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辛小念從睡夢中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是什麼一回兒事兒,甚至還沒來得及憤怒是哪個不開眼的人,大半夜擾人清夢,忽然一陣亮如極晝的白,猛地來襲,如一道閃電劃破墨盤似的夜空,亮得讓人睜不開眼來。
辛小念只覺得眼睛又酸又痛,眼淚都流出來了,下意識地擡手遮住眼,還沒適應光亮,耳畔響起冷如厲鬼的聲音,“辛小念,我太小看你了,沒想到你人不大,既然有這種本事!”
丁怡柔?
大半夜的,這是抽的哪門子的風。
辛小念擡頭便瞧見丁怡柔一身鮮紅色睡袍,白色發青,雙眼瞪得有銅鈴那麼大,騰騰的殺氣源源不絕地直逼辛小念,她右手握着手機,異常用力,辛小念能清楚地瞧見,她雪白手背上突兀的青筋,乍一看,忽然覺得丁怡柔手裡握着的不是手機,而是不把要人命的短刃。
再一眼看向她房門的門鎖,辛小念習慣了一回房間就反鎖,此刻本該橫臥的門鎖,毫無生氣地耷拉着,有點想被人掰斷的手臂,辛小念不知道該感嘆所謂的名牌門鎖也不過如此,還是丁怡柔此刻太過生猛。
“你有什麼事?”
“什麼事?”丁怡柔發青的臉上,勾出一抹諷笑,雙眼如刀狠狠地瞪着辛小念,她行至牀沿邊,居高臨下地抖動一下肩膀,“辛小念,承認吧,我知道美容院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又怎麼樣,丁怡柔想把她怎麼樣?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我覺得你得了妄想症!”嚴格意義上說起來,這事情還真不是辛小念做的,就算是,她也不能這麼爽快地承認。
“辛小念我自認爲我對你很好,從你回到辛家的那一秒起,我就把你當成我的親女兒,什麼好的我不是先想着你,我對思瀠都不及對你的半分,到頭來,我才知道,你就是一頭白眼狼!”
辛小念非常的好奇,丁怡柔的臉皮到底有多厚才能說出,這麼厚顏無恥到極致的話來。
先不提及上一世,丁怡柔是何其的兇殘不仁,光這一世,辛小念除了呵呵,就剩咬牙切齒。
丁怡柔口中對她的好,便是在她懵懂無知的時候,把她賣了,在她好不容易回到辛家,她就當面輸心背面笑,上學路上,貝清遠無數次的急剎車,學校裡流傳的關於她和辛柯涵的污言穢語,任思瀠的一次次陷害,偶爾出個門,總有陌生人,凶神惡煞地把她堵住,辛小念心裡很清楚,這一切無一不是丁怡柔的傑作,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現在想起來,辛小念瞬間反應過來,原來慄尹南在悄無聲息中幫她解決掉了多少次麻煩,要不是慄尹南,她這一世的小命,恐怕也已經草草瞭解。
辛小念想,此刻丁怡柔心裡一定在罵自己是個傻瓜,是她玩弄在手心的玩偶,她不知道的是,辛小念早已經把她識破,而此刻她在辛小念的心中比跳樑小醜還要滑稽,不過,辛小念沒打算拆穿她,只因現在還不是時機。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很困,明天還要上課!”說完辛小念就往被窩裡鑽。
事已至此,丁怡柔認爲她已經沒有必要在繼續,撕破臉的這一天早晚會到,早一天晚一天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差別。
丁怡柔大步上前,一手抓住辛小念的胳膊,使出蠻力像老鷹拎小雞一般往牀邊一脫,辛小念也是真的困,等她再睜眼睛時,屁股已經着地,要不是有地毯墊着,她想她的屁股一定會開花。
疼痛驅趕走所有的倦意,辛小念嚎啕大哭起來,揮着小爪子,在丁怡柔身上亂打,嘴裡罵着,“壞人壞人,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辛小念越哭丁怡柔越絕的討厭,在她眼裡,辛小念的一舉一動全部都是裝的,她哭只會讓她更心煩,火氣更大,丁怡柔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巴掌。
辛小念捂着臉,哭得更大聲,小身板不停地顫抖,像是暴風中的一棵孤立無援的小草。
清脆聲後,迎來的是任彥澤怒氣沖天的大吼,“丁怡柔,你在做什麼?”任彥澤箭步上來,拉開丁怡柔,蹲在地上,捧起辛小念的臉,看她白嫩的臉頰下,五根紅指印顯得猙獰,眉毛猛地一皺,“小念,別哭了,爸爸在,別怕啊!”
辛小念雙眼剪水,緊緊地抱住任彥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聲一聲比一聲大,“爸爸,我好怕,她打我,好痛!”
任彥澤把她抱到牀上,這纔不慌不忙地走到丁怡柔跟前,一雙眸子陰森得駭人,“丁怡柔你瘋了,小念的我的女兒,誰允許你打她的?”
丁怡柔望着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冷笑,任彥澤他出現得真是及時呀,她一腳踹開辛小念房門那麼大的動靜,他都沒來,非要等她一巴掌呼在辛小念臉上了,才姍姍來遲,任彥澤啊任彥澤,她太瞭解他了。
“彥澤,你到現在還要護着她嗎?辛小念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說完這話,丁怡柔自己都覺得有點諷刺。
“丁怡柔,小念還是個孩子,你不要把她想得那麼不堪,我警告你,以後要是敢再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她,真是搞笑,任彥澤心裡巴不得她找辛小念的辦法,甚至巴不得辛小念能從他面前立馬消失,他這麼維護辛小念無非是爲的是什麼路人皆知,怡柔一開始配合他,和他一起演戲矇騙辛小念,事實證明辛小念根本不吃這一套,她心裡很清楚,他們對她是虛情假意。
“任彥澤你醒醒吧,辛小念比你我想象中還要深不可測,這次美容院的事情,全部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說着丁怡柔揚起手中的手機,眼睛一下下睜大,“我都查清楚了,是她在搗鬼,我能查到,我能查到,我相信你也可以!”
任彥澤回頭看辛小念,辛小念恐懼地抱着枕頭,頭也不敢擡,小身板還在瑟瑟發抖,眉毛微微一皺,心中自有計較。
“丁怡柔,小念只是個孩子,也許美容院的事情和她有關係,但絕對不可能是策劃的!”
丁怡柔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重新睜開時,她冷冷地勾脣,“任彥澤,我會向你證明的,希望你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