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別墅。
安靜的大廳。
喬汐莞覺得自己還處於有些暈的狀態,所以有些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她咬着脣,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和動靜,總覺得此刻的自己,不應該打擾到什麼的,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顧子寒,你可以試試!”顧子臣的聲音,清清淡淡,每次都會覺得,這麼看似隨意的音調,總是讓人從內心深處的覺得,冷。
如地獄深淵一般的,陰森。
顧子寒整個人一怔,猛地放開她的手,如此明顯的身體反應,讓此刻反應慢半拍的喬汐莞,都已經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她深呼吸,看着他們。
此刻的他們,分明和平時感覺不太一樣,是不是會有什麼,她也不知道的秘密,要暴露了出來?!
顧子寒轉身,將和顧子臣四目相對。
兩個人長得真的很像,單單從外觀而言,相似度高得嚇人,但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的感覺卻給人天壤之別,就算是不太熟悉的人,也能夠一目瞭然的分清楚,他們之間誰是誰!
“哥。”顧子寒開口,對着顧子臣。
恍惚間,這是第一次聽到顧子寒叫顧子臣。
喬汐莞一直覺得,顧子寒應該叫顧子臣的名字,卻沒想到,他叫了一句“哥”,分明有一種討好的成分。
顧子寒也會對除了給予他絕對利益的顧耀其外,低聲下氣嗎?!
顧子臣眉頭輕揚,口吻依然如此的,一字一句說道,“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珍惜自己擁有的。”
顧子寒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着顧子臣,看着顧子臣推着輪椅,越過他的身體,然後將輪椅停在了喬汐莞的面前,薄脣微動,“過來。”
喬汐莞回神,看着顧子臣,看着顧子臣此刻莫名覺得,帥得天翻地覆的樣子。
她調整呼吸,因爲那一刻,莫名就是覺得,心跳加速,莫名就是,跳動得非常厲害。
她咬着脣,努力讓自己走直線的,走到他面前,然後蹲下身體。
因爲有些眩暈,她直接蹲坐在了地上,託着小臉望着顧子臣,笑得有些花癡的說着,“顧子臣,曾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帥?”
顧子臣眉頭一緊。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賺到了。”喬汐莞笑眯眯的說着。
顧子臣臉色在那一刻似乎又有了些變化,是羞澀,還是壓根就對她的話題不感興趣?!
她其實也分辨不了。
她分辨不了很多顧子臣的情緒,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顰一笑。
任何一個細微的舉動,她都看不明白。
顧子臣一把拉起她蹲坐在地上的身體。
她順勢的靠在他的懷抱裡,然後被他公主抱的坐在他的雙腿上,小鳥依人的埋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均勻而有力的呼吸,嘴角掛着甜甜的笑。
顧子臣推着輪椅往房間走去。
由始至終,沒有再和顧子寒說一個字,顧子寒卻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們的背影。
眼眸一深,手指捏得很緊。
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會被顧子臣的一個眼神搞得心慌不已,分明,顧子臣已經縱容了他這麼多年,在家在公司,縱容了他這麼多年爲所欲爲!但自從喬汐莞出獄後,就漸漸的變了,原本不問世事的顧子臣,突然就變得不再那麼沉默,突然就變得,這麼的攝人心扉,讓人顫抖不已。
不。
他狠狠的抿着脣,努力平復內心的慌亂。
不能這麼去嚇唬自己,顧子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他承認顧子臣從美國回來那段時間風起雲涌,甚至是有些一發不可收拾的,在上海商業界闖出了一番讓世人矚目的事業,也讓所有人將視線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而他顧子寒,就成了一片綠葉,不對,當時的自己,或許就是一根還未發芽的小草,在顧子臣的面前,不堪一擊。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顧子臣翻雲覆雨,默默的看着顧子臣被萬多人所表彰和擁戴,默默的看着顧耀其對顧子臣的厚愛有加,默默的看着他身上所有的光環。
他從小就不是一個,願意屈就在別人之下的男人,儘管他承認,他沒有顧子臣的能力,卻也不願意承認,顧子臣的地位,所以他想要努力的往上爬,爬到顧子臣之上,讓顧耀其,讓上海其他人知道,顧家還有一個顧子寒。
越是這番的努力,越會覺得自己的無能。
顧子臣甚至不需要和他過招,他似乎就可以輸得一敗塗地,連用力的地方都沒有,就這麼被顧子臣死死的踩在腳下。
還好。
還好顧子臣發生了車禍,還好他突然就一靡不振。
還好他突然就不顧家裡所有人的強烈要求,把自己鎖在了家門裡。
然後,纔有了他顧子寒的出頭之日。
他才耀武揚威沒有幾年,喬汐莞突然就出現了,就像當年顧子臣突然從美國回來一樣的錯覺,銳不可當,士氣一發不可收拾,讓他開始產生了慌張和警覺,但卻在每一次明爭暗鬥中,一次次被喬汐莞弄得慘不忍睹!
