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生蓮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她一直認爲希希是個聽話讓她放心的孩子,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女兒是那樣的陌生,她一向都是走的方方正正沒有任何讓人說三道四的地方,她覺得女兒也是這樣,可是女兒這一句話顛覆了她對女兒所有的認識!
她氣的直喘,指着綠依說:“你……你不是我女兒,我步生蓮沒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
綠依嚇了一跳,她以爲步生蓮看出自己是假的,按理說最瞭解女兒的就是母親了,綠依害怕極了,連忙說:“媽,我逗您玩呢,您怎麼當真了?”
她的臉帶着紅腫的掌印,可還是勉強地笑着。
步生蓮斜眼看她說:“逗我?這種事兒是能逗的嗎?”女兒對這樣的事一向都比較嚴謹,也不會隨便亂開玩笑,怎麼這生了孩子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綠依覺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真是太莽撞了,貿然說出這樣的話,招人懷疑,她有點結結巴巴地說:“媽,早知道您生這麼大氣我就不亂說了,是裴逸同意我跟婆婆住到司徒遲那裡的,他要是懷疑也不會這樣做了!”
“真的?”步生蓮不信。
綠依道:“真的,不然婆婆怎麼可能也住進司徒遲的家!”
步生蓮上下掃了她幾眼說:“我早跟你說過要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你畢竟是結婚的人了,如果人人都罵你水性揚花這樣好聽嗎?”
“媽,我知道,回來後我跟司徒遲沒再聯繫過!”她基本就沒出過門。
步生蓮點點頭,這纔算放過她。
綠依擦着汗就回來了,何美妍低聲問:“哎,媽跟你說什麼呢?”
綠依勉強地說:“沒什麼!”
何美妍不高興了,“哎,你平時可都沒瞞着我啊,現在怎麼瞞開我了?”
綠依這汗又下來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裝的夠像了,怎麼誰都能看出問題啊!
“我真沒想瞞你,就是問司徒遲跟我怎麼回事!”她剛剛聽步生蓮那意思以前就跟喬沐希說過,她現在這樣說肯定是比較穩妥的。
何美妍聽後問她,“我看司徒遲這次表現真夠好的,怎麼你動心了?”
綠依這次吸引了教訓,不敢亂說,只好隨意說道:“開什麼玩笑!”
“可不是就跟你開玩笑的啊,看你這表情!”何美妍說道。
綠依快崩潰了,她慌忙說:“孩子該吃奶了,我去看看啊!”
何美妍看着快速離開的喬沐希納悶,怎麼感覺那麼怪呢?彆彆扭扭的!
步生蓮帶着何美妍離開之後,坐在車上,步生蓮隨意問:“我怎麼瞧着希希那麼奇怪,跟換了個人似的?”
何美妍答道:“媽,您這個比喻真恰當,我也是覺得奇怪啊,您一說,還真是跟換個人似的,光看長的模樣還有聲音是希希的,走路什麼的也像,可說出的話跟希希都不一樣,像山寨版的!”
步生蓮多心了,雖然換個人這種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豪門什麼事沒可能發生啊?興許是裴逸弄出來的呢,防他大伯的?不然怎麼會讓希希住在那種地方呢?
等回了家後步生蓮看何美妍回房,她也回房給裴逸打了過去,她想到何美妍這性格大大咧咧的,知道什麼秘密也守不住,還是先問清情況再說。
丈母孃打電話來詢問,裴逸知道這件事也隱瞞不住,他都能看出是假的,人家親媽更能看出來了,他只好原原本本把事情說了一遍,步生蓮這心當即就揪了起來,她沒想到真的希希不見了,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啊,希希連是不是順利生出孩子都不知道。
裴逸嘆氣道:“媽,我正在找,希希已經被送離醫院了,我想應該是健康的!”
步生蓮這心臟有點受不了,她急喘幾下氣後說:“裴逸啊,這是誰幹的知道嗎?”
“多半是秦拓!”
步生蓮心想女人還是要少招惹這些桃花的好,她忍不住說道:“裴逸啊,如果當初你們好好過日子沒有鬧離婚的話,那也不會惹了秦拓這麼個人!”
裴逸深知這是自己的錯,很痛快地說:“媽,我知道錯了,當初沒有珍惜她!”
步生蓮聽出來裴逸這聲音是真的難過,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道:“算了,你專心找希希吧,這件事我不會跟別人說,有了進展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裴逸忙說道:“媽,我知道了!”
其實丈母孃還是很明事理的,聽了之後沒有崩潰,沒有抓狂,很有主母風範,這令他十分的慶幸!
齊瑤聽說小姐回來了也跟季少臣過去看她了。
因爲齊瑤打過裴逸,所以羅萍不太喜歡這個女人,態度有點冷淡,自己回屋去了,只留下綠依招待齊瑤。
對於喬沐希身邊的傭人綠依沒太拿她當回事,雖然當初訓練她的人提醒過她這個人的重要性。
齊瑤可以算是最熟悉喬沐希的人之一了,她比任何人在喬沐希身邊呆的時間都長,喬沐希的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要遞上去什麼東西,對喬沐希的日常工作流程也很在行,她第一眼看到綠依就發現這個人長的像小姐,卻沒有小姐的韻味。
這一刻齊瑤十分的震驚,這下爲什麼小姐會住在這個地方全解釋清了!
