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柔找到任思瀠的車後,根據行車記錄儀,在郊外的馬路上找到了任思瀠。
當時的任思瀠,已經被嚇了個半死,臉色蒼白,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蹲在路邊瑟瑟發抖,渾身冰涼,氣得丁怡柔活剝了辛小念的心都有。
任思瀠從小到大,一直被丁怡柔捧在手心裡寵着,晚上連一個人夜路都沒有走過,辛小念居然把她扔到路邊。
這裡人煙稀少,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萬一遇到了壞人,可怎麼辦。
該死的辛小念,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丁怡柔把任思瀠領回家,等任思瀠洗好澡,吃完飯後,任思瀠一點點恢復精神。
丁怡柔恨恨地說:“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思瀠,走,跟媽媽去報警,這口惡氣不出了,我渾身不自在!”
任思瀠堅定地搖頭,“媽媽,不可以!”
“爲什麼?”照理說,辛小念這麼算計了她,不用丁怡柔開口,任思瀠自會去找辛小念鬧纔對,丁怡柔真沒想到,任思瀠竟然會這麼說,“思瀠,你這是什麼意思?辛小念今天是把你丟在郊外,那明天呢?後天呢?媽媽要是沒趕得及,該怎麼辦?”
這次說什麼都不會放過辛小念,丁怡柔一把將任思瀠從沙發上拽了起來,“你在這裡害怕有什麼用?以前辛小念默不作聲的時候,你都會想着辦法弄她,現在她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居然打算忍氣吞聲,任思瀠你沒事吧你,走,跟我走,必須報警!”
“媽,不能報警,不可以!”任思瀠雙腿發軟,跪在地上,仰着頭乞求,眼淚嘩嘩地流,眼神滿是恐懼。
丁怡柔察覺不對,蹲下身去,表情沉重,“思瀠,你告訴我,是不是辛小念要挾你了,你不要怕,我是媽媽,我會保護你的!”
“不……”任思瀠搖頭,“媽媽,這次不一樣!”
“不一樣?”丁怡柔眼觀鼻鼻觀心,這下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思瀠,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任思瀠還是哭着搖頭,就是不說話。
“你快說,辛小念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丁怡柔握住任思瀠的肩膀使勁地搖,“思瀠,我是你媽媽,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應該信任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可以告訴媽媽,媽媽會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面對的!”
“媽……我殺人了……你別再逼我了,我殺人了,我不能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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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丁怡柔好像被雷劈中,無力地坐在地上,“思瀠,你沒有跟媽媽開玩笑?”殺人怎麼可能?任思瀠她連殺雞殺鴨都不敢,會殺人,打死她都不信。
任思瀠低頭看着地板,如夢魘中的輕飄的口氣說着,“我剛從派出所出來,恨死了辛小念,我讓張初初開車去撞她,本來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想到,張初初既然撞死了米文雄。”
“那張初初呢?"丁怡柔立馬問道。張初初那個人本來就有案底,她的口供警察那邊一定會很有所考慮,而任思瀠是千金大小姐,兩個人的人品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任思瀠的話更可信一些。
任思瀠吸吸鼻子,“張初初也死了!”
“張初初死了?”
任思瀠點頭。
丁怡柔轉憂爲喜,“既然張初初也死了,那不是死無對證嗎?思瀠,你不用害怕,張初初那個掃把星,小時候就是個殺人犯,長大了再殺一個人也不是沒可能!”
“一開始我跟媽媽想的一樣,可就在剛纔辛小念把我扔到荒郊野嶺,還告訴我,那裡離公墓很近,我突然就很害怕,我接連害死了兩個人!”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做的,要怪就怪他們的命太薄,沒有福氣!”丁怡柔惡狠狠地說道,隨後想了想又說,“思瀠,你確定你沒有出現在現場對吧!”
“我……”一開始任思瀠也是這樣想的,一她沒有直接出面,二張初初也死了,現在死無對證,就算是還有別的知情者,但是她相信也沒人願意沒事惹事,可先是喬韻詐她,想套她的話,後來辛小念又那麼義正言辭地說,她知道是她做的,辛小念那麼聰明,又有那麼多人幫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查到了真相,證明是自己主使的,辛小念肯定不會放過她。
“媽媽,可是,辛小念和喬韻都知道是我做的!”
“他們怎麼會知道?”丁怡柔咬咬純,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她們自己出了事,首先會想到是辛小念做的,同理,辛小念出了事,懷疑是她們做的,也可以理解,“就算他們知道又能怎麼樣?派出所是個講證據的地方,他們沒有證據,能把我們怎麼樣!”
“媽媽,你不知道喬韻之前找過我,他偷偷藏了錄音筆,想套我的話,幸好,我機靈,沒有讓他得逞,萬一哪天我防不慎防,被他們得逞了可怎麼辦?辛小念她的身邊全是幫手,媽媽我真的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想給他們償命!”任思瀠瑟瑟發抖地抱着自己,被丟在郊外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她的腦洞大開,總是想到辛小念他們掌握了證據,警察到處抓她,有警察拿槍對着她的太陽穴,說要她償命,她不想死,她不想。
“沒想到喬韻長得道貌岸然的樣子,居然會做這麼卑鄙的事情!”不過這件事的確棘手,辛小念那個小賤|人的手段多的是,今天把任思瀠扔在郊外,指不定明天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現在辛小念和任思瀠都在天奢集團上班,兩個人擡頭不見低頭見,若辛小念有心要算計她,任思瀠哪裡鬥得過她。
“媽媽,我真的很害怕,你說,如果東哥的小弟被辛小念收買了,如果肖曉東知道我揹着他,做了這些事情,會不會反過頭來,跟我分道揚鑣!”
“怎麼這件事還有別的人知道?”丁怡柔聽得心立馬揪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最難捉摸的就是人心,特別是有利益的誘惑,很可能就會倒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