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如墨,雨沫靜靜的站着,一直到雲博車子尾燈發出的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在夜幕中,她才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陸家整棟三層樓別墅靜悄悄的,與夜色融爲一體,雨沫看着漆黑一片的客廳心稍稍安定了一些,這意味着她遇上陸子皓的機率小了很多。
可是才一進玄關處的門,一股濃烈的菸草味道猛的竄入鼻尖,雨沫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裡有種恐懼幾乎要脫口尖叫而出。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雨沫很清晰的看到沙發位置的地方有一個忽明忽暗的紅點,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這滿屋子煙味的源頭。
雨沫可以很強烈的感覺到,陸子皓就坐在哪裡,那強大到不容忽視的氣場令她害怕到瑟瑟發抖。
陸子皓的煙本來已經在聽到汽車聲後就熄掉了,可是等了許久都沒見雨沫進屋,想着雨沫肯定在門口小鳥依人的倚在雲博懷裡,兩人在那兒沒完沒了的依依惜別,他就煩躁的又點上一根菸,可也就這麼點着,他沒吸一口。
“啪嗒”一聲,陸子皓等的不耐煩,起身開了客廳的開關,頓時一屋子霎亮,雨沫的心猛地一突,她有種拔腿往屋外逃跑的衝動。
可是雙腿偏偏像被定在了地上,移動不了分毫,只能驚恐的睜大眼,眼看着陸子皓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逼近。
雨沫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腦中又浮現剛剛躺在手術檯上那種冰冷而刻骨的疼痛,嚇的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一直推到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了才停下。
陸子皓雙手插手口,身材高大的他冷冷睥睨着因害怕而慘白着一張臉的雨沫,“這麼怕我?這麼不想看到我?”
雨沫死死咬脣,只低着頭不說話,實際上她現在也沒有力氣說話,沒有精力跟陸子皓抗爭了。
“今天去哪了?”陸子皓見雨沫不說話,深吸一口氣,再重重吐出,想要將心中的鬱結憤怒之氣吐出來,同時也努力的控制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
“去……去了同學聚會。”雨沫不知道陸子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怕自己沉默的抵抗會觸怒他,於是小心斟酌着字句回答。
“是嗎?”陸子皓語氣淡淡的應了聲,他的耐心已經到了奔潰邊緣了。他又點火重新燃起一根菸,用力的吸了一口,由於吸的太猛,劇烈的嗆咳起來。
撒謊,這個女人居然當着自己的面面不改色的撒謊,把他當白癡一樣耍。他明明看到她跟雲博那小子親暱的牽着手一起在逛街,還深情相擁在一起,可她居然騙自己說是跟同學在聚餐。
“你,你沒事吧。”雨沫捉摸不透陸子皓想幹什麼,看到他咳得臉色漲成醬紫色,便猶豫的遲疑出聲。
意識到對雨沫的在意程度,以及雨沫對他欺騙的陸子皓心中憤怒不已,上前一步緊緊的鉗住她的手腕,看着她不斷掙扎後退,子皓惱怒諷刺道,“怎麼了?對我避之蛇蟻,對着雲博就投懷送抱,在我面前裝什麼聖潔。”他終於沒忍住,還是拆穿了她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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