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包的紅色法拉利終究還是停在了喬汐莞的別墅大門。
深邃的夜,掛着零碎的一些星辰,初冬的涼風讓光禿禿的樹枝隨之搖擺,給人一片荒蕪的蕭條之美。
喬汐莞看了看目的地,對着秦以揚一笑,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莞。”秦也揚拉着她的手。
手心間,傳來彼此的溫暖,感覺很暖。
喬汐莞看着他。
“我不想你後悔。”秦以揚一字一句。
“我不會後悔……”
“如果結婚了,就沒理由後悔了。”
“所以秦二少的意思就是,我們得按照傳統的方式,婚後洞房了?”喬汐莞問他。
“大概是這個意思。”秦以揚看着他,手指放在她的臉頰上,輕柔撫摸,“對於一段認真的婚姻,我希望我們彼此都要謹慎。儘管我覺得我此刻回去,會後悔到死。”
“後悔?”
“身體得不到發泄,又不敢在外面亂來。”秦以揚笑着說,語氣中帶着些無可奈何的委屈。
“你現在敢亂來試試?!”喬汐莞威脅。
“不敢,女王大人。”秦以揚舉手發誓。
喬汐莞抓着他的手指,“你說得對以揚,認真的婚姻需要謹慎,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過下半輩子。我太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以讓我徹底的義無反顧。這樣確實對你不公平。”
秦以揚笑着表示不在乎。
“不管如何,謝謝你以揚,謝謝你給我時間,讓我自己去沉澱。”喬汐莞說得很真誠。
她也不需要對他隱瞞太多。
其實隱瞞了,又有誰看不出來。
沒有誰可以在投身一段感情的時候,一轉身,就瞬間投身在了另外一段感情上。
不管自己多麼的自欺欺人,以爲自己僞裝得很好,其他別人早就看明白。要不然秦以揚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耳邊說,怕她後悔。
這個男人,總是讓她覺得心裡很暖。
她想,如果真的愛上這個男人,應該也不會很難,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喬汐莞主動在秦以揚的臉上印下一個吻,“晚安。”
“等等。”秦以揚突然又叫住她。
喬汐莞看着他,調侃一笑,“後悔讓我走了?”
“是很後悔。”秦以揚自然的接嘴,故意笑了笑,“不過哥一言九鼎。”
“哥真棒。”
“才知道,不晚。”秦以揚從衣服裡面直接又拿出了那兩條項鍊,“我給你帶上。你給我帶上。”
“嗯。”喬汐莞點頭。
秦以揚小心翼翼的將那個有着揚字的項鍊戴在了她的頸脖上。
喬汐莞也接過秦以揚的那條鏈子,給他帶上。
情侶項鍊。
兩個人對視一笑,總是有些化學反應在彼此的身體間燃燒。
秦以揚突然幫她打開車門,“再不走,哥真的要後悔了。”
喬汐莞拉開大大的笑容,“明天見。”
“明天見。”
喬汐莞轉身走進了別墅。
秦以揚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消失後,反而帶着些低沉。
在喬汐莞面對顧子臣的時候,終究會有明顯的情緒變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變得不太自己。
這意味着什麼,他其實很清楚。
喬汐莞是一個自傲的人,大概是忍受不了被顧子臣這般的玩弄。
可是感情真的不能收放自如。
他不介意喬汐莞利用他來忘記顧子臣,但是他很介意,在她利用完了他之後,她還是忘不了,他實在不想喬汐莞委屈着自己和他過日子,他實在不想,喬汐莞這麼傲嬌這麼霸氣的個性,爲了一個男人而壓抑。
車子緩緩離開喬汐莞的別墅。
他其實真的不介意,可以等得很長,很久。
對他而言,喬汐莞值得他一直這麼的等下去……
……
喬汐莞回到房間。
瘋狂嘔吐後,酒基本醒了。
她躺在浴缸裡面洗澡。
整個人有些木訥的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
秦以揚應該發現了什麼,其實自己做得這麼明顯,又有什麼不能發現的。
她深呼吸,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累到真的覺得自己下一秒或許就放棄了。
放棄所有的一切。
讓自己心安的,不再追求的過自己平靜的日子。
她動了動身體,躺了至少半個小時,她覺得頭又有些暈了,大概是太封閉的空間,讓她好不容易清醒的酒勁,又開始上頭。
她連忙清洗着自己的身體,擦乾淨,準備換上睡衣的時候,看到偌大的落地鏡前面那一根情侶項鍊,在燈光下閃爍着耀眼光芒的“揚”字,就這麼直直的映襯在她的眼底。
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暖的。
秦以揚是真的很用心的想和她過日子!
