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病房裡的燈已經關了,病牀上的兩人纏綿正濃,卻在剎那間,他看到身下的人的臉上,浮現一個字——知。
是霍行知的知。
席司曜無法形容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情,整個人都傻住了,所有的動作都停下,死死盯着她臉上的那個字。
分明白天的時候仔細查看過,沒有字的啊,爲什麼晚上就會出現。
而且,把她從那棟房子帶出來,也不是第一個晚上,前幾個晚上和她睡在一起,也沒看到過這個字啊?
所有的事情只剩下一個解釋——
這個字,只有在他們纏綿的時候纔會出現。
因爲是黑暗中,夜清歌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人是怎樣的表情,只是忽然覺得氣氛不對,迷迷糊糊地從那陣魂飛魄散中緩過來,聲音帶着牀第間獨有的韻味:“怎麼了?”
席司曜還是僵在那裡,不動亦不語,渾身的氣場冷凝到陰鷙。
夜清歌覺得不對,伸手去開燈,手卻被席司曜一把抓住,“別開燈?”
他的聲音很急,好像是在掩飾什麼,夜清歌心底的不安迅速氾濫開來,“怎麼了?”
“沒事。”席司曜沉下身,緩緩地動着,可是彼此卻都無法再心無旁騖,最後只能草草結束。
現在一想到自己在看到那幅畫面的瞬間,那種從頭涼到腳的感覺,還是覺得令人驚悚。
他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掏出手機給蘭姨打了個電話,問了寶寶的情況,最後吩咐了幾句,再掛掉。
沒一會兒,夜清歌就和金博士出來了,她走在前面,金博士走在後面。
金博士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席司曜微微一點頭,將手裡的手機遞過去給夜清歌,“蘭姨打來電話說寶寶們很想你,快打個電話回去。”
“寶寶們沒事嗎?”夜清歌一下子緊張起來,好多天沒有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了,真的是十分思念。
“沒事,別擔心,他們就是太想媽媽了。”席司曜一邊說着一邊撥了電話,等接通了就把手機給她,“和寶寶們說說話吧。”
夜清歌點頭,臉上的神情甚是欣喜,“蘭姨,寶寶們好嗎?”
“好啊,少夫人,你和少爺什麼時候回來啊,寶寶們越來越可愛了,快回來吧。”
“嗯,過幾天我們就回來了,我們……”
席司曜看她完全沉浸在和寶寶們通話的喜悅裡,就和金博士走到了一邊,低聲問:“結果怎麼樣?”
金博士看他一眼,別有深意的一眼,“她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席司曜抿着薄脣,微微眯了眯眸子,“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結果,我已經有了心裡準備。”
“那就好。”金博士點點頭,舒了口氣,然後纔將結果說出來,“定卿已經告訴了我一些她的情況,經過檢查之後,可以確定,拿掉芯片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至於她的臉上……”
說到這裡,金博士頓了頓,似乎極力在尋找簡單的詞語來表達夜清歌臉上的狀況,“她的臉上被刻了一個字,因爲用的藥水是霍行知特製的,所以暫時我們無法查出是什麼成分。”
“能去掉嗎?”席司曜擰眉問,儘管極力讓自己平靜,可是心底那種噴薄而出的怒氣,還是直衝頭頂。
“這個我不確定,藥水的成分明天才能出來。”金博士嚴肅地說着,“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哪怕能去掉,可能她的臉,也會……”
席司曜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
彷彿一瞬間被雷擊中,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金博士,說不上一個字來。
金博士嘆了口氣,“我知道這種結果你和她都很難接受,但是除非霍行知願意給出藥水的成分,否則我不敢保證去掉那個字之後會不會留下疤痕。”
“如果留下疤痕,會很嚴重嗎?”他凝聲問,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金博士依舊是那個答案,“在還沒有知道藥水成分之前,我不能保證任何後果。”
席司曜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該問什麼了,而這時,夜清歌打完電話走了過來,見兩人的臉色都不好,故作輕鬆地問:“你們在說什麼啊?”
一句話在席司曜的心底激起萬層漣漪,可是他在轉頭看夜清歌之際,卻已然恢復了平時的淡定,“打完電話了?”
夜清歌點點頭,主動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然後仰着頭,看着他,“你剛剛和金博士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席司曜一句話帶過,而後對着金博士一點頭,再牽着她的手,往電梯走去。
夜清歌不依,一出金博士的視線,就扯着他的袖口,像個孩子似的撒嬌,“你告訴我嘛,剛剛金博士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啊?”