她斂下眸,掩飾住自己的想法,再擡起眸已變的正常。
綠依端過水放到兩個人桌前,齊瑤笑道:“讓我抱抱孩子吧!”
綠依只得把孩子抱出來,齊瑤小心地接了過來,這麼小的孩子還看不出來長的像誰,但她看出來肯定不像小姐也不像裴逸,她擡起頭問:“哎,有沒有照片啊,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吧!”
真麻煩!綠依心裡嘀咕着,卻還是起身去拿了。
齊瑤拿出隨身帶的工具在孩子腳底紮了一下,迅速採出血來,孩子感到疼,放聲大哭起來,哭的這叫一個撕心裂肺,羅萍聽到孩子哭了,趕緊跑出來,齊瑤無措地問“好好的就哭了,是不是餓了還是尿了?”
羅萍把孩子抱進屋,綠依此時拿着照片出來。
季少臣並沒看到劉瑤的手在孩子下面做動作,只覺得齊瑤今天的態度有點怪。齊瑤一邊看照片一邊跟綠依說話,綠依勉強應付着,她的話很少,這幾天大量的來人,都是喬沐希身邊的親戚朋友,她真是受不了,每天怕被發現就裝啊裝的,累死她了。
“咦,你背上有頭髮,我幫你摘掉!”齊瑤說着伸過去摘頭髮,摘完之後她沒扔掉而是做了一個扔的動作卻把頭髮裝到了自己身上。
季少臣還沒說幾句話齊瑤就起身告辭,季少臣覺得奇怪,但也只好一起站起來告辭。
出了門之後季少臣問:“齊瑤你怎麼了?”
齊瑤面色凝重,搖頭說:“沒事,我先走了!”說罷自己鑽進車開走了。
季少臣覺得莫名其妙的,也上車走了。
齊瑤開車疾馳到家,拿了小姐的頭髮直奔到醫院,她們做保鏢的一定要有主家身體頭髮一類的樣本,這是一種專業習慣。
到了醫院,她坐在外面等着,心裡極度的不安,她真希望自己是錯的,真希望小姐只是一時反常。
可結果出來之後她被打擊了,那個女人不是小姐,連孩子也不是小姐的,她腦中閃過了諸多版本,第一個就是裴逸有了外遇把小姐給換掉了,但這個說不通,裴逸對小姐的感情她看在眼裡,她不相信,再說沒有一個男人讓自己所愛的女人整成別人的樣子。
手機響了,是董彥來的電話,她一看到董彥這兩個字,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
董彥?秦拓?
她拿着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並沒有接,腦中就跟過電影一樣,從董彥的出現,到董彥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到後來董彥的什麼只說以前不說現在的觀念等等,這一下子都有了解釋,她只覺萬念俱灰,她不僅賠上了自己的愛情,也賠上了小姐!
這讓她怎麼能心安呢?她連累了小姐,都是她的錯,現在她相信季少臣的話了,董彥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她一想到董彥那張看似真誠的臉就感到害怕,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利用別人的感情把戲演的這麼足!
電話停了,然後又響起來,彷彿她不接他就一直打似的,她按下接聽鍵,表情雖是冰冷的,但聲音卻跟往常無異。
“怎麼不接電話?”董彥問。
“剛剛忘車裡了,纔下來!”齊瑤道。
“怎麼樣?”董彥又問。心裡緊張極了。
齊瑤笑道:“孩子很可愛啊,長的像小姐!”
董彥這才放下心來,他真怕她看出什麼,如果她知道真相,肯定會離開他的。
“呵呵,真後悔我也應該去看看!”他當時是不敢去,生怕被當場拆穿。
“沒事啊,回頭咱們可以再去看!”齊瑤的聲音還是帶着笑,可電話這邊卻是冷笑。
“好啊,回頭我們再去看,我工作了,今晚下班我去接你!”董彥道。
“嗯,好!”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她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要繼續跟董彥談戀愛,摸出他身後的秦拓,把小姐救出來!
喬沐希變得很沉默,她每天就是哄孩子,秦拓跟她說話她也不鬧了,彷彿心死了一樣。一個多月了,從最初的慢慢期待到現在的有些絕望,她體會了一個漫長的過程,她真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
白琴覺得喬沐希壓抑極了,她都不免爲這個女孩子擔心,她的心一直都在掙扎,可到了最後都還是偏向於自己的兒子,她希望喬沐希快樂,同時更希望秦拓幸福。
天氣不錯,白琴提議一起出去走走,喬沐希欣然同意了,她抱着孩子,跟白琴散步在綠地中。
要說這裡的環境真是沒的挑,可如果身邊站着對的人,那會過的很舒服,如果身邊站着錯的人,再美的環境也都看不到眼裡。
“沐希啊,你要想開一點,你這樣子對身體沒有好處的!”白琴開導她。
喬沐希原本是低着頭的,聽了她的話擡起頭說:“伯母啊,如果華飛震將您擄走,讓您過着囚犯一樣的生活,您能想開嗎?”
