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二百九十四章

婚沒有離,那麼在外面就要維持一副恩愛的模樣,鄒可心很不是滋味,最近付鶴一直躲着她,她想做點什麼都沒辦法,她查他也查不出什麼,鬱積的火無處發泄!

“怎麼不在家休息?”付鶴走到她面前,聲音溫和。

鄒可心聽出了裡面的冷意,跟他過了這麼長時間日子,她也算了解他,其實他真的很冷,用起冷暴力來簡直得心應手,她淺淺勾起一個笑,“總在家呆着也厭了!”適時地將手伸進他的臂彎,看起來十足的大家閨秀。

付鶴帶着她走來走去,應酬着賓客。

喬東寒已經站在裴逸身旁,舉着酒杯譏誚地說:“裝的很像!”

裴逸收回目光,轉過頭看他,“這身不錯,很搶眼!”

喬東寒斂下眸,耳根有些紅,疑似害羞,低聲說:“姐夫的更搶眼!”

裴逸笑道:“今晚你我都成焦點了,也不知道你姐想要幹什麼?”

喬東寒也跟着笑了笑,今晚他這還是第一次笑,頓時,大廳內的女人們花容失色,被他這笑給迷住了,天啊,有這樣迷人的男人嗎?要知道喬東寒現在是f市炙手可熱的單身黃金漢,有喬家的背景,姐姐是裴家主母,自己又有在f市能立足的事業,這樣的男人在f市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只可惜喬東寒這個人太冷,至今也沒有一位大家閨秀能成功近得他的身,而之前喬東寒對伏秀秀的事也使得衆位千金們不敢貿然進攻,

裴逸環視了一圈,對他說:“哎,你不知道你姐一天要接到多少個求親電話,可都是衝着你來的!”

“哦?”喬東寒挑了挑眉,沒了下文。

裴逸也沒往下面說,喬東寒的心思他明白,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

裴逸惦記着家裡的喬沐希,所以沒呆一會兒就走了,喬東寒來這裡也只是爲了找個藉口迫不及待地試穿新衣服而已,對這種應酬場合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他後腳跟着也走了。

鄒可心雖然覺得累,可她還是堅持一直跟到酒會結束,可以說今天這個酒會很成功,她揚起笑說:“咱們回家吧!”

付鶴卻將手臂抽了出來,面無表情地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鄒可心急了,在他身後喊道:“付鶴,你難道要躲我一輩子嗎?”

付鶴的步子沒停,也沒給她回答,大步地離開了。

鄒可心死死地咬着下脣,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然後聲音陰冷地說:“跟着他,看他去哪裡!”她一定要找出破壞她家庭的女人,給她以顏色瞧瞧!她堅信付鶴肯定是出軌了,否則她最近這麼溫柔,付鶴也不可能一直忍着不解決需要吧!如果沒有別的女人,他早就跟自己複合了!

付鶴又一次無家可歸了,這段時間他忙付氏樓盤的銷售工作,所以每天回家都很晚,鄒可心也配合他不去打擾,他有一段時間沒在外面過夜了,此時面對鄒可心的示好,他一點都不想回那個家,於是不知不覺的他就把車開到了那間馮婷婷經常到的酒吧,除了這裡,他不知道有哪裡還能去!

進了酒吧的門,果真看到馮婷婷坐在吧檯上,舉着一杯雞尾酒眯着眼聽略帶沙啞的情歌,她的身上照例環繞了不少男人的目光,仍舊沒有一個敢過來的,付鶴坐到她身邊問:“怎麼什麼時候你都在?”

馮婷婷轉過頭,勾起一個笑說:“喂,有段時間沒來了,忙?”

“是啊,這段時間太忙了!”付鶴要了酒。

“忙點好,哪裡像我無所事是的!”馮婷婷隨意笑道。

“我早說你應該找點事做!”付鶴說。

馮婷婷搖頭,“沒心思!”

