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承淵比她更惱怒一萬倍:“明明不愛,卻非要嫁給人家,舅舅不想你臨結婚之前來後悔、逃跑,到時候可真的丟大臉了,趁現在消息還未發出去趕緊懸崖勒馬,你都沒看見姥爺和姥姥那副萬分期待的樣子,得知你要嫁人後馬上把早早爲你準備的所有金飾嫁妝拿出來,每天擦上一遍,擦得閃閃發亮的,說要讓他倆唯一的外孫女風風光光的出嫁。”
突然停頓,深呼一口氣,語氣變回一慣的溫和勸慰:“倩倩,趁姥爺和姥姥的希望還沒到達最深的程度,儘快斬斷這條亂麻吧,真到那關鍵時刻來後悔,到時那後果是你和我們大家都不可預測和想象的。”
他都把最壞的局面給她說明白了,她願不願意回頭他已經無能爲力了,命運是她自己的,是要創造奇蹟,還是要毀滅幸福,他無能爲力主宰。
寧倩倩心痛難耐,制止舅舅繼續撕碎她脆弱的心靈:“舅舅,求求你別再說了,昨晚對他的愛意我都表現得很明顯了,可是他仍然無動於衷,這也不怪他,只能怪我自己又傻又笨,什麼都沒了解清楚就接受了別人,是我先傷了他的心,你別再把責任怪到他身上了。”
只要她安安份份嫁給皇甫辰宇之後,那麼她心就會恢復平靜了,心的重量和焦點會慢慢轉移到皇甫辰宇身上,她的命運結局已經可以清楚看見了,她和莊魏傑註定是一場不可能的宿命。
“舅舅也不想給你太多的壓力和困擾,但是離宣佈婚訊的時間只有六天不到了,如果想清想楚了第一時間告知舅舅,後果舅舅會替你處理完善的。”這真的是姚承淵最後的苦口婆心勸慰了。
外甥女備受心痛的折磨和煎熬,視她如己出的他不比她來得好受,但她不接受他的幫助替她步出充滿悲傷的世界,最悲哀的,莊魏傑明明可以把她給成功拉出來的,但他竟然沒勇氣嘗試,非要放棄那麼深愛他的倩倩。
日落的黃昏,讓陽光普照了一天的大地與高樓大廈的灼熱得到緩解,高溫隨着夜幕的降臨漸漸冷卻。
皇甫辰宇約了寧倩倩今晚一起吃晚飯的,寧倩倩也答應了,但到下班了寧倩倩突然說沒胃口,只想回家休息,皇甫辰宇沒有勉強,但堅持要送她回家。
車子已經停在家門口了,但失魂落魄的寧倩倩毫無要下車的動靜,人在,但心卻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她的心不在焉讓皇甫辰宇很疑慮:“一路上你人在可心卻不在的,是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工作上犯錯了?還是後悔答應嫁給我了?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好事或是壞事你都要跟我分享和訴苦纔對,而不是自己一個憋在心裡。”
男人先是疑惑的語氣,慢慢轉變爲責備,責怪中又帶有怨恨的感覺。
寧倩倩聽後,心裡也產生了埋怨!
他說得像是她揹着他幹了什麼對不起的事情似的,說她有心事瞞着他,那倒不如說他根
本不夠關心和注意她的每個喜怒哀樂,他心真的在她身上的,就不會問這麼多白癡的問題了。
“我沒事,我只是在想我的姥爺和姥姥,兩家人答應了婚事可是我卻還沒有去向他們兩老道個喜,我實在是太不孝道了。”心有怨言的她隨隨便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但這個理由也實屬真實的。
“後天週六,我陪你一起去拜訪姥爺和姥姥,我應該要陪你多去姥姥家走動走動的。”男人不先徵求她的意見,便擅自做出決定。
還有他這張真心真意、心甘情願的俊顏讓她萬分訝異,剛剛說完他不關心她,但現在卻又關心超標了,剛剛答應和他在一起時還對她不理不採的,怎麼突然就態度大轉變了呢!
“週六再說吧,爸爸沒什麼安排的就去吧,我進屋了。”
男人突如其來的過度關心與緊張,寧倩倩絲不上心,更別提感動,依然是人在心卻不在的態度。
寧倩倩拉起車門手把,在欲要推開車門下車之際,男人長臂一伸把車門重新關上。
健壯的胸膛抵在她胸前,從薄脣吐出的氣息灼疼她小臉的凝脂,她雖沒與男人有過這樣的親密舉止,但她不傻,男人想幹什麼她完全懂得。
“你想幹嘛,我不是你心裡所想的那些隨隨隨便便女孩子。”她使力推開男人,拼命掙扎,心裡反覆想着同一個恐懼,她不能讓這個男人玷污她。
只是她表面看似堅強,但體力卻柔弱得很,哪能把擁有強健體魄與體力的男人推開。
但男人並沒表現出飢腸轆轆、狼吞虎嚥,而是不慌不忙的把大道理擺出來:“是你自己答應我的追求,我從來都沒強迫過你,現在你不僅是我的女朋友,還是我的未婚妻,難道未婚夫就不能有這樣的渴望嗎?”