她嘴角微微一笑。
她想,愛上秦以揚,真的只是時間而已。
快速的換上衣服。
這段時間身體心理都有些累,又要面臨着品牌預售活動,她想她不能再爲了這麼多的感情糾葛讓自己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在工作面前,她需要保持一個清醒無比和精力十足的狀態。
這麼想着,她伸了個懶腰,走出浴室,吹乾了自己的頭髮,躺進被窩,隨手拿起了放在一邊的,習慣性的睡覺之前看看一些新聞或者玩兩局天天愛消除。
屏幕上,有5個未接來電。
她點開,眉頭微皺,5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於一個陌生號碼!
喬汐莞猶豫了一秒,還是撥打了過去,“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顧子臣的家屬嗎?”
“啊?”喬汐莞皺眉。
“是這樣的,顧子臣在我們醫院住院,但是剛剛查房的時候沒有看到他的人,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我不知道。”喬汐莞直接說道,“我沒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是他的家屬。”
“不是他的家屬嗎?那你是xxxx號碼的機主嗎?顧子臣留下的家屬號碼就是這個號碼,難道留錯了。”那邊傳來有些不確定的聲音。
“……”喬汐莞沉默了半秒沒有說話。
“不好意思,可能號碼有誤。”那邊掛斷電話的時候嘀咕着,“這麼大個人出了車禍傷這麼嚴重還到處走,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要不要活命了……”
喬汐莞看着“通話結束”的字樣。
傷得嚴重嗎?!
看上去,顧子臣傷得根本就很輕。
武大也說了,傷得很輕的。
她咬牙這麼沉默了好半響,不準備再搭理。
剛準備打開天天愛消除的遊戲界面時,電話又響了起來,“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再三覈實了,就是這個號碼。我就是想問你認識顧子臣嗎?”
“認識。”
“那你就是他的家屬了。”
“我們正處於要離婚的狀態。”
“要離婚?所以你們現在還是夫妻!”那邊一口咬定。
喬汐莞揉着自己的耳膜,“小姐,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麻煩你給顧子臣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住院行嗎?我們院領導明天一早就要來視察工作的,如果顧子臣不在,我會被績效考覈。況且了,病人生病期間出院怎麼都不好,顧子臣傷得也不輕,萬一有個什麼怎麼辦?”那邊說着,都快哭了。
估計這麼多病人中,就只有顧子臣這麼不讓人省心。
“我可以試着幫你聯繫,但是不一定能夠找到他。”喬汐莞說。
“你一定要找到他回來,明天醫生還要給他做身體檢查的。”那邊有些急切的說着。
“我只能試試。”說完,喬汐莞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那一刻,心裡莫名也有些氣。
她其實也不太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反正就是窩着一些怒火。
她撥打顧子臣的電話,那邊持續響着,但就是沒人接聽。
她心情那個毛躁。
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整個人冒火無比的從牀上蹦起來,拿起電話撥打另外一個號碼,那邊很快接通。
“武大,你都我家別墅來一下。”
“怎麼了?”
“找你老大去!”說完,怒氣衝衝的把電話掛斷,然後去衣帽間找了一套外出服,就直接出了門。
顧子臣這麼大個人了,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嗎?!
死了,都活該。
她在大門口等了一會軟,武大開着車出現。
喬汐莞直接上車。
武大轉頭看着她,看着她這麼冷的天這麼晚了,穿的其實不多,但此刻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寒冷般,臉色有些不太好的說着,“去小橋人家西餐廳。”
武大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發生了什麼事兒?”
“剛剛醫院打電話給我,說顧子臣不在醫院,說是去查房的時候人不在,打電話也不接。”
“怎麼打到你這裡來了?”
