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東西之後,醫生過來給溫馨雅做檢查,中醫師給溫馨雅的後腦做了清除血塊,有助傷口癒合的鍼灸之後,溫馨雅終於感覺腦袋似是沒有之前那麼疼,腹間噁心的感覺也消褪了一些,接着她便睡着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窗外明媚的陽光已經西移,橘紅的陽光雖然逐漸失了溫度,但是那暖暖的顏色,卻還是令人感覺很溫暖。
淡淡的香菸味兒,縈繞鼻間,溫馨雅下意識的蹙眉,一偏頭看到徐辰宇穿着一身軍裝筆挺的站在窗外吞雲吐霧。
溫馨雅忍不住啐道:“徐二少,你不知道醫院禁止吸菸嗎?吸菸對病人的身體會影響的嗎?虧你還是人民解放軍呢?這點常識你不懂麼?”
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欠扁了。
徐辰宇的身體一僵,陡然間伸手捻滅了手中的煙,轉身大步走到牀邊:“溫馨雅,你醒了,你沒事吧!”
之前他已經向醫生了解過她的身體情況,除了後腦的傷很嚴重之外,身上倒都是一些外皮外,並沒有大礙,但是他卻知道,遭遇綁架受傷的不僅僅是身體,而是心靈,他經曾救過一個人質,因爲被綁架心理受創,接受了近三個月的心理治療,才慢慢的恢復過來。
所以,他一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便匆忙趕往醫院,不過她已經睡着了。
溫馨雅瞧着一雙魅惑的桃花眼上佈滿着紅血絲,臉上充滿着對她的關心,她不由心下感動:“徐二,我沒事,你別擔心。”
徐辰宇的目光仔細打量着她,她的臉色蒼白中帶着憔悴,躺在病牀上身體微微曲綣着,更顯得脆弱而瘦小,但是精神瞧着還算不錯,也就真正放下心來。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之前得知她被綁回時的驚駭,後來驚魂的七小時,他不由得一陣心有悸,有一種想抽菸的衝動,想利用香菸來壓下心中鑽心噬骨的情愫蔓延。
溫馨雅想到之前自己絕望無助之際,他突然間出現讓她的生命出現了轉機,不由低聲道:“徐辰宇,謝謝你!”
徐辰宇聽着她的道謝,心中苦澀蔓延,他以爲他們之間不需要客氣的,他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溫馨雅,醫生說你頭部受了到重擊,傷得很是嚴重,不會連腦子也撞壞了,所以傻了吧!”
溫馨雅下意識的伸手捂着被彈得有些疼的額頭,瞪着他氣鼓鼓道:“你才傻了,你全身都傻了。”
徐辰宇瞟着她道:“沒傻,你突然間跟小爺說謝謝做什麼?小爺和你是什麼交情,需要說謝謝麼,再說……小爺可以人民解放軍,救人那是我的職責,您可別侮辱小爺崇高的情懷。”
溫馨雅“噗嗤”一聲笑出來:“就你丫的還崇高情懷,您別侮辱崇高情懷四個字,哈哈……不行了!我不能笑,一笑就頭疼……”
溫馨雅一邊揉着額頭,一邊拼命止住笑。
徐辰宇的臉不由黑了下來:“溫馨雅,你這個小沒良心,之前你被綁架,到底是誰爲了救你勞心勞力,與暴徒鬥智鬥勇,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罷了,還這樣埋汰人,有你這樣的麼?”
溫馨雅嘻笑道:“你不是讓我別侮辱你的【崇高情懷】嗎?”
她特別將崇高情懷四個字咬得極重。
徐辰宇的臉徹底黑了下來,瞪着溫馨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瞧着她還有精神玩笑,心裡也悄悄放下心來:“溫馨雅,你說今年又不是你的本歷年,你怎麼就走了這樣的老黴,這樣低概率廣範圍的綁架,居然也能被你給碰見了,你說……是不是因爲你平時沒有多積口德,損人損得太多了?”
提起這個,溫馨雅的臉色就徹底崩了,拿着枕頭朝着徐辰宇砸過去:“去你丫的,是你丫的烏鴉嘴吧!否則我怎麼一接到了你的電話,就被人那三個暴徒綁架了。”
徐辰宇連忙伸手接過她砸過來的枕頭:“喂,溫馨雅!我好心打電話提醒你,是你自己出門忘記看黃曆還賴我,你到底講不講道理啊!”
溫馨雅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狀似情緒激動:“不講不講就不講。”
徐辰宇氣得嘴抽筋,忍不住怒道:“難怪都說,唯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果然一點也沒有說錯。”
溫馨雅斜睨着他道:“徐辰宇,你想找死,其實有很多種方法的。”
徐辰宇立馬就慫了起來,湊到溫馨雅的身邊道:“螻蟻尚且偷生,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就算要死也是爲國捐軀,生得光榮,死得偉大是不是,找死這種死法太窩囊了。”
溫馨雅又噗哧的笑出聲來。
徐辰宇拿出手中的血鑽耳釘,微微傾身戴到她的左耳:“下一次,不要再弄丟了。”
“嗯!”溫馨雅摸了摸耳朵上面的耳釘,之前一直覺得耳朵空落落的不舒服,原來是耳釘掉了。
徐辰宇見她撫摸着耳釘,心時很高興,但是又不由一陣怨氣道:“溫馨雅,你這個小沒良心了,老子拼死拼活的救你,你居然跟一個野男人跑了,害得老子辛苦忙活,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辰宇只要一想到,自己不僅被擺了一道,還被人黑了一把,就忍不住想豎中指,黑心肝神馬滴最討厭了,更重要的是,這個黑心肝貌似還和溫馨雅牽扯不小。
溫馨雅一聽,拿着枕頭對着徐辰宇就是一陣猛砸:“野男人,誰野男人了,徐辰宇你找打是不是?”
居然敢罵司亦焱是野男人,罪不可恕。
徐辰宇的心一下子就像被天狗食掉了一半似的疼,竟然這樣維護那個男人:“老子辛苦忙活,居然被他給截了胡,你說……他是誰?老子一定要去會會他。”
是當初將她從付天陽手裡救下來的男人嗎?
他倏然心慌起來,第一次他輸給了她,第二次他還是輸給了他,彷彿第一次的失敗,便註定了他慘敗的宿命似的。
溫馨雅淡淡道:“喔,這個人你大概也認識,我記得當初我被付天陽綁架被救後,你問過我這個人的。”
徐辰宇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果然是他,他立馬就炸毛了:“靠!他丫的就是一個滿肚子黑墨水的黑心肝,外加腹黑大尾巴狼。”
“噗嗤”溫馨雅直接笑倒在牀上,笑得腦袋有些疼得厲害也忍不住,徐辰宇才和司亦焱打了兩次交道就有了這樣的覺悟,思想高,覺悟好,怪不得他能在二年多的時間裡榮升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