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得到自由,她有些尷尬,想要站起身,卻因爲長時間未活動,雙腿無力,無法支撐起整個身體。
就在她要摔倒時,眼疾手快的秦君忍着背部血肉模糊的傷口,身體竄到明菲即將跌倒的位置,穩穩地當了明菲的肉墊。
一聲悶痛從秦君喉嚨溢出,他額頭冷汗冒出,青筋暴起。
明菲嚇壞了,她爬起來,跪坐在秦君身邊,小心地道:“你怎麼樣?還好嗎?快翻身,你背部傷口不能着地,會感染。”
誰知,秦君並未理會自己背部的傷,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在他身上推搡的小手,他深邃的眼眸盯着明菲瞧,道:“明菲,你怎麼了?”
“我……”明菲呆萌表情,停止動作,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小聲說道:“我叫明菲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君睜大無垠眼眸,無法相信。
四目相對,他望着她清澈無痕、乾淨純潔的眼眸,不得不相信,若明菲沒有失憶,絕不會是這樣的眼神。
未失憶的明菲,眼中有着智慧之光、多彩雙眸,多彩是指,不同時段,她眼眸內的神色不同。
時而靈動,時而單純,時而清澈,時而善良,時而狡黠,時而戲謔,時而美好,總之,不會如現在這般如此單一,只剩下乾淨純潔、懵懵懂懂的色彩。
她眼眸純潔的樣子,彷彿不沾染世間一切塵埃。
明菲看着失神的秦君,說道:“你先起身好不好?我怕你背上的傷會造成二次傷害。”
“好。”秦君點頭。
明菲使勁扶起秦君,讓他身體一側靠在牆壁上,避免觸碰到背部傷口。
望了眼四周,明菲道:“你知道這是哪裡嗎?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
“這裡……”秦君環顧四周,說道:“若沒有猜錯,此地應是某位人物的墓穴。”
“墳墓?”明菲詫異,腦中蹦出這個詞。
她又問道:“我們是怎麼出現在這的呢?”
“我們原本在山頂,黑衣人點燃炸*藥,我們便被迫落在了這裡。”秦君回憶出事時,他抱着明菲滾落,好像是掉在了某個洞穴中。
之後,他便失去了知覺。
想到此,他道:“明菲,你過來。”
“什麼?”明菲乖巧過去。
秦君擡手,探到她後腦,發現後腦鼓起一個大包。
明菲呲牙呼痛。
他頓時自責,說道:“是我沒保護好你。”
看着他眼底的自責,明菲不忍他難受,便道:“不關你的事,你已經把我保護的很好,你看,我只有後腦受傷,別的地方除了刮傷,都沒有較大的傷口。說起來,我要謝謝你救我。”
“明菲,你我之間,無需言謝。”面對這樣疏離、客氣的明菲,秦君表示很不適應。
以往的明菲,從未對他說過謝字。
因爲,他們之間,無需言謝。
他道:“我會盡快想法子爲你恢復記憶。”
“嗯。”明菲點頭,很是乖巧。
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望着秦君,最後,終於弱弱道:“謝謝夫君。”
她想,他說他們之間無需言謝,那麼,這個臉上黝黑,看不清本來面部的男子應該是她夫君吧!不然的話,她醒來的時候,怎麼會在他的身下呢!而且,他受了嚴重的傷,而她卻沒有受傷,由此說明,他在用命保護她。
她覺得,除了丈夫,無人會這般對她。
對於她的“謝謝夫君”四個字,秦君激動的一口氣嗆在鼻腔,頓時咳嗽不斷。
“咳咳……”本就受了內傷的他,此刻咳嗽的更加兇猛。
“夫君,你怎麼了?”失憶的明菲傻傻問道。
“咳咳……”秦君擡手,示意她無需緊張。
好半響,他才止住咳嗽,對明菲道:“明菲,我……”不是你夫君。
不知爲何,秦君怎麼也張不了口,對她解釋,他不是她夫君。
當明菲說謝謝夫君的時候,他雖然激動的咳嗽不斷,但內心卻有着他都沒發現的竊喜。
“你怎麼了?”明菲純潔美好的眼神看着他。
秦君深吸口氣,道:“我……不是你夫君。”
“哦!原來我們還未成親啊!那就是謝謝未婚夫了。”明菲就是認定了,自己是他的女人,不然他幹嘛這麼溫柔地看着自己,還用命保護她。
“也不是未婚夫。”秦君道。
明菲腦洞大開,道:“難道是你我兩情相悅,相約私奔,卻遇到我家父母從中阻攔,最後因爲機緣巧合,咱們困在了這個地方?”
不得不說,明菲雖然失憶,但腦瓜子裡那腦洞大開的習慣,卻是一點都沒變。
秦君嘴角抽抽,他覺得,明菲就是明菲,即使失憶了,也還是明菲,依舊那麼有趣。
他失笑搖頭,“都不是。”
“那我們什麼關係?”明菲面露疑惑。
“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秦君回想到以前說過的話,他再次說道。
“哦!原來我們正在處朋友啊!”雖然失憶,但,明菲就是懂女朋友的意思。
殊不知,她理解的意思,與秦君所表達的意思,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知道是自己男朋友後,明菲便沒了顧忌,她問:“男朋友,你叫什麼?”
“長青,百里長青。”秦君再次自我介紹。
“長青,這名字真好,字意永不衰敗、萬古長青。”明菲笑言。
秦君嘴角露出微笑。
這是第二次明菲這般評價他的名字。
“長青,你身上有藥嗎?止血藥、消炎藥什麼的,我幫你上藥。”明菲道,語氣中有着輕鬆、自在,沒了剛剛醒來的生份。
有些人,不論以哪種方式見面,都會很快變得相熟,彷彿認識了許久。
秦君摸向懷中,掏出了兩個瓷瓶,他道:“大瓶是金瘡藥,小瓶是玉膚膏。”
“哦!”明菲接過,她想幫秦君上藥,卻發現自己手上很髒。
她道:“沒法給你上藥,手太髒,而且你背上傷口也不乾淨。你現在能走嗎?咱們往前走走吧!說不定能找到出口,或者尋到地下水源,先清洗一番,再上藥不遲。”
秦君輕點頭,道:“可以。”說着,他便扶着牆壁,站起身。
明菲把金瘡藥收進自己內兜,連忙上前扶着他。
觀她肢體動作,沒有一點生份與違和,好像與他有肢體接觸,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明菲擡眸,偷偷地觀察這個站起來比她高出半個頭的男子。
他若洗掉臉上的灰塵,應該會很好看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