鄒可心那邊此時也得到消息,說付鶴去了酒吧,在裡面跟一個女人喝酒,鄒可心馬上就認定那個女人就是付鶴的外遇,酒吧那種地方就是滋生姦情的地方,她一邊讓人開車趕過去一邊讓電話那端的人看看那女人認識不認識。

鄒家親戚小心地進了門,付鶴與馮婷婷你一言我一語聊的很投入,誰也沒注意到門口有人用手機拍下兩人的照片,鄒家親戚給鄒可心發短信傳了過去。

鄒可心一看到照片整個人就像炸了一樣,那是誰?馮婷婷?付鶴的前女友,她怎麼也沒想到付鶴會跟那個前女友在一起,畢竟那女人性格太粗,根本就不個女人,她覺得付鶴跟誰也不可能和馮婷婷在一起,可是此時……

她看着照片上的馮婷婷似乎變了不少,瘦了,也增添了一些女人味,她覺得呼吸困難,又覺得終於抓住了付鶴的把柄,她顫抖着手先給付良庭打了過去,“爸,付鶴他真的有外遇,您現在過來!”

付良庭覺得頭疼,“可心,別再疑神疑鬼的,付鶴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我可以證明!”

“不,爸,他們現在就在一起,是馮婷婷!”鄒可心叫道。

“什麼?馮婷婷?不,這不可能!”付良庭說罷,又苦口婆心地勸道:“可心,夫妻之間是需要信任的,你這樣會傷了付鶴的心!”

“爸,我都抓到他們了,您過來,難道親眼看到的還不信嗎?”鄒可心尖聲叫道。

付良庭無奈,只好說:“行,我現在過去!”這個家好容易平靜了一段時間,現在她又要鬧,他相信兒子不會有什麼外遇的,這段時間他經常和付鶴在一起開會,連個女孩子給他打電話都沒有。

鄒可心當然要給自己找援兵,她馬上給父母打電話,鄒母聽了二話不說就拎包要出門,女兒還懷着孕呢,這孩子可不能有一點問題,鄒父就急了,他叫道:“不是說了不讓你跟着付鶴的,你怎麼不聽?”

“爸,我不跟能發現小三嗎?您趕緊過來吧,我這次肯定不能饒他!”鄒可心咬牙切齒地叫。

“你就作吧你,我看到時候你離婚了找誰哭去!”鄒父怒氣衝衝地叫着,步子卻跟着鄒母出了門,沒辦法,他不去怎麼能行?不能讓她把事情鬧大。

付鶴跟馮婷婷仍在聊天,絲毫沒有想到一場大暴風雨就要來臨。

鄒可心先趕到酒吧,她下了車踩着高跟鞋闖了進去,氣勢洶洶,她看到坐在吧檯上的兩個人,也不知道低聲在說着什麼,但看的出來氣氛很和諧,他在家是一副冷臉,可是到這裡面對前女友卻是如此溫柔,這樣的場面深深刺激到她,她纔是他的老婆啊!

“付鶴!”鄒可心尖聲大叫。

付鶴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鄒可心,馬上就意識到她又在找人跟蹤自已,那種憤怒與厭惡的感覺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他幾步走到她面前問:“你怎麼在這裡?又跟着我?”

“付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還懷着你的孩子!”鄒可心指着他說。

“我怎樣對你了?”付鶴反問。

馮婷婷坐在吧檯上沒有下來,冷眼看着這一切,這就是付鶴的老婆嗎?她現在有點同情付鶴了,以前對他有的那些恨與埋怨也全都不見了,付鶴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

“你大晚上不回家跑來這裡跟這個女人約會,你說怎樣對我了?”鄒可心此時一點理智都沒了,像她這樣要強的女人是最忌諱男人出軌的,更何況她還辛苦地懷着他的孩子,如果說上次是誤會,那這次總是真的了吧!

