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要回來了,這是個好消息嗎?
簡有之咬了咬牙齒。
這個女人搞什麼?按照她的預產期,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時候娃兒可能才四五個月大,她不知道抱着一個四五個月大的孩子長途跋涉會搞出什麼事情呢?.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了!
這是簡有之得出來的結論!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離寡婦回到莊子裡還需要時間,或許等到了的時候,娃兒就七八個月了,可能會咬着手指頭說話了!
“瘋子!”
簡有之再次忍不住發了句牢騷,然後就惹得一大早正坐在鏡子前梳妝的蘇玉婷回過頭來,很不滿意的看了看他。
“不是說你!”
簡有之趕緊補充了一句。
“我又沒有再給虎頭糖吃了!”
三環很委屈的站在一旁,眼神兒飄着,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的簡有之頓時頭都大了起來。
“也不是說你!”
簡有之悻悻的。
“那你是說誰?”
兩個女人頓時都朝着簡有之看了過來,眼神中透露着很不滿意的表情。
“說我自己!”
苦笑、搖頭、否認、死不認賬。
男人嘛,臉皮厚一點不要緊,要緊的是怎樣才能保持一個大家庭的團結、安定、和諧,維持
穩定是第一重要的因素啊!特別是對於這樣一個多妻多妾,而且還要忍不住在外面偷腥的大家庭來說,真不容易啊!
這次換成了驚訝的眼光,兩個女人吃驚的看着簡有之,很顯然,簡有之這樣的表情讓人恨驚訝,這可是很少見的!
“怎麼啦?”
蘇玉婷的心是最敏感的,現在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啊,可不能讓官人有什麼事情,趕緊的,站起身來,摸了摸簡有之的額頭。
“沒發燒,沒說胡話!”
簡有之笑了笑!
“沒事,就是在想着我們簡家莊今後的發展大計。想着過一年之後,很多生意都要交出去了,總得用什麼來補充吧,棉花也要擴大再生產,棉布的生產已經遠遠達不到需求了,我們得再擴大一些作坊……”
蘇玉婷點點頭,這些事看起來也是要操持了。
與官傢俬定的約定,造紙和印刷的專利交出去,今後生意肯定就會差了很多,杭州那邊已經開始開設其它的經營了,譬如聽香酒、茶葉等等,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這些東西的技術就不外泄出去。
“官人說的也是,這一大片產業,可不能不給虎頭留一個保證,我們當爹孃的享了福,可不能把苦留給孩子!”
蘇玉婷想得太多了,又明顯和簡有之想的不搭界!
“官人、官人!”
二丫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了過來,簡有之出門,就看到她有些氣喘吁吁的。
“趙大官人在廳堂裡候着你呢,說是商議一些事情!着急的讓我來催着官人過去說話呢!”
這廝能有什麼事情?
簡有之嘀嘀咕咕的,一路抱怨不停,剛剛還爲寡婦的事情煩着呢,又要爲這大宋皇位的接班人煩了!
“流光兄!”
趙宗實還算是客氣,對着簡有之恭恭敬敬的行禮。簡有之趕緊的還禮,然後表現得很親熱的過去,讓座,兩人又端着二丫沏好的茶,各自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這才大眼瞪着小眼的,呵呵傻笑着。
“這個一路過來,天氣可好?”
這話聽着讓人牙酸,但是簡有之還是說出來了,因爲趙宗實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眼神兒對着二丫發飄的模樣,就知道這廝肯定是有什麼話不好當着二丫的面說的。
“二丫,去算賬,昨天吳老爹吃了幾個新鮮的黃瓜沒有付賬的,給他好好算算,該多少錢,雖然是府上的老人了,但是別壞了規矩啊!”
這話說得,義正言辭,二丫都很嚴肅的點了點頭,表示情況確實很嚴重,隨即對着兩人各自行了一禮這才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流光這家教甚嚴啊,在下可是非常的羨慕啊!”
二丫一走,趙宗實這廝就恢復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想當初這廝初來簡家莊的時候,一副死板板的嚴肅的模樣,看着就叫人牙疼,如今個簡有之交往多了,居然也學得不正經起來,是的,很不正經!
“別笑,煩着呢!”
“有什麼事也能煩的了流光?”
趙宗實吃驚的看着簡有之!
