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院。
顧子臣臥室。
喬汐莞躺在牀上,背上有些疼痛,也不是太劇烈,卻怎麼都睡不着。
腦海裡面自然而然浮現了很多事情,讓她忍不住的鎖緊了眉頭。
耳邊突然響起手機電話的聲音。
她轉眸,拿起手機,看着“喻洛薇”的字樣。
她抿着脣,接通,“喂。”
“喬汐莞,救我。”喻洛薇說得又快又急,嘴裡還帶着哭腔。
“喻洛薇我不是神,不是每次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有能力爲你做什麼。”喬汐莞本來心情就煩躁,響起身邊發生的事情和即將發生的事情,對喻洛薇就更加的不耐煩。
“姐姐,現在公安機關要抓我,說我觸犯了商業犯罪。我什麼都沒做,你要幫我請律師打官司。我不想要坐牢。”喻洛薇說得越來越委屈,似乎還是抽泣。
喬汐莞皺了皺眉頭,口吻冷漠無比,“我不會幫你打官司,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喬汐莞。”那邊突然大叫着她,“我有秘密,你要是肯幫我,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你,對你絕對有好處!”
喬汐莞冷笑。
你能夠藏着的那些秘密,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
“我沒興趣。”喬汐莞說完,就準備掛斷電話。
“喬汐莞,不要掛電話,嗚嗚,他們要帶我走,我求你了,求你幫我……”聽喬汐莞這麼冷漠的口吻,那邊已經泣不成聲。
喬汐莞有些不耐煩的,不再多說一句,把電話掛斷。
掛斷後,她繼續躺在牀上,這麼挺屍的方式沉默了或許只有2分鐘,她小心翼翼的忍着痛從牀上爬起來,然後從衣帽間換了一套寬鬆的衣服,打開房間的門,沒什麼特別情緒的走出去。
她不是覺得喻洛薇有任何可憐之處供她同情,她只是覺得,讓喻洛薇“死”得瞑目。
武大受傷,她沒有家用轎車,在門口外等了一會兒,找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拘留所。
經過一番關係和打點,喬汐莞見到了剛剛被送到這裡進行扣押的喻洛薇。
喻洛薇看着喬汐莞,原本慘白的臉色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紅腫的眼眶也閃爍着星星之火,她連忙開口說道,“姐,你是來救我回去的嗎?姐。”
喬汐莞很淡定的坐在喻洛薇的對面,對於喻洛薇的激動,她顯得平靜得多。
“姐,我一身都痛,我不想要待在這個地方,我要去醫院,我身體很難受,我需要休養,姐,你把我救出去,以後我都任你差遣,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應該把自己的清純浪費在了監獄這種地方,姐,你一定要幫我,這個世界上,我們雖然沒有血緣,可真的是兩姐妹呢!以後我們都要互相依靠的。你說對不對?”喻洛薇不停的說着,嘴角帶着討好的笑容,一直不停地說着。
喬汐莞一直看着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的恐慌,看着她的急切,看着她無能爲力的樣子。
“姐,你怎麼不說話?”沒有得到喬汐莞的回答,喻洛薇變得更加的驚慌,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就怕下一秒,就會有一個,對她而言天崩地裂的答案。
“我只是很佩服你的天真,佩服到,說不出來一句話而已。”喬汐莞冷笑,冷笑着開口,“你覺得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能有誰把你救出去?”