席司曜看她一眼,笑而不語,可是心尖上卻慢慢地開始痛了起來。
寶貝,我怎麼敢告訴你真相?
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肯定會接受不了吧?
一定會要求去掉臉上的那個字,哪怕付出的代價是……毀容。
而我,不會嫌棄毀容後的你,可是你自己,是無法忍受的吧?
席司曜太瞭解自己的小妻子了,她骨子裡的倔強,在他面前纔會收起來的鋒利爪子,其實都還沒有消失。
她不是柔軟的女子,一旦碰到事情,他只怕自己無法制住她。
“真的沒什麼,金博士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芯片拿掉之後沒有留下後遺症。”他笑笑,捏着她的手在手心,力道不輕不重。
夜清歌雖然覺得不對,可是他的笑容無形之中讓她的整顆心都變得柔軟,她歪頭靠在他的手臂上,有些倦了的樣子,“司曜,我們回家吧,我很想寶寶們。”
“嗯?”
“我們回花城吧。”她擡起頭來,認真地看着他,“我們回花城吧,我不怕。”
不怕回去面對那些不堪的回憶,不怕回去和你面對未知的未來。
席司曜,我想和你在一起,認真的。
“真的都放下了嗎?”此時正好電梯的門開了,席司曜卻什麼都管不了,看着她啞聲問,眉眼裡的深情,濃郁的膩人。
夜清歌點點頭,指尖輕輕地撫過他曾經中槍的地方。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從你握着我的手,用我手裡的槍對你自己的心口開槍的那一秒,其實我就已經放心了。
不敢回到你身邊,是怕我的出現令你想起你爺爺的死,是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對你。
曾經不明白你的心,我一直以爲,你娶我的目的不單純,是想幫着你爺爺控制我,所以我一直守着自己的心,不想讓它淪陷。
可是愛情就是宿命,它來了,我逃不掉也躲不了。
後來淪陷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其實早就愛上了,所以纔在最初的那些日子裡,那麼痛苦掙扎。
我也明白,最不單純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謝謝你在一切大白之後還是願意這麼愛我,還是願意將我放在手心呵護。
我夜清歌何德何能,悲劇的一生之中,有你這束光亮,足夠照耀我一生。
席司曜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前言無語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可是他卻全都看明白了。
“清歌,謝謝……”
這是他第二次對她說謝謝,第一次是在得知她並沒有拿掉孩子的時候,那樣深情的低喃,舉世無雙。
就好似他給予她的愛,傾城之戀,獨一無二。
夜清歌真的覺得自己幸福啊,有一個愛自己至深至死的丈夫,有兩個可愛安好的孩子,有情如姐妹的閨蜜,還有待自己如女兒般又如媳婦般的蘭姨。
原來過去的那些不幸,都是爲了凸出她現在有多麼幸福。
電梯下去又上來,再次打開門的時候,席司曜一把將她凌空抱了起來,直接抱進了電梯,而後抵在金屬牆壁上,惡狠狠地吻下去。
夜清歌閉上眼睛,雙手輕輕地攀在他的肩頭,承受着他的激動欣喜之吻。
電梯門上清楚地映出兩人緊緊相擁的畫面,那姿勢,彷彿彼此天生就是爲對方而存在的。
席司曜的吻越來越深入,雙手在她的身上不斷遊走。
後都己己。此時本就是夏天,穿得不多,被他這麼一拉一扯,夜清歌上半身幾乎是,胸衣也搖搖欲墜地搭在手臂上。
“唔……司、司曜……”她斷斷續續地叫他的名字,後面的電梯冰冷,前面的胸膛卻是火熱,明明他沒有怎麼用力抓着自己,自己卻是怎麼都躲不開他的禁錮。
“這裡、這裡是電梯啊……”她仰着脖子,秀氣的眉微微地擰着。
席司曜從她的下巴一路往下吻過去,雙手將她整個人托起,微微低頭就可以吻到她高聳的胸部,雪白而滑膩。
深深地吮住一側,以齒輕磨凸起的小紅果,另一邊也不願放過,騰出一隻手狠狠地揉捏,五指收攏的瞬間,好似有牛奶從指縫中溢出來。
“嗯~不要……有、有監控……”夜清歌抓住他的手,輕聲呼喊。
“乖,別動,別動啊……”席司曜伏在她耳邊,呼吸粗重。
夜清歌以爲他是要停下來了,卻不想他的雙手還在是她的身上,重重地揉,重重地捏,陣陣生疼。
“司曜……”她又地叫一聲,因爲動情的緣故,尾音拖得長長的,如同細細的一根絲,劃過席司曜的心頭。
轟地一聲,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而去,匯聚在一點,叫囂着要爆發?
