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
邁巴赫駛入海棠園。
李管家聞聲而出,下臺階接過了程牧手中的行李箱,側頭笑着問陶夭:“您是今天剛回來?”
“嗯,好久不見。”陶夭笑着說了一句。
李管家點點頭,又問程牧:“需要準備夜宵嗎?”
“不用了。”
“好。”
小兩口久別重逢,想來也不喜歡她這個電燈泡,李管家沒再多言,拉着行李箱先回屋。
陶夭和程牧落在了後面。
進門之前,陶夭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雪景。
“怎麼了?”程牧握着她手,側頭問。
陶夭仰頭看着他,笑說:“就想起去年過年的時候了,你在那兒放煙花。轉身走過來的模樣非常帥。”
程牧低笑,身子微微往她跟前蹭:“那快點回房。”
陶夭:“……”
這句充滿暗示性的話讓她有一點緊張。
好久不見。
她也有點激動。
胡思亂想着,主臥到了。
陶夭一垂眸看見行李箱就在門口,連忙掙脫程牧的手,一邊將行李箱往房裡拉,一邊笑着說:“我給你帶了禮物。”
“明天再看那些。”程牧不由分說地又握住了她的手,順帶着將行李箱推到角落去。
陶夭被他往浴室裡推。
快到門口的時候她猛地停了步子,仰頭說:“你先洗吧。”
“怎麼,還害羞?”
“反正你先洗。”陶夭支支吾吾道,“我想將行李先整理一下,你先洗吧,好不好?”
程牧:“……”
他定定地看了陶夭一眼,笑道:“那行,我很快。”
“嗯啊。”陶夭胡亂應一聲,躲開他手。
浴室裡水聲響起的時候,她跑到衣帽間換上了一件吊帶睡裙。試衣鏡裡,一株桃花在她胸口偏上的地方灼灼盛開。
m國拍戲的這五個月,她有三大附加收穫。第一、口語水平突飛猛進;第二,兩道紋身都徹底養好了;第三,系統地學習瞭如何畫漫畫。此刻,她盯着鏡子裡那一株桃花看了半晌,又覺得羞窘,衣櫃裡翻了半晌,她給真絲吊帶裙外又裹了一件睡袍。
浴室裡水聲戛然而止。
程牧裹了浴袍出來,看見她的打扮愣了一下,下一刻,長臂一攬,他勾着陶夭的脖子,將她整個人禁錮到了懷裡。
清爽的薄荷味竄入鼻尖,陶夭定定神,低聲祈求說:“我先洗澡,先洗澡好不好?”
程牧隔着睡袍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鬆開手。
陶夭逃也似的去了浴室。
等她再出來,房間裡就留了一盞散發着暖黃色光芒的牀頭燈,程牧裹着睡袍靠在牀頭,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
“幾點了?”陶夭隨口問着,從另一邊上牀。
程牧淡聲答:“十一點多。”
“哦——唔——”陶夭瞪大眼盯着突然吻住她的男人,在他示意性咬住她脣的時候,條件反射又閉上眼。
算了,發現就發現了。
本來就是爲了他做這個祛疤紋身,早晚得發現。
她這般正想着,感覺到糾纏在她脣上的薄脣停下了輾轉親吻的動作,程牧一隻手勾着她睡衣肩帶,另一隻手按壓她脊背的力道驀地加重了。兩個人保持着這動作好一會,程牧突然按住她肩膀問:“紋身?”
他語調有些陰沉沉的,陶夭愣神後嗯了一聲,許久沒聽見他答話,又抿着脣輕聲問:“喜歡嗎?”
程牧一手抵着她胸口,將她推靠到了牀頭。
四目相對,他黑眸裡情緒涌動。
陶夭睡裙滑落,這動作讓她有些羞恥,傾身往前抱住了他的腰,聲音低低說:“爲你紋的。”
程牧身子微微僵硬一瞬,一手擡起她下巴,粗暴地吻了上去。
很快,兩人身下的大牀劇烈地顫了起來。
——
幾個小時過去。
房間裡曖昧的聲響漸漸低下去。
陶夭一手拽着牀單,整個人趴在牀上,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察覺到男人流連在她後背上的吻,頓時又有些後悔紋身這件事。
“疼嗎?”程牧低啞的嗓音落到她耳邊。
陶夭慘兮兮的:“你能不能下來,你好重。”
程牧側個身躺下,一手插進她頸下將她整個人翻轉着攬進懷裡,耳鬢廝磨,低低出聲:“女孩子家家的,紋狼頭。”
陶夭抱住他的胳膊蹭,聲音又低又溫柔:“背上那一處傷疤比較大,難遮。大夫其實建議我紋一隻紅狐狸來着,可我覺得反正都是動物嘛,紋這個也挺好玩的,你不是有個代號是狼嗎?”
