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者招待會現場回到辦公室。
yoyo和秦以揚跟着喬汐莞的腳步,坐在了她辦公桌的對面。
“喬總,你確實很大膽。”yoyo不禁感嘆,“我真的沒想過你召開的記者會,就是一場變相的發佈會,我有點擔心,會不會被有心人給利用了。”
“會也沒辦法了,做都做了。”喬汐莞聳肩,表示無所謂。
當然,yoyo和秦以揚都很清楚,喬汐莞不可能這麼無所謂。
今天召開記者會,喬汐莞不再澄清這件事情的始末,這本身就是一件大膽到不行的事情,也許會被記者寫成目中無人,當然也許也會被記者覺得,這就是一種天生的霸氣,沒做過就沒做過,她不需要那麼多理由。
喬汐莞在媒體眼中本來就是一個性格有些怪,能力有無比強的女人,這種女人不屑和別人解釋太多,也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她這樣的方式,記者詫異歸詫異,還是接受喬汐莞的種種出其不意。或許換在別人身上就不太會這麼順利了,所以整個招待會現場,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失控。
反而一切,順着喬汐莞的方式在往下。
她不再說抄襲這件事情,明確的表明了自己態度,在外界認爲她會無比糾結,會被輿論所打壓的時候,她直接用行動反駁道,那是你們認爲的事情,她半點不受影響,她的品牌該怎樣就怎樣,該開發佈會就開發佈會,該上市就上市,該用原來的設計師,還得用原來的設計師,而且不僅如此,她現在還在談戀愛,樣子看上去很幸福。
媒體其實就是“犯賤”的一羣東西,越是看着別人頹敗的時候,越是會去煽風點火,越是看到別人意氣風發的時候,越是會去阿諛奉承。
安靜的空間,電話突然響起。
喬汐莞看着來電,將電話直接關上了靜音,對着面前的兩個人,“你們去忙你們自己的吧,媒體怎麼寫那是媒體的事情,我們的事情就算做完了,從今天開始yoyo你就不要有任何負擔全力以赴的準備上市銷售,秦以揚的職位由你安排。”
“是。”yoyo點頭。
秦以揚的眼神看了看她一直不停閃爍的屏幕,嚥了咽喉嚨,準備跟着yoyo一起離開的時候,喬汐莞突然叫住他,“等等,秦以揚。在我的品牌中,我需要你獨立設計一個系列的衣服,就設計情侶裝。量不需要太多,一個系列可以不超過5件,一個季度一次。我需要這個系列的衣服做媒體效應。”
“好。”秦以揚難得這麼認真的點頭。
“嗯,出去吧。”喬汐莞擺了擺手。
對於yoyo和秦以揚,她是真的信任的。
兩個人相繼離開。
此刻已經第二次響起,她接通,“顧子臣。”
“喬汐莞,你這是在婚內出軌嗎?!”那邊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顧子臣,我們分居4年了,我可以單方面提出離婚。”喬汐莞直白到不行。
“……”那邊狠狠的捏着。
“當然,你這個時候可以落井下石的出來對着媒體說,我們還是夫妻關係,也或許你這樣的舉動我就真的萬劫不復了。畢竟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不管原因的,但凡還在婚姻中做出的任何出軌的事情,都是死罪!你可以用這個來打壓我!”喬汐莞一字一句。
顧子臣氣得身體發抖,好久,薄脣吐出兩個字,“很好。”
喬汐莞眼眸微轉,臉色冷然,“顧子臣,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說完,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喬汐莞看着“通話結束”的字樣。
其實,她也只是在賭而已,賭顧子臣不會做到這個地步,賭顧子臣不會把她逼到這個地方!當然,如果顧子臣真的這麼做了,她覺得她也會接受。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上誰離開了誰都能活!
何況,如果真的如此,她也算是死了自己那個,一直還存在僥倖的內心。
很多時候人就是需要一個殘忍的答案,讓自己認清很多不願意認清的事情!