“司曜,放我下來。”
這種全身被凌空的感覺讓她有些害怕,此時還在電梯裡啊,又有監控,如果他們真的那個的話……
她不敢再往下想,雖然自己也很想要他,可是這裡——真的不行?
可是,她的雙手正要推開席司曜的時候,他卻突然一把將她的腿緊緊地纏在自己的腰上,低啞地嘶吼着:“抱緊我?”
夜清歌一怔,直覺要發生什麼了,半眯着的眼睛也睜開來。
身下忽然一涼,裙襬被他撂高至腰部,一把被他撕碎,而後是西褲拉鍊拉開的聲音——
“不……恩啊……”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席司曜忽然就一舉頂進了她的體內,一股酥麻感從她的脊椎骨直衝而上,全身瞬間軟了起來。
要不是被席司曜抱着,她此刻肯定已經掉下去了。
他的進出很有力道,每一下都撞進她的靈魂最深處,像是要將讓她魂飛魄散。
夜清歌雙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肩頭,十指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之中,只見她臉上飛起酡紅,媚眼如絲,那般迷人,簡直讓人發狂?
席司曜抱着她轉了個身,然後長臂一伸,不知按了什麼鍵,一直往下的電梯忽然停住了,監控的那個小點也滅了。
夜清歌昏昏沉沉的,可是也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在電梯裡,眯着眼睛看監控,發現那個點已經不亮了,心才放下來。
席司曜勾着脣邪魅地笑了起來,呼出的語氣都帶着強烈的慾望色彩,“寶貝,現在我可以放開手腳了麼?”
“嗯?”夜清歌一鬆懈下來就被無法精神集中,他在下面大進大出,靡的氣息圍繞着彼此,她覺得有些害羞。
“你、你說什麼?”她半睜開眼睛,細細地看着他,柔軟的櫻脣微微張着,泛着誘人的光澤。
瑩白的身軀因爲處於纏綿之中,輕輕地顫,上面像是有着一層粉潤的色彩,席司曜看着,就想把她吃到自己肚子裡去?
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說什麼,他捧高她的臀部,低吼了一聲,狠狠地疼她,愛她?
——
夜清歌醒來已經是晚上,正躺在的牀上,看周圍的擺設以及裝潢,應該是酒店。rBDD。
腰間搭着一直手臂,頸後也有呼吸傳來,溫溫熱熱的,她一動,他就收緊了手臂,好像從未睡着一樣。
“醒了?”沙沙的聲音傳來,帶着初醒時獨有的性感。
夜清歌抿着脣輕聲地笑,然後轉回去,勾着他的脖子,朝着他臉上輕輕地呵着氣,“我叫你帶我回家,你怎麼把我帶來酒店啊?”
“回了家你就只記得那兩個臭小子,眼裡哪還有我?”席司曜的手在她背上輕輕地上下滑動,眼睛卻是一直閉着的。
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慌亂過,慌到不敢睜開眼睛去看她?
席司曜怕自己看到那個字,怕自己會失控,更怕自己的反常會讓她知道些什麼?
好在現在燈是關着的,夜清歌也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做着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既然金博士說我沒事了,明天我們就回家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寶寶了。”
席司曜不說話,心底卻是百轉千回,金博士說藥水的成分明天才會出來,他又不想她知道什麼,如果說明天不回去,她肯定會起疑。
思索了良久,他緩緩地開口,“好,明天我們回家,回家看寶寶們,他們肯定很想爸爸媽媽了。”
“嗯。”夜清歌的聲音帶上了笑意,接着又說:“他們更想我吧,因爲他們和我分開的時間更久。”
說到這裡,她心底的心酸忽然而至,還好,明天就要回家了,就可以見到寶寶們了,不用再這樣日思夜想卻見不到了。
席司曜抱緊了她,低聲地問:“我們第二個寶寶的名字,還沒取。”
“爲什麼不取啊?”
他捏了捏她嫩嫩的臉,沒好氣道:“是誰說的,兩個寶寶,兩個名字,一人一個,第一個寶寶是我取的名字,第二個當然是你取啊,想耍賴麼?”
夜清歌笑,抓着他的手腕,力道眷戀而溫柔,“叫席君遇好不好?”