“我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官家達成的協議,這生錢的生意被你家搶佔了去,這收入可就差好多了!”
“原來是這個,早就說好的,也不至於現在才煩吧,呵呵,我可是知道流光的,未雨綢繆,你肯定是早就想好了對策,對不對?說爲這事煩,誰信呢?肯定是別的事情,還是說出來,給你參詳一下吧!”
簡有之吃驚的看着趙宗實。
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這麼懂自己,自己在妻妾面前的那套說辭在這廝這裡竟然是行不通,不過想想也是,人家以後是要做皇帝的,眼光又差距啊!
“我真說了啊,你要我說的,我說出來了,你可不許罵人,不許說髒話,不許那東西和我比武啊!”
“行,你說!”
“因爲你大姐要回來了!”
“啊——”
趙宗實果然是吃了一驚。大姐趙懿和簡有之的關係,他不是看不明白,而是看得太明白了,大姐不會無緣無故的對某一個男人好,這兩人之間的私密趙宗實也猜出了很多來,但是一直沒有直接的證據而已。
今天這廝居然當面說出來。
“你——你——”
趙宗實一手指着簡有之,一臉的奇怪的表情,又想憤怒,又憤怒不起來,又想罵人,卻又不能罵人,又想大笑,卻又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吃驚了吧!我就知道你這幅表情!”
簡有之嘿嘿的笑着。
“你大姐回來,本來是件好事,但是一旦回來了,杭州那邊的拓展計劃就有些關礙了,你那哥哥又是個守成的人,不懂得拓展,只怕這生意,這收入就要差了很多了!”
“原來是這個!”
趙宗實輕輕吁了一口氣。
簡有之當然不會和他說實話,自己是煩趙懿這個娘們,爲什麼不顧自己和她生的娃兒的安全,強行的要從杭州回來!
簡直就不是她親生的,是撿來的一樣。
若不是親眼看着她懷上了再去,真會懷疑是不是半路上買了哪家的孩子,然後抱過來,說是和自己生的呢!
“這就好,這就好!”
趙宗實嘿嘿的笑着,然後又很正色的看着簡有之,顯得很嚴肅的神情。
“知道我爲什麼要兩個人單獨說話,將你家二夫人支走?”
這話不奇怪,因爲簡有之看他先前的眼神就知道這廝心裡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話說出來,倒也不十分的驚訝!
“說說看,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幫忙呢!最近我在研究一種藥物,吃了之後,保證是神勇無比,夜御十女也不在話下!”
趙宗實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不滿意的哼了幾聲。
“我妹子要出嫁了!”
“好事啊,改天我備一份大禮送過去!”
簡有之馬上就只應了一聲,簡直就是條件反射,然後再看了看趙宗實的臉色,卻又有些不善,頓時就覺得不妥當了。
“你妹子?趙真?真兒?”
這語氣就急了,簡直就是急不可耐啊!
“你終於急了?哼哼!”
趙宗實冷笑着看了看簡有之。
“連真兒都叫出來了,不錯,不錯,我妹子真兒是要出嫁了,而且是嫁到遼國的北院大王耶律稟之子耶律達撻,是遠嫁大漠!”
“還真有這回事啊,你上次不是說能夠搞定的麼?怎麼就突然出現這事了?”
簡有之急了,多好的姑娘啊,怎麼就要嫁到蠻荒之地去呢?北院大王的兒子啊,遼國人,能好好善待宋國嫁過去的郡主麼?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啊!
“還說,上次真兒執拗的要去看看在運河落水,想看你死了沒有,結果路上遇到了北院大王之子耶律達撻前來索要歲幣,窺上我家妹子的美色,是鐵了心的要妹子嫁過去的,官家若是不應允,只怕要挑起兩國間的紛爭,又起戰火!”
趙宗實說這話的時候,氣憤得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堂堂大宋天朝,什麼時候要受這一幫蠻夷之國的要挾?實在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這廝丫的成了憤青了!
“你告訴我的目的……”
簡有之試探着問了一句。
“我家妹子肯定是不會從的,說不得要以死抗爭,一死到不艱難,但是我家勢必受到牽連,唉……”
這廝就只差沒說,若收到牽連,自己在官家心裡的印象就真不大好了,以後繼承大統,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