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說:“少奶奶,這是司令特意讓我給你拿的化瘀的藥,我來幫您塗上。”
蘇念謝過陳嫂的好意,“一會兒我自己來就行。”
陳嫂也不勉強,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完後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陳嫂還特意囑咐道:“少奶奶,您一會兒吃完把東西放到門口就行,您早點休息。”
“好。”
因爲厲老爺子年紀大了,所以老宅的三餐向來都是有營養師進行搭配的,無論是從色澤還是口感都是絕佳。
但蘇念沒有什麼胃口,吃到嘴裡都味同嚼蠟,她動了兩筷子便放下了。
走到浴室,蘇念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她皮膚本就白皙,指印在燈光的照射下看的格外明顯。
怕明天去工作室安槿會擔心,蘇念拿藥輕輕塗抹着脖子和腰上的淤青。
躺倒牀上的時候,蘇念閉着眼睛,下午所發生的一幕幕像過山車一般在自己腦海裡重現着,悄無聲息的淚水順着鬢角沾溼了枕頭。
——
厲墨琛開車出來後,只覺得胸口有一種莫名的怒氣怎麼也發泄不出來,他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把玻璃降到最低。
厲墨琛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冷風吹的他的襯衣鼓了起來,他的怒氣也隨風消散了不少。
想起自己剛剛對蘇念粗魯的手段,他眼眸微閃。
他出生於厲家,父母早逝,被爺爺一手撫養長大,良好的教育和紳士風度讓他從不對女人動手。
不知爲何,蘇念這個女人總會讓自己的情緒失控,他想不懂爲什麼蘇念會對蘇沫敵意這麼大,明明她纔是那個對不起蘇沫的人。
爺爺到底是看中蘇念什麼了?
越想越覺得煩躁,厲墨琛拿起一旁的電話,點了兩下後就撥了出去。
“在哪,陪我喝一杯。”
傅寒聲慵懶隨意的聲調傳了過來,“在家,今天我不喝...”
話還沒說完,聽到他具體位置的厲墨琛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着黑掉的屏幕,傅寒聲的俊臉一下就黑了下來,他的舌尖頂着牙根,忍不住咒罵出聲,“艹,本少我是欠你的,每次都是你先掛我電話。”
說完,傅寒聲惱怒的把電話扔到了一旁。
坐在傅寒聲對面的男人見他這個樣子,彎脣笑了笑,手裡的酒杯輕輕的和他碰了一下,問道:“是誰能讓我們的傅大少生這麼大的氣?”
傅寒聲把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憤憤的說:“還能是誰,不就是厲墨琛他丫的,每次心情不好都找我喝酒,我堂堂傅少看着很像一個陪酒的嗎?”
“噗嗤”,傅寒聲的話讓坐在他對面的容清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來。
傅寒聲沒好氣的等了他一眼,擡腿踹了他一腳,說:“容清你能不笑嗎?你笑起來嗯...特別妖冶,你要是是個女的,我都能心動。”
容清長相清俊,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他,精緻的五官,狹長的鳳眸笑起來讓他的眼神裡飽含情意,妖冶卻不娘。
聽了傅寒聲的話,他眼尾上挑,故意夾着嗓子道:“是嗎?”
傅寒聲看不了他這個眼神,做了乾嘔的姿勢,對他說:“容清你丫的到底是不是心理醫生,看起來你更像是需要看心理醫生的那個人。”
說起自己的專業,容清收起了剛纔那副嬉笑的表情,咳了兩聲,正色道:“請你不要質疑我的專業。”
傅寒聲深深的看了他兩眼,糊弄的點點頭:“行,行。”
樓下的門鈴響起,容清看了他一眼,說:“去開門。”
傅寒聲瞪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不去?”
容清輕笑一聲,不答反問:“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每次鬥嘴都鬥不過容清,傅寒聲認命的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果不其然是厲墨琛那傢伙,看着他只穿了一件襯衣,又越過他,看了眼外面的天氣,傅寒聲的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半開玩笑的問他:“你這是剛從三亞回來?”
厲墨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副懶得理他的表情,換了鞋直接奔他的酒櫃去。
傅寒聲在他身後關了門,對他的背影喊道:“厲墨琛,你別動那些酒,那是老子珍藏的。”
厲墨琛恍若未聞,熟練的挑了一瓶自己喜歡的,直接打開,拿出櫃子裡的吊腳杯徑自倒了一杯。
木塞拔出的那一瞬間,傅寒聲覺得自己心被人拔了出來,冰涼冰涼的。
自己價值百萬的酒就被厲墨琛這樣給糟蹋了,傅寒聲覺得自己高血壓都要犯了。
他看着頭頂的吊燈,默唸着:不生氣,不生氣,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聽到聲音的容清也從二樓的露臺下來,看着傅寒聲便秘一樣的臉色,容清怕自己笑出聲來會被他打,趕緊把臉扭到了一邊。
沒想到傅寒聲今晚家裡有朋友過來,厲墨琛愣了一下。
容清走到厲墨琛面前,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道:“厲總你好,我叫容清,傅寒聲的國外好友。”
厲墨琛伸手與他回握,嗓音低沉:“你好,厲墨琛。”
容清點點頭,雖然他在國外,但他對厲墨琛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厲氏集團總裁厲墨琛,公司旗下業務覆蓋面廣,壟斷了本國百分之三的經濟,他咳嗽一聲,金融圈都要震一震。
容清對厲墨琛舉了舉就杯,說:“我在華爾街有聽到過厲總的傳聞。”
年紀輕輕,卻有着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對金融的敏銳度。
厲墨琛挑眉,說:“那都是早幾年的事了,不足掛齒,倒是容先生,我曾經看過你曾經發布的一則心理學理論。”
容清笑了笑,說:“沒想到厲少還對心理學感興趣。”
厲墨琛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語氣隨意,“瞭解每個人的心理,在談判桌上纔可以取得最大利益。”
聞言,容清的眼裡閃過欽佩,厲墨琛果然如外界傳聞的那般目光毒辣,心思深沉,有狂妄的資本。
傅寒聲看着兩個來自己家蹭酒還商業互吹的兩個人,他氣不打一處來,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說:“你們兩個酒也喝了,可以走了吧,本少要睡覺了。”
話落,兩人沒一個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