古人說,這叫慘痛的經歷。
……
顧子臣此刻在酒店總統套房的書房內。
他坐在電腦前面,整個人臉色發寒。
媒體的響應速度很快,不超過20分鐘時間,喬汐莞的新聞就已經出現在了各大新聞板塊上。
不得不說,喬汐莞雖然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但確實是一個聰明的人,這個時候她不拘泥於外界對她的質疑,不讓自己停留在那個漩渦裡面,無法自拔。她用她的行動表示,這件事情她沒有做過也就不屑於去做過多解釋,而她的生活該如何就如何,也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她的這種方式,會讓媒體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大氣,至少會有那一瞬間因爲她的大氣而折服,而選擇去相信她的一句一言。
而這個時候如果再有其他的對她而言是正面的信息拋出來,效果就會明顯的事半功倍。
喬汐莞這麼聰明的人,肯定也會想到如此。
所以陸陸續續的,絕對會有很多看似無意的信息在各個角落響動。
顧子臣突然從辦公椅上面站起來,拉開落地窗的窗簾,透徹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也同時將他的房間照點透亮無比。
他眼眸看着落地窗外的上海,看着上海街頭的車水馬龍。
耳邊響起喬汐莞的話,“顧子臣,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沒有誰,會一直等你!
他拳頭緊捏,骨節處那一刻似乎都因爲這句話而咯咯作響。
分明記憶中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卻因爲這句話而讓他心突然就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他感覺到了,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心疼。
除了憤怒,真的會心疼。
那一刻他誤以爲是自己胃病犯了。
他吃了很多胃藥,他甚至還吃了早飯,但那裡的疼痛一直沒有緩解,反而會因爲一個男人說的那句“我愛慘了喬汐莞”,而喬汐莞臉色一紅的場景而更加瘋狂。
所以他根本沒有猶豫的,給她打了電話。
她對他,全身都是刺。
他真的不知道,曾經的喬汐莞是不是也是如此,還是隻是因爲喬汐莞受不了他忘記了她的事實。
可是,忘記了就忘記了。
他沒辦法讓自己的記憶一下子就回來。
不管他會多着急的想要想起,但就是想不起來。
越想,反而腦袋裡面的劇痛感會越漸強烈。
醫生曾經告訴他,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多,很多時候或許就是一個不留意的瞬間自己就蹦了出來,他讓他多休息。
他試着聽了醫生的話,不再對過去執念。
可現在。
他有些驚慌。
他捂着自己的頭,璀璨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那一刻他似乎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他想大概是因爲,視線太過刺眼,有些灼燒了他的眼睛。
所以他轉身,回到辦公椅上。
眼神看着屏幕上的新聞頭條,看着喬汐莞這麼靜靜在頻幕上唯美的樣子。
她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會不會比較溫柔!
心裡突然一緊,臉色也隨之變動。
他想不明白,爲什麼喬汐莞就不能多給他點時間?!
爲什麼喬汐莞要這麼的咄咄逼人!
……
環宇大廈頂樓空中花園。
喬汐莞沒有再坐在辦公椅上,她覺得此刻的自己需要呼吸新鮮空氣,所以她搖曳着身姿,靜靜的在唯美的空中花園內盪鞦韆,她一個人,閉着眼睛,就這麼感受着秋日的陽光零零碎碎的照耀在她的身上。
她對顧子臣說,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這句話,是真的。
或許對顧子臣而言,她只等了他半個月。
可實際上,她等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經真的承受不了了。
其實,如果他沒有這麼的出現,她可以等他一輩子,她可以一個人帶大明路和念念。但自從他出現在她面前,對她一字一句的說我是夏洛克,我不認識你之後,她就真的覺得,她不用再等了。
不值得再等下去。
