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出生起,程牧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被女人甩耳光?
這事情說出去都沒人信!
他一隻手緊握着陶夭的手腕,輕輕一提,陶夭整個人踉蹌起身,半跪在了牀邊。
四目相對,程牧平息壓抑着胸中一團火氣。
可,不等他再做出反應,近在咫尺的丫頭片子突然紅了眼眶。
他下意識擰眉:“你哭什麼?”
他這捱打的還沒說話呢,她這打人的還自己委屈上了?
程牧擰着眉,那團怒氣到底發不出來了。
“關你屁事啊!”陶夭眼淚瞬間掉出來,猝不及防間,另一隻手猛地捶上他胸膛,一邊打一邊罵,“我樂意我喜歡,要你管!混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有權有勢了不起嗎!變態神經病!”
“……操!”
程牧一隻手猛地扣住她的腰壓向自己,一低頭,薄脣覆上去。
一瞬間,世界清淨了。
他站着,陶夭半跪着,他仍舊顯得高,長臂攬着她,身子往下壓,感覺起來,身下人纖細柔軟的腰身隨時有折斷的可能性。
陶夭被迫張着口承受他的吻,在他凌亂的攻勢下漸漸停止了反抗,程牧鬆一口氣,慢慢放緩了動作,鬆開她,蹙眉問:“還鬧不鬧了?”
陶夭咬牙盯着他,慢慢地,眼睛裡升起一團火。
他很確定,他在她漆黑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簇灼灼燃燒的火苗,好像憤怒,又好像仇恨。
不願意就不願意,惱成這樣?
程牧正想說句軟話哄哄,整個人突然愣在原地。
陶夭……吻他?
這認知讓他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神色詫異地盯着她。
陶夭圈着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紅脣輕移,停在他脣邊,吐出熱氣:“不是要吻嗎?別停下。”
輕飄飄一句話,讓他瞬間回神,氣血上涌。
程牧抱着她站起身,陶夭細長雙腿勾着他勁瘦有力的腰,雙手抱着他的頭,手指插進他頭髮,兩個人凌亂急促地吻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雙雙跌倒在柔軟的大牀上。
他在下,陶夭在上。
她衣衫半褪地坐在他身上,神色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而後,一俯身又封住了他欲說話的脣。
主動、火辣、瘋狂,帶着不顧一切的熱情。
濡溼的吻落在他額頭上、眼睛上、臉頰上、下巴上,最後,她埋頭咬住了他聳動的喉結。
程牧沒忍住……
那個瞬間,大腦有些懵,眼前似有白光閃過,他曉得她在他脖頸間啃噬作亂,這感覺其實有些危險,就好像電視裡妖精吸血的片段,放浪形骸、頃刻斃命。
他沒有推開她。
他在那個瞬間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快感,差點發出聲音。
一個翻身,他將陶夭壓在了身下。
她面色潮紅地看着他,輕輕喘,紅潤的脣裡吐出帶着熱氣的三個字:“喜歡嗎?”
喜歡,怎麼不喜歡?
如此反常如此主動的她,如此熱情如此妖媚的她,這哪是平時那個陶夭,簡直像夜晚裡突然躥出來的妖精。
程牧埋頭下去,很快,耳邊溢出一陣陣歡愉又痛苦的**聲音,肆無忌憚的。
——
夜色愈深。
房間裡充斥着濃郁靡麗的氣息。
程牧要起,手腕卻被人突然抓住,陶夭在他微怔的神色裡坐起來,細細白白兩條胳膊圈住他腰身,將臉頰貼在他肌理堅實的胸膛上。
“怎麼了?”程牧一隻手落在她汗溼的長髮上,聲音低啞地問。
陶夭用同樣沙啞的聲音呢喃:“程牧。”
“嗯。”
陶夭卻沒有後話,她只是用她滾燙的臉頰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他,軟軟嫩嫩的,就像一隻撒嬌的乖巧的貓。
程牧從未有幸見過她這個樣子,心軟得一塌糊塗。
“今天怎麼了?”他又問。
“沒怎麼。”陶夭的聲音裡帶了兩分漫不經心,“你好了嗎?”
程牧一愣,有點啞然失笑,半晌,話鋒一轉問:“累不累?要不要洗個澡?”
“嗯。”陶夭聲音淡淡地,仰起頭看着他笑,“腿都蹭紅了,疼,要你抱我去才行。”
程牧盯着她的笑容看了半晌,擡手捏捏她挺翹的鼻尖。
下牀,他俯身將她抱起在懷裡。
陶夭的睡裙還穿在身上,柔軟的長髮從他臂彎裡傾瀉而下,身子輕飄飄軟綿綿,好像一片蝴蝶。
有什麼能讓人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嗎?
浴室裡霧氣升騰,程牧扶着她軟而滑的身子,又一次問:“你這突然怎麼回事?”
陶夭趴在他胳膊上,揚起水嫩嫩的臉蛋:“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嗯?”
“生活就像強姦吶,如果無力反抗,那就一定好好享受。”她睜着黑漆漆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很有哲理?”
程牧愣一下,摸着她臉頰問:“在生氣?”
陶夭沒答話,細白的牙齒落在他肩膀上,輕輕地啃。
程牧心裡有些難以言表的情緒,他重新擡起她下巴,看着她解釋:“我今天喝了點酒,嚇到了是不是?”
他雖然用了些力道扯她,可待她反應激烈回神,他知道她厭惡,並不會強硬逼迫。
原本,也是那一刻被她咬緊紅脣的樣子蠱惑地失了神。
陶夭下巴搭在他手心裡,靜靜地看了半晌,咬着脣問:“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
程牧失笑:“你自己覺得呢?”
咬他捶他踢他打他爆粗口,眼下連耳光都扇上了,偏偏金豆豆一掉他一點轍也沒有,這世上,也就她獨一份。
程牧看她不說話,俯身壓在她耳邊,反問:“我有多縱容你,你自己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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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難盡的早上/(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