“可是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沒有那我們公司的合同給洪福地產,我連洪福地產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把公司的方案拿給她。姐,我偷偷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顧子寒在從中作梗,都是他,我們應該指控他,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喻洛薇還在爲自己辯解。
“你怎麼知道是她?”喬汐莞揚眉。
“因爲方案是我給他的。”喻洛薇脫口而出。也不知道自己是太過緊張,或者天生就不經大腦的辦事情,這個時候顯得尤其的沒有腦子。
喬汐莞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對於她而言,喻洛薇本來就笨。
能夠突然在公司掀起那麼一丁點浪潮,說直白了,也就是暗中有人幫她而已。
“你爲什麼要給他方案?”喬汐莞問道。
喻洛薇似乎是欲言又止。
喬汐莞也不催促,就這麼看着她。
喻洛薇咬了咬牙,仿若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說。
必定是自己難堪的事情。
喬汐莞似乎是沒什麼耐心了,她冷漠的聲音說着,“如果不願意說就算了。”
“是顧子寒說,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嫁給顧子俊。姐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歡子俊,我一心就想要嫁給他,可是他那麼愛玩,顧夫人對我印象又不好,我根本就沒辦法嫁給他。顧子寒是顧子俊的哥哥,在顧家的地位本來也很高,我想有她幫我,我肯定能夠成功,所以纔會聽信他,把方案給他。”喻洛薇全盤托出。
喬汐莞眼眸動了動,似乎是在嘲笑。
喻洛薇還真的相信顧子寒會幫她嫁給顧子俊,可能在顧子寒的心目中,連這丁點的想法都沒有,他只不過就是利用她,利用到無價值了而已,也或者說,就是找個墊背的。
顧子寒的陰險狠毒,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姐,我今天被追殺肯定就是顧子寒找的人,她怕我把他的事情暴露出去,所以殺人滅口。還有顧子俊,也是顧子寒的人把子俊弄傷的,所有一切壞事都是他在做。姐你幫我,我出庭指控他,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喻洛薇狠狠的說着。又對着喬汐莞很討好的方式,“顧子寒在公司處處和你作對,指控了顧子寒,以後你在公司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姐,這對你也是好的。”
“我也知道這對我也是好的。”喬汐莞笑着說道,看上去那麼的淡定自若,“但是喻洛薇,你剛剛給我說的這些所有我都知道。甚至於,我還知道,顧子寒已經制造了所有的證據,將矛頭全部都指向了你。”
“什麼意思?”喻洛薇看着她,整個人恐慌到,卻莫名安靜了很多。
什麼意思?!
喻洛薇不明白,不想要明白。
她以爲她知道的這些秘密就是她有利的把柄,她可以被放出去,顧子寒才應該進監獄。
而且就算進監獄,她也不是主謀,最多是共犯,想着她的責任輕,或許喬汐莞幫她打點下,自己就能夠出去。
她傻了一般的看着喬汐莞,看着她說不出一個字。
“意思很明顯,顧子寒的所有犯罪事實,最後都由你一個人承擔。”喬汐莞站起來,“你好自爲之。”
“不!”喻洛薇有些受不了的,尖叫。
“沒什麼不。事實就是,你會代替顧子寒接受法律的制裁。喻洛薇,你應該吸取教訓,好好想想,自己到底爲什麼,被算到了今天的地步。”喬汐莞一字一句。
“喬汐莞,是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不幫我,故意還讓顧子寒來害我,你怎麼這麼心狠!”喻洛薇突然話鋒一轉,把矛頭全部指向喬汐莞,剛剛的楚楚可憐,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恨之入骨的表情。
喬汐莞冷哼。
白蓮花的僞裝,終於也到此結束了。
她眼眸擡了一下,“你的愚蠢才讓你有這樣的下場,和其他人都無關。其實你應該慶幸,你現在和你最愛的媽媽,以及你最愛的爸爸團聚了。一家三口坐牢,這樣的事情,可能也就只會出現在你們家這種奇葩身上,你覺得呢?”
“到現在我終於懂了,你就是來報復我們家的是不是?先後把爸爸媽媽送進監獄,現在又讓我不得安寧栽贓嫁禍讓我坐牢,喬汐莞你怎麼這麼狠毒,你怎麼這麼狠!”越說,喻洛薇越激動,情緒已經完全失控。
獄警看着喻洛薇的表情,眉頭皺了一下,好幾次想要過來打斷她。
但喬汐莞打點得很好,後門走得很寬,所以獄警只是皺了皺眉頭,最終沒有阻止。
“就算如此,你還能夠改變什麼?”喬汐莞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
“喻洛薇,好好想想吧,這輩子怎麼會被人這麼算計?!會不會是你,該遭受的報應?!”喬汐莞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喬汐莞!”喻洛薇尖叫。
“安靜!”獄警大聲呵斥。
喻洛薇似乎不受控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放過你!”
喬汐莞的腳步停在門口,轉身,冷冷一笑,“等你做鬼那天,再來找我吧!”
喻洛薇一驚。
喬汐莞已經走出了拘留所。
對於喻洛薇恐懼的模樣,不再有任何情緒。
她看着上海完美的夕陽,把城市照耀在一片昏黃而唯美的色彩下,那麼的自然和諧。
她想,從此以後,喻洛薇的天空,應該再也不會像今天這麼晴朗了。
她很平靜的,找了一輛出租車回顧家大院。
終究而言,她還是一個冷漠的人,對待很多人很多事,她習慣了這麼,冷眼旁觀,有時候甚至是爲了發泄般的,變本加厲的去刺激。
她天生就是這麼這麼壞!