程牧攬着她的動作緊了緊,沒說話。
陶夭聽着他呼吸,又道:“而且這個狼頭是我找人專門畫的,神情很溫順一點也不兇,你發現了沒?”
“行了。”程牧好笑地打斷了她的話,他按着她肩膀將她翻個身摟進懷裡,無奈道,“這次就算了。不過你給我記好了,我們能在一起從來不是因爲你漂亮身材好,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會。這以後,無論你成什麼樣,我都要。在自己身上動刀子前,要先徵求我同意,懂麼?”
陶夭蜷在他懷裡,癡癡地笑了一聲:“好啦,知道了。”
這一刻,她的語調其實有些漫不經心的。她也從未想過,並未讓她多上心的這幾句話,在不久以後,會讓她反覆想起直至刻在心上,最後支撐她,度過這一生最難的那段時光。
“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突然打散了一室繾綣。
程牧側身從牀頭櫃上拿了手機,聲音沉穩道:“黎叔。”
“知道了,我一會過來。”他沒說多餘話,掐斷通話便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休息吧,我去一趟醫院。”
陶夭曉得所爲何事,也沒問,叮嚀他說:“路上小心。”
“老吳跟我一起去。”程牧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拍拍她臉蛋笑說,“別擔心。”
陶夭點點頭,目送他出門。
時間:四點一刻。
——
靖康醫院。
葉家一衆人急匆匆趕到手術室門口。
葉蓁蓁的父母腳步最快,一停下便看到長椅上坐着的程灃,急急迎上去問:“親家,這怎麼回事啊?”
程灃站起身,心情頗有些複雜難言。
他這會能怎麼辦?
這齣戲瞞着他開始了,這一會,除了跟着演下去別無他法。
葉氏夫婦見他臉色沉重,互相對視一眼,心裡也都有了盤算。很快,葉父一臉憂心地說:“前幾天見面這孩子還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想不開了呢。親家啊——”
“他那個堂妹呢?”程灃沒等他說完,突然問。
“桑桑啊,來了,後面跟着呢。”葉氏夫婦扭頭看了一眼,葉父有些納悶地問,“剛纔黎管家在電話裡說務必帶她過來,所爲何事啊?”
程灃擡眸一看,面色不愉。
邊上,黎管家識眼色地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說起來這事情都是因爲桑桑小姐。她先前在網上發帖污衊說我們大少夫人和二少有染。這事情今天被大少夫人知道了,爲證清白一時想不開就……”說到這,黎管家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染了血的紙張,嘆息說,“這是大少夫人割腕前留下的。”
“什麼?”葉太太連忙將那頁紙接了過去。
匆匆掃幾眼,她眉心猛地跳了跳,一擡眸看到葉桑桑走到跟前,大步過去朝她臉就是一巴掌。
葉桑桑猝不及防,捂着臉懵在原地,回過神大喊:“伯母,你這幹什麼啊?我——”
“啪!”葉太太反手又是一巴掌,臉色猙獰道,“我幹什麼?我把你個信口雌黃的小賤種,看我今天怎麼扯爛你這張嘴!”
“啊!”過道里頓時響起了葉桑桑的痛呼聲。
跟着她而來的葉家老二快走兩步過去,一把揮開自己嫂子,板着臉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大嫂你這幹嘛呢,好端端對桑桑動起手來。哦,你女兒自殺就得扯上我女兒陪葬啊!”
“蓁蓁今天要是有事,她就得我陪葬!”葉太太話音剛落,手術室裡突然出來了一個人。
年輕護士摘了口罩,僵着臉冷聲說:“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大夫在裡面手術呢。”
“護士護士,我女兒怎麼樣了?”葉太太連忙湊上去問。
“失血過多,難說。”護士冷冷說完,戴上口罩重新回了手術室。
那扇門在眼前關上,葉太太身子晃了兩下,頓覺怒火中燒,一轉身,又一個響亮的耳光朝着葉桑桑揮了過去。
葉老二擡起的手被自己大哥牢牢制住,後者看着他緊繃的臉色,一字一頓說:“你最好祈禱蓁蓁不會有事。”
“大哥這話什麼意思?”
葉家老二剛問出口,邊上黎管家便盡職地將事情始末又說了一遍,直聽得葉老二心驚肉跳。
上網發帖編排程家那一位?
這念頭剛在他腦海裡過了一通,擡眸間,他瞧見遠處一個人大步而來。
葉老二心裡咯噔一聲,擡手朝葉桑桑一耳光扇過去,痛心疾首道:“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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