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歡喜的風”的打賞!二丫和三環一走,氣氛頓時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這兩兄妹臉色連連變幻,最終停留在各自不同的表情框框內。
楊昉是個老實人,表現的還真像欠了簡有之錢的模樣。
楊真帶着情緒,臉上一直充血,眼大有神。
“聽坊間傳聞,流光兄得皇上簡拔,入太學讀書,真真是天大的好事,某特來爲恭賀,以期流光兄來日登上廟堂,造福天下百姓!”
楊昉官樣話說得不錯。
“我就知道你是這丫乾的!”不說則已,一說簡有之氣不打一處來,目露兇光的瞪着楊昉,“想不到你這廝下手這麼狠毒,皇上都請得動啊,不簡單啊不簡單,平日還真是小看你了,還以爲你就是一個官二代罷了,沒想到還是皇二代!”
楊昉一臉尷尬,臉上強推笑容:“只是不想流光兄一身所學埋沒了,故出此下策,見諒則個!”
“做也做了,多說也無益,不如想個辦法補救!”簡有之依然怒氣難平,“讓我做這個內捨生也行,得依我幾個條件!”
“行,莫說幾個,便是幾十又如何!”楊昉點頭大喜,看了看簡有之忽然微笑起來的表情,忽然又覺得底氣不足,“三個如何?”
“三個就三個!”
“第一,我雖爲內捨生,但不去讀書應卯!”
楊昉頓時臉就黑了,第一個條件就很苛刻了!
“第二,不得逼我考試選官什麼的!”
還不如不讓你做什麼內捨生!楊昉臉色由黑轉紅。
“第三……”
沉吟了半天也沒有說話,楊昉伸長脖子等着,有些耐不住的看了看簡有之。
“暫時還沒想出來!等想出來了再說!”
“撲哧——”楊昉還沒有暈倒,旁邊的楊真卻憋不住笑起來了。
這大宋自從范仲淹設太學以來,有胡瑗與孫復、石介三大家講學,天下讀書人誰不是想要擠破了腦袋的想要鑽進去,哪裡想還有人提攜他進去還要提這麼苛刻的條件,真真是天下第一大奇聞,只怕被貶官而去的范仲淹也會氣得三尸暴跳。
“還需商榷一番纔好!”楊昉不敢直接答應下來,苦着臉看着簡有之。
“好說,好說!”
簡有之需要楊昉消化,轉過頭對着楊真:“你不在家數螞蟻,整天出來和你兄長招搖撞騙,有沒有買東西不給錢,掀小販攤子了?”
“我想來見你,自然就來了!”
楊真心直口快,瞪了簡有之一眼。
這就奇怪了,這丫頭平時都不待見自己,今日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反常必妖啊,莫非真的修煉有成,白日成精?
“別這麼看我,想見你便是想見你,一日不聽你在耳邊聒噪,也沒什麼趣味,今天果然沒有來錯,一嘴的昏話,讓人無限的鄙視!”
這丫頭居然一口簡有之的腔調!
簡有之頓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反覆的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
楊真被簡有之上下打量,眼神乖乖的,哼了一聲:“你看什麼看?”
“身材不錯!”
楊昉頓時就被噎住了,趴着椅子咳了好半天;楊真怒了,相見這傢伙,見着了卻生氣!
“無恥!”
簡有之搖搖頭:“楊兄,在喚你呢!”
楊昉趕緊站起身,衝着簡有之拱了拱手:“告辭告辭!”
楊昉兄妹前腳剛走,門外就有冒出四個髻鬟來,衝着簡有之眨了眨眼睛。
“走了?”三環笑嘻嘻的。
“廢話!”二丫適時的打擊三環的情緒,上前扶住簡有之,“我看這兩兄妹就不安好心,我說好端端的搞得這麼正式,原來是做錯了事,想要小官人原諒呢,難怪見不得人!”
“就是,好好的讓大官人讀什麼書!”三環這話說得,簡有之一陣牙酸,好像自己就一文盲一樣,而且還是那種特不愛讀書,上課睡覺流涎水,下課欺負女生和低年級同學的那種。
“官人還是去讀書吧!家裡有我和二丫、三環打理,沒有什麼缺漏,但請寬心就是!”走到房裡,蘇玉婷又很適時的給簡有之上起了馴夫課。她心中的拜相封王的想法一直騰騰的燒得火熱。
一個偉大的內捨生背後,一定有一個喋喋不休的女人。
“你覺得我真適合去學之乎者也?”
簡有之不能理解女人的這種偏執狂。
“官人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聰明人!”蘇玉婷的讚美多少還帶着一定的功利性,連臉上崇拜的光輝都朦朦朧朧的,顯得不真切。
“對,小官人是最好的!”
