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和夏如雅雙雙回到座位上。
夏如雅承受着,所有人看過來的同情,憐憫,鄙夷,譏諷,嘲笑等各種目光,心中恨意翻騰,她沒有想過要輸的,結果卻輸得一敗塗地,還是以這種最屈辱不堪的方式輸的。
這筆帳,她會記在心裡的,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加倍奉還,讓這些踩了她一腳的人,匍匐在她的腳下,骯髒卑賤,搖尾乞憐,舔着她的腳趾頭,討好她,奉承她。
還有溫馨雅,她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能贏夏如雅,溫馨雅的心中,雖然十分高興,但是也知道自己贏的頗有些取巧之意,不過誰說取巧又不是一種實力和本事呢?
她雖然在畫藝上面有所不如,根基不如夏如雅深厚,但是她的梅杏梨棠春季四景圖,無論是構圖,還是整體,都要比夏如雅的牡丹圖要複雜精緻許多,更勝夏如雅一籌,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博雅軒主人的態度,讓她頗有些玩味,按道理說,博雅軒的主人,身爲千金宴的舉辦者,不應該隨便發表自己的看法,必竟幾位評審都是博雅軒的人,她的觀點容易影響其他幾位評審的觀點。
而博雅軒的主人摒棄了她這幅畫所有的優點,獨獨將她的根基淺薄,畫藝不精,拿出來說話,倒有誤導旁人的意思。
她觀察過那位猶豫不決,最終沒有說上話的評審,他本來對輸贏有所決斷,但是後來不知道爲何,變得突然間左右爲難,如果不是杜若昕提出讓大家評斷的提議,估計他就會轉了風向。
所以,博雅軒的主人,是站在夏如雅這一邊的。
那麼杜若昕呢?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心裡又是怎樣想的,若說在幫她,但是她的行爲,着實半點也不像,甚至倒是像因爲和她結怨,所以是想看她的熱鬧。
若說她不是在幫她,那麼三番二次的提醒,和這一次的提議,又算什麼呢?雖然她的提醒有點晚,有點讓人覺得是不懷好意,但是好歹也是提醒了。
若說她是想害她,但是她隱隱的又對杜若昕之前說的那句“我杜若昕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也沒有害人之心”的話,有些相信的,杜若昕此人,心高氣傲,真正驕傲的人,應該不屑害人。
只是,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有關?
衆思煩亂,毫無頭緒,溫馨雅有些頭痛,全身油然生出一股子疲憊無力之感,她揉了揉自己脹痛的額頭,情緒不由焦躁起來。
因爲,她還面臨着一件,她刻意忽略的事,那就是夏如雅和林瀅心在她的茶水和點心裡動的手腳。
目前爲止,她還沒有發現身體出現什麼異樣,她最擔心的是,這種藥會恰當的時候爆發,到時候她又該如何應對?
此時和溫馨雅一樣焦躁不安的人,還有林瀅心。
夏如雅明明說過,溫馨雅只有琴藝和茶藝最精的,所以她纔會冒險和她合作,溫馨雅琴棋書畫四藝皆是脫穎而出,甚至難逢對手,讓她突然間心生退意。
這就意味着她至少要在三樣才藝上面力壓溫馨雅,才能踩着溫馨雅上位。
如今,連夏如雅也在和溫馨雅的鬥畫上面一敗塗地,溫馨雅才女之名正盛,想要壓過溫馨雅,已經是難上加難了,利用曼陀羅的毒性,來贏溫馨雅,這樣順理成章的算計,已經有些勉強了。
她是上一屆的千金宴的魁首,最出色的就是琴藝,她在溫馨雅奪得魁首之後,提出鬥藝,是因爲大家都是愛琴之人,雙方又都是魁首,相互鬥藝切磋也是理所當然。
如果她再提出和溫馨雅比鬥別的技藝,那麼落在外人眼裡,她想壓過溫馨雅一頭的心思,便是路人皆知,屆時就算她贏了,也落不了好名聲。
林瀅心深陷在兩難之境,心中的暴躁,讓她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看向溫馨雅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猙獰,甚至毫不掩飾。
杜若昕看了她一眼,眼中光芒閃爍,帶着一絲隱晦之色,手肘輕輕撞了撞溫馨雅,低聲說道:“你沒有得罪她吧!”
杜若昕的動作,讓溫馨雅心中警惕橫生,她對杜若昕主動與她說話,有點接受無能,因爲杜若昕每一次主動和她說話,話中都帶着深意,讓她頭皮發麻。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林瀅心,當看到林瀅心腥紅的眼睛滿布暴躁之色,盯着她時,似毒蛇一般陰毒,她微微蹙眉道:“大概是我贏了比鬥,心裡不痛快吧!”
如果說除了夏如雅,還有誰希望她在千金宴上失利,那麼除了林瀅心不作他人想。
杜若昕“嗤嗤”一笑,臉上盡是譏誚之色,尖銳的似利器一般:“人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頭腦這樣簡單,四肢也沒見多麼發達,身高還沒有我高。”
溫馨雅真想“呵呵”她一臉,這絕壁是人身攻擊,尖銳成這樣,簡直不能交流了,司亦焱說她聰明過人,她哪裡頭腦簡單了?她雖然沒有杜若昕一米七的個子,但是一米六六左右的個子也不算矮,她才十八歲,個子還會再長,目測能長到z國女人最理想的身高,一米六八。哪裡矮了!
杜若昕沒有看她有些抽動的臉色,嗤聲道:“你看她,盯着你的眼神,就像你強|暴了她似的,很明顯是情緒不對。”
溫馨雅差一點一口茶噴了出來,“強|暴”真虧了她能想得出來,她是女人好伐!不要性別錯亂,行嗎?
其實杜若昕只是覺得,林瀅心這樣自私自利,野心貪婪的女人,就算殺她父母,她也未必會怎麼樣,所以纔會這樣比喻。
不過,杜若昕的話,還是提醒了她,溫馨雅忍不住不着痕跡的看向林瀅心。
林瀅心一張臉有些潮紅,也不知道是因爲情緒激動,還是什麼原因,一雙眼睛滿布着紅血絲,眼中的紅血絲,就像一條條絞纏的毒蛇,噝噝的吐着紅信,看起來極其駭人,漂亮的臉上,淡青色的血管隱現,在臉上糾結,像仿裂開的細紋,將她臉上的美感,破壞殆盡,額頭上的青筋也鼓脹起來,似是在跳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