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曜深深、深深地看着她,漂亮的鳳眸裡,神色複雜。
傻瓜,現在這個時候,我還不能告訴你爲什麼,因爲……我不想你承受太多。
從他知道夜清歌就在花城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派人着手去調查她過去那些年的生活,他知道,她之所以會忘記他,是因爲當年的那一場大火。
她六歲那年,她從前的家,也就是湖邊的那個小房子着火,一家五口人,活下來的只有她和她的父親夜安華,她的母親,弟弟妹妹,全部死於那場大火。
而她,因爲親眼看着大火熊熊燃燒卻無能無力,嘶聲力竭地哭了一個晚上,之後暈倒,然後選擇性失憶。
六歲之前的記憶,全部被她塵封在心底最深處,連同他,也一併被她塵封了。
想起她經歷過的那些事,他就心疼,低下頭來,在她的眼睛上印了一下,輕而飛快,“乖一點。”
夜清歌靠在他胸口,怎麼想都不明白,他的乖一點,到底是什麼意思。
——
翌日,各大娛樂報紙頭版頭條刊登了昨天的那些照片,再配上文字,將夜清歌在外偷`情被抓的一幕描寫得幾可亂真。
席司曜一到公司,就被記者團團圍住。
“席總,您的夫人在外偷`情被人拍到,您事先知情嗎?”
“席總,您夫人偷`情的對象是容家大少爺,對方的家世和您不相上下,您是否覺得有壓力呢?”
“席總,據傳,您和您夫人之間根本毫無感情,所以您對於您夫人偷`情一事抱着無所謂的態度,是這樣嗎?”
席司曜的腳步募然停住,轉身的剎那,衆人只覺得眼前一片刀光劍影。
隨即,他勾脣淺笑,緩緩地走到最後一個問話的記者面前,“你剛剛說什麼?”
他問得很平靜,可是周遭的人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壓迫感,甚至氣溫都降低了好幾度。
那個記者更是嚇得臉色蒼白,手裡的話筒根本拿都拿不住,雙腿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從來,得罪席司曜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你剛剛說,我和我的妻子之間沒有感情,所以她在外有沒有偷`情,我無所謂對嗎?”他笑了起來,周圍的人愣住,半晌見他的笑容裡沒有殺氣,便撞着膽子開始拍照。
要知道,能拍到一張席司曜微笑的照片,這種機會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先前問話的那個記者腿軟得幾乎要摔倒在地上,別人都只看到席司曜的笑,而他卻在他眼底看到一閃而逝的血光!
“席總,我、我……”
“別緊張,你說得很對,我和我夫人之間,的確沒有感情。”他的目光深不可測,像是看着衆人,又像是沒有在看。
衆人一時之間,也摸不準他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人羣中,忽然站出來一個不怕死的,大聲問:“席總,照您這麼說,您的夫人只不過是擺設,您心裡真正愛着的人,是程子言小姐,對嗎?”
一片譁然聲,大家紛紛轉頭去看到底是誰這麼不怕死,敢說出大家心知肚明卻又閉口不提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