她睜開眼睛,隨手拿起身邊的,點開客戶端,看自己的新聞。
很多事情不管自己有多麼的不想要去面對,不想要去解決,最終的結果都是,一切都只有靠自己,誰都不能真的成爲誰的依靠。
她這麼翻閱了一些,看了些評論,好的壞的,一樣參半。
也算是把自己炒熱了。
不得不說,估計上海這麼多企業,層次不齊,層出不窮,沒有哪個企業的名下品牌,會在還未上市的時候就會炒得這麼的沸沸揚揚,不管是正面的新聞還是負面的好,至少品牌是真的火了。實際上,真正的炒作真的不只是侷限的發生在明星之間,明星因爲有炒作有新聞纔可以活躍在娛樂圈中,而品牌也會因爲同理深刻的記在人們的腦海裡,就算是帶着些不太好的觀點,也會因爲活躍在媒體上而去探個究竟。
人都有求知*,這是本性。
當然,一切都要有個度。
太好太差,太極端總會讓事倍功半。
而她現在,需要一個度,讓她的品牌,回到最好的那個點。
她靜靜的刷着評論,用最最平和心態去看着裡面的白底黑字。
約半個小時後。
一條新聞蹦了出來,那是諾萊仕在face波ok上寫的一段話,先是在朋友圈裡面進行了發佈,說看到中國這段時間對yoyo質疑的新聞非常的心酸,yoyo是一個好的設計師,沒想到曾經自己和她的誤會卻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他覺得很抱歉。並在face波ok上力挺yoyo,覺得中國設計師,沒有人比yoyo更棒,以yoyo的才華和作爲一個設計師的高傲,他絕對不會相信yoyo會做出如此的事情。
在face波ok出來後不久,法國的時尚圈就對此事有了一些響應,開始因爲yoyo發生的這起事件而議論紛紛,同時,沒過多久,諾萊仕在twitter上正式發佈了以上信息,諾萊仕在法國設計圈有一定的影響力,此舉動無疑不是對yoyo正面的一個肯定,法國那邊已經默認爲yoyo是被冤枉。
而法國那邊的響動在很快的時間就傳遞到了國內,中國人一向都很容易被“外國的事物”所感染,所以法國時尚圈都已經肯定和力挺的事情,拿到國內來,似乎就成了一種事實,大家漸漸地開始對認定的抄襲事件有了些改觀,漸漸的開始相信t臺秀那天的雷同事件,也許另有她因,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喬汐莞沒有做太多解釋的直接將這個事情一筆帶過,同時似乎也印證着,因爲沒有做過這種抄襲的事情,所以不需要做過多解釋。
新聞和新聞之間,很快的起到了有效地化學反應。
而接下來的新聞並沒有完。
傅博文作爲上海龍頭企業,被上海人命名爲最有才華最有魅力的企業家,今天接到一個電視直播專訪,在最後結束的時候記者故意問了他關於這段被炒得沸沸揚揚的環宇集團他的看法。
“環宇集團和我一向有着合作項目,雙方關係一直很好。從發生事情後,我沒有給喬汐莞打個任何一通電話,不是因爲對她毫不關心,而是我知道,她的能力能夠好好的處理好這起事件。而以她喬汐莞的處事性格,絕對不會姑息了所謂的齷齪之舉,她既然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她沒有做過,且她不辭退她的設計師,那麼這所謂的抄襲就完全是空穴來風,不用質疑。”
傅博文的肯定,再次讓那個原本就滋長得很歡的化學效應更加的瘋狂。
傅博文沒有刻意的發佈什麼新聞,只借着一個節目,當着全國人的面毫不掩飾的承認了喬汐莞的能力和爲人。
有那麼一秒,喬汐莞其實是有些感動的。
傅博文這麼冷血的人,從來不屑於插足在任何企業任何私人之間,而他說的這些話,很有可能也會將自己牽連其中,傅博文這麼討厭被人炒作的人,還是因爲她破例了。
而他的破例,讓她的新聞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這個時候,萬事俱備,似乎就差水軍的推波助瀾。
喬汐莞也很會玩媒體,不過這些年因爲考慮到自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不想在公衆面前對孩子產生負面影響,也就不想和媒體打交道,甚至今天早上她從家裡離開的時候,刻意讓劉媽不要讓兩個孩子看電視,很多事情,她不想要給他們帶來什麼負擔,或者負面情緒。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她希望在兩個孩子的心目中,她只是那個可以依靠的母親。
到了下午時刻。
水軍的力量終於開始發揮作用。
從最開始抄襲事件的澄清,以及扒出並反駁了在抄襲事件後有些媒體故意用言語引導產生的誤會,不禁諷刺了現在新聞界的恬不知恥,爲了新聞而做些不要臉的舉動,呼籲當時報道過的新聞媒體對喬汐莞進行道歉!