此時付良庭與鄒家父母同時下車,三個人顧不得寒暄,只是對視一眼就都往酒吧裡走去,一進了門就看到鄒可心失控地大叫,一身紅裙的她此時看起來就像個潑婦,毫無美感可言,付良庭看着滿酒吧圍着看戲的人,心裡暗歎這臉都被丟盡了。

鄒母一心惦記着女兒的身體,她走上去勸道:“可心,別忘了你還懷着孕!”

鄒父的理智還在,他也看到了付良庭掃視着酒吧裡圍着的人,他先叫人安排清場,畢竟這樣的醜事不宜讓別人看笑話,否則兩家的面子往哪裡放?

“媽,我懷孕,他就這樣對我!”鄒可心嗚嗚哭了起來,彷彿付鶴做出天大對不起她的事。

鄒母心疼女兒,忍不住說道:“付鶴,可心懷孕不容易,你不應該跑這裡來喝酒啊!”

鄒父走過來說:“行了,別鬧了,可心,是你誤會了,一起喝個酒也沒什麼,你懷着孕別太敏感!”他在找臺階下。

可惜鄒可心並不瞭解父親的苦心,她指着馮婷婷說:“有沒事兒跟前女友一起喝酒敘舊的嗎?”

馮婷婷聳了下肩說:“我不得不解釋一下,我們是偶遇,可不是約好的,還有,我跟他是清白的!”她還不想被莫名其妙的攪和進來。

付鶴問:“你又來這一套?跟蹤?還有,你哪隻眼判定我們有問題的?你看到我們牽手還是接吻了?你憑什麼說我們有問題?我要真想跟她約會,當初就不會和她分手,再說也不會跑到這裡來約會!”他現在是一點面子都不顧了,也不管岳父岳母在這裡,這樣的生活真會讓他瘋掉的。

“那你大晚上幹什麼不回家?跑到這裡來?”鄒可心質問。

“我就是想躲你,我看見你就透不過氣來,我覺得自己現在根本就不像個男人,你的要求太高了,對不起我達不到!”付鶴直白的說。

馮婷婷從椅子上下來說:“我先走了,這裡其實沒我什麼事!”

誰都沒開口,鄒可心也沒說話,馮婷婷覺得這就是默許了,擡腳就往門外走,鄒可心就站在門口,馮婷婷想出門就要從她身邊走過,然而在馮婷婷走過鄒可心的那一剎那,鄒可心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然後馬上就變得癲狂起來,她一把抓住馮婷婷揚手就打了過去,“就是你,你還裝?就是你勾引我老公!”

馮婷婷沒有防備,被她撓了一下,臉上火辣辣的,她本能地揚手,將鄒可心的手臂打開。

付鶴驚呼,“婷婷!”

付鶴的聲音就像催化劑,此時鄒可心身體裡充滿了力量,這香水的主人居然就是馮婷婷,她找了那麼長時間還錯怪喬沐希,現在終於找到害她成這樣的人了,她怎麼可能放過?

可是這麼一個空當,酒吧裡的打手已經圍了上來,將馮婷婷圍到中間,還有人問:“小姐,有沒有事?”

原來馮運燁看女兒總是來這間酒吧喝酒,不放心她,所以就把這間酒吧買了下來,酒吧裡的人都是馮運燁的人,爲的就是保護女兒安全,要麼來這裡的常客只敢看不敢搭訕呢,誰都知道這女人不好惹的。

鄒父此時反應過來,這纔想起馮婷婷的身份,他趕緊過來拉,“可心,別胡鬧了,你也看到了,人家沒什麼的!”

鄒母也反應過來,她是想到女兒肚裡的孩子,鬧成這樣孩子如果沒了那這婚就真沒辦法不離了,她也沒有可制住付家的籌碼!她也拉女兒說:“可心,注意孩子啊,別太激動!”

此時鄒可心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瘋了一樣地要去打馮婷婷,馮婷婷覺得臉很疼,她怕留疤,於是說:“送我去醫院!”

