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也是從商,雖然不如溫家那樣顯赫,但是在京城裡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這位沈夫人,是京城裡出了名的潑辣,但是出奇的是,大家對她都沒有惡感。
溫馨雅脣邊的笑意深沉,被這樣侮辱,寧舒倩若是忍氣吞生,那就不是寧舒倩了,溫馨雅瞭解寧舒倩,她是能忍的人,但是和溫皓文一樣都極好面子,不知道寧舒倩會不會被刺激得失去理智。
寧舒倩感覺一個耳光火辣辣的煽在她的臉上,於是她舉起牌咬牙喊道:“五百萬!”
千萬不要再加價,不要再加,她這樣的行爲已經和沈夫人槓上了,如果不爭個輸贏高低,你死我活是沒有辦法停下來的。
但是皓文她的最大限額是五百萬,多出的她雖然能說服皓文,但是到底會惹得皓文不快。
“五百四十萬!”沈夫人繼續喊價:“我說,前面那位上位的小三,你確定要繼續和我爭下去嗎?那好……我就奉陪到底。”
話說到這個份上,寧舒倩若是不應,大家都會以爲她怕了沈夫人,之前瑜雅和沈夫人鬧得那樣難看,圈子裡許多人都知道,她自然不能認輸丟了這個臉:“六百萬!”
她身邊的夏如雅連忙扯了扯她的衣服:“寧姨,已經六百萬了,不要再與沈夫人爭了,沈夫人性子烈,將老公管得死死的,掌握着老公所有的財產,是出了名的財大氣粗,咱們爭不過她的,她明顯是爲了折辱您。”
“就是因爲她故意折辱我,我若是忍了,她還以爲我怕了她,以後我如何在圈子裡走動。”寧舒倩出身不好,雖然嫁進溫家十五年,但是因爲不被溫家老爺了所承認,在圈子裡也混不開,所以她潛意識裡還是難免有些自卑,此時沈夫人高高在上的鄙夷態度激發出了她深藏的自卑感,在這樣的場合,自然不會讓人看不起她。
夏如雅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不安的低聲在她的耳邊低語:“可是,若是讓溫叔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之前溫叔給寧姨五百萬的最高限額她是知道的,所以她纔會出來阻止。
提起溫皓文,寧舒倩心裡一縮,還是十分懼怕,但是想到沈夫人的侮辱又道:“拍賣會是現場直播的,若是我忍下了,連你溫叔也會跟着丟臉。”
夏如雅聽她這樣一說也沒有錯,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低聲道:“不如給溫叔發個信息,將這裡的情況告訴溫叔,讓溫叔心裡有個數?”
寧舒倩連忙擺擺手:“不用!”
“我說,上位的小三,你不是怕了吧,不過才六百萬,你辛苦的做了一場拆遷工人,千方百計的攀附嫁進了豪門這麼多年,不會只有六百萬的身家吧,我都替你感到丟人!”沈夫人得意洋洋的聲音揚揚灑灑的在宴廳裡響起。
大家都忍俊不禁,有些人更是笑出聲來。
溫馨雅不由嘆道,沈夫人真是個妙人啊,罵寧舒倩拆遷工人,一方面罵她出身低微,一方面罵她當小三拆了別人的家庭,這話真是絕了。
寧舒倩又怎麼能容忍別人這樣罵她,好戲還在後頭呢。
拍賣師聲音高昂激情的納喊:“六百四十萬,六百四十萬,卡地亞粉鑽,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你們還在等什麼!還有沒有比六百四十萬更高的價,六百四十萬一次,六百四十萬二次,六百十四萬……”
拍賣師剛要拍下木錘,寧舒倩連忙喊價:“七百萬!”
“七百四十萬!”沈夫人果斷的喊了價。
寧舒倩有點怵了,想退出競拍,但是此時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這是她曾經最想擁有的萬衆矚目,但是此時卻讓她有一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她只好硬着頭皮上:“七百五十萬!”
“八百萬!”沈夫人看着寧舒倩冷笑道:“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的活,平白丟人。”說的好像這對粉鑽耳環已經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一般。
沈夫人明嘲暗諷她沒錢沒本事競拍這對粉鑽耳環,還要同她相爭,那樣狗眼看人低的眼神讓寧舒倩胸口一熱便舉了牌:“八百一十萬!”
沈夫人笑道:“寧夫人真是大方啊,一對最多二百萬上下的粉鑽竟然肯花八百一十萬拍下來,你的愛心真是如滔滔江水一般浩然寬廣,貧困山區建學和殘疾兒童有了你的的愛心,一定會擁有更好的未來,您都可以評爲京城十佳愛心大使,我對您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家看到沒有,什麼叫愛心,這就是了,以後大家都要向寧夫人學習。”
沈夫人的一番話,讓全場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大家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溫馨雅也忍不住低笑,這位沈夫人真是有趣,無論是明嘲還是暗諷都有一種讓人忍俊不禁的衝動,難怪她這般潑辣在圈子裡卻名聲不錯。
她喊寧舒倩寧夫人,明顯就是打她的臉,告訴所有人溫家掌權人可沒有承認她的身份,她的溫夫人之名,名不符其不實。
寧舒倩這種愛裝肖的白骨精,碰到沈夫人這種疾惡如仇的孫悟空,只有自認倒黴的份。
寧舒倩,眼睛一黑,只差沒有直接噴出一口老血,感覺四周竊竊的低笑聲像無數根錐子爭先恐後的戳進了她的腦子裡,腦仁裡一片“噗噗噗噗”的聲音,讓她頭痛欲裂,目眥俱裂瞳孔收縮。
她居然被黑了!
她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形像,竟然在一瞬間變成了笑話。
沈夫人的一番話,也不知道是誰先帶頭鼓了掌,接着場中掌聲如雷動。
熱烈的掌聲,如同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她只覺得滿臉羞臊無地自容,那“啪啪啪啪”的掌聲像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在不停的絞着她的心臟,激烈的聲音如魔音纏耳,讓她欲瘋欲狂。
夏如雅被寧舒倩欲青欲白的表情嚇到了,連忙喊道:“寧姨,寧姨,您這是怎麼了?您不要嚇我啊!”
“我——沒——事!”三個字從她哆嗦的脣中吐出來,似是自牙縫裡擠出來的,帶某種隱忍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