當然,呼籲而已,沒有哪家媒體會站出來自己打臉。
只是爲了順應民意,儘量的寫一些比較緩和氣氛的新聞出來,以表明自己的立場。
而抄襲事件炒作後不久,水軍開始將新聞轉移到喬汐莞的愛情八卦中。
這是喬汐莞的策略。
有些時候太極端的做一件嚴肅的事情,久了就會讓人產生審美疲勞,也會讓人們的同情和認可漸漸地變得沒有價值。所以在抄襲事件得到緩和後,就不需要再極端的做些文章。而這個時候說說她的八卦,反而會讓人印象更加深刻。
很多網名都留言說,秦以揚很帥。
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遭遇挫折的時候,就這麼靜靜地陪着她身邊,這就是一種最大的保護,就是最讓人感動的事情!他們希望,他們可以白頭偕老。
喬汐莞將新聞看完之後,放下。
這算是一時之間緩和了這段時間她的負面新聞,並有效地通過這次的新聞,極大的炒熱了她的品牌,她想或許現在有人已經開始氣得咬牙切齒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反而讓她不花費太多人力物力佔了極大的便宜,爲她之後的宣傳成本真的是節約了很大一筆錢。
她轉眸,看着突然又響起的,看着來電,“武大。”
“那個,我們到上海了。”武大說,言語中似乎有些,汗顏。
我們。
就是武大和葉嫵了。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分鐘都不會讓自己空閒下來!
“好,我知道了。”喬汐莞口吻不太好的準備掛斷電話。
“喬汐莞。”那邊叫住她。
“什麼事兒?”喬汐莞現在心情並不太好。
“葉嫵說,晚上一起吃飯,她請客。”
“你對她說,我從來不參加居心不良的飯局。”喬汐莞一字一句。
武大突然沉默着說不出一個字。
“掛了。”
“哦。”
武大看着通話結束的字樣。
這個女人還是真的,我行我素。
葉嫵轉眸看着武大的表情,嘴角拉出一抹邪惡的笑容,轉瞬即逝。
她只是故意告訴喬汐莞她回來了而已,她當然沒有想過要請這個女人吃飯,不僅喬汐莞看着她噁心,她看着她,也會影響食慾。
她剛剛隨口說的一起吃飯,就只是爲了氣氣喬汐莞而已。
很顯然,看着武大的表情就似乎有效果的。
只不過。
她眼眸突然一緊,她找了顧子臣這麼多年,全世界不停的一直在找他,她甚至從降落傘上跳下去後,就往直升機墜落的方向走去,沒有任何猶豫。不過當時她受了傷,而且在漫漫無垠的沙漠上獨走,終究是比較困難的事情,所以她找了2天2夜,才終於找到那輛直升飛機,而她找到的時候所有一切都已經變成了殘渣,她翻開那些已經變形的殘渣,除了血漬外,沒有找到顧子臣的聲音,沒有屍體。
沒有屍體,說明他還活着嗎?!
或者說,只是好心人路過,將他埋葬了而已。
不。
她只會相信第一種可能。
所以她走出沙漠後,稍微養好了身體就開始全世界的尋找顧子臣的身影,她打聽了很多,查了很多那段時間去s特國旅遊的旅遊團,因爲旅遊團確實太多太多,儘管她讓她的母親幫忙,也花費了太多時間,而就在她不停尋找顧子臣身影的時候,高嵩找到她,對她說,基地在找她,讓她回去。
她拒絕了。
她離開了基地,沒有通過正式報告,說走就走。
高嵩也沒有攔住她,因爲葉嫵的右手,根本就不能靈活的再使用手槍,也不能精準有力的出拳,這在基地,這對於特工而言,分明就是殘疾,儘管不影響她平常的日常生活。
高嵩離開後,她繼續漫無目的的尋找顧子臣。
經過整整4年時間,她其實已經開始絕望了,她甚至覺得,或許顧子臣是真的死了。
所以她剛好走到澳洲,巧合的和武大、莫梳重逢,大家一起喝了些酒,說了些曾經的故事,在準備分道揚鑣的時候,武大的一個電話,讓她知道了顧子臣真的還活着。
她當時眼淚就順着眼眶一下流淚下來。
沒有死。
顧子臣果然沒有死。
她就知道,像顧子臣這樣強大的男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死去。
上帝不會這麼殘忍。
她什麼都沒考慮,收拾東西就要回到上海。
武大也沒有攔住她,只說,陪她一起。
大概不只是陪她回去而已,大概也會擔心她再次對喬汐莞出手。
曾經她被溫特森當衆揭穿過,當着所有同伴,狠狠的被揭穿她做的那些齷齪的小舉動。
不過後來的相遇,大家都自然而然的忽視了那個小插曲,因爲終究而言,他們是經歷過生死的同伴,很多事情的感情,會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第二天下午,她回到了上海。
見到了上海這片熟悉的天空。
她其實還是有些諷刺的,諷刺自己拼了命的找了這麼多年,到最後,上帝還是讓喬汐莞和顧子臣先相遇,而喬汐莞這4年來,從來沒有去找過顧子臣,從來沒有!