她記得小的時候,她媽被她逼急了,嘴裡一口一口罵着她,說她就是惡魔崽子,一點不讓人省心。
她眼眸微動。
每每都會想起很多以前從來不會去想的事情,她一直以爲,她這種生活方式的人,根本就不會去回憶小時候的事情,她只會看未來,看她在未來能夠擁有些什麼,因爲以前的一切,不管是失去還是得到,那都成爲了歷史!
她是一個,對待歷史毫無興趣的人。
所以她讀書的那會兒,歷史永遠都是她的敗筆。
她曾經很多次在課堂上和歷史老師對質,也很多次因爲她那些奇葩的觀點被老師攆出課堂。
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在讀書那會兒,她就有太多太多反常的舉動讓全校師生都覺得習以爲常。
反而是古源,每當她被攆出教室,他都會故意換位置坐在教室的窗戶邊,看着她站在教室外,無所事事的踢着牆壁。
古源曾經還試圖幫她補習。
古源的歷史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家裡經營古董的原因,父母又是大學教室,主研古文學這塊,家裡濃厚的文學氣息讓他在無形中被薰染,很多時候她都覺得,古源就是從古書裡面走出來的,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其實到現在她都不明白,這麼安靜這麼幹淨這麼單純這麼內斂的男孩子,怎麼就喜歡上了她這種吵吵鬧鬧不安本分,仿若從垃圾堆裡面撿出來的野孩子!
她嘴角驀然一笑。
笑得,有一絲的落寞。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古源和顧子顏……
她不喜歡古源,沒有愛情。
對於古源的難過,她有時候也沒心沒肺的視若無睹。
但是。
她抿着脣,一直看着車窗外的景色,看着濃郁的夕陽色澤漸漸地變得黯淡。
眼眸微動,她拿出手機,撥打,“古源。”
“嗯。”那邊傳來熟悉的男性嗓音,聽着像是淡淡的口吻。
“在做什麼?”
“下班回家。”
“不是說要吃飯慶祝嗎?現在行嗎?”
那邊猶豫了一下,很快回答道,“好,在哪裡?”
“都可以。”
“那去溪水人家吧,我訂餐,貝迪一起嗎?”
“我給她電話。”
“嗯。”
說完,那邊掛斷。
喬汐莞抿着脣,耳邊似乎還回蕩着古源清淡的聲音,毫無語調的話語,她微微調整者情緒,拿起電話給姚貝迪撥打,“說好了給古源慶祝的他的第一次,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姚貝迪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又說着,“你直接說地方。”
“溪水人家,現在古源已經去定位置了,我最多10分鐘,你多久。”
“不超過半個小時。”
“好,等你。”
“嗯。”姚貝迪掛斷電話。
她轉眸,看着房間中依然躺在牀上,有些不耐煩的瀟夜。
瀟夜的身體恢復得還是很快,這麼嚴重的鞭傷下,小心點,也能夠換着方式睡覺,不用一直那麼趴着。
“瀟夜,我出去一趟。”姚貝迪說着。
瀟夜轉眸看着她。
“喬汐莞約我吃飯。”姚貝迪解釋。
瀟夜臉色並不是特別好,但也沒有特別的壞。
姚貝迪其實也不太明白,他現在的表情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她咬着脣,繼續說道,“我儘量早點回來。”
瀟夜轉頭,沒有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冷冷的語調說着,“喬汐莞差我20萬保鏢費,幫我催一下賬。”
“……”姚貝迪直直的看着他。
“我不喜歡別人欠我錢!”瀟夜依然冷冷的說着。
姚貝迪汗顏。
有時候和瀟夜接觸久了,也會發現一些,很細微的一些,幼稚的行爲。
“那晚上你記得吃飯,如果不喜歡傭人餵飯,就自己吃。”姚貝迪自然的說着。
瀟夜的臉色頓了頓。
姚貝迪似乎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然的,太自然的暴露了瀟夜極力掩飾不願意自己吃飯的企圖,她嘴角一笑,拿起包走過去,彎腰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嘴脣靠近他的耳朵,輕聲的說着,“別餓着自己了。”
那樣的語氣,分明曖昧到不行。
瀟夜的身體緊繃了一下。
姚貝迪笑了笑,打開房門離開。
她走下樓,在大廳碰到瀟老爺子。
瀟老爺子眉頭皺了一下,“吃飯了,你去哪裡?”
