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一座國際大都市。
人潮擁擠,熱鬧非凡。
小的時候看過很多篇形容上海的場景,民國時期的上海,歌舞歡騰,紙醉金迷,夾雜着很多悽楚而唯美的愛情故事,在張愛玲的筆下徐徐生輝。發展到了現在,上海的神秘色彩並未消失,伴隨着聳立的高樓大廈此起彼伏,在悠久中似乎又增添了這座城市的時尚感和國際氣息。
這是一座有內涵的城市。
因爲內涵,所以有很多不爲人知的故事在這座城市沉澱,沉澱,慢慢形成了一種文化和底蘊。
喬汐莞坐在小車內,眼眸靜靜的看着車窗外,感受着在自己小時候印象中和現在眼前不一樣的上海。
或許是在感受着,這座城市給她的變化,從內而外的變化。
她抿着脣,收回視線,躺在後座椅上,閉目養神。
有時候的自己會突然這麼發呆,然後想一些不着邊際的事情,緩解自己有些壓抑的情緒,也似乎在讓比較寬闊的東西感染自己,不要讓自己的情緒變得那麼的小心翼翼,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敏感的人。
重生一世的自己,莫名變了很多。
變得有些感傷,還變得有些患得患失。
一朝被蛇咬從此怕井繩,她想,她也避不開常人都會有的心態。
昨晚上的顧子臣沒有對她解釋什麼。
她其實知道,那個傷口不會是摔傷,但顧子臣卻一個字都不說,她其實不太知道,顧子臣所謂接受她的表白是代表了什麼,越來越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所謂的讓她等待是需要多長時間,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她有些諷刺的一笑。
顧子臣終究還是走進了她心裡,成爲了她心尖上,再次重要的那個人。
人心是真的最難掌控的東西,不只是別人,自己也是。
她分明說過,不談愛不談情。
卻依然敵不過內心世界的變化和渴望,變成了現在這麼一副模樣。
有誰曾經說過,先愛了,就輸了。
在齊凌楓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她輸的很慘烈。
在顧子臣的身上。
她又先愛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重蹈覆轍。
她嘴角的笑容,顯得越來越無奈。
武大開着車,透過後視鏡看着喬汐莞,看着她多愁善感的情緒,看着她很少在臉上表露出來的,無可奈何的神色,抿脣,直白的說到,“你樣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喬汐莞連眼眸都沒有轉動,靜靜的說着,“當你遇到愛情時,也會像我這樣。”
“我不會。”武大說。
喬汐莞似乎是笑了一下,那樣的笑容,分明就是在說,那是你現在沒有遇見,所以纔會死鴨子嘴硬。
武大皺眉,“我真的不會,因爲我知道,我不可能會擁有愛情。”
“是人都有資格擁有。”喬汐莞擡頭看着武大,總覺得和這個女人討論愛情的事情,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
武大顯得很是無所謂的說着,“我不會。”
喬汐莞也不想多說。
說多了,這個女人也不會懂自己。
反而是,自己找麻煩而已。
她低頭,看着突然響起的電話。
拿起手機,看着來電顯示,接通,“齊凌楓。”
“聽說顧子寒在受夠言氏企業。”齊凌楓說,直截了當。
“有問題?”喬汐莞揚眉。
“我們作爲合夥人,你作爲極力想要除去顧子寒的人,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消息共通嗎?”那邊傳來有些,冷冷冰冰的聲音。
“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們見面談。”
喬汐莞看了看時間,“現在?”