“鬼知道!”喬汐莞口吻不好。
武大也沒有耽擱着多問。
老大什麼時候讓人這麼不省心了。
她開着車,速度有些快的飆到了小橋人家西餐廳。
現在也才9點多,西餐廳裡面的人還挺多。
喬汐莞和武大沖進西餐廳,環顧一週,並沒有顧子臣的身影,喬汐莞拉着一個服務員問了幾句,說是已經走了很久了。
走了很久了,也沒有回醫院,去了哪裡?!
喬汐莞和武大從西餐廳出來,武大坐在駕駛臺,喬汐莞準備上車的一瞬間,“你先去醫院,如果顧子臣回了醫院你給我說一聲,我去他酒店看看。”
“好。”武大連忙點頭。
兩個人在找顧子臣的過程中也不停的在撥打顧子臣的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
有時候分明不是什麼大事兒,原本覺得這麼大一個人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事故,但就是因爲找不到人,讓人莫名的開始有些擔心。
喬汐莞打着出租車直接到了江皇大酒店,走進電梯。
心跳有些快。
如果顧子臣還不在這裡,會去哪裡?!
電梯到達,喬汐莞的腳步甚至有些錯亂的跑到顧子臣的酒店門口,按下門鈴。
一聲一聲門鈴,卻沒有人迴應。
喬汐莞有些粗暴的狂打着房門,如此瘋狂的舉動讓旁邊的房門都已經打開了,看了看喬汐莞,帶着些不悅的又把房門關上了。
喬汐莞手掌都已經拍紅,心情暴躁的轉身下樓走向前臺,“我需要開svip666房間的門。”
“對不起小姐,我們不能隨便開客人的房門。”
“我有重要的事情。”
“對不起小姐,這不符合規定。”
“我現在很急。”
“對不起……”前臺由始至終就只說了這一句話。
“我懷疑顧子臣那貨死在了房間裡面。”喬汐莞怒吼。
前臺小姐被她吼得一怔一怔的,“但是小姐,我們酒店真的不允許隨便的開客人的房門,而且您說客人死在房間裡面,那個,您有證據嗎?!”
“看了不就證據了!”喬汐莞火氣沖天。
“……小姐,我們真的不能這麼做。”
“要怎麼樣你們才能夠開門。”喬汐莞氣得吐血。
“除非證明你和客人的關係,否則我們不能輕易的給客人開門的。”服務員說道。
關係?!
她突然想起,連忙拿出自己的包。
因爲一直想着要和顧子臣離婚,所以結婚證還在她那裡。
她也還真的是覺得自己挺有先見之明的,搬出顧家大院的時候,就把兩本結婚證帶走了。
她急急忙忙的翻出結婚證,遞給前臺。
“原來您是顧先生的老婆。”前臺小姐說道。
喬汐莞沒搭理。
前臺小姐甜甜地笑着,“我馬上叫人幫您開門,您可以直接上去。”
喬汐莞將結婚證隨手的扔進了包裡,又風風火火的坐着電梯上樓。
剛到電梯口,就有工作人員在此等候,“您是svip666房間的客人嗎?剛剛接到通知爲您開房門。”
“嗯。”喬汐莞點頭。
工作人員恭敬的陪着她一起走到顧子臣的房門。
工作人員拿出備卡直接爲她打開,說着,“您請便。”
然後就離開了。
喬汐莞打開房間的燈,到處一片透亮,卻沒有看到有顧子臣的身影。
沒有回到這裡嗎?!
她火速的跑上樓,跑進顧子臣的臥室,裡面依然空空如是!
這個男人去了哪裡?!
喬汐莞眉頭緊鎖,心裡面說不出來的壓抑。
她拿起電話下樓,給武大打電話,然後下樓準備離開。
離開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沙發上的一間黑色西裝。
這是今天晚上在小橋人家吃西餐的時候穿的哪一件嗎?!
她連忙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
電話在此刻也接通,那邊直接說道,“顧子臣還沒有到醫院,他在酒店嗎?”
“我再找找。”說完,喬汐莞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拿着那件衣服沉默了兩秒鐘,又衝上了樓,走向顧子臣的房間,左右環視,推開挨着顧子臣房間的那間浴室大門,門是落地滑動的玻璃門,沒有上鎖,她推開的時候,就看到偌大的浴室裡面,顧子臣蹲坐在馬桶旁邊,似乎是睡着了。
喬汐莞陡然覺得鼻子一酸。
她大步走過去,似乎又帶着莫名的怒火,一腳踢在顧子臣的身上,“你有病啊!”
