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明百萬設計的密道,出口竟然是……
福國公府內,外牆角的一處茅廁。
好在這個茅廁只是個假茅廁,製成了廢棄模樣。在這個假茅廁旁邊不遠處,有兩個正常使用的茅廁,福國公府的人一般都會去那兩個茅廁。
好在茅廁只是虛晃,裡面沒有異味,不然以潔癖狂秦君的性子,鐵定會嫌棄死。
出了密道,明菲嘴角抽抽,她道:“我老爹的腦洞,我真是佩服。”
“尚可理解。”秦君還算淡定。
“帶我飛過去吧!這裡地處偏僻,沒有各路探子。我可不想爬狗洞。”
是的,老爹那腦洞,居然在茅廁外牆底下鑿了個狗洞,洞口大小,她剛好可以爬過去。
秦君替她戴上大氅的帽子,圍巾遮住臉頰,然後手臂勾住她的腰肢,腳蹬地,一個起跳,飛身越過福國公府高高的外牆。
她被秦君護在懷中,只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寒風,她卻感覺不到寒冷。
飛了許久,一個起跳,接着一個起跳,秦君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整個過程,秦君怕她受寒,便一直把她的小腦袋護在自己懷中。
等腳落地時,他們已經停在距離福國公府好遠的地方。
她好奇道:“怎麼來這了?”
這裡城西,不會遇到城東富人區的相熟之人。這話,他不會說。他道:“飛着飛着,便到了這裡。”
“長青,我還打算請你吃飯的。”明菲看了眼四周,道:“這裡只怕沒有好的酒樓。”
“無礙,隨意吃些。”吃什麼,不在意,關鍵是陪你的那個人。
“那裡有亮光,應該是個夜市,咱們去看看。”明菲指着前方的朦朧亮光說道。
“好。”
二人擡步,同行慢走。
明菲說道:“長青,我挺喜歡晚上散步的感覺。”
“你喜歡,我會經常陪你散步。”
若明菲是公主,那麼,長青會努力成爲她的騎士,最勇敢,最忠心的騎士。
“好。”明菲笑着應道,又道:“長青,而今冬季,現在多個產業都進入到淡季,你身居左相職位,公務忙嗎?”
“還好,陪你的時間總是有。”秦君道。
艾瑪!
明菲咋覺得她與長青的關係這麼微妙呢!
長青也是,知不知道單純的男女朋友之間不該說這些話。
聽在耳中,感覺像那種關係。
管他呢!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何況,她喜歡與長青在一起相處,他雖然話不多,但她卻覺得有他在身邊,她莫名安心。
倆人很快來到有亮光的地方。
真的有夜市。
一盞盞燈籠、油燈、蠟燭燈,給黑夜的整條街道帶來了昏暗的亮光。
這裡與明菲所熟知的中國古代不同,中國古代的居民區,是由坊間組成,每個坊間都有規定時間關閉大門,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違抗者,以重罪關入大牢。
而在這裡,居民生活相較隨意很多,晚上夜市,直到子時初纔會結束。
此地是普通的平民夜市,與大型廟會不同,貴族人一般不到這裡逛夜市,何況大冬天的,沒人會傻兮兮地放着溫暖如春的室內不待,跑來這裡喝冷風。
當然,明菲與秦君的情況除外。
明菲左瞧瞧右看看,她道:“長青,你想吃什麼?”
“隨你。”秦君護在明菲身側,若有人要擠到明菲時,他便替明菲阻擋,避免她被人撞到。
雖然他極度不喜歡別人觸碰,但爲了明菲,他可以忍受。
此地夜間,再加上人們都很忙碌,而明菲與秦君又刻意保持低調,是以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二人。
“吃碗熱乎乎的餛飩吧!再來一盤水煎包。”明菲道。
“好。”秦君輕笑。
明菲說的這兩樣,正是她在不遠處看到的,一個攤位所賣。
她拉着秦君長袖,來到餛飩攤,叫道:“老闆,兩大碗餛飩,再來一盤韭菜水煎包。”
“二位請坐,餛飩、韭菜水煎包馬上就好。”男攤主笑着迎客。
此攤位是由兩口子經營。
明菲正要坐下,秦君拉住她,然後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掏出一塊帕子,擦拭了一遍桌子、板凳,才讓她落座。
隨後又擦拭自己的板凳,坐下。
習慣動作,帕子又要仍到垃圾蔞筐中,被明菲一把制止:“敗家,給我,洗乾淨還你。”
秦君失笑,道:“扔了吧!”
“給不給?”明菲伸出白皙小手放在桌面上。
在桌上油燈的照映下,明菲的小手顯得尤爲白皙晶瑩,手指根根纖細,指甲修剪的各個如羊脂玉般剔透。
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明菲不論是臉,或者手,在秦君心中,都很完美。
他無法抗拒明菲的任何要求,只好拿出自己隨身的錦繡福袋,把髒的帕子裝入福袋中,才放在她的手中。
他修長手指趁機掠過她的手,在明菲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揩了一下油。
若讓旁人得知秦君的小動作,只能說一句:左相大人,您學壞了哦!
明菲收起福袋,掛在腰間,手上的動作卻一頓。
她一臉苦逼地擡頭,“長青,你吃過飯,把我押這兒吧!”
“怎麼了?”秦君正沉浸在她柔軟的小手中,聽她說話,他柔聲問道。
“我沒帶錢,我換了衣服,錢袋在白日穿的衣服上掛着。”明菲苦哈哈說道。
說好請他吃飯的,如今沒帶錢,好丟臉。
“那便把你抵押在這吧!”秦君淺笑。
明菲直接愣了,她以爲秦君會說,“我帶了錢”,或者“押物也不押你”等等話語,卻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句。
明菲餘光見攤主是兩位四十多歲的夫妻倆,她眼眸一轉,計上心來,說道:“好,就這麼決定了。長青,你待會問問攤主,他家兒子成親了嗎?若沒媳婦,把我押給他家當媳婦得了。”
“你再說一次。”秦君知道這是她的玩笑話,但一聽到她說給別人當媳婦,他心情就莫名不爽。
明菲打了個激靈。
秦君果真如暗衛所說的那樣,天生的移動冷庫。
她想,若是在夏天,她想乘涼了就氣一氣長青,連冰塊都省了。
只是眼下,秦君只是用深邃地眼眸看着她,並沒有過多動作,她就覺得自己很心虛。
艾瑪!好歹她也是集團首席財政總監,見過的大人物多不勝數,咋就對秦君露怯呢!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她賭氣道:“是你同意拿我做抵押,我才順着你的話說下去的。”
“難不成我百里長青捧在手心的女人,就值兩碗餛飩?”秦君盯着她的眼,面色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