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嘯言雖然也見過很多狂熱追求者,可這樣舔着臉皮上來的是破天荒頭一遭,兩人拉扯間,恰好這時候外面傳來餘家僕人的聲音:“太太您來了。愛睍蓴璩”
餘太太在公司裡處理完事務之後,趕回來了。
她還穿着公司裡的行政套裝,外面罩了紫紅色的皮裘,整個人風姿綽約,只臉上微微有些倦意,但氣度還是很出色,緩緩步入病房,一邊脫下貂裘遞給身邊跟着的女僕一邊笑問:“兒子,今天好點沒有?咦?你有客人來?”
“餘太太,您好。”
餘嘯言還沒有反應過來了,前一分鐘還風情萬種地挑引自己的林知夏,現在這一分鐘已經把小外套披回自己身上,成了一位打扮得體,優雅矜持的小姐,彬彬有禮地衝自己母親行禮了櫟。
餘太太沒想到有人在餘嘯言房間裡,愕然道:“你是……”
“我姓林,叫林知夏。”林知夏矜持地笑,“是餘嘯言的學妹,也是學鋼琴專業的。之前得到過學長很多關照,所以聽見學長受傷,就馬上趕來探望了。希望不會打擾學長休息。”
餘太太早就知道兒子在外面受女孩子歡迎了,只是這次餘嘯言受傷很低調很少人知道,這個女孩兒卻也巴巴的趕來,可見是個有心的。她察言觀色,見林知夏雙手指頭尖尖,指甲剪得很短,手指肚圓圓地,就知道是經常彈鋼琴的人,既然這樣,就沒有撒謊了。她淡笑着點頭:“林知夏是吧?真是有心了,餘嘯言,學妹來看望你,都不招呼人喝杯茶。傅”
林知夏見餘太太語氣和藹,心中大喜。正想要怎麼表現一下自己,醫生進來說:“麻煩病人家屬和探訪的朋友都到外面去一下,要給病人量血壓了。”
餘太太就跟林知夏一起到了外頭,安家的司機這時候進來請示:“小姐,請問您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呢?要不要把車子開到停車場去?”
“我還要一會兒,你先到停車場等吧。”林知夏說到後來,特意加了一句,“侯叔。”
那幾個跟林落翹做過對的張煥等僕人,這些天早就被林落翹找藉口炒掉了。如今換來的都是新請的僕人,這位侯叔跟了林知夏幾天,從來不曾被她正眼看過。如今聽小姐忽然叫自己名字,不由得受寵若驚,連連答應着退了出去。
餘太太在旁邊瞧着,就問了一句:“林小姐看來家境不俗。”
林知夏微笑:“過得去罷了。”
餘太太和林知夏一道走出走廊,隔着窗戶看向樓下大街,正好見到侯叔進了賓利,發動車子開向地下車庫。餘太太見狀,笑道:“能夠開得起賓利的家庭,也不算小戶人家了。可見是林小姐你謙虛。”
這個林知夏年紀小小,謙虛謹慎,謙和有禮,就連對下人都十分有禮貌,餘太太不由得再次打量起林知夏起來:尖尖的瓜子臉,長眉杏眼,眉目如畫。長長的秀髮用金色髮帶輕輕束住,如新月初見,如花樹堆雪,竟然是個十分養眼的女孩兒。
相比之下,餘嘯言自己看上的那個安知薇,雖然也眉清目秀,算是個上等容貌,比起這樣的天仙,可差遠了——再說安知薇一臉倔強的死樣子,又口齒伶俐,餘太太也不喜歡!
“餘太太您過獎了,都是父蔭罷了。只希望我自己能夠有我父母一半那樣出色呢。”
生在富貴之家而不忘本,沒有絲毫紈絝之氣。餘太太給林知夏又加上十分:“你和餘嘯言,感情很要好?”
這是明顯要擡舉自己了,林知夏一喜,臉上還是笑容婉轉:“嗯,我……”
“請問,是林知夏小姐嗎?”
