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集團內部高層叛變之人,正是孫一塵。
孫一塵是爺爺身邊的人,而且一直很受爺爺的器重,爺爺因爲溫氏涉嫌洗黑錢事件進了警察局之後,將溫氏集團交給了她,這段時間孫一塵幫了她不少忙,她本身很信任孫一塵,所以一直沒有懷疑過孫一塵。
但是,視察倉庫那天,孫一塵提議拓展二三線城市市場,讓溫馨雅看透了孫一塵的私心,對他不再那麼信任,但是若說懷疑,卻是完全說不上。
存在質量問題的服裝流向市場,已經說明溫氏集團內部高層有人叛變,聯想到孫一塵的私心,爲了保險起見,溫馨雅開始試探孫一塵。
她故意變本加厲的使喚孫一塵,將堂堂一個副總,當成助理來使喚,卻偏偏無意識的將孫一塵排拒在溫氏的核心之外。
她表現得既倚仗孫一塵,卻又不那麼器重孫一塵。
如果孫一塵夠聰明,沒有叛變,就應該知道,因爲爺爺的關係,孫一塵在她的心裡地位不輕,他應該做的就是盡心盡力爲她辦事,爭取獲得她的認同。
但是,孫一塵並沒有這樣做,從細節上面已經曝露了他的不甘和憤慨,還有那深埋心中的野心昭昭。
溫馨雅深吸一口氣,面色並不太好。
孫一塵是溫氏集團的副總,擔任助理總裁一職,助理總裁和總裁助理,順序不同,但是地位卻是天差地別,總裁助理只是虛職,負責總裁處理一些瑣碎之事。
但是助理總裁卻是實打實的實權職務,工作的意義包括參謀、建議、執行、協調、輔助管理,權力僅在總裁之下。
孫一塵在溫氏內部,是實權管理人物,地位非凡,掌握着許多溫氏集團不爲人知的機密,可想孫一塵的叛變,對溫氏集團帶來的打擊有多麼巨大。
也無怪乎,這段時間李氏集團如有神助,不僅加快了對溫氏的打擊,甚至讓溫氏一度措手不及。
這時,助理小楊的內線電話響起,溫馨雅斂下思緒,接下免提:“大小姐,錢總和劉總過來了,在會客室等您。”
溫馨雅的目光一閃,帶着一絲異色,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接着,她結束了通話。
而和錢建輝一起過來的那位劉總,也不是什麼小人物,他是溫氏的老股東,在股東會的地位也是相當不凡,平時就連爺爺,也會禮讓三分。
這兩個人一起過來,不用想也知道,錢建輝已經開始實行了自己對溫氏集團的勃勃野心。
溫馨雅淡然從容的來到會客室:“錢總,劉總,不知您二老到訪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錢建輝和溫家關係還算比較密切,平時往來,也算親近,錢建輝總是一口一個世侄女的叫,但是劉總與溫家,關係卻不太密切。
錢建輝笑眯眯的看着溫馨雅,一臉溫和慈愛:“世侄女實在是太客氣,我還要請你原諒我們這二個老東西不請自來,打擾了你的工作。”
“錢爺爺,您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於公您是溫氏集團的股東,雖然法律上有明文規定,股東不能參與集團的運營管理,但是也沒規定您們不能來公司,於私您怎麼說也是我的長輩,您來溫氏我是雙手歡迎。”
溫馨雅在心底暗罵錢建輝是個老狐狸,明明野心昭昭想謀奪溫氏,卻還能在她的面前裝出一副慈愛長輩的嘴臉。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着官腔互相寒喧,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飽含深意。
錢建輝等着溫馨雅主動詢問他們的來意,但是他太低估了溫馨雅的忍耐力,一時間情緒多多少少有些焦躁。相較於溫皓文的愚蠢不堪和志大才疏,這個溫馨雅反而繼承了溫之航那個老匹夫的才幹。
這段時間,溫馨雅主持溫氏大局的一切舉動,讓錢建輝這樣老奸巨滑之人,也不禁有些忌憚。
溫馨雅坐在沙發上喝茶,雖然知道錢建輝明顯是來者不善,但是她依然穩如泰山,只等着錢建輝他們率先忍不住說明來意。
錢建輝笑得跟彌勒佛的臉,終於有些維持不住:“世侄女,今日我和劉總一起前來,是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此時,錢建輝的內心並不怎麼美好。
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溫馨雅,心情有些不愉。
“哦?什麼事要勞動錢爺爺您親自過來通知我?”溫馨雅放下手中的茶,適時的表現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似是對這件事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錢建輝心中對溫馨雅不滿,但是面上不顯:“這件事事關重大,關係到溫氏集團的未來,所以我也不得不慎重。”
因爲心中不甘,所以他打着官腔,吊着溫馨雅的胃口,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希望溫馨雅能沉不住氣,主動詢問。
溫馨雅也不負他望,直接開口道:“錢爺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必這樣拐彎抹腳的賣關子。”
她的話說得有些不客氣,但是到底給錢建輝留了幾分面子。
“介於這段時間溫氏集團危機,導致股東會各位股東利益受損,所以經過股東會各位股東的一致表決,決定召開股東會,就溫氏集團未來的發展,做一個詳細規劃,我和劉總今天過來,就是請你以溫家的名議參加股東會。”
錢建輝此時總算知道了,溫馨雅和溫之航一樣,都是油鹽不進的東西,在她的面前討不來好,何必繼續在這件小事上面糾纏,弄得大家臉面都不好看,到最後反倒顯得斤斤計較,有失長輩的風度,所以直接說明了來意。
雖然猜透了錢建輝來得不善,但是股東大會依然讓溫馨雅有些吃驚,她平復了內心的震動,問道:“股東會什麼時候舉行?”
錢建輝這麼快就能發動股東會,便足以說明,他在溫氏集團內部威信已經達到至高點,除非爺爺,無人能壓服得了他。
而他召開股東會的目的,大概就是他謀奪溫氏最重要的一環。
錢建輝笑眯眯道:“就在五日之後,上午十點。”
溫馨雅淡淡道:“有勞錢總和劉總特地跑一趟,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參加。”
此時,溫馨雅的話,隱隱有了逐客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