二丫就說得很堅決,她一直就認爲簡有之是個天才,不然怎麼突然之間就會釀造全大宋最好喝的美酒,還有最清晰的鏡子和最可口的冰淇淋?還有在蹴鞠場上勃發的英姿。
“大官人真的可以去讀書麼?”
三環瞪着純真無邪的大眼睛。
“這個我得想一想!”簡有之有點亂。
讀書麼?
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女扮男裝的祝英臺的狗血情節?藏書閣裡不知道有沒有《金瓶梅》之類的?好像這時候還沒出,潘金蓮還得等一些年纔會成精,估計現在還在哪個狐狸洞修煉呢。如果能夠有一臺點讀機就好了,哪裡不會點哪裡……
這丫的走神得厲害!
咳咳!
蘇玉婷看着神遊天外,兩眼發直的簡有之,很果斷的傷風了。
“讀書麼,也不是不可以……”
這一句話就表明了簡有之的意志力弱爆了!
但是這句話無疑已經給蘇玉婷打了雞血,頓時精神就亢奮起來,連哄帶威脅的將二丫和三環趕出了房間,然後期期艾艾的坐在牀邊,手指頭繞着衣襟帶兒做羞澀狀。
“聽說官人新練了一種槍法……”
簡有之頓時流出兩注鼻血,一時間內力充盈,來不及用槍法,就使出少林龍抓手,將蘇玉婷抓得大呼小叫、胡言亂語!
楊懿府上。
楊昉面色慚愧的將簡有之的條件和楊懿說了,但過程很尷尬。
“撲哧!”
楊懿的反應和楊真一樣。
“還真敢提這樣的要求!”楊懿又好笑又好氣,搖頭嘆氣,“天底下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會這樣不羈!別看他表面好像嘻嘻哈哈,但卻比誰都嚴謹,光是他所學的那門物理,我細細的體會,便是一門嚴謹的學問;有時做事好像疲懶,但是卻將生意打理得僅僅有條,便是連他的兩個丫頭也被他訓練成了不可多得的商賈之才。”
知己啊知己!
若是簡有之聽到這句話,定然將楊懿引爲紅粉知己。懂自己的永遠不可能是自己的老婆,而是老婆之外的漂亮的知性女人!
寡婦也在此列!
楊真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蛋又莫名其妙的充血了。這一段時間,身體供血挺充足的,上火較快!
任何說簡有之好的話,對楊真來說都不亞於雌性激素。
少女的心思真的很單純啊!
楊昉吃驚的看着楊懿,他完全沒有料到,大姐對簡有之的瞭解居然勝過自己。他從來沒有這麼深入的瞭解過簡有之!
“大姐……”
楊昉遲疑的說了一句,不敢說下去了。
楊懿微微一笑,看了看楊懿,又看了看楊真,搖着頭:“這個人確實值得人去好好琢磨,爲大宋百姓計,當也要多多瞭解一些。也不知道他還會一些什麼學問,總覺得他心裡還藏着很多,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想要了解!”
楊昉擔心的看了看楊懿,又看了看楊真。
楊真眼皮跳了跳,不懷好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姐。
楊懿被兩人看的臉一紅,不由哼了一聲,斥道:“你們瞎想什麼?”說完了這才意識到這話有些掩耳盜鈴的感覺。
“大姐……”楊昉轉移話題,“那這條件怎麼辦?十三弟只怕不會輕易鬆口,他也是費了口舌才爲流光兄爭取來的!”
楊懿也皺起眉頭:“這一次你只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你的這一番心意倒是好的,唉,這事若是告知太學直講胡瑗,只怕是少不得一通抱怨。”
“我還是去試試吧,看十三弟如何說!”
楊昉見楊懿也拿不出一個好主意,便愁眉苦臉的告辭。
楊真卻期期艾艾的不肯挪腳。
“想說什麼?”楊懿臉色嚴肅。
“大姐……你……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壞傢伙了吧?”楊真還真是豪放,想什麼說什麼,全無淑女風範!
“胡說八道!”
楊懿真怒了:“我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便是你這樣的心思,也趁早死了心思,你的身份不容你越雷池一步!”說到最後,語氣愈發的嚴厲起來。
“大姐……”楊真委屈的叫了一聲。
楊懿看着楊真梨花帶雨,不由心又軟了下來:“若是你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子,倒也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三妻四妾的,只要是真心待你,又有何妨?”說着搖了搖頭,轉身走了,也不再看楊真一眼。
楊真又如白楊樹倔強挺立了。
楊懿急匆匆的走出去,她不敢看楊真一眼,她早就知道,楊真的婚姻是不能由她自己做主的!
“簡有之——”
楊懿心疼的看了一眼廳事裡還挺立着的白楊樹,在心裡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你這個混蛋!”
正一鼓作氣的簡有之正忽然就連打三個噴嚏,上揚無力,反應疲軟,頓遭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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