大小姐的臉被抓了,這幫人哪敢不報,於是有人就彙報給了馮運燁。

付鶴也追了上來,他心裡充滿了歉意,跟過來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鄒可心一聽這話更加生氣,她衝過來拉付鶴,不斷的打他,還尖聲叫着:“付鶴,你對不起我,你竟然做這樣的事,現在還要跟她一起去醫院!”

付鶴忍無可忍,一手將她推開,“你鬧夠了沒有?”

“啊!”她尖叫着被推到地上。

鄒母驚叫:“可心!”

鄒父也急的跺腳,“她還懷着孩子呢!”

付鶴此時才驚醒,他都幹了些什麼啊?剛剛她吵的他頭都大了,一點理智都沒有了,竟然絲毫不受自己控制,此時鄒可心坐在地上,手抱着肚子,臉已經煞白一片。

“可心……”付鶴語氣遲疑。

鄒可心緊皺着眉,一句話都說不出,手緊緊地按着小腹。

付良庭喝道:“愣着幹什麼?趕緊送到醫院去!”

說實話,此時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兩個人離婚,不得不說現在付家讓鄒可心都弄的陰寒沉重,雖然他期待孫子,可這個孫子出來的話或許一輩子付家都不得安寧了,所以他剛剛連攔都沒攔,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切,他看的出來,馮婷婷看向付鶴的目光中沒有一點愛意,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完全是鄒可心的一廂情願,爲付鶴對她冷淡找個藉口與理由!

付鶴剛回過神,她彎腰抱起鄒可心,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忍着點,現在去醫院!”雖然他討厭她,可此時也知道她的命最重要。

鄒可心與馮婷婷都進了同一家醫院,馮運燁後腳也跟着來了,他的寶貝閨女臉被毀了容那還了得?他大步走到醫院,看見付鶴,二話不說擡拳就打了過去,付鶴沒有還手,斂着眸說:“伯父,對不起!”生生地接了這一拳。

“怎麼回事?”馮運燁虎聲質問。

“是個誤會,我與婷婷在酒吧巧遇,我妻子以爲我們之間有什麼,就起了衝突!”付鶴微低着頭,此時看起來有點狼狽。

付良庭踱步走了出來,說道:“馮老,這件事真對不住,本來是付家的家事,結果牽連了婷婷!”

馮運燁瞥了付良庭一眼,他看不上這男人很久了,如果不是這男人,婷婷興許早嫁付鶴了,不過又一想,付鶴是出軌才導致兩人分手的,付鶴這男人就是不地道,喜歡玩一些出軌的玩藝,他瞪了鄒家一眼,要是婷婷的臉真毀容了,他非得把鄒家給搞翻了不可!

重重地哼了一聲,他走到給婷婷處理傷口的診室前,讓人給他講詳細的來龍去脈,他在黑道上混久了,不相信外人說的話。

鄒父與鄒母哪裡還顧的上別的?心都落在了急救室的女兒身上,也不知道孩子有沒有什麼問題?說實話鄒母對付鶴非常不滿,可此時也沒心情追究。

付鶴的心裡也很複雜,本來他不想這個孩子存在,可如果這個孩子是他給推沒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覺得這雙手都沾滿了血,此時他也不知道是希望孩子沒事還是就此沒有,解開兩人的糾纏!

付良庭此刻應該算是最淡定的人,這一輩子他什麼沒見識過?該來的想擋也擋不住,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吧!或許因爲付鶴不是受傷害的一方,如果裡面躺的那個是他女兒,那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心情。

馮婷婷先出來的,她臉上的傷口已經處理了,馮運燁迎上來問醫生,“我女兒的臉會不會被毀容?”

醫生說:“沒那麼嚴重,只是指甲劃了一下而已,傷口並不深,好了就沒事了!”

其實當時在糾纏中,鄒可心也沒用上那麼大的力,雖然她是真想毀掉馮婷婷的臉。

馮運燁鬆了口氣說:“還好還好,不然我絕饒不了鄒家!”