“朋友有約,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姚貝迪解釋。
瀟夜老爺微點了點頭,然後自然的走過她的身邊。
她忍不住的送了一口大氣,她其實很怕瀟老爺子會阻止,必定今天中午dotcor莫離開的時候,那麼驚心動魄,捉摸着要是dotcor莫的膽子再小一點,就被瀟老爺子的神情給嚇死了吧。
她深呼吸,走出別墅。
門口處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門口處站着一個黑色西裝,恭敬的對着他,“大少奶奶,大少爺吩咐我送您去。”
“哦。”姚貝迪點頭。
她其實有開車來,但……既然是瀟夜的安排,她嘴角一笑,沒有拒絕。
她走向車門,司機爲她禮貌的開門。
她坐進去。
司機繞過車子回到駕駛臺,剛坐進去,副駕駛臺坐進來一個黑色西裝,因爲是加長型林肯,後座有兩排位置,她坐的對面那排,亦上來兩個黑色西裝,恭敬無比。
姚貝迪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打擊過度。
一個黑色西裝連忙解釋,“大少爺安排我們一定要保全大少奶奶的安全,您可以當我們不存在。”
你們這麼大,這麼魁梧的幾個人,我怎麼當你們不存在?!
她咬着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
那倆保鏢視若無睹,在姚貝迪的打量下,面不改色心不跳,分明就習慣到不行。
姚貝迪呼了一口氣,突然被瀟夜這麼重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她看着窗外,看着已經漸漸黑暗的天空。
古源的第一次……
她曾經一直以爲,古源會保留自己的完美,到真的感動霍小溪的那一天。
現在想來,其實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是天長地久,永恆不變。
……
喬汐莞推開溪水人間鳳凰閣的房門時,古源已經坐在了裡面。
還是那樣,斯斯文文的,安靜的坐在那裡,看着她的時候,臉上浮現了一點笑容,就是一種禮貌的招呼而已。
喬汐莞一屁股坐在古源的旁邊,大大咧咧。
對比起古源的文質彬彬,喬汐莞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不入流。
不入流人羣。
包房的飯桌上還沒上菜,倒是放了兩瓶紅酒。
服務員規矩的站在包房一角,隨時等候吩咐。
“姚貝迪什麼時候到?”古源問她。
“說是半個小時。”喬汐莞淡淡的回答着,用眼神指使服務員,示意開酒。
服務員連忙點頭。
喬汐莞轉眸看着古源,說道,“怎麼突然就放開了,我還以爲你會孤老一輩子。”
古源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
“看來我是高估了你。”喬汐莞毫無忌諱的說着。
古源不在乎的一笑,“嗯,我其實也有很多自私的小心眼,比如在父母爺爺的幾重壓力下,我也會妥協,想着或許結婚生子了,過上平凡人的生活,或許就會忘記很多曾經怎麼都無法釋懷的事情,我想我應該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
所以,就算是爲了那份責任,也會讓自己放下很多,很多即使放不下,也不會讓自己再去奢望的事情。
喬汐莞點頭,默默的點頭。
此時,服務員已經將紅酒打開,給他們每個人倒了一杯。
喬汐莞拿起酒杯,“邊喝邊等姚貝迪吧。”
古源點頭,和喬汐莞碰杯。
清脆的酒杯觸碰聲響起。
紅酒在就被裡面靜靜的搖曳,如血色玫瑰一般的顏色,那麼豔麗多姿。
喬汐莞一乾二淨。
她習慣這麼喝酒。
有時候古源會嫌棄她,說好酒都被她這麼浪費了。
紅酒是拿來品的,不是拿來灌的。
要灌,就灌啤酒去。
可她從小就是一個浪費的人,從小就不懂得珍惜。而且她從小就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對於口感好的紅酒,她吞進肚子裡面她覺得舒服,她爲什麼要去喝跟臭水溝裡面的水一樣的啤酒?!