他咬牙。
他怎麼可能放任自己擁有的東西,被別人這麼拿走。
所以,他不停的和喬汐莞作對,甚至很多時候,想要親手掐死這個,似乎是來路不明的女人。
但現在。
在這個他遭受打擊想要狠命一搏的時候,顧子臣突然出手了。
剛剛的話,絕對不僅僅是威脅,顧子臣的手段他曾經無意的見過一次,在一次他跟着顧子臣去商業談判的時候,那就是一個局,顧子臣似乎也知道,但卻看似毫無心機的和對方演了下去,離走的時候,顧子臣對身邊的助手說了一句,“毀之!”
然後,那個項目,被毀掉了,誰都沒有獲利。
然後,故意想要看顧子臣笑話的那個公司,毀之,頃刻之間。
顧子寒真的不知道顧子臣哪裡來的這麼大能耐,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讓一個如此成熟,在上海不算小規模的企業頃刻間倒閉,動作果斷迅速,絕對不拖泥帶水。
就像車禍後被告知雙腿殘疾,他的決定也是如此,說一不二,沒有任何人勸慰得了!
顧子寒捏着手指,緊緊的捏在一起,身體在那一刻似乎也隨之有些顫抖,有些無法發泄怒火的,壓抑的顫抖。
他狠咬着脣,狠狠的看着面前兩個人,走進了房間。
從顧子臣手上接過所有那一刻開始,他就對自己說過,他絕對不會再讓顧子臣東山再起。
他絕對不會給機會,讓顧子臣再次覆蓋他所有的光芒!
絕對不會!
……
顧子臣的房間。
喬汐莞安安靜靜的靠在顧子臣的胸膛上,那一刻嘴角似乎還帶着滿足的笑。
“喬汐莞,起來。”頭頂上,傳來顧子臣冷冷涼涼的聲音。
和剛剛那個,分明覺得有些暖的男人,天壤之別。
真是很討厭。
讓她就這麼安靜的躺一會兒,感受一下這個男人身上,正常人的溫度,讓她的心,默默地舒坦一會兒,不好嗎?!非要把她從她臆想的世界裡面叫醒,她纔不要!
她摟抱着他的身體,臉蛋挨着他的胸痛,蹭了蹭,像只溫順的小貓一樣,膩着他不放。
“去洗澡,一身都是酒味。”顧子臣嫌棄的說着。
不要。
喬汐莞膩在她的懷裡,她不要洗澡。
洗完澡出來,或許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總覺得這麼有些舒服的感覺,很容易就會被破壞。
她其實今天有些煩躁的。
遇到張喬恩的事情,也多多少少受了點言欣瞳的影響,可現在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很平靜,也或者說,心很單純,單純的,就只是感受着這個男人,傳遞給她的溫度。
她再次往他身上蹭了蹭,就是死活不放開他。
顧子臣似乎有些無可奈何,這麼被喬汐莞像個貓兒一樣的抓着自己,他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推着輪椅走進浴室。
喬汐莞是覺得輪椅在動,睜開眼睛就看着自己已經到了浴室裡面。
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不知道風情的男人!
她心裡罵罵咧咧,這個男人就真的不會讓自己這麼靠一會兒,這麼擁抱一下嗎?!