馮婷婷想起鄒可心似乎被付鶴推到了地上,她不由問:“爸,您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鄒可心?”

馮運燁氣道:“沒有,我倒看鄒家跟付家的在急救室外面站着呢!”他說着,指了一下說:“就那邊!”

馮婷婷向父親所指的方向走去,馮運燁一把拉住她問:“你幹什麼去?你不會跟付鶴真有什麼吧?”

“爸,您說什麼呢?都是誤會,我就想看看鄒可心是不是受傷了!”馮婷婷甩開父親,向前走去。

馮運燁沒辦法,只好跟着她一起往前走。

轉過彎,馮婷婷看到遠處站的那一羣人了,搶救室的燈已經滅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在跟那羣人說着什麼,然後鄒母發出一聲尖叫,接着就是慘痛的哭聲。

馮婷婷知道,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她嘆聲氣說:“爸,算了,不追究了!”

馮運燁挑眉,“這怎麼行?”

“她也夠慘的,算了吧!”馮婷婷說罷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腦中不斷回想的是鄒可心癲狂的模樣,如果他們感情好,鄒可心也不會讓人跟蹤付鶴,她忽然間就開竅了,愛情有什麼用?她總在追求不屬於她的東西,諸如以前是付鶴,現在是喬東寒,其實論起本質,付鶴跟喬東寒一樣的心狠,只不過一個是內心,一個是表面罷了,就算她追到喬東寒,下場或許和鄒可心一樣,她敢說,現在鄒可心怕是希望當初沒有嫁給付鶴。

“爸,我想通了,您給安排吧,我相親!”馮婷婷說道。

馮運燁愣了一下,然後問她:“婷婷,你沒事吧!”他以爲女兒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馮婷婷搖頭,“您看看鄒可心,多痛苦啊,我想還是找個愛我的男人吧,這樣自己也不會那麼辛苦!”

馮運燁聽後,鬆了口氣,然後說:“婷婷啊,你早這麼想就對了,那好,爸爸來給你安排!”

馮婷婷走出醫院,坐上車,望着馬路上已經稀少的車輛,心裡默唸,“東寒,再見了!”

鄒可心被推出來,鄒母一邊跟着車一邊嚎,鄒父的表情也很沉痛,跟在車後面走。

付鶴仍站在搶救室外面,表情有點木然,他望着一點點遠去的鄒可心,完全傻在了那裡。付良庭拍拍他的肩說:“不管怎麼說,過去看看,有什麼想法,等她身體好了再說!”

付鶴點點頭,擡步向病房走去,他說不清自己心裡的感受,似乎是內疚夾雜着輕鬆,他終於解放了!

孩子沒有了,鄒母哭的成了淚人,鄒父看着躺在牀上的女兒心裡十分難受,他真想不明白當初明明看起來很般配的兩人怎麼就過成了這樣?他倒是不相信付鶴跟馮婷婷有什麼,他看的出兩人都很坦蕩,可付鶴就算碰到了前女友是不是也要避嫌的?畢竟可心還懷着他的孩子。

付鶴走進病房,鄒母看到他後衝過來用拳雜亂地打着,“付鶴,你的孩子是被你推掉的,你沒有人性!你殺了自己的孩子……”她完全失了控。

付鶴也沒躲,任她打着,鄒父過來攔住自己的妻子,對付鶴說:“你先出去吧!”

付鶴表情淡漠,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鄒父按住叫鬧的鄒母說:“別鬧了,你這個樣子,可心醒來會更難受的!”

鄒可心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她一直在昏睡,她慢慢醒來的時候,很安靜,她睜開眼,看到雪白的房頂與牆壁,然後看到母親坐在一旁,父親坐在沙發上,她仔細的回想,然後手向小腹上摸去,她大驚失色,以前小腹處已經可以摸到一個小硬塊,而現在,那個硬塊沒有了!

鄒母本來正在愣神,她察覺到女兒的手動了,轉過目光一看,叫道:“可心,你醒了!”