她真的覺得上帝對她,實在不公平。
很不公平。
不過沒關係。
很多事情不是一定會有一個先來後到,曾經她先遇到顧子臣,但顧子臣並沒有愛她到最後。
所以這次……
她認爲,上帝讓顧子臣失憶就是爲了給她的一個機會!
……
喬汐莞放下電話,心裡發毛。
葉嫵的回來,讓她的心情煩躁到了極致。
她實在不喜歡這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午夜夢迴之時,還能夠偶爾想起這個女人曾經給過她的猙獰……
她深呼吸一口氣,表示不想爲這樣的女人有任何情緒波動,拿起電話,撥打,等待接通,“傅總……”
“如果只是爲了感謝我的話,就不用了。”傅博文直接開口,似乎不想要浪費時間在喬汐莞的身上。
這個男人。
喬汐莞咬着脣,也不知道爲什麼,仿若習慣了這個男人這麼的虐她,她屁顛屁顛的說着,“傅總,我想請你吃飯來着?”
“不用了。”
“我欠你好多頓飯。”
“我對你的大恩大德你就算是請我吃一輩子飯也還不起!”
“……”喬汐莞竟無言以對。
她能說,她就喜歡傅博文這種天生傲嬌的個性嗎?!
“那……以身相許?”喬汐莞說。
話音還未說完,那邊已經掛斷了。
喬汐莞看着電話驀然一笑。
傅博文對她冷是冷了點,真正對她的幫助確實不少。
她眼眸微動,看着房門外,“進來。”
“莞。”秦以揚一臉風騷無比的出現。
喬汐莞皺眉,“有事兒嗎?”
“我想你來着……”
“沒事兒就出去。”
“莞,你不能這麼對你的男朋友。”秦以揚一本正經。
“男朋友?”喬汐莞嘴角一勾,“不是男小三?”
“……”秦以揚咬牙,“男小三就男小三,小三還有上位的呢,看我上位了怎麼弄死你。”
“你倒是可以試試。”喬汐莞轉眸,嚴肅的說道,“樓下上班去,我很忙。”
意思是沒空搭理你。
“莞。”
“秦以揚,我現在是你上司。”喬汐莞一本正經。
所以你得聽我的命令。
“喬總。”秦以揚咬牙切齒。
“嗯,下去吧。”喬汐莞擺手。
“瑪德。”秦以揚離開的身影突然憤怒的轉身,大步走向喬汐莞,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彎腰,壓低身體正面看着她,兩個人距離很近,近到稍微嘟嘟嘴角就能夠吻到彼此的嘴脣。
“做什麼?”喬汐莞眉頭一緊。
“討要該有的福利。”秦以揚邪惡一笑,“你不能這麼過河拆橋,利用完了我,甩甩手就讓我離開?!”
喬汐莞眉頭皺得更緊。
“我現在要親你。”秦以揚一字一句。
“你可別後悔!”喬汐莞眼眸一緊。
“大爺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話音一落,脣瓣覆上。
兩個人的距離近到,仿若就只有0。01米的距離。
房門外突然響起偌大的聲音,大概是憤怒開門發出的聲響,耳邊似乎還聽到milk有些驚慌失措的叫着,“顧大少,你不能這麼野蠻的去我們喬總的辦公……室。”
後面那個字,大概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所以說得有些木訥。
我滴個神!
現在是什麼情況!
喬總和秦以揚在“辦公室咚”,喬總的老公撞見了。
但是喬總剛在媒體上說和秦以揚在正式交往。
那麼意思是喬汐莞和顧大少其實是離異了。
離異了的意思也就是說,顧大少沒道理髮火。
但是……
顧大少一副殺人的表情是要做哪樣?!