那個被踢了一腳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有些迷糊不清,長長的睫毛煽動着,然後擡眸,看着面前一臉氣急敗壞到眼眶都已經通紅無比的喬汐莞。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起來,我送你去醫院。”喬汐莞粗魯的蹲下身體去拉他。
顧子臣突然一個用力,反手拉着她的手臂,讓她一個不穩,直接就撞進了他的胸膛裡,身體蹲坐在地上,兩個人曖昧的樓抱在一起。
這麼一靠近他的身體,喬汐莞聞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酒味,甚至有些刺鼻。
“你喝酒了?!”喬汐莞問他,口吻非常不好。
“喝了一點。”
“你怎麼不把自己喝死!”喬汐莞狠狠的說着。
“……”顧子臣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起來,醫院在查房了。”喬汐莞說,想要從他的懷抱裡面掙脫出來。
這樣的懷抱,她現在沒有興趣。
“我不想動。”顧子臣又把她抱緊了些,頭埋在她的頸脖處,熱熱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膚上,有些莫名的瘙癢。而此刻的顧子臣,分明帶着一些喃喃的口吻,恍惚覺得,在對她撒嬌。
這個男人會撒嬌嗎?!
只會用各種方式,冷着一張臉,氣死她!
“顧子臣,你放開我!”喬汐莞用力的推開他。
顧子臣身體似乎是動了一下,卻沒有放開她。
喬汐莞覺得自己的力氣在這個男人的身下,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兩個人這麼沉默着僵持了好久。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很是響亮。
“我心跳很快。”顧子臣突然說。
“我聽到了。”喬汐莞躺在他的懷抱裡,不想聽到都很難,“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不想去醫院了。”顧子臣說。
“什麼時候這麼任性了?”
“不知道。”顧子臣依然沒有放開她,“就是不想去那個地方。”
“顧子臣,你總得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什麼都是你說怎樣就怎樣,你活得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喬汐莞一字一句狠狠的說道。
顧子臣把頭依然埋在她的頸脖處,吐着熱氣,喃喃的說着,“當時我沒有出現在你的記者會現場,是不是恨死我了。”
“你試試。”喬汐莞沒好氣的說着。
“我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
“嗯,有用。”喬汐莞說,“畢竟事情已經過了。”
“過了,就不再計較了是嗎?”顧子臣問她。
“嗯。”喬汐莞點頭。
顧子臣似乎是笑了笑。
喬汐莞看不到他的臉,只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在他的脣邊,有些細微的觸感。
顧子臣突然放開她。
喬汐莞一得到自由,就挪着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兩個人距離太近,她有些不自在。
而且很顯然,儘管顧子臣的口齒清晰,也依然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還在酒醉。
這麼靠在馬桶上睡着了,大概也是吐得撕心裂肺之後的事情。
顧子臣看着她的距離,抿着的脣緊了一下,眼眸突然看到了她露在外面的那根金色項鍊,那個“揚”字真的很璀璨,璀璨到,他想要忽視都難。
他沉默着,動了動從地上站起來。
動作有些緩慢,大概是因爲頭暈的原因。
喬汐莞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今晚也喝了很多酒,酒精都還沒有徹底的過,還要來伺候這尊大爺,她真覺得自己在顧子臣身上,就是一堆悲劇。
“走吧,去……”醫院的話還未說完,喬汐莞突然看到顧子臣深灰色的襯衣上,腰間部分,有一團血漬。
她眼眸一緊,有些驚慌,“顧子臣,你在流血!”