到了他們這種年齡,還能夠這麼安靜的靠在彼此懷裡的日子,應該並不多。很多夫妻到了一定歲數之後,躺在一張牀上,做完事兒就開始睡覺,能夠到達心靈溝通的,真的越來越少,大多數人是因爲過了那個激。情的年齡,被現實磨成了一個只會生存的工具,也有些人是因爲,時間久了,對很多東西開始覺得乏味。
而她現在,她分明想要好好的抓住心裡的那點慰藉,卻總是被顧子臣這麼的,無情抹殺。
她皺着眉頭,準備從顧子臣身上彈跳起來時,就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溼毛巾輕輕的擦拭着她的臉蛋,然後是頸脖,然後是手,她甚至低着頭,還能夠看到顧子臣修長的手指,抓着她的手,輕輕的擦拭,很認真的感覺。
心跳,突然又開始瘋狂的跳動。
她咬着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平靜……
她有些震撼,從來不覺得顧子臣會這麼的來對待自己,會給她擦拭身體,關鍵是,這麼溫柔。
她咬着脣,就看着顧子臣那雙乾淨而修長的大手……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整個人都變得敏感起來,仿若顧子臣的手指能夠傳遞出來魔力一般,讓她整個人,整個身體都敏感起來。
怎麼辦?!
她此刻,好想要吃了這個男人。
從頭到腳,狠狠的猥瑣。
“只此一次,下不爲例!”顧子臣冷清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她整個人一怔。
仿若剛剛心裡面的涌起的那一絲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被陡然發現了一般,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了一下,滿臉通紅。
顧子臣簡單的給她擦拭了一下身體,抱着她,推着輪椅又走了出去。
然後突然就很大力的,雙手把她放在了牀上。
顧子臣的力氣很大,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
所以他能夠這麼坐着的就把她送到牀上去,她似乎也覺得理所當然,完全不去懷疑。
她躺在柔軟的大牀上,然後默默的抱着被子,看着顧子臣支撐着自己的手臂,也回到了牀上。
顧子臣是剛剛躺好,喬汐莞柔軟的身體就已經緊貼這他不放,小手抓住他的大手,頭埋在他的胸膛上,修長的雙腿夾在他的腰間,身體不自覺得在他身體上,摩擦着,似乎是故意在挑逗……
顧子臣身體緊繃了一下。
喬汐莞能夠感覺得到。
所以她的腿非常不規矩的,在他的身體上,遊走。
顧子臣眉頭一緊。
喬汐莞突然就“咯咯”的笑了一下。
顧子臣轉頭看着喬汐莞一臉得逞,笑臉如花的樣子,此刻酒醉,反而讓她的紅潤的臉頰,多了一絲嫵媚。
“你笑什麼!”顧子臣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不惹點事情出來,半點都不會安分的嗎?!
“我就是在想,我這麼賣力的在你身上點火,你怎麼就不會走火呢?!”喬汐莞擡頭面對面看着他,看着他有些不爽的臉頰。
顧子臣一言不發。
“剛剛前一秒我還在想,我說我要不要就把你給強了算了……”
顧子臣的臉色微難看了一些。
“然後現在,我突然就覺得,我幹嘛非要強了你,等到那一天你想要強我的時候……”喬汐莞邪惡一笑,“要知道,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忍耐力到底在什麼底線,或許就會看到,我意想不到的畫面……”
喬汐莞笑得何其開心,一臉沒心沒肺。
顧子臣淹沒一緊,猛地一下拉住喬汐莞,修長的手臂直接環過她的頭,用力,喬汐莞的臉和顧子臣近距離的靠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鼻子對鼻子,嘴脣對嘴脣。
喬汐莞一陣心驚,目瞪口呆的看着顧子臣突然霸道而直白的舉動。
兩個人這麼僵持了兩秒鐘,顧子臣一字一句說着,“喬汐莞,我沒有忍、耐、力!”
喬汐莞看着他。
“沒有忍耐力,記住了!以後,不準再這樣!”顧子臣狠狠的說着,然後突然就放開了禁錮她頭的手,翻身,背對着她。
喬汐莞心跳又在狂烈的跳動。
剛剛顧子臣突然霸氣側漏的感覺,讓人內心一顫的有木有?!
她看着他背部線條。
沒有忍耐力?!
是什麼意思。
她伸出手,手指在快要捱到他背部的時候,突然又縮了回去。
嘴角邪惡一笑,沒有忍耐力的顧子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寂靜的夜晚。
兩個人,各懷心思。
輾轉難眠。
第二天。
喬汐莞睡眼模糊的醒來,看了看身邊空空的地方,胡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有些頭疼的起牀。
宿醉真是讓人各種的不舒服。
她皺着眉頭,憔悴的走進浴室。
上完廁所,擠牙膏,對着鏡子,迷迷糊糊的漱口,眼眸有意無意的看着鏡子中有些蒼白到毫無精神的模樣,整個人突然一怔,未拿着牙刷的那隻手猛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往胸口以下。
有沒有搞錯?!又是這種青紫痕跡?!