她剛剛看着顧大少這麼一臉冷酷到不行的直接走進喬總的辦公室,本來沒打算阻攔的,後來想起秦以揚還在喬總辦公室就覺得,怎麼也應該通報一下。
根本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顧大少就這麼霸道的……推開了房門。
milk站在門口,覺得自己真心尷尬。
她默默地,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就怕喬總的“家務事”殃及到她這種小蝦米了。
秦以揚沒能夠吻到喬汐莞,他不爽的轉頭,眼眸一緊,看着面前的男人顧子臣。
顧子臣也這麼回視着他。
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其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親在一起,只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似乎是在如膠似漆。
兩個人不太友好的對視,喬汐莞坐在辦公椅上,突然站起來,走向秦以揚,“以揚,你先出去。”
秦以揚轉頭看着喬汐莞,一臉不爽。
表情狠狠的在說,我不要出去!
“你先出去,晚上陪你一起吃飯。”喬汐莞在身邊低聲說道。
秦以揚怔怔的看着喬汐莞,彎腰在她耳邊,顯得尤其的親暱,“所以在正室面前,我就應該自動消失,等你安慰完了正室之後,再來哄小三?”
喬汐莞臉色微變了變。
秦以揚說,“莞,你知道我真的很愛你……”
話還未說完。
喬汐莞突然大步向前,站在秦以揚的面前。
顧子臣整個人已經逼近,狠狠的看着面前兩個人,喬汐莞看到顧子臣的拳頭緊捏着,那一刻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
秦以揚站在喬汐莞的身後,看着喬汐莞扶着他的舉動。
麻痹的,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還需要女人來保護嗎?!要打架,勞資奉陪到底。
這麼想着,就想掰開喬汐莞主動出手。
喬汐莞一把拉住他的手。
秦以揚皺眉。
“你先出去。”喬汐莞表情嚴肅。
秦以揚不爽的看着她。
“我不希望我的辦公室血流成河!”喬汐莞一字一句。
顧子臣緊捏的拳頭在那一刻在微顫抖,他眼神狠狠的看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腳步上前,伸手突然拉起喬汐莞的手臂,一個用力。
喬汐莞一個不穩,分明就是直接撞進顧子臣的懷抱裡,鼻子撞在他僵硬的胸膛上,痛得眼淚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
自己還沒來得及尖叫,顧子臣拖着她就直接往外走。
喬汐莞被顧子臣的蠻力帶着,走出辦公室。
力氣很大,大到她根本就沒辦法反抗。
秦以揚也被顧子臣突然的舉動怔了一秒,下一秒直接追了上去。
milk的辦公室在喬汐莞的外面,她正在yy房間辦公室裡面會不會發生什麼狗血的事件時,就看到顧大少一臉恐怖的拖着喬總走出來,完全是沒有憐香惜玉的拖出來的,還沒有驚呼,就看着秦以揚大步追了出去,擋住顧子臣的路,狠狠地說着,“你放開她!”
顧子臣眼眸一緊,冷血的視線閃過猙獰的光芒。
“讓開!”顧子臣說。
“我讓你放開她!”秦以揚一字一句,表情從未見過的冷漠和嚴厲。
記憶中秦以揚似乎除了吊兒郎當就是一臉討好。
從沒看到他表露過這樣個神情。
“我數三聲,一、二……”
“顧子臣!”喬汐莞怒吼,“你夠了沒!”
顧子臣揚起的拳頭突然被喬汐莞的聲音吼住。
於此同時,秦以揚一個拳頭過去,直直的打在了顧子臣的臉上,“哐”的一聲,如此響亮。
milk捂着自己的嘴,就怕自己尖叫得太大聲。
這是,兩男爭奪一女的戲碼嗎?!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熱血沸騰。
秦以揚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那一刻有些愣怔,似乎是有點趁人之危。
而且他剛剛確實使了全力,他還能夠感受着拳頭上的疼痛。
面前的顧子臣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秦以揚一臉傲慢,表情在說,難看就難看,勞資又不怕你!想着,伸手就想要把喬汐莞拉回自己身邊。
動作正開始,秦以揚就感覺到自己肚子陡然一痛,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就被硬生生的彈出了出去,猛地一下摔倒在地上,比剛剛的拳頭更加響亮十倍的聲音自由落地。
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居然被那個男人一腳給踹翻了。
踹翻了不說,半天似乎都不能動彈一秒。
milk再也矜持不住了,終於“啊”的尖叫了出來。
剛剛那一腳,她恍惚有一種,看國外大片的感覺。
喬汐莞看着地上的秦以揚,狠狠的甩着顧子臣的手想要去秦以揚的情況。
顧子臣拉着她的手根本就不放。
喬汐莞臉色難看無比,“你放開我,顧子臣!”