“嗯。”顧子臣很淡定,很淡定的扶着面前的洗漱盆,看着鏡子中有些蒼白的臉。
喝了酒不應該紅彤彤的嗎?像喬汐莞今晚酒後的那樣。
他喝醉了,臉色爲什麼這麼白。
“我送你去醫院。”喬汐莞直接走過去扶他。
顧子臣突然手臂一揚。
力度真的很大,大到喬汐莞不穩,直接撞在了一邊的牆壁上。
突然響亮的撞擊聲,讓這個封閉的空間,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壓抑,氣氛顯得很是僵硬。
沉默,如窒息一般。
喬汐莞就默默的看着顧子臣腰間上的血漬越來越明顯,她低頭,還能夠看到自己衣服上也不知道何時染上了他的血,還不少,看上去就像自己受傷了一般。
她動了動身體,剛剛突然被顧子臣的如此排斥,讓她撞在牆壁上其實有些疼。
疼的那一刻,也仿若讓自己腦袋清醒了很多。
酒精果然不是一個好東西,很容易讓人迷醉,導致腦袋不清楚。
喬汐莞轉身離開。
顧子臣轉眸看着她的背影。
喬汐莞走得很快,她邊走邊拿出電話,很平靜的說着,“武大,顧子臣在酒店的,腰上在流血,不知道是不是出車禍後的傷口處,他現在應該是喝醉了,我讓他來醫院他很排斥,你直接叫救護車吧。”
“哦。”武大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連忙又問道,“那你在那裡陪他嗎?”
“我明天還要上班,這段時間很忙,需要養精蓄銳。”
“哦。”武大持續茫然了。
“掛了。”
喬汐莞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就已經在電梯裡面了。
電梯裡面金黃色的反光玻璃散發着諷刺的光芒。
她看着自己有些紅潤的眼眶,笑了笑,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趣。
她是一天閒的慌嗎?!
非要來管這種無關緊要的閒事兒。
電梯打開,她恢復自若,走出去。
剛走到大廳中央,就聽到前臺小姐熱情的招呼着她,“小姐,您找到您丈夫了嗎?”
“沒找到。”喬汐莞大步離開。
前臺小姐詫異的摸了摸鼻子,有一種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覺。
剛剛這個小姐分明急到不行,現在突然這麼冷漠,這是變臉比變天還快的節奏?!
……
武大急急忙忙的叫着救護車趕到酒店。
意外的,老大的房門沒有關,不知道是不是喬汐莞故意留的門,否則按照老大的脾氣,不想開門,死活都不會開!
武大讓醫護人員一起走進了顧子臣的房間,直接上2樓,推開顧子臣的臥室。
顧子臣手放在腰間,手上都有些血,那一刻閉上眼睛在睡覺,感覺到來人,轉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武大一把把顧子臣從牀上拉了起來,沒有說一個字,扶着他就下樓。
陪同的醫護人員是兩個大男人,看着武大的蠻力,完全是驚呆着說不出一個字。
顧子臣也沒有反抗的,壓在武大的身體上,走下樓,坐上了救護車。
車內很安靜。
武大也不說話,顧子臣也不說話,陪同的醫護人員搞得此刻也不好說話。
車子一路到達醫院。
顧子臣被推着滑動病牀回到病房。
查房的護士看到顧子臣,差點沒有哭出來,總算是回來了,要不然領導來視察,指不定會被罵得怎麼的狗血淋頭。
顧子臣躺回自己的病房,他的主治醫生就出現在他的病房門口,檢查着他流血的傷口,用消毒水消毒後,看了看傷口崩裂的程度,說道,“要重新縫針。”
“嗯。”
“我給你推點麻藥。”
“不用了。”顧子臣說,“感覺能夠承受得住。”
醫生詫異。
“嗯,直接縫針就是。”顧子臣說。
醫生也沒有多說什麼,讓醫護人員將顧子臣帶到手術室,直接進行了縫針,巴扎。
整個過程,顧子臣真的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縫針很快,顧子臣回到病房,護士給他打着點滴瓶。
醫生隨口問道,“你身體對疼痛的敏感度不高?感覺不到疼痛?”
“大概吧。”顧子臣說,“我有些困了,想睡一會兒。”
“你好好休息。不過顧先生,因爲在住院期間,還要麻煩你遵守一下醫院的規矩。”
“好,我記住了。”顧子臣點頭。
“另外,這段時間忌酒忌菸忌辛辣。”醫生再次提醒,“你今天喝了酒。”
“我下次注意。”
醫生看着顧子臣一臉冷漠,真是很難遇到這麼不配合的病人,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對護士交代了幾句,離開了。
武大就這麼一直陪着顧子臣,整個過程。
“你回去吧,武大。”顧子臣突然開口。
“我陪着你。”
“我不會離開了。”
“我覺得還是陪着你比較好。”武大很堅決。
顧子臣也沒多說,閉上眼睛睡覺。
看上去是真的很困的樣子,眉頭皺得很緊。
老大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主動去糟蹋自己的身體的人,準確說,在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裡,保證自己身體的健康指數,比什麼都重要。
武大突然站起來,伸懶腰走向外陽臺。
她拿出電話,撥打。
那邊響了好幾聲,傳來有些迷糊的聲音,“武大,什麼事兒?”