白琴一怔,無話可說,那樣的話她寧死也不從。她馬上轉回心思,現在她這是開導喬沐希呢,可別讓她給帶溝裡去。
白琴想了想說:“沐希,可是現在已經成了這樣,你不接受也要接受了!”
喬沐希轉頭看她:“伯母,您能幫我逃走嗎?”
白琴一聽馬上躲開她的目光,一時間二人無話,喬沐希一見她這反應就知道不可能了,她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白琴嘆氣道:“秦拓費那麼大的力氣把你給弄過來,我要是把你放走了,秦拓肯定會瘋的……”
“那我會死的!”她突然接過話。
白琴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着喬沐希。
喬沐希面無表情,木然地說:“這樣的日子,只能讓我慢慢的走向死亡!”
白琴結巴地說:“孩子……你得爲孩子着想啊!”
“如果不是她,我已經死了!”她真是堅持的很辛苦,每一天她都心如刀絞,如果不是孩子在支撐,她可能真的死掉了。
“媽,你先抱孩子回去,我陪她散步!”秦拓的聲音突然在二人身後響起。
白琴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秦拓陰沉可怕的臉,喬沐希的神情倒很鎮定,主動把孩子放到白琴懷裡,白琴抱着孩子訕訕地走了,本想幫喬沐希的,可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秦拓揮了下手,後面跟的保鏢也都避的遠遠的,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向前一拉,將她按在樹上,如炬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跟在我身邊會死的嗎?”
如果他不是強忍着怒火,剛剛聽到她的話他就會撕碎她了,本來他聽說母親帶她出來了不放心,又不想讓她多吹風所以匆匆趕過來,沒想到會聽見這樣令他傷心的話。
她的表情有點飄,輕輕扯了扯脣角說:“我正走在通往死亡的路上!”
秦拓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彷彿她快要飛走一般,他搖着她的肩說:“孩子呢?你死了我先掐死她!”
“呵呵!”她輕笑,“好啊,沒人在世上保護她,她也是受苦的,是我把她帶來到這個世界上,再把她帶走吧!”
秦拓憤怒極了,他拽着她的手大步往回走,她被拉的踉蹌,卻沒有說什麼,沉默地在後面深一步淺一步地走。
他闖進門,客廳裡白琴抱着孩子轉頭擔心地看他進來,他將她拉進房中,“砰”地一聲關上門,關門聲把白琴震的心裡一蹦。
秦拓將喬沐希甩到牀上,他二話不說就扯開自己的領帶,釦子也扯開了兩顆,他看她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連求饒都不知道了,他走過去看到她仰着頭,無聲的淚已經流到了下巴。
他壓在她身上,扯開她的領口,力氣過大,一邊白又圓的肩都露了出來。
“沐沐,既然你想死的話那我也不憐惜你了,現在你就當我的女人吧,死的時候也好有個名聲,你知道我連墓都沒法給你立,世界上喬沐希這個名子已經不屬於你了,就以秦拓之妻來立墓你看如何?”他的大手按住她圓潤的肩,一下又一下的揉着,他的心都被自己給揉熱了,身體更是有了反應。
喬沐希不可能沒察覺到他的反應,她還是那樣木然地躺着,淚無聲的流着,如果不是源源不斷出來的淚,還以爲她現在就死了,眼珠都不動的。
他俯下了身,她還是沒反應,他又扯了扯她的領子,胸前大片肌膚都露了出來,隱約看到內衣的邊緣。
他了解的她是羞澀的,如果正常的情況下絕不可能讓他這樣對她。他還記得那時候他有多麼的寵她,簡直想把一切最美的東西都給了她,可是現在他真的做到了,她喜歡的小花窗簾,彩色豎紋沙發,還有溫暖的房間,可她根本就毫無感覺,她漠視着這裡的一切,她把他們的曾經都忘了。
記得的那個只有他!
“shit!”他低咒一聲從她身上下來,大步出了門。
白琴看他出來鬆了一口氣,湊過來說:“兒子啊,你別逼她了,你沒看她很不正常嗎?”
抑鬱症?這三個字出現在秦拓腦中,king那傢伙說的難道真的在喬沐希身上出現了?
白琴有點着急,“媽知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心急,可追女孩子心不能急的,既然她現在都在你身邊了,你就多給她點時間唄,還有啊,她身體不好你也知道,生孩子本來對她身體損耗就大,她生完了心情又不好,難道你真不爲以後考慮,萬一她有一天接受你了,可活不了多久,那時候你會更痛苦的,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些話就如同驚雷一般將他劈醒,難道他真的忍讓她去死或是飽受病痛的折磨嗎?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啊!
孩子突然哭了,喬沐希從房間裡衝出來,她甚至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衣服,她也沒顧上自己是什麼模樣,她從白琴懷中抱起孩子,輕聲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