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後
沉穩大氣的悍馬以一種穩健,不疾不徐的速度行駛在高速公里,坐在後排座位上的一個黑衣男子靠着車窗,靜靜的看着不斷倒退的護欄。冷硬俊美的臉上線條剛毅,一雙深邃無波的眸子黝黑深沉,性感的薄脣緊抿,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算愉悅。
十二年,離開h市已經整整十二年,這十二年他每天活在仇恨的地獄裡。今天他回來了,再次踏上這邊熟悉卻又倍感陌生的土地,屬於他的和欠他的,他要一併討回來。
換了個姿勢,陸子皓調整舒適的狀態,翹起了二郎腿,姿態肆意而瀟灑。
如今他已經二十三歲,是一個成年人了,如今他是金融學和國際貿易雙修碩士,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沒有自保和反抗能力的十歲孩子。
沉靜肅冷的俊美面容令前座開車的司機一陣陣發虛,劉忠在幾年前就已經退休了,他在陸家開車也三年多了,平時負責接送夫人和小姐,今天是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大少爺,看到少爺不苟言笑難免精神緊張。
陸子皓哪管司機心裡是怎麼想的,面無表情的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一隻很酷的指環,輕輕的轉動着,深邃的眼波一轉,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一陣美妙動聽的音樂,子皓微微勾起脣角,俊美的臉龐頓時柔和不少,看起來更加的英俊不凡。
光聽鈴聲就知道是思雨那丫頭,這首歌是她非要在自己手機上設定的,說這樣才特別,這樣才能說明她在自己心裡與衆不同。
掏出手機接通,還未等他開口,陳思雨清甜輕快的聲音就從手機那端傳進耳朵。“子皓,下飛機了吧?抱歉沒能來接你,今天我要參加畢業典禮,晚飯想去哪,我給你接風洗塵。”
陳思雨比子皓小三個月,從小與子皓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今天正是她大學畢業的日子。子皓出國這些年,只有陳思雨堅持給他寫信,打電話,網上msn聊天,寒暑假更會飛去英國陪子皓,讓他不再感到孤單,不再感到寂寞。
或許,這麼多年,陳思雨是唯一一個令子皓不會冷漠以待的人。
“行,等你一結束打我電話,我去接你。”語氣雖說不上溫柔,但是明顯柔和不少,跟剛剛司機說話的口吻簡直是天壤之別。
“行,你先想想要怎麼慶祝,我這邊一結束就去找你。”陳思雨的聲音如沐春風,聽着非常的舒服。
“嗯,掛了。”子皓表情淡淡的掛斷電話,冷硬俊美的臉似乎被這一通電話融化不少。
車子繼續在平穩的行駛着,子皓扭頭看着車窗外那些熟悉的路標,再過十幾分鍾就該回到那個被他人佔據的家裡,忽然心裡說不出的厭惡和疲憊。
“掉頭,去松山墓園。”子皓忽然冷硬的下達命令。
“嘎吱——”一聲長長的尖銳的剎車聲,子皓一個前傾,車子猛的停下。
司機轉頭,以爲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不確定的小聲詢問,“少爺,你剛剛說要去……松山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