿着脣,她全部家當都沒有一萬,就算想賠都沒有可能,她抱着小宋越來越緊,有些無措。
“是你想偷錢包在先,小宋他咬你只是正當防衛,他沒有錯。”
“誰看到我偷你錢包了!”男人大叫了起來,“今天就算是鬧到法庭上,你也得給我賠錢!”
夏林咬了咬牙,第一個跑進腦海裡的是凌異洲,然後她又強迫把他驅散。
不能什麼事都想到凌異洲,從離開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預料到自己會遇到一些很難解決的麻煩。
“快點,給錢!”那男人還是叫囂着逼迫她。
夏林聽着報站,快到站了,眼珠轉了轉,“我現在身上沒那麼多錢,要不你跟我下車,去找這個孩子的爸爸拿錢。”
夏林想着,要不等下想辦法逃脫,實在跑不了就只能交給趙嘉言解決了,反正這也是他兒子惹的禍。
男人一聽要下車跟她回家拿,就有些猶豫了,畢竟他剛剛想偷錢包也是心虛的,“不行,你身上有多少錢,給我看看!”
夏林掏光了全身上下也只掏出一百多塊。
她現在精打細算中,根本沒有多帶錢出來。
“銀行卡呢?你不帶銀行卡的嗎?”那男人看到她一百多塊錢有些氣急敗壞,明明看穿着那麼高檔,顯然就是個有身份的人,竟然沒錢!
“我沒有卡,就這麼點,你要不跟我回家拿,要不這些你拿走吧。”夏林道。
“手機呢?把手機抵給我,我就算了,今天真特麼倒黴!”男人說着要搜她身上的手機。
“等一下!”夏林吼道,“你拿走了我的手機,我怎麼跟別人聯繫?”
“我管你呢,反正你得賠我醫藥費。”那男人就想強盜一樣不依不饒。
夏林豁不出去了,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這就是個雜牌機,我三百塊在組裝市場買的,你要你就拿去吧!”說着她賭一把,把手機往座位上一扔。
希望他不識貨。
這個手機其實是凌異洲訂製出來的,上面還有代表木木的MM標誌,實際價值多少她也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止三百塊,之所以這麼說,是想讓這男人放棄打她手機的念頭。
果然,男人撿起她的手機看了一眼,看到了手機標誌,確實是不認識的雜牌機,嫌棄地扔回來,“你穿的這麼好,怎麼還用這爛手機!”
前後排的乘客也有人伸出頭來看着手機,都搖頭,“確實是不值錢的雜牌機。”
夏林連忙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收回來。
男人最終還是跟着夏林下車了,他被小宋狠狠咬了一口,要是拿着一百多塊就走了,很不甘心,想了想還是跟着夏林回家去拿錢,想她一個女人帶着小孩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夏林下車便走在前面,那個男人跟在稍後一兩步的地方,跟的特別緊,她每走一步都冒冷汗,這樣還讓她怎麼跑。
她現在前面抱着小宋,後面有個揹包,根本跑不快,而且就算什麼都沒有,也不一定能夠跑得贏這個男人。
“哎你家到底在哪裡?”走了一段路,那男人不耐煩了,吼她。
夏林故意往人多熱鬧的地方鑽,一邊道:“就快走了。”
硬着跑是絕對跑不過他的,她便想通過別人的掩護達到逃跑的目的。人一多,她鑽來鑽去,鑽丟了最好。
“臭女人給我走這邊!”男人見狀不對勁,夏林竟然朝着菜市場就去了。
但是此刻夏林已經不再聽他說話了,抱着小宋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往人羣裡鑽。
那個男人試圖偷她錢包,她纔不想給他醫藥費,她反倒覺得小宋這一口咬得好,大快人心!
然而想逃跑卻沒有想象的容易,即使是在藉助了很多人的優勢,奮力逃跑,最後還是快被這男人給追上來。
而且男人看出了她不想給他錢,追了兩條街,更加沒有好臉色了。
他一把抓住夏林,伸出巴掌便準備給夏林點顏色嚐嚐。
“住手!”也不知道哪個方向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夏林轉頭一看,便發現了兩個人指着要打她的男人,“終於抓到你了,給我站住!”
抓着夏林的男人扭頭看到有人叫他站住要抓他,也顧不上夏林了,拔腿便跑!
夏林看到男人被追着跑了,這才吐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好歹給了她一口喘氣的機會。
她連忙放下小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小姐,你沒事吧?那個人是個慣犯,前幾天有人報案了,我們正在到處找他呢,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
夏林擡頭,“我沒事,你們是警察?”可是沒看到他們穿*。
“我們是便衣警察,既然你沒事那我辦案去了。”那人說完也跑了。
夏林捶了捶自己的腰看着他們跑遠的方向,做了幾個深呼吸,今天還真是幸運,不然,剛剛那人指不定要怎麼虐待她。
“哇,麻麻!”小宋停下來,見那個壞叔叔終於走了,一放鬆便哇地一聲哭了。
“沒事了,小宋乖啊,麻麻在。”夏林蹲下來安慰小宋,一說完發現不對勁,她什麼時候就開始承認是他麻麻了?
腿腳由於剛剛的劇烈運動,一時蹲下來適應不了,夏林啪地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宋啊地一聲止住了哭聲,連忙扶住她。
兩個人就這麼抱着依偎在路邊,無論是遠看還是近看,都格外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