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林知夏話頭被打斷,頓時不高興起來,她冷了眼眸,說:“我是。我現在有事,有什麼話可以等一會兒再說……”
可當她見到餘太太那怔忪愕然的神色時,就有了不祥預感。那冰冷的感覺,沿着林知夏背脊蜿蜒而上,她僵硬地回過身來,赫然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幾個貝雷帽!
“林知夏小姐,我是新江市東片區派出所刑事科,這是我的證件。”爲首的一個高高個子,皮膚黝黑的男人,拿出一張證件在林知夏面前晃了一晃,“現在懷疑你跟一單聚衆鬥毆事件有關,麻煩你跟我到派出所協助調查。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會作爲呈堂證供。”
用不着看
證件,這些男人身上充滿鐵血的氣質,那是普通人冒充不來的。
“林知夏,這……”眼前的情景,委實太有衝擊力,餘太太震驚得下巴都合不攏,那隊長聽見餘太太的話,好脾氣地說:“你就是餘太太吧?到時候我們可能也會請你去協助調查,作爲受害人家屬。”
餘太太再次被震驚,她愕然道:“什、什麼受害人家屬?”
“餘嘯言先生,十八歲,中國籍人士。在本月13日海旁酒店遭到圍毆,身受重傷,作爲本案最大受害者,餘太太您作爲餘先生的直系親屬,有權對林小姐保留起訴權。餘下的細節,我們會有專門同事進行接洽。現在先請林小姐跟我們回去吧。”
林知夏這下總算反應過來了,她大叫道:“你、你們是來抓我的?無憑無據,可不能抓人!我不會跟你們回去!阿姨,阿姨幫我說說話啊,他們在冤枉我!”
可是餘太太在聽了那隊長的話之後,又怎麼可能開口幫她?
“林小姐,清者自清,如果這件事不是你做的話,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事關兒子受傷,餘太太是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人,她抿了薄脣,對隊長說,“我希望警方可以儘快聯繫我。”
冰冷的手銬,拷上林知夏纖細的手腕。
“不!你不能用手銬銬我!”林知夏驚叫起來,可是警察鐵面無私,毫不留情地把她雙手反剪起來,押向了警車方向。林知夏企圖掙扎,可一切只是徒勞,在她尖利的哭叫聲中,警笛嗚嗚作響,警車駛出了醫院大門。
她的嚎哭傳得整個醫院都是,滿醫院醫生護士紛紛回頭,猜測這個漂亮小姑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護士a:“怎麼回事?警察到醫院抓人了?”
護士b:“哇,那女孩子看起來還好小,穿得也很好啊!是富二代吧!”
黑色賓利車見勢不妙,趁亂在醫院裡開了出去,誰知道更加引人注目:“你看,這就是她剛纔坐過來的車子!是賓利,價值好幾百萬呢!”
護士a繼續八卦:“那可是超級富二代了,幹什麼事被抓啊?看起來也很年輕。”
護士b語重心長:“哎喲,豪門恩怨,就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了。”
無辜病人:“喂!護士!護士我叫你呢!點滴都打完了還聊什麼小天!我都出血了呀喂!”
交頭接耳的護士連忙丟下八卦應道:“來了來了——”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經歷小吵鬧風波的安知薇卻在病房裡跟顧念親熱。
熱烈的長吻之後,顧念順着安知薇光潔的頸脖一路向下,直到她線條優美的鎖骨。安知薇仰頭享受着他的愛撫,呼吸粗重,雙臂緊摟着顧念寬闊的背,抓出一道道青青紫紫的痕跡。
她下面最敏感的地方,正承受着顧念稔熟的揉捏,顧念用兩根指頭,就把安知薇送上第一波的頂峰。在短暫的失神過後,顧念把手伸到安知薇跟前,邪邪地笑:“你看。”
下午的陽光透過紗窗進來,已然有些昏暗。在明昧不定的光束中,顧念指尖閃着溫溫潤潤的水光。
“啊!討厭!”那是自己流出來的,可安知薇見到還是滿臉緋紅,她的嬌羞令他很滿意,埋首低笑:“真是吃不飽的小傢伙!”