“老大現在在醫院,剛剛重新縫了針,沒什麼大礙了。”
“嗯。”那邊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是真的很困。
“我請幾天假,我想在這裡陪着老大。”武大說。
“好。”那邊一口答應。
“老大腰間在車禍的時候受傷比較嚴重,縫了5針,其他地上是輕傷……”武大似乎想要詳細的說關於顧子臣的車禍狀況。
今天下午說得比較輕描淡寫。
對於他們而言是輕傷,其實對於很多平常人而言,傷得應該還挺重。
醫生說再往進去一點點,一個腎就完蛋了。
“武大。”喬汐莞突然打斷她的話,“顧子臣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聽太多。我知道你很關心你們老大,但是也請你站在我的角度上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這段時間真的很忙,品牌上市不是一件小事情,這代表着你辛辛苦苦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財力投入的東西,是否會得到大衆的認可,是否能夠得到你辛苦後回贈的價值。而且這個品牌是積累了很多人的心血,大家都盼着能夠有一個好的結果,我不希望因爲我的疏忽,辜負了一大羣我不應該辜負的人。”
喬汐莞說得很清楚,口吻中帶着些不耐煩。
武大咬了咬脣,“好,我知道了。”
喬汐莞說,不想辜負了一羣她不應該辜負的人。
大概就是在說,她不會爲了一個辜負了自己的人,去辜負一羣她不應該辜負的人。
終究而言,老大現在在喬汐莞的心目中應該不太重要了。
她原本以爲或許還會有點重要的,畢竟今天晚上喬汐莞的表露出來的情緒不太容易騙人,她甚至還在想,會不會有破鏡重圓神馬的把戲上演,誰不希望看到圓滿結局?!
想來,她確實太天真了些。
老大和喬汐莞都是兩個最不容易被人揣摩了心思的人,她在他們之間,根本就是炮灰一個,菜鳥都不入門的角色,她確實沒有能耐,撮合得了他們。
放下電話,武大回到病房。
老大應該沒有睡着,儘管現在閉上眼睛,看上去在睡覺。
武大找了一牀醫院的被子,躺在沙發上。
夜晚漸漸變得深邃。
周圍,一片寂靜。
……
喬汐莞放下電話。
她難得睡着了。
真的是從顧子臣的酒店離開後,回來洗了個澡,將那件染上了顧子臣血色的衣服扔掉後,就直接躺在了牀上,什麼都沒有想的睡覺。
很快入睡。
電話響起的時候,她真的很是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提前把關上靜音。
她看着來電顯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終究還是接了。
她剛剛給武大說的話有些重。
武大隻是好心而已,而她卻顯得有些太極端了。
心裡面隱隱約約有些內疚。
對於武大這個女人,她是誠心的把她當成了朋友,不管她和顧子臣什麼關係,而後她和顧子臣會演變成怎麼惡劣的關係,她都沒有想過和武大這個女人有任何隔閡,對她而言,朋友本來就不太多,姚貝迪的去世,讓她更加想要珍惜友誼。
眼眸微動,放下電話,大概是又睡不着了。
她望着漆黑的一片,一個人感受着整個世界的安寧。
她對秦以揚沒有撒謊,她是真的很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當自己突然驚醒到睡不着覺的那一刻,身邊能夠有個人,就算是陪睡的一個人也好,這樣一個人的日子,她有點受夠了!