鄒父趕緊走過來,低聲說:“可心,醒了?”

鄒可心嘴脣抖動,就說了三個字,“孩子呢?”

鄒父與鄒母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鄒可心看向母親問:“媽,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鄒母不敢說話,歪過頭抹淚,鄒父開口說:“可心啊,你要堅強……”

“啊!”鄒父的話還沒有說完,鄒可心就聽出是什麼意思,她失聲尖叫,根本就無法承受住這個痛苦,鄒父緊緊地抱住她說:“可心,你冷靜一下,你們還年輕,還能再生!”

門外候着的付鶴與付良庭聽到聲音都進來了,此時看到鄒可心的樣子,付鶴趕緊過去幫忙,將她按在牀上,鄒可心死死瞪着付鶴叫:“你這個殺人兇手,是你殺了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

付鶴的眸光暗淡,他抿着脣角,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想離婚,我成全你,你什麼時候想辦手續我都配合你!”

“付鶴!”鄒可心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鄒母也失控了,扯着她叫道:“付鶴,你還是不是人?這個時候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鄒父也怒了,“你滾、滾!”

付良庭一把就將付鶴給拉出門,他低喝道:“付鶴,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現在說離婚呢?”他真是有點看不明白這個兒子了,他的兒子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付鶴沉聲說:“爸,我真不想再和那個女人有任何關係了,我一看到她我就不舒服,一想到將來還要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就覺得人生暗淡無光,就算現在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想和她分開,一刻也不願多耽誤!”

付良庭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長長地嘆了聲氣,不管怎麼說,這段婚姻的確是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鄒可心狂鬧不止,最後還是叫來了醫生給她打的鎮定劑纔算將完事,鄒母在裡面守着,鄒父走出來一看付鶴還在,他氣道:“付鶴,你到底想幹什麼?可心沒的是你的孩子,這孩子又是你給推掉的,你究竟還有沒有人性?”

付鶴此時表現的倒挺冷靜,他說道:“爸,現在鬧成了這副樣子,我跟可心真沒辦法再過下去了,還有,您說這件事能怨我嗎?當初是您說的她不會再讓人跟着我,可是結果呢?再說我與馮婷婷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偶遇,她看到我們坐一起喝酒就認定我們有姦情?她是看到我們拉手了還是怎樣了?我做生意,平時商場上應酬很多,可心其實比我做的更過分,我都不說什麼了,總之,這種日子我真沒有辦法再過下去,我知道現在不是時機,可我只想跟她分開!”

他的語氣很堅定,鄒父立在地上久久沒有迴應,他沒想到付鶴已經到了厭惡可心的地步,他很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最後付鶴還是走了,他連戲都不願意演,留在這裡還有什麼用?付良庭還在醫院裡守着,他要是再走也太不像話了,不管怎麼說現在鄒可心爲付家懷的孩子沒了,還是付鶴給推沒的,他就算想走也不能走!

第二天,喬沐希和裴逸到了公司,裴逸將報紙給她擺好,然後爲她倒上杯果汁,這纔去進行一天的工作。

她現在的日子就是看看報紙、吃吃喝喝,看看有愛的電影,沒事八卦一下,總之要多享受就有多享受,裴逸不讓她操一點心。

今天的報紙喬沐希一打開就愣住了,鄒可心的孩子沒了?喬沐希大呼小叫,“裴逸,快過來!”

裴逸嚇一跳,還以爲她怎麼着了呢,跑進來一看,她捧着報紙對他說:“付鶴的孩子沒了啊!”

裴逸走到她後面,草草掃着上面的字,只是說鄒可心深夜入院,進了搶救室,結果孩子沒有了,他說:“奇怪,昨晚看她還好好的,怎麼孩子說沒就沒了?”

“也沒有寫原因啊!”喬沐希自語道。

裴逸的電話響了,他走出去接,是內線,齊秘書問:“裴總,馮婷婷小姐來找喬總,請問見嗎?”

