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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好了左右各一個角包的髮髻,範小魚在臉盆裡照了照影,確實和這一身古式的衣服搭配多了,回想了一下這個髮型也不難梳,範小魚便決定以後就這樣梳了。
臨走的時候,範通偷偷地給呂大媽留了一隻山雞,範小魚瞧見了,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指責爹爹的私做主張。只要他們是真心地爲這個家打算,而不是濫用同情心,相信以後的日子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等到攢上一點本錢,她再好好想想,能否也學穿越前輩們利用前世的知識做個小生意什麼的。雖說雙胞胎曾十分驕傲地說她如今的骨骼絕對是萬中選一的練武奇才,只要好好練功,將來絕對是當代第一女俠,不過鑑於她爹爹和二叔的經驗,哪怕當上一個萬人敬仰的女俠也顯然是沒有錢途的。
古代人民的生活已經夠落後了,她可不想一生都是苦兮兮地過日子,所以溫飽問題只是她的第一步目標,她的未來生活最起碼也得達到小康生活才行。
離開了呂大媽的鋪子,範小魚一路尋思着跟隨扛着野味的範氏兄弟來到自成一個小市場的東街,這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就這麼一眼望去,不過三四十米的東街,連同他們家,竟然一共有四家賣野味的獵戶。
有道是奇貨方可居,競爭對手越多,這個價格就越不好賣呀?
看着和其他的獵戶一樣把野味放下就老老實實蹲在一旁,也不吆喝一聲只乾等着客人上門的範氏兄弟,範小魚暗暗地搖了搖頭,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個鎮子雖不大,不過因爲方圓十幾裡也就這麼一個鎮子,鄉民們又是習慣早上來趕集,趕完了還要回家幹活,因此這個時候反倒是最熱鬧的時候,不管是路邊攤,還是正經鋪子都已早早地開始營業,小販的叫喚聲此起彼伏,嚇得兩隻不熟悉人味的小狐狸幼仔不住地哆嗦,直往範小魚的懷裡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想要在有這麼多競爭對手的情況下把自家的野味賣個好價錢,就得先了解一下人家的貨品和價格。
範小魚看了看人來人往的街道,估摸着其他那幾家獵戶不一定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就叮囑兩兄弟先不要急着賣,自己則偷偷地跟着行人的後面,到別人的攤位前轉了一圈,仔細地看了他們所賣的野味品種,又聽了聽其中兩家的討價還價,再相比下自家的獵物,心已有底。
看來,武功高也還是有好處的,不論是獵物的種類和完整性,她家都遠遠地超過了別人,只要有買家,就不愁價格上不去。
範小魚讓兩人先把兩隻二十多斤重的成年豬獾、一隻狼整齊的擺到顯眼處,後面再放普通的山雞野兔,又問了問範通範岱平時所賣的價格,然後道:“爹,等會要是有人來問我們的東西多少錢的時候,你們兩個都不要回答,讓我來賣。”
“可你從來沒有賣過東西啊?”範通傻愣愣地道。
“滿大街都是賣東西,看看就會了,總之等會有客人來,你們就在旁邊看着就是了。”範小魚胸有成竹地道。
兄弟倆對望了一眼,乖乖地蹲到一邊去,給範小魚讓出主位。
這些獵物一分類重新擺放,停留的行人果然多了起來,也有不少人前來打探那獾和狼的價格,不過一聽範小魚開出的高價,就搖搖頭走開了。
“小魚,這個價兒會不會太高了?”如此連走了幾個客人後,範通忍不住擔憂地道。
“放心。”範小魚坐在牆角的臺階上,不慌不忙地逗弄着懷裡的小狐狸,一點都不着急。
剛纔這幾個人衣着普通,一看就是家境一般的百姓,像他們這樣的,買只山雞野兔回家改善改善生活還有可能,但是絕對不可能花錢買只獾兒嚐鮮,不能算是真正的買家,就是走了也不可惜。而且這座小鎮雖不大,可卻有不少富戶,何況時間還早得很,不信會賣不出去。
攤前人羣繼續來往,問價者有之,搖頭者更有之,範通急得蹲也不安,站也不安,時不時地探頭去看看別人家的野味有沒有賣掉,要是一看到有人買了,就想要勸範小魚,可看到範小魚那悠哉遊哉地逗着小狐狸、穩坐釣魚臺般的神情,又只能把焦急嚥到肚子裡。倒是邊上的範岱,雖然身負“鉅債”,卻沒心沒肺的一點也不着急,一手捏了個劍訣,不時專注地琢磨着,野味賣不賣得出去好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些野味怎麼賣啊?”就在範通快急得冒火的時候,一個衣着光鮮的管家模樣的人帶了兩個隨從停在了攤前。
範通連忙起身,正欲接話,衣角卻被範小魚猛拉了一下,只得又閉嘴。
“請問大叔,你是想零買一隻呢,還是一起買呀?”範小魚笑眯眯地問道。
那管家模樣的人先是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範通,再看看漠不關心的範岱,纔有趣地看向範小魚,也笑眯眯地道:“買一隻又怎麼樣?全買又怎麼樣啊?”
範小魚將懷裡的小狐狸交給範岱,站了起來,甜甜地笑:“如果只買一隻,當然是買一隻的價呀,要是大叔全部都帶走,我肯定會優惠些的。”
“那如果我只買一隻獾,你多少錢啊?”那管家笑道。
範小魚伸出八根手指搖了搖。
那管家挑了挑眉,用腳尖翻了一下那隻死獾,道:“你這隻獾要是活的,八十文倒也不貴,可現在都已經死了,小姑娘,你這個價錢就過頭了。”
“大叔想養活的獾麼?”範小魚眨了眨眼,眼中都是好奇之色。
那管家一愣:“這倒不是。”
“那大叔是想買當肉吃,還是做成藥,或者是做皮裘呢?”範小魚表面上反問,實則卻已經將這隻獾的價值都說了出來。
那管家再愣,然後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你這個小姑娘,倒還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