她三兩下把漱完口,然後將自己的睡衣往上掀,身上又是些,不堪入目的曖昧痕跡,在她白皙的身體上,蔓延。
臥槽!
昨晚上她又是被鬼大了,還是被某人猥瑣了!
關鍵是,又沒有印象了!
她抓着自己更加凌亂的頭髮了,昨晚上她是穿的這套睡衣睡覺嗎?昨晚上她到底換睡衣了嗎?!
要不要人活了!
她狂躁的從浴室裡面出來,整個人似乎也因爲突然發現的事情,而陡然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精神百倍。
她急急匆匆的換了一套衣服,然後風風火火的從房間裡面出去,她有些着急的想要看看顧子臣的身上,是不是也和上次一樣,滿身都是青紫痕跡。
這麼想着。
腳步就快了些。
所以在看着顧子寒突然出現自己面前時,差點就撲了進去,她控制自己的身體,狠狠的看着顧子寒。
這個男人,分明是故意在等她。
她抿着脣,臉色不太好。
顧子寒看着喬汐莞此刻的模樣,臉色也不太好。
“有事兒?”喬汐莞揚眉。
“提醒你一下,不要太鋒芒畢露。”顧子寒冷冷的說着。
喬汐莞諷刺一笑,“顧子寒你是忘了昨晚上你哥怎麼交代你的?”
顧子寒臉色黑透。
“看來昨晚上你並沒有喝醉!”
“酒醉三分醒!”喬汐莞說,一字一句,“顧子寒,其實你要是安分一點,我想也不會混動今天這個地步!你纔是要,好自爲之。”
“喬汐莞!”顧子寒咬牙切齒。
“我還要上班,比不得你這樣的閒、人。你知道的,你留下了一堆爛攤子,我還得替你去收拾!”喬汐莞諷刺的說着,越過他的身體就想要離開。
顧子寒冷着臉,“我今天就是告訴你,你妹妹喻洛薇,會被處不亞於3年的牢獄之刑!”
“和我說有什麼關係?”喬汐莞揚眉問她。
“果然是冷血。”
“比起你,還差了好長一截。必定喻洛薇是爲你在辦事情,而你,依然可以如此的袖手旁觀,甚至推波助瀾。”喬汐莞冷冷的說着。
顧子寒冷哼,也帶着諷刺的語調說着,“我還以爲,喬汐莞你或許會因爲喻洛薇,稍微收斂點。”
“當然不會,你怎麼弄喻洛薇那是你的事情,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說直白了,我正盼着你把喻洛薇送進去,省了我一堆麻煩事兒!”喬汐莞丟下一句話,大步離開。
顧子寒冷冷的看着喬汐莞的背影。
這個女人!
是什麼事情,都對他毫無反應嗎?!
喬汐莞一口氣衝下樓。
剛剛顧子寒說的,她就當做沒有聽到。
從喻洛薇被拘留開始,她就知道,喻洛薇的下場不會太好,坐牢肯定是免不了的,至於三年五年,那都得看顧子寒的心情,就算是一輩子,那也是喻洛薇自己的事情!怨不得別人!
抿着脣,眼眸突然看都從門外推着輪椅進來的顧子臣。
她大步走過去,堵在顧子臣的面前。
顧子臣眼眸一緊,“讓開!”
喬汐莞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蹲下身體,一把拉扯着顧子臣的白色t恤,掀開,身體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喬汐莞擡頭看着顧子臣,意味深長。
顧子臣有些大力氣的推開她的手,將衣服蓋上,“發什麼神經!”
“顧子臣你作爲有猥瑣我了是不是?!”
“到底是誰猥瑣誰?!”顧子臣看着她,怒吼。
喬汐莞被顧子臣怔得愣愣的。
顧子臣轉身,推着輪椅離開。
是她嗎?!
她昨晚睡覺的時候,分明老實得很啊?!
難道她有雙重性格?!難道她在喝醉酒後,就會徹底的釋放自己的惡魔因子,然後就不停的對手無寸鐵之力的顧子臣,蹂躪猥瑣……
她不會吧!
還是這具身體,看似老實,其實飢渴難耐……
好吧。
她徹底的迷糊了。
她徹底的搞不清楚,她和顧子臣到底是誰佔了誰便宜了!