“有何不可。”
“在哪裡?!”索性,這段時間在公司真的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也不在乎這麼耽擱一天兩天的上班時間。
而且這段時間就是因爲太閒,才讓自己這麼一股筋兒的栽在了顧子臣的手上。
“南京路,醉咖啡。”
“好。”
喬汐莞掛斷電話。
她對着武大說,“去南京路的醉咖啡。”
武大點頭。
車子轉動方向盤。
和齊凌楓合作其實是好的,至少這個男人的目的明確,手段堅決。
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她下車,讓武大在車庫等她,自己上樓,在服務員的引導下走進包房,看着齊凌楓已經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那裡,優雅的身體翹着二郎腿,坐在包房外陽臺上,吹着黃浦江的晨風,手上拿着一杯咖啡,輕抿着,很是一番享受模樣。
轉眸看着喬汐莞的出現,眼眸一勾,示意她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一杯藍山,謝謝。”說着,就走了過去,坐下。
服務員禮貌的點頭,離開。
沒多久,送來一杯藍山,又恭敬的退下。
整個過程中,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看着黃埔江面上,璀璨的陽光像鑽石一般的隨波逐流。
曾經的自己是一個享樂主義者,喜歡享受各種各樣的服務,喜歡享受各種各樣的風景,喜歡享受來自身邊男人的寵溺和愛。
本以爲一切都應該是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
她突然有些諷刺的一笑,笑得有些誇張。
“你笑什麼?”齊凌楓主動開口。
喬汐莞收了收笑容,轉頭看着他,“笑自己以前也白癡過。”
齊凌楓沒什麼特殊表情,似乎認定爲,喬汐莞在說自己曾經在上流社會鬧出來的那麼些笑話,所以顯得漫不經心的說着,“人要看當下。”
“確實,應該看當下。”喬汐莞意味深長的說着,抿了口咖啡,直白的說到,“說吧,你想要我爲你做什麼?”
“不是爲我做,我們現在處於合作關係上,而是爲我們自己做。”齊凌楓糾正。
喬汐莞冷笑着,“我其實不太喜歡用‘我們’來形容我和你的關係,但是現在,似乎也不得不去承認,‘我們’確實站在了一條統一線上。”
齊凌楓似乎很滿意喬汐莞的答案,好看的脣角上揚着,在微微夏風中,顯得尤其的好看。
曾經的自己就是被這麼樣的齊凌楓所迷惑,迷惑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中。
她控制着自己內心世界的變化,就這麼淡淡的,看着他。
齊凌楓靠在椅子上,雙手慵懶的撐着後腦勺,眼眸看着江面,說道,“你協助我,讓我我來收購言氏。事成之後,分你一半。”
喬汐莞抿了抿脣。
其實來的路上就想過,齊凌楓肯定是打了言氏的主意。
她揚眉,有些諷刺的口吻說着,“你倒是什麼都想要。”
“你說如果這次顧子寒沒有得到言氏,顧耀其對他還會一如既往嗎?!以我對顧耀其的瞭解,他不可能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顧子寒。”齊凌楓一字一句。
喬汐莞點頭,淡笑着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問題就在於,收購言氏的項目,顧耀其明文禁止,我不能參與和干涉一點點,而且,葉氏家族你應該也不陌生吧,儘管沒有接觸,但應該也知道這個家族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吧。現在顧子寒和葉媚結婚了,葉媚在讓葉氏幫她爲顧子寒收購言氏,你覺得,我們能從中做到什麼?!”
“我相信你有能耐可以從中做什麼。”齊凌楓一字一句的說着。
喬汐莞看着他,“齊凌楓,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神。”
“但是我就是這麼相信你,我就是覺得,憑你喬汐莞,想要做點什麼手腳,分明是簡單得很的事情。”齊凌楓很篤定的口吻,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帶着有些不太嚴肅的笑容。
“我無能爲力。”喬汐莞直接拒絕。
齊凌楓眼眸一擡,眼神縮緊。
喬汐莞絲毫不爲所動,眼裡還閃過一絲邪惡,“如果你能夠勾引了葉媚,讓那個女人死心塌地的爲你做事情,或許你還有希望成功。”
齊凌楓臉色瞬間一黑。
“我隨口說說而已。”喬汐莞聳肩。
齊凌楓一直冷着臉看着她,和剛剛的狀態天壤之別,分明就是很不喜歡喬汐莞的這個話題。
“看來我們的第一次合作又以失敗告終。”喬汐莞站起來,伸懶腰。
齊凌楓臉色陰沉,不發一語。
“對了,其實葉氏還有一個女兒叫做葉嫵,比葉媚大了些,是葉氏真正的大小姐,也就是葉氏的繼承人,我一直覺得那個女人的能耐比葉媚大,如果你能夠和這個女人攀上關係,很有可能你能夠得到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而且,再給你一個小道消息,那個女人現在正在讓你的姨媽幫她相親,你作爲你姨媽最喜歡的侄兒,這點小事兒,我覺得你姨媽肯定能夠幫你。”喬汐莞說,好心的,莞爾一笑。
齊凌楓緊捏着手指。
能夠說的就這麼多,不過總覺得葉嫵那個女人,齊凌楓想要拿下,也有些天方夜譚。
沒有和那個女人深入接觸過,但總是覺得那個女人,不會簡單。
至少不會比葉媚簡單。
葉夫人不是傻子,能夠挑選的繼承人肯定都是最好的,葉嫵能夠承擔那份責任,能力自然,不容小窺。
所以。
她承認,她在對待齊凌楓的事情上,總是用盡手段,而且,所用的手段,一點都不光明。
她抿着脣,不需要再說太多的,離開。
離開的時候,齊凌楓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把拉住喬汐莞。
喬汐莞看着他白淨的手。
齊凌楓似乎在隱忍什麼,眼眸看着她,“敢和我上牀嗎?!”