“席夜白是有含義的,那麼席君遇呢?”
“席……君……遇……”夜清歌也像當日他的一樣,一字一字地念出這個名字,然後輕輕地,擁着最柔軟的語調解釋道:“與君初相遇。”
與你的相遇,是我此生最大的劫,可我卻樂此不彼。
不過經過多少磨難,不管世事如何變換,因爲深愛,所以值得。
她其實很想說,阿曜哥哥,和你的相遇,是我此生最美的時光。
可是想想又覺得兩人都有了兩個孩子了,那樣的話是熱戀的時候說的,現在說,似乎是有些矯情。
熱戀……
好向往的一個詞啊,可是自己……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和自己最愛的人熱戀一場呢?
“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席司曜一邊說着,一邊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盯着她的臉足足好幾分鐘,最後鬆了口氣,沒有。
那個字,那個讓他看到就抓狂的字,沒有出現。
他現在也終於想明白了,爲什麼霍行知會那麼容易就讓他找到夜清歌,並且沒人組織他帶夜清歌離開。
原來,他在夜清歌身上做了這樣的手腳?
他的語氣半輕鬆半嚴肅,撫着她的長髮,低低地喃着:“我們明天就回國,然後……”
然後怎麼樣呢?他忽然找不到詞來形容自己決定下來,即將要去做的事情。
她已經把什麼都放下,她的心底再也沒有恨,她一定是想要和他好好在一起了。
那麼——
他的心裡,也一切都已經過去。
他會補給她一場愛戀,補給她一場婚禮,然後,再給她一生的幸福,攜她之手,共赴白頭。
這樣的決定,讓他的心情分外地愉悅,語氣裡的嚴肅消失不見,只剩下輕鬆,“我們回去,好好地在一起,好好地幸福,你,我,還有寶寶們。”
夜清歌無聲地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還有蘭姨,不能讓她一個人。”
“好。”
明天還沒來啊,他卻好像已經開始進入熱戀的狀態,對方說什麼都好。
男人不就是這個樣子麼?在熱戀的時候你說什麼都好?
夜清歌在黑暗中,綻放甜蜜的笑,怎麼辦,她好期待明天的到來,好像明天一來,所有的一切都將揭開新的篇章,幸福之門也朝着她打開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黎明的到來,打開的不是幸福之門,而是黑暗之門……
——
第二天一早,兩人起牀,洗漱完之後下樓吃早餐,然後就由蕭定卿的人直接送去了機場。
之所以是蕭定卿的手下送的,是因爲蕭定卿在機場沒有及時攔住洛雲晞,差點拆了機場,以至於最近都不會去機場了。
席司曜知道了之後沒什麼表示,唯一的想法就是覺得好笑,當時洛雲晞還沒走,他們四個人都還在機場的時候,他和夜清歌就感覺出來他們之間不對,可是當事人卻是反應慢了好幾拍,車子都開出那麼遠了才後知後覺。
現在想來,要不是因爲在車上他和夜清歌那麼親密刺激了蕭定卿,可能他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吧?
只是可憐了洛雲晞,看她當時在機場,一臉的絕望,此次離開,怕是蕭定卿日後要花費好大一番功夫才能讓她回頭。
更甚者,這輩子,她都不會回頭了。
隨着車子的疾馳,他們離機場的距離越來越近,可是夜清歌卻忽然心生不安,輕輕地握了握席司曜的手,問:“昨天檢查出來的結果真的沒事嗎?”
這次來這邊,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檢查芯片拿掉之後是不是有後遺症,所以她直覺應該是結果出了問題。
可是席司曜卻那麼肯定地告訴她,“真的沒事,別亂想。”
她點頭,視線慢慢地垂下,心裡七上八下的,一直到了機場,還是覺得胸口很悶,像是要透不過氣來。
兩人都是心急如焚地趕着回花城,所以不是他們等飛機,而是飛機在等他們。
機場早就安排了人員在門口迎接,一看到他們從車裡下來,連忙恭敬地上前,“席先生,一切都準備就緒,你和席太太登機後飛機就可以起飛了。”
席司曜臉上戴着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根本看不出他的神情,只看到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夜清歌跟在他身邊,戴了同款的情侶墨鏡,氣場與他十分契合。
周圍的人看着他們,就覺得他們根本是天生一對,外人找不到一絲縫隙可以介入。
倏地,席司曜褲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掃了一眼屏幕,是金博士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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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咳咳……我一定是太缺愛了,所以寫着寫着就肉了,你們快點留言愛我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