怎麼看,怎麼都看不出來,顧子臣是會趁着她不注意,對她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她再次的覺得自己,對人顧子臣施暴了。
她呆呆的站在客廳大門口處,似乎是有些懊惱的,若有所思。
顧子臣推着輪椅走向大廳中唯一的落地玻璃電梯,轉眸看着喬汐莞有些呆立的模樣,嘴角突然拉出一抹笑,轉瞬即逝。
喬汐莞有些想不明白的走出顧家大院。
她的存在,本來就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到現在,她真的覺得,她就是一個科學怪物!
她一屁股坐在姚貝坤開的小車內,整個人有些崩潰。
姚貝坤透過後視鏡看着喬汐莞的模樣,嘴角討好的笑着說道,“女神是宿醉嗎?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喬汐莞擡頭看着姚貝坤,突然很認真的問道,“你和女人上過牀嗎?”
“廢話,哥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國外到國內,從大到小,從波濤洶涌到玲瓏可愛……”姚貝坤那樣子,別提多得意了。
“說人話!”喬汐莞實在受不了姚貝坤貧嘴的本事兒。
“上過。”姚貝坤一本正經。
“有喝醉和人上牀嗎?”
“有。”姚貝坤依然一本正經。
“失憶過嗎?”
“當然不會!”姚貝坤身體都坐直了。這種事情還失憶,他得有多濫情?!
“爲什麼我就會失憶呢?!”喬汐莞崩潰。
“女神你是和誰上牀了嗎?”姚貝坤弱弱的問道。
喬汐莞白了一眼姚貝坤。
“感覺內心世界好失落。”姚貝坤心痛的說着。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喬汐莞一個眼神殺過去。
“能!”姚貝坤規矩認真。
喬洗完抿着脣笑了一下,眼眸微轉,看着上海今天有些陰沉的街道。
這是第二次了。
兩次都完全失憶,一點點都記不到!
這樣的感覺,真是太討厭了!
顧子臣,你丫的最好是別讓姐發現了你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否則姐肯定把你往死裡面折騰,折騰……
眼眸突然一動。
“姚貝坤。”
“女神,我在!”姚貝坤一臉討好。
喬汐莞翻白眼,“先去看守所。”
“做什麼?”
“讓你開車,你廢話怎麼那麼多!”喬汐莞沒好氣的說着。
姚貝坤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遭人嫌。
不爽的嘟嘟嘴,開車到底目的地。
喬汐莞下車,和看守所的工作人員交接了一番,見到了喻洛薇。
喻洛薇整個人完全就變了,頭髮亂糟糟,不施粉黛的臉上看上去憔悴到不行,原本一臉頹廢的模樣,看着喬汐莞的時候,一下子就激動了,“姐,姐,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嗎?我不要待在這裡,不要待在這裡,裡面的人都欺負我,房間裡面還有老師,睡覺的地方也是溼冷溼冷的,我不要再待在這裡了,姐,我求求你,你就帶我出去吧,以後說什麼我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害你了,我發誓,你讓我出去好不好……”
越說到後面,越是崩潰。
相對於喻洛薇的情緒,喬汐莞顯得平靜得多,她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和以前天壤之別的女人,說道,“喻洛薇,我來看你,就是好心的提醒你,你的犯罪事實已成立,過幾天開庭就會直接判刑,或許3年或許5年,這段時間好好在裡面待着,想想自己到底爲什麼落到了現在的地步。”
“不……”喻洛薇搖頭,不停的搖頭,“我不要,我不要,姐,我正直青春年華,我不能讓自己的餘生都在這裡面度過,我不能,姐,求求你了,你就幫我出去吧,出去後我一定做牛做馬的伺候你,你不要把我丟在這裡,我真的很怕,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會瘋掉的,姐,我求你了!”
