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溫馨雅已經被懷孕的巨大驚喜衝昏了頭腦,抱着司亦焱不停的傻笑,嘴裡不停的說着“我懷孕”了之類的話。
她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腹部,這裡正在孕育着一個神奇的小生命,是她和司亦焱愛情的結晶,是他們未來,割捨不斷的牽絆,那種融入血脈之中的期待,讓她激動的熱淚盈眶。
司亦焱低頭看她頷首微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流露出柔婉的氣息,這個世間有一種名爲婉約的毒,沾之便侵入肺腑,融入血液,深入骨髓,無藥可解。
“焱,醫生是怎麼說的,我們的孩子健不健康?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會不會對寶寶產生影響?”最初的驚喜和激動過去之後,溫馨雅更擔心寶寶在肚子裡的情況。
她的身體本來懷孕艱難,這段時間她不僅工作忙碌,沒有好好休息,而且因爲司亦焱心煩意亂,情緒不好,又因爲懷孕機率低下,黯然憔悴,她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虛弱的很厲害。
思及至此,她的心中一陣緊張。
不由責怪起自己太大意了,明明身體不適,爲什麼沒有儘早上醫院看看。
司亦焱看出了她的緊張,握着她手些溼涼的手安撫道:“別擔心,醫生說懷孕初期反應比較大,所以你的身體有些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不會對孩子產生太大的影響。”
其實,他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馨雅的身體太過虛弱,之前暈倒的時候,就有些不太好,醫生說胎氣不穩,隱隱有些流產的跡象,好在送醫院送得及時,暫時保住了孩子,但是這一胎依然有些兇險不好保。
醫生甚至建議他們拿掉孩子,因爲馨雅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了,不適合孕育孩子。
他一個人坐在醫院長廊上很久很久,向來殺伐決斷,即便在面臨lucifer生死存亡的關頭,在面對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依然能面不改色,決微果決的他,深陷在兩難之境,頭一次產生了躊躇遲疑,猶豫不決的情緒,也是頭一次嚐到了選擇困難的若果。
其實,站在馨雅身體的角度上,他更傾向醫生的建議,拿掉孩子。
但是,如果真這樣做了,他又該如何向馨雅交代,馨雅知道之後,又將如何的痛苦絕望?
失去了這個孩子,興許他們以後再也不會擁有孩子的機會,那麼這個孩子,就會成爲馨雅心中最大的遺憾,變成永遠也沒有辦法釋懷的心結。
他賭不起。
最終,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決定要保下這個孩子,不惜一切代價。
溫馨雅緊張的心絃終於放下來了,慶幸的說道:“沒事就好!”
司亦焱輕輕撫了撫她的背,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醫生說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和精神狀態,多注意身體,只有母體健康,胎兒才能充分的吸收營養健康成長。”
雖然不知道這一胎能不能順利生下來,但是他願意傾盡全力,和她一起努力。
溫馨雅的心中依然有些隱憂,卻堅定的說道:“我一定會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讓寶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她低頭輕撫着自己的腹部,一種名爲生命的希望,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感動了她的整個生命,潛藏在每個女人內心深入的母性光輝,在這一刻煥發生機。
司亦焱看着她柔美的側臉,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好好的。”
溫馨雅靠進司亦焱的懷裡,屬於他清冽淡雅的氣息,將她圍繞,讓她這些日子來,那些浮躁,焦慮,不安,煩悶,敏感的情緒,瞬間消逝無蹤,讓她倍覺得安心。
接着,溫馨雅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焱,你沒有騙我,我是真的懷孕了嗎?之前若若明明給我把過脈的,說我只是陰虛,若若醫術高明,沒道理她把不出我的脈像吧!”
和司亦焱冷戰後不久,聚會的時候杜若給她把過脈。
這些年來,杜若在中醫上面取得了很大成就,被喻爲中醫界的小杏林,雖然她的研究方向,更偏向保健養生,但是養生更比治病難,她的醫術自然不差。
對於她的患得患失,和疑神疑鬼,司亦焱覺得好笑:“大概是那時候月份太淺了,所以沒有把出來。”
中醫把脈,也有一些講究的,並不僅僅只有懷孕纔會產生滑脈,月份太淺了,脈像不明,很難斷症的,大夫是全靠自己的診斷經驗斷症。
但是,這個說法說服不了溫馨雅:“對於一般的醫生來說,月份太淺了,不好斷症,但是若若的醫術,可是得自杜爺爺的真傳,有一套獨門的把脈手法,不可能斷不出病症。”
最初因爲懷孕而激動喜悅的心情,現在已經被患得患失所取代,溫馨雅開始懷孕,不是診斷失誤,或者是司亦焱爲了安慰她,故意騙她?
雖然明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
司亦焱知道她心中不安,無奈的說道:“傻丫頭,這種事我又怎麼會拿出騙你,我已經給杜公打電話了,估計他一會兒就到了,到時候讓他再給你好好把把脈。”
西醫有西醫的便利,中醫也有中醫的好處,因爲身體舊疾的關係,他對中醫的神奇之處,有了充分的認識,所以醫院診斷出馨雅懷孕,且身體不太好,就打電話讓杜公過來幫幫看看。
西醫確實發達,療效也好,但是調養方面,卻不如中醫。
之前莫雲瑤孕期艱難,全靠杜公的調養這才保下了馨雅。
相比較起醫院,他更信任杜公中醫杏林的名聲。
“我只是感覺自己好像做夢一樣,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溫馨雅也知道司亦焱是不會拿這種事來騙她,而且他們在一起多年,他幾乎沒有騙過她,當然了類似自己懷孕機率低下,他頂多只是隱瞞不說,不能算是欺騙。
司亦焱輕輕撫了撫她的腹部,忍不住笑道:“真是個傻丫頭。”
又寵溺,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