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公館,是京城最負勝名的公館,相較於新世紀莊園上世紀歐洲皇家宮殿式建築,一味追求奢蘼享樂,富麗堂皇,炫耀財富的風格,雲霄公館則是取中西建築的精華所在,力求打造,奢華精緻,浪漫高雅,華麗尊貴的極致體現。
這座公館是軍閥混戰時代,某個位高權重的大軍閥精心爲愛妻打造的愛巢,夫妻兩個人在這座盛極一時,聲名大噪的公館裡,走過了人生最輝煌的時光,至今乃被人津津樂道。
從外面觀看,整個公館就像一棟巨大的白色洋樓,白天的時候,它靜靜的佇立在那裡,優雅靜美,高貴矜持,散發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端莊優美,。
但是到了晚上,燈火彷彿在它的身上,鍍了一層金碧輝煌的璀璨,讓它就像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照料人眼目,豪華尊貴,令人瞻仰。
溫馨雅和司亦焱的訂婚宴就是在這一座,以愛爲名,充滿傳奇色彩的公館裡舉行的。
因着莫公文壇大儒德高望重的身份,還有司亦焱令人諱莫如深的特殊身份,還有溫家在商界的影響力,以及溫馨雅本身在京城,在世界珠寶設計界的名望,此次訂婚宴,前來參加的賓客,還是遍及海內外,內乎造成了轟動。
司亦焱穿着銀灰色的訂婚禮服,更襯得高大,削瘦,節勁的身體,修韌似竹,及額的髮絲梳起,露出他飽滿的額頭,更襯得凜冽的五官,立體深邃,輪廓完美,棱角清雋,修長的眉,古墨般淡雅入鬢,狹長秀麗的眼,猶如黑色的瑪瑙石,在經歷千萬年風霜磨礪之後,綻放出的那咱,光華淡斂,瑰麗無雙的光芒。
身爲訂婚宴的男主角,前來參加訂婚宴的賓客,卻沒有人願意上前與司九寒喧,賓客幾乎都是溫家那邊在招待。
“區區一個訂婚宴,何必要弄得這樣大張旗鼓?”爲文人,莫公本性淡薄清貴,像這種驕奢無度的訂婚宴,他覺得有些譁然取寵。
馨雅畢業之後,司九就親自提出要和馨雅訂婚的請求,馨雅自己也是同意的,他也沒有阻止,只是溫家那邊,溫老爺了頗有微詞。
司亦焱淡淡道:“宣告所有權的事兒,自然要越盛大越好。”
不錯,正是宣告所有權。
溫馨雅越來越出色,也越來越耀眼,京城,z國,乃至世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她,尤其是近一年來,楚靖南三番四次的糾纏馨雅,讓他感覺自己的絕世珍寶,每時每刻都受到覬覦,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訂婚雖然不能杜絕所有人對馨雅的凱覦,但是至少能杜絕大部分的心思。
莫公穿着青色的唐裝,混身散發出一種猶如松柏崖岸自高的氣度:“八年前你對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多少?”
從司亦焱對馨雅的企業,在他的面前,完完整整的剝開時,莫公雖然並沒有干涉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會袖手旁觀。
他不從馨雅身上入手,是因爲不想因此而讓馨雅爲難,甚至是痛苦,更不想因此而破壞祖孫兩人失而復得的親情。
所以,他從司九的身上入手。
“你對馨雅的企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莫公沉靜的坐在茶座前,淵渟嶽峙,即便問着這樣的話題,身上也不曾流露出半分咄咄逼人的強勢,但是卻帶着一種令人不敢輕忽怠慢的氣度。
“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即便對面坐着的人,是在文壇享有大儒的稱號,令人景仰尊崇的莫公,司亦焱依然氣度從容,他手法流暢的泡茶。
茶香嫋嫋,兩個人更像是在以茶會友!
“你知道,作爲學生,我很欣賞你,所以願意對你傾囊相授,但是作爲外孫婿,對你我並不看好。”司九七歲就來到莫家,他雖然只教導了三年,但是也算得上是他一手教導而成,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
他了解自己的外孫女兒,心機手段,謀略心智樣樣不缺,但是她“心正”,有自己的堅持,內心之中,始終保有一片赤誠。
而司九這種人,城俯極深,玩弄權術,控制人心,捭闔縱橫(bei,he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物縱橫……乃縱橫之術),這樣的人太深了,不是馨雅能把握得了的。
司九並不意外,只是恭敬的替莫公添了茶:“我知道。”
莫公端起了手中的茶,放在鼻間一嗅,始終缺了幾分滋味兒,便顯得索然無味。
他不禁有些意外,擡眼看了司九一眼。
司九的泡茶技藝可謂是爐火純青,能將泡茶的每一個過程都掌握得分毫不差,他幾乎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失誤。
看來……
今日和他坐在這裡,他並沒有表現的那般從容。
司九將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直視着莫公睿智的雙眼:“我不是普通的男人,生來就註定了的,對此我不會向您抗爭什麼,您曾經說過,有些人只有【抽筋剝骨】,什麼也不剩下了,才能看到真心,而我也做好了,隨時隨地,讓您和馨雅【抽筋剝骨】的準備,希望以此證我真心。”
八年前和莫公那番,無比正式的談話內容,彷彿就在昨天,讓司亦焱有些恍惚。
莫公的目光有些銳利的落在他的身上。
司九回過神來:“八年前我對您說的那番話,鐫刻心中,一刻也不敢忘記。”
抽筋剝骨,以證真心!
在愛情裡,雖然馨雅從來沒有帶給他抽筋剝骨一般的痛苦,但是他卻願意爲溫馨雅混身碎骨,哪怕是抽筋剝骨也是在所不惜。
莫公淡淡的收回銳利的目光:“既然記得,那就一輩子不要忘記。”
雖然他識可司九,也承認司九是足以和馨雅相匹配的男子,他的表現也一直很令他滿意,但是未來的路還很長,這世間最易變的,莫過於人心。
溫皓文,就是最好的例子。
司亦焱鄭重道:“您放心吧,我會信守對您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