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聲音，含笑的話，讓莫維爾大公身邊的衛公子都忍不住擡眼看了看她。
司亦焱一手支額，一手把玩着棋子，眼中滿滿皆是笑意滿溢。
莫維爾大公握着棋子的手微微頓下，目光掃視棋盤，突然間大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白棋放回棋笥：“哈哈哈哈！這一局棋，我認輸。”
既然已輸，便不再做垂死的掙扎。
認輸，不僅僅是一盤的輸贏，更是一場心機，謀略，智慧的較量，也是心理和意志上面的較量，在雙方談判之中，任何一種形式的較量，都是至關重要的，都是關乎全局，是一種士氣的表現，兩軍對峙，先揚士氣，就是這個道理。
他認輸了，便是相當於，接下來莫維爾公府將會在談判之中處於弱勢與被動，一旦陷入被動，他將會被人牽着鼻子走。
這對莫維爾公府來說，並非好事。
溫馨雅笑了起來：“大公爽快。”
雖然是談判，而且他們因爲掌握了文書，所以處於主動一方，但是如果莫維爾大公不拿出誠意，那麼接下來的談判過程，極有可能不會太順利，所以此時她贏了莫維爾大公，是她先揚了士氣，而莫維爾大公主動認輸，卻是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現在，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他們手裡。
一盤棋結束，誰也沒有提再下一盤的話，必竟他們還有要事相談。
莫維爾大公身邊的女子，半跪在地上替他們泡茶，每一個動作都是臻至完美，如果莫維爾大公不是見識過，溫馨雅那混天然成的泡茶氣度，只怕也會覺得驚豔。
人與人，都是對比出來的。
莫維爾大公又道：“lucifer在ze兩國邊境雄據一方百餘年之久，幾乎統治着ze兩國所有的黑勢力與組織，而您rex本人，更是統治着黑暗的魔王路西法，擁有教父之名。”
溫馨雅偏頭朝着司亦焱看過去，朝着他眨眨眼，原來這纔是她認真的司亦焱。
司亦焱脣邊的弧度深了深，卻沒有冒然去接莫維爾大公的話。
果然，莫維爾大公繼續道：“我記得lucifer就是因爲二戰時期，m國人利用jh武器，大發戰爭之才，當時lucifer的掌權人，領着一幫兄弟打通了，ze兩國七千多公里邊境線的jh生意，在那個戰亂的年代，成爲名副其實的一代嫋雄，我甚至還聽說過，當時lucifer的掌權人，還參與過聯合對抗反法西斯納粹黨戰爭，甚至還參與過z國長達十年的抗戰，在z國也奠基了，不可動搖的地位。”
溫馨雅聽得極其認真，這是司亦焱不曾告訴過她的關於lucifer的起源與發展。
她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看向司亦焱，一副要笑不要的樣子，好像是在說，得……原來你丫的，自稱z國血脈最爲正統的軒轅氏子孫，也不是白白借用這名聲，居然還真是一愛國份子。
兩個同牀共枕，每晚靈魂對接，司亦焱又豈會不明白她的調侃意思，稍稍的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他淡淡笑道：“沒有想到大公對lucifer的歷史知道的這樣清楚。”
兩個人的互動，莫維爾大公卻是不知道的，他的話鋒一轉，切入了正題：“z國有一句老古話，子承祖業，lucifer既然是以jh發家，以jh興盛，也是以jh走向輝煌，如今lucifer傳至rex之手，是不是也應該承襲先人之遺志與產業，替家族再造輝煌。”
莫維爾大公的話說得極其婉轉，甚至牽扯出了lucifer的發家歷史，就是爲了這一句，子承祖業，承襲先人之遺志與產業，讓他的話，變得更加理所當然，所謂的祖業，遺志，指的就是jh生意。
一席話說得合情合理又漂亮，又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得一清二楚，他的第二個條件，就是替司亦焱拿回原來lucifer原來手中所掌握的jh生意，甚至是讓lucifer在jh生意上面，更上一層樓。
就溫馨雅所知，那些jh生意，原來是被伊萬諾夫家族吃下了，自打伊萬諾夫家族被lucifer打擊得幾乎支離破碎，那些jh生意已經有三四成被e國一些老牌的jh家族給瓜分。
這個條件，莫維爾大公已經開得極好了。
她朝着司亦焱看過去，她有些拿不準，司亦焱會不會再繼續做jh生意，司亦焱雖然掌握着六成的jh原材料供應，如果再加上jh，他將會成爲名副其實的戰爭之主。
掌握武器，與經濟命脈的戰爭之主。
司亦焱端起面前的茶杯，送到鼻間，斜對面泡茶的少女，眼睛一亮，帶着殷切。
司亦焱淡淡聞了一下，抿了抿脣，又將茶杯放回了原處，沒有注意到，少女一瞬間黯然的神色。
司亦焱這番作態，彷彿對莫維爾大公的話，絲毫沒有興趣似的，不表態，更沒有表達出思考的態度，溫馨雅向來瞭解他，又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莫維爾大公的提議，他根本看不上眼。
轉念一想，lucifer勢大，當初司亦焱主動將jh生意送到伊萬諾夫家族，和伊萬諾夫家族達成了停戰協議，就是想從jh的泥沼之中脫身，想洗白夏司氏。
這個世界上，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洗白那是絕無可能的，所以無論是lucifer和夏司氏，一個只能避世不爭，一個只能遊走在法制邊緣，成爲黑與白曖昧的灰色。
司亦焱想維持或者是發展lucifer和夏司氏，就不能打亂了目前的格局，jh是絕計不會再碰。
於是她笑了起來：“真不知道jh生意有什麼好，成天打打殺殺，槍裡來，彈裡去的，當真是危險的很。”
司亦焱看着她的眼神閃閃發亮，就像天上璀璨耀眼的星子。
她果然懂他。
溫馨雅回以軟軟的微笑。
莫維爾大公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這樣的條件已經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了，lucifer居然半點也不動心：“看來貝拉小姐是心思軟和仁慈之人，哪裡懂得男人的世界，腥風血雨只爲了爭權奪利，稱雄做霸，雄距一方，權勢滔天，這是每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做女人該做的就是，支持他的野心，成全的他的夢想。”
jh生意，是他目前能拿得出來，最好的條件了，rex似乎並不感興趣，而貝拉的態度又顯得有些抗拒，這讓他很是作難。
他的心中滿是鬱氣，無論是rex還是貝拉，都是難纏的主，招惹他們，真的是他這一生最倒黴的事，如果有後悔的機會，他情願對這個兩個人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