一字一句,並不是在開玩笑。
喬汐莞眉頭一緊,臉色微變。
“敢和我上牀嗎?”沒有得到喬汐莞的回答,齊凌楓再次開口說道,臉色一貫的冷漠認真,表情嚴肅。
喬汐莞看着齊凌楓緊抓着他的手指,“我爲什麼要和你上牀?!”
“我需要和一個女人上牀!”齊凌楓一字一句。
“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我。”喬汐莞推開他。
有些用力。
所以齊凌楓被她推開了,而齊凌楓並沒有因爲被推開,而再次的去拉扯她的手臂。
他臉色只是變得有些奇怪,莫名覺得這個男人隱忍着什麼。
“那個女人,只能是你!”齊凌楓狠狠的說着。
喬汐莞無動於衷,甚至不知道齊凌楓到底在說什麼。
她只是覺得有些好笑而已。
上一世的自己那麼希望爬上這個男人的牀,而這個男人顯得那樣的嗤之以鼻,到了現在,什麼叫做,那個女人只能是她?!
如果他告訴她,她就是霍小溪。
齊凌楓在和她xxoo的時候,嚇得直接陽wei。
她冷笑着,冷笑着,覺得越來越諷刺。
齊凌楓看着喬汐莞的臉色,似乎也不願意多說,突然甩手,大步的先離開。
喬汐莞覺得齊凌楓這兩次見面都有些奇怪,也說不出來哪裡的奇怪,總之覺得不太正常。
她斂眸,冷笑。
她沒必要在這個男人身上話費太多的精力。
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眼眸突然頓了頓,在齊凌楓剛剛離開的地上,有一種名片,或許是齊凌楓無意留下來的,也或許是別人的,但總覺得不管是什麼,她都有那麼一點興趣彎下身撿起來。
萬一,就能夠發現齊凌楓的什麼蛛絲馬跡呢?!
她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信任。
她撿起那張名片,看着上面的字,“王建一心理諮詢機構”。
心理諮詢機構?!
不就是看心理病的嗎?!
這是齊凌楓的,還是別人的?!
是齊凌楓自己用的,還是齊凌楓給別人用的?!
她咬脣,那一刻腦海裡面閃現了很多。
不過倒是,齊凌楓這種變態,是需要去看看他心理是不是嚴重畸形。
這麼把名片刻意的放進了包裡面,走出咖啡廳。
武大在樓下停車場等她,看着她坐上小車,就直白的問道,“你好像和齊凌楓來往比較緊密。”
“你話有點多。”喬汐莞直接說道。
“我聽姚貝坤說,你差點被齊凌楓強姦,現在還敢這麼和他單獨赴約。”武大直白道。
喬汐莞眼眸微轉,伸着懶腰有些慵懶的說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武大想要再說什麼,喬汐莞直接打斷她的話,“去王建一心理諮詢機構看看,在市中心那邊,離環宇大廈不遠。”
武大抿脣,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開着車離開。
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喬汐莞走進這個私人診所。
據說在上海是出了名的心理機構,想要看看診幾乎都是提前很久預約,而且很多都是私人vip客戶,幾乎接待散客的時間很少,而且諮詢費貴人,很確實很少會有一般的人來這裡。
喬汐莞去的時候,前臺工作人員柔聲的問道,“請問小姐你是看病嗎?有預約嗎?大概是預約的幾點鐘?我會竭誠爲您服務。”
喬汐莞微微一笑,“我是來等我朋友的。”
“等人嗎?那請您到等候區等待,哪裡會爲您準備糕點和茶水。”
“好的。”喬汐莞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的問道,“我能問一下,我朋友還有多久嗎?他叫齊凌楓。”
“齊先生嗎?”前臺小姐似乎是認識,笑着說道,“齊先生今天沒有預約,您是不是把時間弄錯了?”