喬汐莞抿着脣,就這麼看着喻洛薇不停地哭,眼淚鼻涕,毫無形象,整個人似乎已經到了崩潰到邊緣。
她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冷冷的轉身。
“姐。”喻洛薇看着喬汐莞要離開了,整個人分明就不好了,“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帶我出去,帶我一起走好不好,姐,我求你了,姐姐……”
“安靜點!”獄警突然陰冷的開口。
喻洛薇的聲音突然一下子就沒有了。
喬汐莞突然停了一下腳步,轉頭,看着喻洛薇的樣子,看着她驚恐無比的看着獄警的模樣,即使哭泣都不敢大聲了的,應該是在這裡面待久了,被嚇到形成了條件反射。
她抿着脣,重新踏着腳步往外走。
這個地方就是如此,會用各種手段,讓你不得不城府。
她曾經也遭受過,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曾經畏畏縮縮的,遭受過各種打壓,然後不得不聽話,就像傀儡一樣,說東就東,說西就西。
她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
腳步越走越慢。
路過一個工作人員的辦公室門口。
裡面傳來兩個說話的聲音。
一個男人說,“聽說喻洛薇馬上要判刑了,就這幾天就會被送走。”
“我也聽說了,說是這個女人的犯罪是因爲招惹到了什麼人,要不然不會這麼快。”另一個男人附和着。
“管他的,反正這裡面關着的,只要有證據,就是犯人,我們說其他有屁用,反而還會被抓住把柄,得不嘗失。”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爲喻洛薇覺得不值,我只是說,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貨,這纔沒一享受兩天就給送走了,怪可惜的……”
“嘖嘖,你看你。”男人有些。淫。蕩的聲音說着,“這不還有兩天嗎,讓你多享受享受,哥們就不和你搶了……”
“這可是你說的。”另外一個男人更加猥瑣的笑着。
“我什麼時候食言而肥了,這肉吃多了,難免也膩得慌……”
……
喬汐莞已經走了出去。
她看着外面陰沉的天氣,在監獄裡面發生這些事情習以爲常,而且有些女犯人爲了能夠在監獄裡面生存得更好些,還會主動和獄警勾搭……當然,也有些被迫的,被迫接受各種,身體上的折磨。
她坐進姚貝坤的小車內,一言不發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去西郊監獄。”喬汐莞說。
姚貝坤皺了皺眉頭,今天喬汐莞怎麼老是走這個監獄那個監獄的,這不是觸人黴頭嗎?!
喬汐莞也沒空搭理姚貝坤的小心思。
車子一路到達目的地,喬汐莞下車,然後見到了曾經的“老朋友”!
“怎麼,突然又想起我了!”老朋友叼着一根菸,翹着二郎腿,說道。
“過段時間,你這裡會來一個人。”喬汐莞說。
“喲,你出獄丫的就是去挑事兒的吧,隔三差五的給我送人來。”老朋友有些諷刺的笑着說道。
“我也不想惹事兒,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這不你最喜歡的理論嗎?!”喬汐莞笑着說道。
“行了,這次又準備讓我做什麼?”
“多照顧點。”
“怎麼照顧?”
“不讓人給欺負了,讓她這幾年在裡面好好過。但也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的在罩着她。”喬汐莞一字一句。
“還是個技術活。”
“麻煩了。”
“行了行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儘量。”老朋友把菸蒂熄滅,無所謂的說着。
“對了,這次來的,是上次那的女兒,你儘量想辦法把他們安排在一個房間。”
“你這是把人家全家都給趕盡殺絕啊?!”老朋友打趣。
喬汐莞嘴角一笑,“忘了告訴你了,我不會殺了他們全家,我會留下我自己。”
老朋友一怔。
喬汐莞也不多做解釋,沒說再見,就走了。
老朋友看着喬汐莞的背影,好半響,“媽的,喬汐莞這丫的是在說,她弄的都是她自家人?!這妞,果然深藏不露啊!”
喬汐莞伸懶腰,能夠幫喻洛薇的就這麼多了。
以後的造化就看她自己。
她再也不想在喻洛薇的事情上面,花費太多時間。
抿着脣,轉身走進姚貝坤的小車內,直接說道,“去環宇公司。”
“哪裡?”
“環宇。”喬汐莞重複。
“環宇是哪裡?”
“霍小溪曾經的公司。”喬汐莞一字一句。
“哦。我知道小溪的公司,原來叫環宇啊。”姚貝坤訕訕的笑了笑,啓動車子離開。
一路上還算平靜。
姚貝坤也開得挺認真的,突然像是中邪了一般,猛地一下敲打着方向盤,“臥槽!”
喬汐莞整個人一愣,也有些驚嚇,連忙問道,“發生車禍了嗎?”
