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傷口已經不似昨天晚上那麼疼,大概是止痛‘藥’的‘藥’效過去了,她感覺傷口依然痛得難受。
“寧姨,您醒了!”夏如雅蒼白的臉上染上了一絲薄紅,臉上盡是一片全然的喜悅。
寧舒倩的臉‘色’蒼白虛弱,因爲失血的關係,她整個人看起來似是顯‘露’出了真實的年齡,她看着守在身邊的夏如雅問道:“你這孩子,怎麼會在這裡?”
夏如雅咬了咬‘脣’道:“溫叔早上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陪你,我這才知道您出了事!”
“你溫叔呢?”寧舒倩看着她大大的杏眼微微紅腫,臉上還有淡淡的淚痕,蒼白的臉上帶着擔擾,心裡十分感動。
夏如雅笑道:“溫叔昨天晚上守了您一整晚,直到今天早上纔去公司上班。”
寧舒倩想着昨天溫皓文放下工作跑來醫院陪她,對她柔聲細語,關愛有加,心裡便涌現了一片喜悅。
“寧姨,醫生說您暫時還不能吃東西,先喝些水。”夏如雅將病‘牀’微微調高,讓寧舒倩半靠在病‘牀’上,將一杯溫水遞到她的‘脣’邊喂她喝水。
溫熱的水一沾‘脣’,寧舒倩就感覺自己口乾舌躁,不由將一整杯水都喝了一個‘精’光。
喝完後,夏如雅用棉籤蘸了橄欖油,輕輕的擦在寧舒倩的‘脣’間。
寧舒倩只覺得乾裂發疼的‘脣’間一陣溼潤十分舒服,看夏如雅的目光越發的溫和起來。
可能是喝水喝得有些急的關係,寧舒倩感覺腹部有些刺痛刺痛的,她連忙緊張的問道:“我的傷怎麼樣了?”
夏如雅爲她拉好了被角,輕輕替的她將黏在面頰上面的頭髮拂到鬢角:“您別擔心,醫生說您的傷因爲傷在腹部,所以對日常生活會有些影響,不過不要緊,住院觀察幾天,再好好休養一陣子就好了!”
寧舒倩不由鬆了一口氣,腦子裡下意識的想到昨天沈夢婷瘋了一般衝向她,剪刀扎進‘肉’裡時噗嗞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在耳邊回‘蕩’,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朝着身體涌出時身體逐漸變冷的感覺,讓她驚懼害怕到了極點。
她擡起頭,便看到沈夢婷,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裡閃動着瘋狂的恨意,似無邊無際的黑‘洞’,足以將她吞噬。
她依然記得當時沈夢婷臉上的表情,猙獰如鬼,兇狼如魔,就像會吃人的野獸一般可怕,至今想起來,她還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恐懼感。
那一刻,她幾乎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沈夢婷那個小賤人呢?”寧舒倩的眼珠子突然間凸起,鼓鼓的像死魚眼,臉上的表情扭曲而兇狠,似是要吃人似的,聲音似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嘎啞難聽的似斷了的胡弦。
夏如雅冷不防的被寧舒倩可怕的表情,冷戾的聲音給嚇到,內心不由升起一股悚懼,卻強做鎮定道:“醫院證實沈夢婷有十分嚴重的‘精’神妄想症,‘精’神病患者傷人,是不用承擔任何法律責任的,而沈夢婷的媽媽已經死了,沒有任何監護人,所以根本不能追究其罪責,目前已經送到‘精’神病院。”
“那我的傷豈不是白受了嗎?”寧舒倩瞪大眼睛,沒有想到沈夢婷那個賤人傷了她,居然因爲她有‘精’神病而不了了之。
夏如雅無奈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寧舒倩的臉‘色’扭曲出一片憤恨不甘來:“我不能白白放過了那個小賤人!”
看着寧舒倩神情‘激’動,夏如雅連忙握着她的手安撫道:“寧姨,醫生說您的傷要好好休養,千萬不能‘激’動動氣。”
寧舒倩深吸一口氣,這才漸漸平復了心頭的怨恨與憤恨,想到沈夢婷拿着剪刀捅進她的肚子裡時的情形,她心頭便是一陣驚懼莫名,她決不能放過沈夢婷那個賤人,那個賤人那麼恨她,讓她活着,總歸對她的生命產生了威脅。
夏如雅柔聲道:“寧姨,沈夢婷這一生大概都要在‘精’神病院渡過,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懲罰。”
心頭有了計較,寧舒倩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之前她誤導皓文將她受傷的事怪到溫馨雅的身上,此時想到了溫馨雅,疑心病頓時發作,難道這一切都是溫馨雅搞的鬼?
這樣一想,便覺得有可能,雙手不由一點一點的收緊,心裡對溫馨雅的恨意也越來越深。
夏如雅看着寧舒倩的臉上閃動着猙獰的恨意,嚇得心頭一陣‘亂’跳,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寧姨,您怎麼了?”
寧舒倩突然間鬆開緊握的手,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沒……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對了你們的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沒有?考的怎麼樣?”
夏如雅點點頭道:“出來了,我考的沒有馨雅好,她考了全年級第五名,我只考了第八。”
平日在學院裡溫馨雅樣樣比她優秀,處處壓她一頭,人人都拿她和溫馨雅做比較,讓她無法忍受,所以這一次考試,她努力複習,想着溫馨雅到底沒有經過正規的初中教育,基礎知識十分薄弱,高一的課程對初中課程的基礎要求很高,她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考得比她好,所以考試成績出來後,她根本不敢相信。
夏如雅想到之前她本想借着蕭氏集團收購愛尚,讓夏家趁虛而入,沒想到居然被溫家拒絕,她本來以爲沒有夏家的幫助,溫氏這一次會損失慘重,卻沒有想到最終蕭氏收購愛尚失敗,姜家從四大家族除名,愛尚居然成了溫氏集團的子公司,溫家最終成爲最後的贏家。
她不相信這裡面沒有溫馨雅的手筆,所以她派人調查這件事,這才發現溫馨雅早就屯積了愛尚的股票,只等着請君入甕。
溫馨雅越優秀,她就越嫉妒,越憎恨,越不甘,心裡的恨意一瞬間開出一朵‘豔’麗絕美的‘花’兒來,任何人只消看一眼便知道,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毒!
寧舒倩恨恨道:“一時的成績算什麼,誰能笑到最後,笑得最好還是未知數!”
夏如雅嬌柔的臉上一下子就綻放出絕美的笑容來,是啊!一時的成敗輸贏算什麼,笑到最後,笑得最好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