她的觀點總是這麼任性。
任性到古源無力反駁,反而被她所同化。
她看着古源一乾二淨的杯子,忍不住笑了笑。
很多時候,接觸得久了的人,就自然而然的習慣了對方的方式。
霍小溪很會感染別人,就像她的笑容一樣,看上去沒心沒肺,卻燦爛得讓人耀眼。
“沒有我,你們就這麼喝了嗎?”門口處,突然傳來姚貝迪的聲音。
喬汐莞轉眸看着她,笑着打趣,“我以爲你會多和瀟夜纏綿一下。”
姚貝迪臉一下就紅了。
紅得那麼明顯,還那麼可愛。
“你這麼害羞,瀟夜受得了嗎?”喬汐莞忍不住又打趣。
姚貝迪坐在喬汐莞的旁邊,“今天是來慶祝古源的,你不要說我了。”
“當慶祝你再次撲到瀟夜,也不錯。”
“喬汐莞,不許再說了!”姚貝迪的臉已經紅到不行。
喬汐莞忍不住大笑。
笑容那麼的燦爛,“你說你這麼小兔子乖乖,瀟夜這隻大灰狼,不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喬汐莞你還說!”姚貝迪不爽了,她有些生氣,對着服務員,“給我倒酒,我要把這妞給灌醉!”
“我倒是很期待。”喬汐莞一臉不以爲然。
姚貝迪倒了滿滿一杯,想了想,“還是先一起喝吧。”
喬汐莞拿起杯子,古源也拿起。
“那個不管怎樣,恭喜了。”姚貝迪說。
“是啊,恭喜了。”喬汐莞附和着。
三個人乾杯,喝酒。
喬汐莞一大口喝乾,突然想到什麼,“話說古源你是不是初吻初夜都給顧子顏那妞了?!”
“初吻不是。”古源對這兩女人也不隱瞞。
“初吻給誰了?”喬汐莞很好奇。
這貨不會是在以前趁自己睡着了,偷襲過自己吧?!
“姚貝迪。”
“噗。”姚貝迪鼓着腮幫子正在喝酒,她酒量不行,這麼一乾二淨的方式她需要在嘴裡醞釀好久才咽得下去。
現在好了,她嘴裡的紅酒全部吐出來了,吐得滿桌都是。
她愣怔的看着古源。
響起那次爲了氣瀟夜。
喬汐莞也詫異了,眉頭皺了又皺,“你倆什麼時候有貓膩了?”
“別想多了,是因爲特殊情況,古源幫我而已。”姚貝迪連忙接過古源遞過來的餐巾紙,擦拭着嘴角,轉頭對着古源說着,“話說,那是你的初吻,多不好意思……”
“反正都是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給誰又有什麼差別。”古源淡淡的笑了笑。
姚貝迪和喬汐莞兩個人突然都沉默了一下。
姚貝迪看喬汐莞,看她還是這麼,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樣子。
她想。
古源和霍小溪,應該永遠都不會在一個交叉點上了。
“那,顧子顏呢?”喬汐莞突然又問道。
好奇寶寶的性格,不管她換了幾重身份,也變不了。
不管喜歡不喜歡,總得要公平吧。
古源嘴角笑了笑,看着她們無比好奇的樣子,“我們之間需要好到,分享牀弟之事?”