“不是吧,他分明讓我來等他的。”喬汐莞有些詫異,“您能幫我查詢一下嗎?齊凌楓。”
“不用查詢的小姐,齊先生昨天才來過,醫生說了,按照齊凌楓的恢復進度,這一週都不用來了,只需要下週再來複查一次就行。”前臺小姐很肯定的口氣。
喬汐莞沉默了一秒,隨即,表現的有些恍惚,“啊,是這樣嗎?我趕緊給他打電話問問。”
說着,就拿起電話,邊打邊往一邊走。
走出王建一心理機構,將電話放下,眼眸一緊,還真的是,喬凌楓自己來看心理疾病。
她一屁股坐在小車內,撥打另外一組電話。
電話響起,傳來一個冷漠的男性嗓音,“喂。”
“瀟夜,你在浩瀚之巔沒有?”
“半個小時後到。”
“我來找你。”
“嗯。”瀟夜冷漠的應了一聲。
喬汐莞掛斷電話,眼眸一轉,“武大,去浩瀚之巔。”
“好。”武大開車,遂問道,“待的時間長嗎?”
“一個小時。”
“那夠了。”武大笑着,掛上藍牙,“姚貝坤。”
“師父。”姚貝坤總是這麼的,恭敬。
武大皺了皺眉頭,“你馬上到浩瀚之巔,今天有一個小時時間。”
“是。”那邊無比恭敬。
武大掛斷電話,認真開車。
喬汐莞看着武大,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在教姚貝坤那個臭小子?”
“做人不能食言而肥。”
“但是……”好吧,她其實是真的不想讓姚貝坤這廝,越走越偏。
“其實姚貝坤看上去弱不禁風,還真的是學武的料。”武大突然感嘆。
喬汐莞皺眉。
“身子骨,還行。”武大解釋,忽然自顧自的笑了,“給你說你也不會懂,反正趁着還有點時間,就教教他,能教多少,是多少。”
喬汐莞也沒再多說,反正路都是自己選擇的。
車子一路到達了浩瀚之巔。
喬汐莞和武大一起下車。
門口處,姚貝坤就已經恭敬的站在那裡等候了。
姚貝坤看着武大,整個人絕對是立正站好的,非常規矩的大鞠躬,“師父好。”
分明有一種,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節奏。
武大皺了皺眉頭,“不需要給我行這麼大的禮。”
“應該的,你是我師父,還是我崇拜的對象。”姚貝坤眼眸中仿若都閃爍着金子般,亮閃閃的。
轉眸,又看到了喬汐莞,依然行大禮,“女神好。”
喬汐莞走過去,談了談姚貝坤的額頭。
姚貝坤猛地抱着自己的頭,驚呼,“女神,你做什麼?”
“我就是看看,你臉上這麼的青紫痕跡,痛不痛。”喬汐莞邪惡的說着,還一臉正經的總結道,“看來是痛的。”
姚貝坤有些委屈。
他分明受傷了,女神不僅不心疼,還奚落他。
喬汐莞到時沒心情搭理姚貝坤在想什麼,對武大丟下一句話說道,“一個小時後在門口等。”
“好。”武大點頭。
喬汐莞走進大廳,往走廊深處走去。
浩瀚之巔的小弟似乎都已經認識了她,對她也不阻攔,而且阿彪在,阿彪對喬汐莞印象比較深刻,也不知道瀟夜有沒有專程的招呼過,反正她在浩瀚之巔還算比較自由。
她走進瀟夜專用的包房。
瀟夜還不在。
阿彪在裡面,看着她點頭。
喬汐莞也微微一笑的說着,“我等瀟夜。”
“大哥大概十分鐘後就會到。”
喬汐莞點頭,“沒事兒,我等會兒。”
“嗯,你隨意。”阿彪顯得很是客氣。
喬汐莞一直都覺得黑道就應該是那種長的凶神惡煞,然後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卻在真正接觸了瀟夜的世界後,發現黑道其實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恐怖,當然,也或許是自己接觸得不夠深刻,但從表面而言,她並不覺得有多十惡不赦,反而有時候覺得,比某些g場商場好得多。
“阿彪。”喬汐莞想,閒着泛着也是閒着,還不如就說說話。
“喬小姐你有什麼請講。”阿彪總是尊敬無比的口吻。
“這段時間雷蕾有來找瀟夜嗎?”
