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是十足的小女兒家氣憤後的任性姿態了。
莫維爾大公的臉色有些掛不住,願賭服輸四個字,似鋼刀似的刮在他的臉上,讓他都不禁老臉羞臊得狠,明明知道,這一切不過只是這個女生,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讓他們失去討要文書的立場,他變得被動,但是他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對這位貝拉小姐又有了新的認識,握得了槍,打得了架,演得了戲,嘴巴伶俐,才藝過人。
阿芙羅拉不禁一陣頹然,她聲音虛弱道:“貝拉小姐,請您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希望您不要誤會,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對,我在這裡向貝拉小姐磕頭認錯。”
溫馨雅哪裡聽得進去,面具遮擋了她的臉,但是那雙清亮的眼睛裡,卻閃動着淚花,一雙嬌嫩的紅脣,微微癟了癟,一番氣哭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受人欺負的小白兔似的可憐。
阿芙羅拉又轉向了Rex,一雙眼睛含着水光,眼神裡盡是對Rex的愛戀:“Rex,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是貝拉小姐誤會我了……”
溫馨雅氣得混身直抖,阿芙羅拉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居然當着她的面勾引她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莫維爾大公趕緊道:“Rex,你看這是不是誤會……”
司亦焱並沒有理會阿芙羅拉,氣質頓冷,混身鋒利的氣勢全開,猶如實質一般:“大公是什麼意思?”
莫維爾大公饒是活了大把年紀,心思老辣,也不禁窮於應對。
司亦焱冷聲道:“阿芙羅拉小姐和貝拉比試賽馬,是你情我願的事,而且還有衆位貴族小姐做見證,況且……貝拉原本就不想比試賽馬,是阿芙羅拉小姐強迫着貝拉,貝拉爲了配合阿芙羅拉小姐,甚至傷了手臂,如今大公帶着阿芙羅拉小姐登門討要比試的賭注,這又是鬧哪樣?”
莫維爾大公連忙道:“Rex別誤會,我沒有別意思,實在是那份特權文書對莫維爾公府太重要了,所以纔不得不厚着臉皮登門。”接着他的目光看出貝拉,誠懇道:“如果我和阿芙羅拉有哪裡得罪貝拉小姐的,我在這裡向貝拉小姐道歉。”
溫馨雅撇撇嘴,賭氣不理會。
莫維爾大公有頗有些尷尬。
司亦焱將手中的茶碗放回了茶座上,但是茶碗並沒安放在上茶座下,而是一個不穩跌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哐啷”清脆的聲音,在氣氛凝重的客廳裡,顯得格外尖銳。
莫維爾大公眼睛一縮,摩挲着權仗上面鱗蛇眼睛的手,就這樣頓了下來,整個人都變得警惕。
阿芙羅拉癱軟的身體,一個瑟縮,恐懼的情緒油然而生。
沒有人知道,司亦焱此舉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
司亦焱冷冽道:“莫維爾大公,我敬你是e老牌貴族,家族曾經爲e國建下了無比的功勳,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嗎?”
莫維爾大公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冷冽的話,已經是不給他半分情面了。
司亦焱淡淡道:“那就是得寸進尺的人,我們z國是禮儀之邦,信奉人敬我一尺,我回敬其一丈,人若進我一丈,我自然是翻臉不講情面。”
饒是莫維爾大公修養再好,也不禁變了臉:“Rex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和莫維爾公府撕破臉的意思?莫維爾大公的目光隱晦的看了一眼阿芙羅拉,癱在地上跟一灘爛泥似的,再看看坐在Rex身邊的貝拉,兩相對比,他的目光越來越冷。
愚蠢東西!完全是爛泥扶不上牆。
也難怪Rex看不上她。
他突然間現,今天帶着阿芙羅拉一起來拜訪Rex,根本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司亦焱淡聲道:“莫維爾大公,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太過了!”
你太過了,僅僅四個字,卻包含着太多意思,是對自己身實力自信,也是對莫維爾大公的警告,甚至是威脅,完全無視了所謂的貴族統治與權威。
莫維爾大公的臉色鉅變,現下,他不管說什麼,都落了下乘。
司亦焱繼續道:“Luifer遊走在ze兩國七千多公里的公邊境線上,雖然一直避世不爭,但是並不代表Luifer怕事,大公若是再繼續這樣咄咄相逼的話,那就莫怪我翻臉不認人。”他又笑了起來,笑得乖張:“光腳不穿鞋的,大公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如果之前是警告,那麼現在就是紅果果的威脅。
莫維爾大公的神色變幻着:“Rex說笑了,我今日登門,可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意思,阿芙羅拉從小被我嬌慣了,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懲罰她的。”
意思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阿芙羅拉的身上。
阿芙羅拉不驚愕然的看向爺爺,癱軟着身體不停的流淚。
司亦焱對於莫維爾大公的說辭,並不答話,他滿眼滿心只剩下眼前淚眼汪汪的人兒,柔聲安撫她道:“寶貝兒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體,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將耳環輸掉了也沒有關係,Luifer的利益算什麼,我的顏面又值得幾個錢,重要的是你開心。”
利益沒了,可以再獲得,顏面丟了,可以再贏回來,他就是見不得她半點不開心。
阿芙羅拉聽到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她和爺爺千方百計算計Luifer的主母耳環,到頭來卻只是一場笑話,因爲人家Luifer從來沒有將這個主母耳環放在眼裡過。
連莫維爾大公也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權杖。
溫馨雅癟癟嘴,聲音帶着哽咽的問道:“真的?”
雖然是在作戲,但是溫馨雅還是狠狠的感動了一把,司亦焱對她自然是不會有任何虛言的。
司亦焱連忙回答道:“自然是真的,我幾時騙過你的?如果你喜歡拿耳環做賭注,那我就命人打造十個八個主母耳環,讓你輸着玩。”
也許對外人來說Luifer的主母信物,是至高無尚權利,金錢,地位的象徵,但是對於他來說,也只是一個飾品而已,她不喜歡就換掉,她若輸掉了,他再換別的款式,沒有什麼大不小的。
雖然會對Luifer造成一定的損失,過程也會複雜一些,但是隻要能解決的問題,在他的面前,就從來不是問題。
溫馨雅這才破涕爲笑:“你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白白氣了一場,早知道如此,既然阿芙羅拉小姐喜歡我的耳環,將耳環送給她又如何。”
這是紅果果的打臉與嘲弄。
司亦焱卻道:“那可不行,東西是我送給你的,你豈能轉送給別的亂七八糟的女人?”
溫馨雅斜睨了阿芙羅拉一眼,這才道:“你怎麼這樣說話,阿芙羅拉小姐是莫維爾公府的小姐,哪裡是亂七八糟的女人。”
他們這樣一唱一合,徹底讓莫維爾大公和阿芙羅拉鬧了一個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