“切,有什麼好隱藏的。大家又不是沒做過,我也沒興趣。”喬汐莞一臉不屑。
古源笑了笑,不再多說。
姚貝迪也沒喬汐莞那麼好意思問,雖然真的好想知道,和古源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也是這麼幹淨而純潔。
總覺得,古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來擁有。
那頓飯吃得不快不慢。
仿若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們三個總是這麼聚餐,不管是誰遇到了煩心事,偶爾這麼聚聚,似乎就會開心很多,這就是,發小的魅力吧。
所以姚貝迪覺得,小溪沒有和古源其實也是好的,至少他們之間還有這麼深厚的感情,還有這麼純淨的感情。
3個小時。
大家都吃得有些撐了。
而且是酒飽飯足。
姚貝迪的酒量最差,所以出門的時候,姚貝迪的腳步都有些不穩了,儘管很努力的讓自己走直路,卻越是如此,s造型越明顯。
她在古源的幫助下,跌跌撞撞的走到加長林肯前。
加長林肯前齊刷刷站着4個黑色西裝。
古源皺了皺眉頭。
姚貝迪似乎感覺到古源的詫異,解釋說道,“我的保鏢。”
古源一怔,有些好笑。
“別笑,我也覺得瀟夜太誇張了,但是……我說了讓你別笑了。”姚貝迪酒醉紅彤彤的臉蛋更加潮紅了,“下次出來,不會讓這麼些人跟着了。”
然後,很不好意思的鑽進了小車內。
林肯車揚長而去。
古源轉頭,看着靠在飯店門口,一臉笑容對着他的喬汐莞。
喬汐莞眼眸看了看加長林肯,“其實她這樣,挺幸福的。”
古源點頭,說着,“我送你回去吧。”
然後自然的去扶着她的身體,手臂靠近她的背。
“痛。”喬汐莞皺了一下眉頭。
古源猛地縮回手。
“背上有點小傷,沒什麼事兒。”喬汐莞解釋。
古源不相信的看着她。
“莫非,你讓我大庭廣衆之下,脫給你看?”喬汐莞笑着問道。
古源抿了抿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出租車回去。”喬汐莞擺了擺手,順便招了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以後我們的關係就會變了,不管自己怎麼樣,總要在乎別人的眼光的,我不想被誤會了,我們都很難過。”
古源看着她。
喬汐莞笑了笑,什麼都不再多說,因爲古源什麼都懂。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拜拜。”
古源依然看着她。
看着她坐着出租車,離開的背影。
喬汐莞轉頭,看着古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飯店門匾下分明燈火通明,那一刻,喬汐莞卻覺得古源的世界……黯淡無光。
她咬着脣,回頭。
總會有一個經過,一個殘忍的經過。
很多年後,或許就會相視一笑,爲自己年輕的時候,覺得好笑而已。
她調整情緒,很平靜的回到顧家大院。
那個時候不算特別晚,家裡的傭人還在清理別墅,動作很小心,就怕驚起了聲音。
她回去的時候,其實是有些酒醉上頭的,走路也有些不穩,傭人看着她,都恭敬的叫住她。
她抿着脣,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無意的回房。
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一步一步往上。
樓梯口站着一個女人,言欣瞳。
喬汐莞看了她一眼,沒搭理,這個女人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裡,非奸即盜。
確實是,非奸即盜。
她的腳步剛走到言欣瞳的身邊,就感覺到言欣瞳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她當時喝了點酒,覺得有些眩暈,而且思緒似乎在那一刻也不算清明,所以條件反射的,回推了一下言欣瞳,然後自己一把抓住護欄,穩定自己。
她真的是往上推的言欣瞳,她完全不明白,言欣瞳爲什麼就往下摔了去。
“哐哐哐……”的聲音。
從樓梯上,不停的往下滾。
滾在地上,驚呆了一個別墅的人,包括她,包括在樓下打掃清潔的傭人。
所有人都怔住了,看着這一幕。
世界仿若都安靜了,安靜到讓人窒息。
不知道是誰,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連忙說着,“二少奶奶流血了!”
所有人仿若一下子就吵鬧了。
只有喬汐莞,還站在樓梯上,一本正經的思考着,爲什麼言欣瞳會從她身邊滾下去,爲什麼言欣瞳會滾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傭人急急忙忙的從樓下跑到樓上,然後通知了整個別墅的人。
所有人都從房間裡面跑了出來,顧子寒跑得最快,他看了一眼喬汐莞,然後沒有停留的,三兩下跑下樓,抱着言欣瞳的身體,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痛……”言欣瞳臉上的血色盡失,看上去虛弱到不行。
“哪裡痛?”
“下面,下面好痛,啊……”言欣瞳有些受不了的,低叫着。
“叫救護車!”顧子寒冷着臉吩咐傭人。
傭人連忙打電話。
顧耀其和齊慧芬也紛紛從房間裡面出來,齊慧芬看着言欣瞳,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趕緊下去拉着言欣瞳的說,說道,“欣瞳你怎麼樣,怎麼就從樓上摔了下來……”
“媽,媽!”言欣瞳一看着齊慧芬,整個人就激動了些,她狠狠的抓着齊慧芬的手,好努力的才一字一句說清楚,“是大嫂,大嫂剛剛推我……”
說完,眼淚就噼裡啪啦的不停的往下掉。
齊慧芬擡頭,就看着喬汐莞此刻還站在樓梯口,面無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看着言欣瞳大腿根部流出來的大量血液。
喬汐莞咬了咬脣。
她覺得她的頭真的有點痛。
她有些酒醉,還處於有些混亂的地步。
“喬汐莞,你在做什麼?”齊慧芬怒吼。
喬汐莞轉眸看和齊慧芬的表情,“我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欣瞳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怎麼知道!”