“沒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而且應該也沒有給大哥打電話。上次雷蕾發生了些事情,我不知道大嫂有給你說過沒?”阿彪看着喬汐莞。
“是雷蕾被倫奸的事情嗎?”喬汐莞問道。
“嗯。”阿彪點頭,“從那次事情後,雷蕾就沒有再找過瀟夜了。上次我碰她在醫院,她說她不會再來打擾大哥,我一直以爲她是騙我的,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她真的一次也沒有來過這裡,或許我想可能也真的想通了吧。”
喬汐莞皺眉。
她並不覺得雷蕾這個女人會輕易的想通。
而且按照原理,雷蕾肯定會因爲這件事情來故意的纏着瀟夜,對於雷蕾而言,這分明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她不可能就這麼放手?!
是真的想通了?!
她皺眉。
正時。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瀟夜坐着輪椅進來,臉上依然還是冷冰冰的,看着她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喬汐莞皺眉,看着瀟夜的腿。
還很嚴重嗎?!
這麼久了。
她轉了轉眸,直接問道,“齊凌楓的事情,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瀟夜在阿彪的攙扶下,坐在了沙發上。
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太小心翼翼他的腿了?!
換做其他人她覺得很正常,但是發生在瀟夜的身上,她確實詫異。
瀟夜感覺到喬汐莞的視線,臉上有些不悅,但並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回答她的問題,“你見過葉夫人了,所以就應該知道,葉夫人握着齊凌楓的東西,並沒給我。”
喬汐莞抿脣,“葉夫人給你說過。”
“因爲你的事情,我找過她幾次,最後一次她說,想要齊凌楓的東西,靠你自己,她不會給我。”瀟夜說,沒有半點其他表情,“我以爲你知道,所以沒有通知你。”
她知道個毛!
就算知道,也應該打電話說一聲吧。
虧她還一直對這個男人抱有希望。
心裡有些不爽的皺了皺眉頭,對着瀟夜說着,“相當於,我的人情你就沒有還咯。”
瀟夜眉頭一揚。
“我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件事兒。”
瀟夜抿脣。
其實也清楚這個女人,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實得很。
“王建一心理機構,我剛發現齊凌楓經常去那個地方,你幫我查詢一下,齊凌楓爲什麼看病嗎?”喬汐莞說道。
“阿彪。”瀟夜突然轉頭叫着阿彪。
“是,大哥。”阿彪恭敬的站起來,出去。
喬汐莞納悶,阿彪作爲瀟夜的絕對親信,還有什麼是需要避諱的嗎?!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阿彪又從門外進來,手上多了一份文件。
喬汐莞皺眉。
阿彪把文件遞給她。
瀟夜說道,“這段時間因爲對齊凌楓跟蹤得比較多,就順便給你做了這個調查。裡面的調查內容自己看,應該包含了關於齊凌楓去看心理診所的內容。”
喬汐莞認真的翻開,隨意的看了看,擡頭對着瀟夜,“我沒想過你居然這麼靠譜。”
“你沒想過的事情很多,不過我對你不感興趣,所以建議你不要花心思在我身上。”瀟夜直白的拒絕道。
喬汐莞翻白眼。
誰對你能有興趣。
她沒好氣的說着,“你這份冷酷和不屑一世的態度,怎麼不用在雷蕾身上?”
瀟夜臉色又沉了下去。
“我只是在提醒你,雷蕾這個女人不簡單,絕對沒有你看到的這麼善良,而你如果願意和姚貝迪這麼長長久久,解決掉那個女人,纔是你最要做的東西。”喬汐莞好心提醒。
很顯然的,某人並不領取,直接回絕道,“別以爲你是姚貝迪的朋友,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忠言逆耳利於行。這點道理都不懂。”喬汐莞嘀咕着,拿起文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之前再給你說一句,對待雷蕾,絕對不能心慈手軟,絕對不能。”
瀟夜冷眸。
“不管雷蕾表現多多好多無辜多需要你在身邊,都絕地不能心慈手軟,否則,你所做的一切,就是對姚貝迪的,心狠手辣!”