慢慢地、慢慢地,顧念把安知薇身子攤開,“看來,只有那裡才能餵飽你了。”
然後他發現安知薇在皺眉頭,她受傷的那條腿仍然行動不便,而且動作一劇烈起來就會牽扯到損傷的韌帶。顧念沉吟一下,就有了主意。
白色的繃帶,一頭套在輸液支架上,一頭套在安知薇的傷腿上,牢牢固定住。
“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可是,自己雙腳被高高地舉起,那姿勢令安知薇感到羞恥。她羞紅了臉,“顧念,不要……”
“寶貝,只有這樣纔不會讓你傷上加傷。”顧念笑眯眯地說着,絲毫沒有放過身下俘虜的意願,龐大的巨獸整裝待發,已經兵臨城下!“有點兒痛,忍耐一下就好了。”
一刺到底!
“啊——”安知薇發出長長的驚歎,恰如歌劇裡最抒情的詠歎調。病牀隨着顧念的動作,咯吱咯吱地亂響,安知薇如同大海里一葉孤舟,沒命搖晃,只
能牢牢抓住手邊能夠抓到的所有物,苦苦承受着。因爲被吊起來的關係,她雙腳高高地指向天花板,在衝擊的節律下,那細嫩白皙的腳丫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串串看不見的腳印……
心電圖的儀器滴滴響着,線頭早就亂成一片,聖潔乾淨的醫院裡面,上演了狂亂野性的鏡頭。到了最後,繃帶不知不覺已經掉下來了,頹然萎落在光潔的地板磚上,死蛇一樣。安知薇反客爲主,坐在顧念身上,忘情喊叫。
“知薇,知薇!”
眼前的女人,就是帶刺的薔薇,也要忍痛把她握在手心!
顧念緊握她纖細的腰肢,瘋狂大動。
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醫院白色的四面牆高高佇立,無言地默視着中間發生的一切,看着那不羈的靈魂與***,完美地結合到一致。
…………
於是讓手下人安排逮捕林知夏,導演門外一出好戲的兩個導演,反而只能在護士繪聲繪色的描述中,得知當時精彩鏡頭。
親眼目睹餘太太表情從陽春三月直接跳躍到寒冬臘月的小護士,講起故事來眉飛色舞:“原來看那太太對林小姐很友好,還親口詢問她和兒子感情怎樣的了。沒想到下一秒就有刑警來宣佈逮捕林小姐,而且恰恰就是打傷她兒子的幕後兇手!那小姐才十六歲,聽說是因愛成很,這年頭的富二代,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
“來時賓利,去時警車。看來那位林小姐,真是風頭出盡囉。”
安知薇不顯山不露水地諷刺着,顧念在她身後聽了,只是不停地笑。
“你們兩個,也太胡鬧了!”董芫又好氣又好笑,“顧念,你如今家裡這樣的情形,怎麼還幫着知薇胡鬧,動用到那邊的人脈!”
刑警隊長可不是那麼好請的,要不是衝着顧三的名頭,現在就連立案流程都沒走完。
“董世叔,我知道分寸的。這件事涉及到餘家的公子哥兒,你以爲餘太太那邊沒有做工作?查到林知夏身上,只不過時間關係而已。我只不過把黃虎掌握的情報交給赤龍,讓他掌握了大鋸的行動,然後自然而然順藤摸瓜摸到林知夏身上。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林知夏太笨,選了個豬一樣的隊友,砍傷了餘嘯言!”
如果只是傷了安知薇,餘家可能不了了之;如今大鋸誤傷餘嘯言,那麼餘太太鐵定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人。
安知薇搖頭道:“可惜林知夏還不到十六歲,不到刑事年齡。不然的話,在牢房裡蹲幾年,她可就煩了。”
顧念桀桀一笑:“你以爲現在你那位好後母就不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