齊慧芬臉色更難看了些,正欲再說什麼。
“啊,痛,子寒,我好痛……媽……”言欣瞳瞳得在尖叫,撕心裂肺。
齊慧芬沒空搭理喬汐莞,安慰着言欣瞳,說着,“欣瞳你堅持住。”又轉頭對着傭人,“你們叫救護車了嗎?”
“叫了叫了。”傭人連忙答應着。
“子寒你抱着欣瞳去門口等,我陪着你們一起去醫院。”齊慧芬吩咐着。
顧子寒一把抱起言欣瞳。
齊慧芬跟着他們出門。
顧耀其站在一邊,臉色很不好。
家裡出了這種事情,心情怎麼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轉頭看着喬汐莞。
喬汐莞回視着顧耀其的眼神,一字一句說着,“和我沒關係。”
顧耀其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依然難看到不行。
喬汐莞咬牙,準備下樓。
腳步突然被人一把拉住,顧大少坐着輪椅出現在樓梯口,“去哪裡?”
“去醫院看情況。”喬汐莞一字一句。
顧子臣眉頭一緊。
“和我沒關係!”丟下一句話,喬汐莞大步下樓。
回來的時候分明腳步不穩,現在卻如此的清醒!
她剛走到門口顧子臣也出現在她身邊。
救護車已經到了,顧子寒和齊慧芬陪着言欣瞳坐在救護車上離開。
喬汐莞看着救護車的方向,轉頭看着顧子臣,皺了皺眉頭。
“我陪你去。”話音落,顧家的一輛小轎車停在他們面前。
喬汐莞不多想,和顧子臣一起坐在了小車內。
她倒是要去醫院看看,言欣瞳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兩個人一路無言的到達醫院。
救護車幾乎和他們同時到達,言欣瞳被救護車擡下去時,言欣瞳的父母言舉重和張小羣也趕到了醫院,看着言欣瞳的模樣,張小羣緊張到不行,連忙上前去拉着自己的女兒,問道,“怎麼會這樣,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不都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說動了胎氣……”
言欣瞳忍着痛,一路被醫生護士推着移動牀,一邊說着,“我從家裡樓上摔了下來……”
“怎麼會摔下來,不是平時讓你小心點嗎?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大嫂,是大嫂推我的,我才摔下去,啊……好痛。”言欣瞳忍不住尖叫。
這樣的疼痛,絕對不是裝的。
喬汐莞看着言欣瞳。
爲了弄死她,真是什麼極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嗎?!
她冷冷一笑。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放在言欣瞳的身上,看着她被醫生護士推進急救室。
其他人全部站在走廊上,等候,焦急無比的樣子。
走廊上沒有了言欣瞳叫痛的聲音,瞬間就安靜了。
所以走廊上突然“啪”的一聲耳光,響得特別的明顯!
喬汐莞看着面前站着的張小羣,看着她怒火沖天的樣子,“你憑什麼把我女兒從樓上推下去!”
字字句句間,滿是憎恨。
喬汐莞摸着自己的臉,有點痛,似乎是火辣辣的痛。
她擡眸,看着張小羣,眼眸一緊,一個巴掌正想要甩出去。
“誰允許你打她的?”一個幽冷的聲音,仿若從地獄深處散發出來,帶着刺骨的冰寒,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喬汐莞轉頭看着顧子臣,看着他陰冷的臉,一字一句對着張小羣。
走廊上那一刻,似乎更加安靜了。
全部的人視線,都放在了顧子臣的身上,放在了這個,似乎突然不能忽視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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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總會有雷同的狗血劇情。
但劇情需要,就不會覺得累贅了,親們往後看。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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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沐少瑾,邪魅俊逸,手段慘戾,是朝陽城內一個神秘的存在,沒有人可以查到他的背景。
沈慕錦,妖嬈嫵媚,華貴冷豔,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豪門棄女,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看似不相關的倆人,卻因爲一場訂婚宴而相遇了!
第一次見面,她啃了他的嘴,順便摸了他的蛋蛋,還理直氣壯的吼他,“丫的,老實點,不就是啃你一口麼,你不想老孃還不稀罕呢。”
第二次見面,她給了他一巴掌,“死蚊子,再咬老孃試試。”
然後,沈慕錦的人生徹底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