丟下一句話,喬汐莞離開。
她原本想過插手姚貝迪的事情,甚至於想過給雷蕾下藥後,找男人和雷蕾發生關係,錄下視頻給瀟夜,解決掉瀟夜心目中對雷蕾的所有顧慮,不過還未開始行動,雷蕾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果是意外,只能證明雷蕾這貨確實運氣好,讓瀟夜再次對她產生了內疚感。如果不是意外……
她不得不說,雷蕾果真比她想象的聰明。
用極端的方式,狠狠的抓住了瀟夜的軟肋。
喬洗完咬着脣打開房門,走出去。
她現在也沒能力插手姚貝迪的事情,瀟夜會怎麼做她想她即使插手也無能爲力,所以,她只能提醒,提醒到這個份上,如果真的還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她真的會勸姚貝迪徹底的離開這個男人,不是這個男人不好,是雷蕾那個女人,註定了陰魂不散。
她微呼吸,走出浩瀚之巔。
武大還未出來。
喬汐莞看了看時間,還有20分鐘。
她手上緊捏着文件夾,站在車門前等候,看上去很平靜。
時間一到,武大和姚貝坤從浩瀚之巔出來。
姚貝坤的臉上似乎又增添了新傷,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但整個臉上,分明還是一臉開心的表情。
她一直都覺得姚貝坤那個臭小子,從小就有受虐傾向。
果不其然。
武大看着喬汐莞已經等候,快速的坐進了駕駛臺,打開車門。
喬汐莞坐在後座位。
姚貝坤揮手,非常狗腿的的看着她們離開。
喬汐莞低頭看着文件,無意的說着,“姚貝坤那小子是徹底的被你收納了。”
武大認真開車,“無聊找找樂子玩而已。”
喬汐莞笑了一下。
武大其實不會這麼無聊。
姚貝坤如果真的是想要學打架,找武大是真的找對了。
所以有時候也不得不說,姚貝坤是真的,傻人有傻福。
喬汐莞低頭翻開文件夾,看着裡面的白紙黑字。
裡面有這段時間齊凌楓的一個行蹤安排,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別,倒是。
她眼眸看着裡面的“王建一心裡機構”,一週5次,這樣的頻率會不會太勤快了點?!想起剛剛護士說的,似乎齊凌楓來的是比較極端。
抿着脣,看着裡面的內容。
診斷結果:心理性男性不bo。
喬汐莞詫異,往裡面翻閱。
一般情況下,心理機構其實是很嚴格的不準將客人的*說出去,瀟夜能做到這個地步,想必也應該花了精力,不僅真的有些感激這個男人的大力相助,認真的看着裡面的內容。
事情起因是齊凌楓在一次酒醉後被兩個男人同時xxoo,隨後還被錄下視頻寄送給他觀看,且對方進行買賣敲詐,齊凌楓給予了對方200萬封口費。從那以後,心理一直覺得骯髒,一旦想起那方面的事情就會嘔吐不止,不僅如此,不管是男人或者女人,但凡觸碰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會莫名的臉色發白,心裡反胃。
治療方式選擇了據說心理學上最殘忍的,記憶還原法,就是不停的催眠,不停的催眠,不停的讓自己心臨其境,不停的讓自己從那個環境中走出來,一次又一次,直到真正的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陰影爲止。
這樣的方式,是真的很殘忍,聽說曾經有人因爲這樣的催眠方式被逼瘋掉,從此再也治療不好。
所以心理上並不建議這樣的治療方式太頻繁,而齊凌楓卻這麼強忍着走過來。且看着齊凌楓的病歷的記錄,似乎是在短時間內完成了這個項目,報告上寫得很清楚,齊凌楓已經能夠非常平靜的面對催眠場景。
忍不住,喬汐莞抿了抿脣。
齊凌楓這個男人,果然習慣了對自己殘忍。
她轉動眼眸,翻閱。
治療並沒有完成。
因爲還差最後一個項目,就是所謂的,實驗。
理所當然,實驗就是和女性發生牀上關係,如果能夠順利做到,那麼就可以完全診斷爲,心理疾病治癒。
所以。
喬汐莞關上文件夾。
所以齊凌楓才突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她冷笑着。
原來齊凌楓現在處於這麼尷尬的地位上,所以她對他說,讓他去勾引葉嫵、葉媚什麼的,臉色纔會這麼差?!