……
翌日一早。
喬汐莞頂着黑眼圈,起牀。
下次睡覺前,她絕對要關機。
總覺得就是因爲這段時間的不關機,纔會導致她這段時間這麼一長串的悲劇。
比如那天晚上接到了顧子臣的電話,莫名其妙被他打起來吃了之後,第二天還被他給狠狠的甩了。
比如昨天晚上,分明準備好好睡覺養精蓄銳的,卻因爲一個電話做了一堆狗咬耗子多管閒事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導致的結果就是,她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她甚至覺得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暈倒了過去。
深呼吸。
洗臉漱口,換好衣服,化好妝,出門。
今天起牀終究比平時要晚點,下樓的時候,劉媽就準備帶着念念和小猴子去上學了。
看着她的時候,小猴子依然非常乖巧的叫着她。
念念隨後也甜甜的叫着。
喬汐莞笑了笑,走過去在小猴子和念念的臉上分別親了一口,寵溺的說着,“乖乖去上學。”
“好。”
兩個人的聲音都特別的清脆。
喬汐莞笑着,擺手讓他們先離開。
家裡面沒有小孩子,瞬間會覺得安靜很多。
喬汐莞走向廚房,盛了一碗稀飯,自己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看了看時間,自己開車去公司上班。
她其實真的很疲倦,開車都有些恍惚,上班時間的交通又特別的擁堵,開得她真的很毛躁。
她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打起精神好不容易開車到了公司,卻因爲自己的疏忽,倒車入庫的時候,將車子撞在了牆壁上。
她看着自己的愛車被撞了很大一個骷髏,真的有一種哭都哭不出來的感覺。
這段時間是自己真的睡眠不足嗎?還是昨晚酒醉未醒,身體軟綿綿的,精神也莫名的恍惚到不行。
她深呼吸,下車,給保險公司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剛走到辦公室,milk就拿着黑色文件夾出現在她面前,恭敬的說着,“喬總,今天上午10點,公司有一個新員工座談會,綜合部經理邀請您一起參加。約一個小時後,上午11點,攝影棚的負責人會上門談關於您和秦二少的照片相關,因爲是您親自拍片,很多細節攝影棚的負責人想要和你進行當面溝通。下午3點,我爲您約了xx電視臺的董事長談關於我們品牌的廣告投放的事宜,那邊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去xx電臺當面找他談。另外,這是一份前期廣告策劃部做的上海城整個廣告投放的宣傳位,有些宣傳位是我們之前就買過的,合約時間大概在明年底,您可以先看看,我們是否還需要增加其他廣告宣傳。一些醒目位置,但我們沒有簽約的廣告位,我都做了標註。”
milk很認真的會抱着工作,恭敬的將一份材料放在她的面前。
擡頭看着喬總的時候,有些詫異,“喬總,您身體不太好嗎?看上去很累。”
“嗯,這幾天休息不夠。”
“那今天的安排,需不需要我爲您做相應的調整。”milk體貼的說着。
“不用了,等把這段時間忙過了,我再好好放一個長假,徹底的休息一下。”
“是。”milk連忙點頭。
“對了,我和秦以揚只做情侶套裝的形象宣傳,我們真正的熟—mature需要一個品牌代言人。”喬汐莞突然說道。
“喬總有合適人選嗎?”
“程晚夏。”
“緋聞女王。”milk有些驚喜,“可是她不是相夫教子,基本息影了嗎?”
“我有辦法。”喬汐莞嘴角一笑。
milk從來不懷疑喬總的能力。
“你幫我做一個現在明星代言的市場價,做好了之後,我要親自去找程晚夏談。”
“好的。”milk點頭。
“沒事兒了,你先出去吧,第一個會議的時候,來提醒我一聲。”
“好。”milk恭敬的答應着。
轉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爲喬總帶上房門那一刻,她分明看到喬總一臉疲倦。
她想,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是金剛。
只是,堅持不堅持而已!
所以喬總的成功,真的不是運氣好!
------題外話------
中秋節快樂,麼麼噠。
今天稍微提前更新了點,麼麼噠。
《狼性忠犬獨佔嬌妻》銘希
簡介:從被情人殺死的古媗變成了爲情自殺的季茉,預示着她重生了。
她被壓在牆上,男人逼迫她做出不雅動作來幫他躲過一劫。羞恥與憤怒讓她想報復,但目前的情況告訴她不跟危險人物有牽扯纔是最明智的。
況且,她很忙!忙着報復花孔雀和種馬,忙着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反正你都這麼忙了,不如再忙着跟我結個婚吧。”
季茉知道這個世上有不少的流氓,但無恥難纏又龜毛的流氓她還真是第一次遇上。
他說:“寂寞於我,如影隨行。一日寂寞,日日都想寂寞。病入膏肓,乃寂寞所至,只要你陪我一日,便可解此症。”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