裴逸說:“等等!”然後捂住話筒向喬沐希問道:“馮婷婷來找你,見不見?”

“讓她進來啊!”喬沐希說道。

裴逸說:“你把她領進來!”

掛了電話,喬沐希還自語呢,“她好長時間都沒跟我聯繫了,怎麼突然跑過來?”

馮婷婷進來看見裴逸說道:“看我夠自覺吧,想找希希聊天都不叫她出去,直接上門來了,省得你不放心!”

裴逸大言不慚,“應該的!”

馮婷婷翻白眼,裴逸看她臉上有傷,也沒好意思問,只是指了指休息室的門口說:“進去吧,在裡面呢!”

喬沐希的聲音此時也傳了出來,“婷婷,進來!”

馮婷婷走進去,喬沐希先問:“呀,你臉怎麼了?”

馮婷婷的目光落到桌上的報紙上,問她:“你也看到了?”

喬沐希點了點頭,沒有在意,然後又問:“你讓貓給撓了?”

馮婷婷苦笑,“貓撓的就好了,鄒可心撓的!”

喬沐希張大嘴,看眼報紙然後擡頭問她,“鄒可心的孩子跟你有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裴逸也忍不住側過耳朵八卦起來,他真是很好奇。

馮婷婷坐到喬沐希對面說:“我太倒黴了,當了回炮灰!”然後將事情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喬沐希感嘆,“你真是夠倒黴的,捲進人家家庭戰爭裡!那現在怎麼辦?鄒可心沒再找你麻煩?”

馮婷婷嗤道,“她敢?這件事跟我又沒關係,她敢來找麻煩我還饒不了她鄒家呢,這次是看她可憐我不追究了,否則沒那麼容易算了!”

喬沐希這纔想起來馮婷婷的家世,的確,f市能惹起她的還真沒幾個人,馮婷婷脾氣好,所以她幾乎都忽略了她是黑道家族的千金。

馮婷婷鬱悶的說:“唉,你說我這麻煩啊,我都沒處說去,跑來找你訴訴苦!”

喬沐希說:“我算知道這報紙上爲什麼沒寫原因了,誰敢寫你不活了?”

“是啊,那些記者們也是怕死的!”馮婷婷感嘆。

裴逸這邊心裡也嘆氣,付鶴這小子真是太倒黴了,攤這麼個老婆,要不晚上去慰問他一下?

馮婷婷跟喬沐希聊天,突然手機響了,她接聽,“喂?爸,嗯,我知道,在哪兒?咖啡廳?十點?這不馬上了,怎麼現在才通知我?行,我現在就過去!”

喬沐希等她掛了電話問:“你還有事?”

“相親去!”馮婷婷簡短地說。

“相親?”喬沐希驚訝,馬上想到的就是喬東寒。

馮婷婷笑道:“是啊,我已經徹底放棄你弟弟了,我打算加入到相親大軍中,趁年輕把自己給嫁出去!”

“哦?你終於想開了?那我祝賀你,希望能早點喝到你的喜酒!”喬沐希表情十分真誠地說。

“靠,我還沒相親呢,喜酒都出來了,我再晚待會兒,孩子都蹦出來了!”馮婷婷笑道。

喬沐希接着說:“如果我生的是兒子,將來你生女兒,剛好結親!”

“我崩潰了,我走了,您坐着別動啊,我可不敢讓你老人家送!”馮婷婷說着拎起包就開溜。

喬沐希笑,真沒有起身去送,跟馮婷婷她不用客氣。

醫院裡鄒可心醒了,這次她倒是鎮定了很多,她摸着小腹,滿臉都是傷心的神色,沒了,什麼都沒了!

鄒母在一旁苦勸,“可心啊,你還年輕,一定要想開些!”

鄒可心輕輕地笑,“媽,您看我是那想不開的人嗎?”

鄒父心中一動,看女兒怎麼有些不正常?又好像太正常了,他還沒開口,鄒可心先問:“付鶴呢?”