顧子臣的手捏得更加用力。
喬汐莞覺得手一陣疼痛,疼得她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
顧子臣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他拽着喬汐莞,直接走進了電梯。
強勢到,喬汐莞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電梯關過來,這層樓瞬間安靜了。
milk連忙跑到秦以揚的身邊,蹲下去緊張的問道,“秦先生,您沒事兒吧?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你別碰我。幫我叫救護車。”秦以揚突然大聲的怒吼着。
說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拉扯到了什麼痛楚,痛得一臉扭曲。
“哦,哦,我馬上打電話。”milk連忙起身跑向一邊撥打120。
這是,這是……
傷的有多重?!
還是秦以揚這個男人一向喜歡小題大做。
秦以揚忍着痛,躺在地上。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剛剛喬汐莞在辦公室要讓他先離開,爲什麼她會說不想要辦公室血流成河,原來是因爲,顧子臣這貨,他根本就打不過!
麻痹!
他窩着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
……
喬汐莞被顧子臣一路拖着走出環宇大廈。
環宇大廈的員工看着這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被顧子臣的模樣嚇住,迎面而過的員工都不知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是在爲顧子臣騰路。
顧子臣將喬汐莞帶上車,粗魯的讓她坐進了副駕駛室,然後走向駕駛室,開着車一躍而出。
速度很快。
這讓她想起了當年的尹翔。
尹翔真正飆車的時候就是這般,不停的在上海繁雜的交通道路上穿梭,每每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車子這麼瘋狂了好久,突然一個急剎停在了一個喬汐莞也不知道的什麼地方,大概顧子臣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周圍有些慌,應該是駛出了上海城區,然後隨便走的一個郊區道路。
車內一片安靜。
顧子臣儘管停了車,雙手還狠狠的抓着方向盤,臉色冷漠得嚇人。
他的右邊臉上有些微腫,大概是剛剛秦以揚的那一拳導致。
當時她叫住顧子臣,是真的很怕他一拳過去,秦以揚也丟了半條命了,卻沒有想到,秦以揚那傻逼自己倒是先出手,所以下一秒被顧子臣這麼一腳突然踢翻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估摸着,對秦以揚而言,也算教訓了。
喬汐莞眼眸一轉,看着顧子臣。“你找我什麼事兒?”
顧子臣那一刻似乎纔回神,他的手依然沒有離開方向盤,仿若是在讓自己壓抑什麼,他轉頭看着她,“喬汐莞,我們還沒離婚!你需要這麼的迫不及待!”
“你就是糾結這個問題嗎?受不了頭上長綠毛?!沒關係,今天剛好是上班日,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民政局!”喬汐莞說得,那麼的坦然。
顧子臣氣得身體都在發抖,他的手一直握着方向盤,似乎是越來越用力,突然怒吼,“我他媽的不離婚!”
喬汐莞看着他,看着他的狂暴。
她心裡其實有些情緒起伏。
顧子臣這麼突然的舉動,讓她以爲……或許,他對她,還有感情。
她儘量控制情緒,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不離婚?!
對一個沒有記憶毫無感情的女人,離婚對他而言,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喬汐莞,什麼都是你在說。你說我們結婚了,你說我們有了孩子,你說你有了新的感情,你說你不會一直在原地等我!好,我現在不讓你在原地等我,我試着去找回一些記憶,我試着來找你說說我們的事情,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去見見我們的孩子!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當着所有媒體的面說你和秦以揚在正式交往,你當着我的面和你所謂正式交往的秦以揚接吻!”顧子臣狂躁的情緒半點沒有收斂。
對這個女人,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得不受控制。
“而現在,你又說要離婚?!”顧子臣諷刺無比的看着她,“我就活該被你這麼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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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咱們顧大少終於動怒了。
呼呼,明天兩個人之間會不會因爲這次的爭吵而有些……變化呢?!
嗯,明天精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