不管任何男人,在面對自己身體的“特殊”疾病時,應該也是,無法坦然吧!
她微咬着脣。
“那個女人,只能是你。”
耳邊,突然響起齊凌楓的話語,冷冷漠漠,卻似乎覺得堅決無比。
爲什麼只能是她?!
是齊凌楓已經嘗試過,和其他女人不行嗎?!
還是說……
喬汐莞轉眸,覺得沒必要多想。
“去公司嗎?”武大問喬汐莞。
“嗯,去公司。”喬汐莞說。
武大認真的開車,總覺得喬汐莞整個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喬汐莞走進公司,milk都覺得喬總這段時間真的很喜歡翹班,雖然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但總是這樣,很容易影響員工的積極性好不好?!但是龜毛的,她纔不敢把心裡所想說出來。
給喬汐莞泡了一杯咖啡,出門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的說道,“尹主管說找你有點事兒,讓我在你到了之後,給你彙報一聲。你現在見他嗎?”
“讓他進來吧。”喬汐莞無所謂的說着。
milk點頭,離開。
沒多久,尹翔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喬汐莞直接開口,“有什麼事情就說。”
“張喬恩辭職了,我想我這邊你是不是應該另外加一個人?”尹翔直接提要求。
“你還真的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喬汐莞突然一笑。
“要不然,你真的以爲我是在公司混飯吃?”尹翔回以一笑。
“以你的身手和技能,顧氏這點工資,說實在的,我真的不覺得能夠留住你。”
“在我還待在顧氏的時候,我就會盡職盡責。”尹翔說。
喬汐莞總覺得,這句話隱藏了些什麼。
喬汐莞抿脣,也覺得在尹翔口中問不出來什麼話,轉眸說道,“我會給人力申請,考慮給你增加人手。”
“那就謝謝喬總了。”尹翔感激,從她面前站起來,“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出去。”
“尹翔。”喬汐莞叫住他。
“什麼事?”
“你認識顧子臣嗎?”喬汐莞問,直接了當。
“你老公?”
“除了我這層關係,你認識嗎?”
“不認識。”尹翔說,很肯定的語氣。
喬汐莞皺眉。
尹翔微微一笑,“沒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喬汐莞皺着眉頭,看着尹翔理所當然的離開。
尹翔走出去,關上喬汐莞的房門,拿出電話撥打,“喬汐莞太聰明瞭,我不知道她怎麼能夠想到這麼多,但是很顯然,她已經在懷疑了。”
“我知道。”
“所以,我還是待在這裡嗎?”
“嗯。”
“好。我知道了。”尹翔點頭。
掛斷電話那一刻,突然在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陌生號碼,他微皺眉,接通,“喂,你好。”
“尹翔,是我。”那邊傳來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女性嗓音,“小嫵。”
尹翔眼眸一頓。
“有空嗎?想約你一起吃飯。”那邊說,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尹翔問道。
“有幾天了,剛見了顧子臣。”葉嫵說。
尹翔沉默着,沒有說話。
“就是吃個飯而已,就算是防備我,我想以我們多年的交情,我還不能現在就害了你。而且我既然有你的電話號碼,你應該就會知道,我至少掌握了你,以及你們百分之八十的行蹤。”葉嫵的聲音,一字一句,說得不緩不急。
“你想什麼時候吃飯?”
“今天晚上。”她說,強調,“就我們倆。”
“好。”尹翔答應,掛斷電話。
果然,平靜的日子,已經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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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
小宅是何方妖孽,親們也看到了。
沒看到的,還能繼續加羣:378414307。
忘了說一聲,昨天真是小宅的生日,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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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媚動人,霸氣側漏。
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她?
祁慕景,站在金錢和權利巔峰的王者。
銷聲斂跡三年後霸氣迴歸。
此生無她,有何意義?
化身爲魔,爲愛而戰。
癡情男和不知女之間會摩擦出怎樣的愛情火花?
蝕心之痛一次足矣,剩下的是滿滿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