“不對啊,小溪以前的公司不是被齊凌楓那貨給強行佔有了嗎?!你去那裡做什麼?!他不是要強姦你嗎?!”姚貝坤狠狠的說着。
喬汐莞翻白眼。
姚貝坤的反應可不可以像個正常人。
差點沒把她給嚇死。
“女神,你怎麼還敢一個人去?!”
“不是有你嗎?怎麼,你保護不了我?!”
“當然能保護!但是這種深入虎穴的事情……”姚貝坤有些炸毛。
喬汐莞看着窗外,“放心吧,齊凌楓還不會這麼愚蠢的,在任何地方都敢強姦了我。”
姚貝坤透過後視鏡看着喬汐莞,抿着脣,硬着頭皮往環宇開去。
到底目的地,姚貝坤自然而然的跟在了喬汐莞的後面。
環宇。
喬汐莞的腳步停在大門口,看着曾經自己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努力奮鬥下來的企業,看着曾經熟悉的一切……
她冷笑着,大步走進去,直接按下領導層專用電梯。
有前臺人員想要阻止,似乎對這個陌生女人不太熟悉,但總覺得她走得理所當然的步伐,又不敢上前,或許是重要的商業客人也說不定,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
喬汐莞看着電梯的數字,不停的變化。
曾經的自己坐習慣了這個電梯,但齊凌楓會非常避嫌的,一直坐普通電梯,早上上班人很多,她總是一個人理所當然的享受這麼寬敞而奢華的電梯,而齊凌楓擁擠在另外一個裡面。
她也會要求齊凌楓和她一起,但齊凌楓總是有些寵溺的,拒絕。
他說,在公司,就要有公司的規矩。
驀然,喬汐莞嘴角冷漠一笑,看着鏡光玻璃反射着自己有些冷血的模樣。
當年,或許他只是不願意,和她坐一起而已。
只是盼着,獨享!
就如現在一樣,這個電梯,成了齊凌楓一個人的專屬。
她眼眸微轉。
電梯到達目的地。
秘書坐在門口,看着喬汐莞從專用電梯出來,眼眸頓了頓,“你好,小姐,請問你找誰?”
“到這個地方了,你說我找誰?”喬汐莞反問。
秘書是一個新人。
曾經霍小溪的秘書,早就不知道被踢飛到了哪個國度。
秘書有些尷尬,“請問你有預約嗎?”
“你去告訴齊凌楓,就說喬汐莞又找。”
“對不起,小姐,要見我們總經理,必須有預約才行。”秘書有些死板的說着。
喬汐莞眼眸一轉,不多和秘書廢話,直接往裡面走去。
“小姐。”秘書有些着急。
姚貝坤還算聰明的直接把秘書攔住,笑眯眯的說着,“淡定,一個女人去找一個男人,你有什麼好去拒絕的……”
秘書咬着脣,跺腳。
姚貝坤笑得花枝招展的,然後看着喬汐莞直接推開了最裡面房間的大門。
房門推開。
一記眼神殺過來。
分明是很討厭被人突然的打擾。
看着喬汐莞的時候,眼眸頓了一下,隨即,嘴角拉出一抹邪惡的弧度,“你總是這麼的讓我出其不意。”
喬汐莞嘴角一笑,“能夠給你驚喜,不好嗎?!”
“當然很好。”
喬汐莞不動聲色的坐在齊凌楓的面前,看着他頭上包裹着的白色紗布,“我爲上次的事情,專程來道歉的。”
齊凌楓關上辦公桌上面的電腦筆記本,正對着喬汐莞,“我倒是覺得,你每次找我一定有你目的!”
喬汐莞眼眸一勾。
她確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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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他第一次見面,他的車拋錨在路中央,擋住了她的婚車,她惱怒地提起裙襬,踹上他的小腿肚:“死妖孽,滾遠點,沒見姐正趕着嫁人啊?”因爲前男友和前閨蜜那對狗男女的陷害,她已經成了本年度人人笑話的碩士棄婦,對長相妖魅,衣冠楚楚的男人,更是深惡痛絕。
臭名昭著的她,現在有人肯要,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奈何,妖孽擋道,她只得免費包郵,快遞過去嫁了!
再一次見面,卻是在z市。
藍羽之註定今年衰神附體,酒醉誤入男廁不說,好巧不巧地剛好一頭撞進“妖孽”的懷裡。
揪着男人華貴的領子她齜牙:“畜生!流氓!女廁你也進?死變態!”跳來起“啪”得一聲脆響,男人的俊臉留下五根手指印。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