“難道未婚妻就不能把最美好、最難忘的初夜,留到新婚之夜當晚進行嗎?這是一個女孩子最大的願望,難道你不懂嗎?”寧倩倩不答,反問。
波瀾不驚的語氣聽似毫無懼怕,但美眸的破碎淚花卻把她的強裝給出賣了。
男人也不答,性感嘴畔勾勒危險笑意,一雙幽深瞳孔猶如海嘯中的大漩渦,要把她吸進萬劫不復之中。
俊臉肆無忌憚的與她小臉漸漸靠近,薄脣與櫻脣的距離即將到達相互接觸,寧倩倩不閃躲,身體顫慄得像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無助、絕望,上脣與下脣戰戰兢兢吐語:“皇甫辰宇,在結婚前夕,請別讓我憎恨你,也請別讓我真的後悔答應嫁給你了。”
她不閃躲,但不代表願意接受他,這是她最後的警告,他不善罷甘休的,那她就對他不客氣了。
索要受阻的男人,氣喘吁吁,利眸疾惡如仇緊盯着她不放,猶如發狠的野獸要把她活生生吞入腹中。
她屏住氣息,不敢吸入和呼出一口氣息,美眸的驚魂未定雙重增加,但精緻脣角稍稍上揚,寫
着一副無畏無懼。
倏地,男人怒喊一聲:“啊……”喊聲落下,長臂一伸往寧倩倩的臉砸去,但兇悍的拳頭最後砸在椅背上,她的頭與他拳頭的距離只有一線之差。
有驚無險的寧倩倩瞳孔擴大,看不着焦點,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片刻時間後,呼吸喘息平定後伸手用力把男人推開,立即拉開車門逃之夭夭。
這是她平生遇到最危險的一件事情,幸好男人本性不兇殘,若是天生的兇殘本性,她早就毀在他手裡了。
被推倒在儀表上的男人,目光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黯然神傷的俊顏佈滿愧疚與懊悔。
愧疚與懊悔並不是表現在寧倩倩身上,而是表現在藍芮雪身上,從他要對寧倩倩居心叵測時,他看到的不是寧倩倩的臉,而是藍芮雪的臉,她拒絕、她反抗都是等於在一下一下撕碎他心。
他恨自己愛藍芮雪愛得如此的深,他更恨自己總是對藍芮雪產生霸佔的非分之想。
男人突然嚎啕大哭,哭得聲嘶力竭、歇斯底里,轎車的隔音功能非常好,纔沒讓他的哭聲傳到外面,也纔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寧倩倩站在大門口先把頭髮和衣服整理整齊,心情也平定下來後才伸手按下門鈴,管家來開了門,走進大廳,竟外驚見爸爸今晚這麼早就下班回家了。
寧倩倩脫了鞋子,包包隨意放在換鞋椅上,一慣的調皮、嬌俏性格坐到爸爸身旁,似乎一下子就把剛剛的驚嚇給拋於腦後了。
“爸爸,今晚這麼早就下班了,哦,是不是從今晚開始要乖乖的聽從女兒的叮囑呀!”
“我的女兒快要出嫁了,爸爸當然不能再一心忙於工作了,要養好身體以最強健的體魄送我的女兒出嫁,牽着我寶貝心肝的手交託給另一個男人照顧和疼愛。”女兒未出嫁,寧酷東已經開始依依不捨了,這番話天知道他是有多麼的艱難才吐出來的。
寧倩倩立即熱淚盈眶,想哭卻不敢哭,雙手握起爸爸一隻微皺大手,哽咽問:“爸爸,如果女兒說想任性、想叛逆一回,不知道爸爸願不願意放縱我一回?”
生她、養她的寧酷東,豈能聽不明白女兒話中的含義,另一隻微皺大手一起把女兒的一雙小手緊緊包裹在手掌心,就像從小把掌上明珠的她捧在手掌心裡疼愛一樣,把他在商業戰場上歷經滄桑的勇氣全部傳遞給她。
“如果女兒認爲值得去任性和叛逆的,爸爸百分百的贊成,爸爸不求我的寶貝女兒能活得多姿多彩,但只想我的寶貝女兒能活得幸福快樂!”
寧倩倩把爸爸從手掌心傳遞過來的勇氣穩穩的統統收藏在體內:“爸爸,女兒愛您,女兒真的真的好愛您,現在我身體裡充滿了好多好我勇氣,我也懂得怎麼做了。”她從來都沒有試過有如此巨大的勇氣:“爸爸,女兒現在要去辦一件極爲偉大的人生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