“他……去上班了!”鄒父說罷又補了一句,“你知道最近他公司事多!”

“樓盤剛賣完,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事兒!”鄒可心冷笑道。

付良庭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他看鄒可心情緒有點不正常,不想進去刺激她。

鄒母問:“可心啊,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鄒可心挑了挑眉說:“打算?就是過日子唄!”語氣很輕鬆。

鄒父趕緊說:“你跟付鶴……”

鄒可心輕笑起來,“爸,孩子沒了我們也不能跟着散啊,您說過,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他想跟我離婚?等下輩子吧!”

付良庭心裡咯噔一聲,輕步退了出去,不知爲何,現在的鄒可心令他心裡生寒,總覺得那麼陰森不正常。想到這裡,他幾步踱出醫院,坐上車先去付氏。

付鶴正在看處理公務,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把痛苦放下,付良庭匆匆走進來,付鶴怔了一下問:“爸,您怎麼來了?難道是醫院那邊……”

“可心醒了,這次倒是沒鬧,我過來就是想問你,你有什麼打算?一定要離婚?”

“沒錯,一定要離!”付鶴堅定地說。

付良庭坐了下來,嘆聲氣說:“我看你想離婚的可能性不大,你覺得可心會跟你離?在我剛剛看來,她應該是不想離的!”

付鶴問:“我都把她孩子推沒了,她還跟我過?”

付良庭道:“你不知道,也許她想報仇呢?剛剛我聽她說,想離婚,等下輩子吧!”

付鶴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他的拳緊緊地握着,難道鄒可心真打算豁出來跟他糾纏一輩子了?

付良庭站起來說:“我還是去醫院裡看看,咱們付家沒人也不像話,以後路怎麼走你自己看着辦吧,爸爸不管了!”然後轉身離開。

付鶴看到父親這兩天總在醫院裡守着,精神不像往日那樣抖擻,背也駝了,顯出老態,他心裡有點難過,自己都三十多歲了,日子過成這樣,還沒有一個孩子,他現在很想過普通的生活,妻子溫柔賢惠,信任他,以他爲天,他才發現這樣的日子是那麼美好!

他忍不住想起馮婷婷,其實她是最寵他的一個,不像白萱會鬧脾氣,也不像鄒可心控制慾那樣強,可偏偏他把最珍貴的那個給丟了,他的眼光真是不一般的差。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馮婷婷臉上的傷,他拿起電話忍不住給她打了過去。

馮婷婷正在相親,對方長的不錯,家世清白,類型是喬東寒那類的,看來父親真是投她所好,不過她看到對方有點驚訝的目光盯着自己臉,她纔想到自己臉上還有傷呢,心裡不由埋怨父親心也急了點,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成功?就算她看上人家,恐怕人家也不敢要她啊。

她勉強笑道:“家裡的貓抓的!”

對方理解地笑了笑,她坐下跟他你一句我一句介紹着彼此,然後付鶴的電話來了,她沒辦法,只好接聽。

付鶴問:“婷婷,你的臉怎麼樣了?”

馮婷婷心裡有氣,回頭你老婆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又該跟我找事兒了,可是現在對面坐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她的相親對象,她要保持優雅,不能開口罵人,於是她只好說:“沒事兒,我現在正跟朋友在一起呢,不方便,回頭給你電話吧!”然後不等付鶴說話就將電話掛了。

對面的男人見慣了這樣的手段,體貼地問:“你有事?”

通常這是一種對方沒看上自己的表現,來個電話,然後找理由說有事走掉,他覺得自己真是挺善解人意的,給她臺階下。

沒想到,她嫣然一笑,說道:“沒事,我們繼續!”

付鶴那邊電話被掛心頭怔了一下,似乎這是第一次馮婷婷掛他電話?他剛剛還想着馮婷婷的美好,她的善解人意,結果就撞了個閉門羹,心裡落差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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