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送上回禮,安穩送走貴客,明菲便回了菲羅園。
兩小隻在宴席舉行一半時,明菲便讓他倆在衆人面前露了個臉,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小孩子要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對身體發育有好處。
她在淨房浴池內泡過澡,換上睡衣,便迫不及待地坐在宮燈下,打開閃電送來的《地藏經》。
秦君的字體,躍然跳入她的眸內。
是他親筆所寫。
書籍墨跡中散發着淡淡墨香,昭示着這本書,剛完成不久。
她翻開第一頁,細細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她手比腦快地反應,合上書籍,把它收起,放在了枕頭底下,隨後,她才懶洋洋道:“有事?”
門外是莫未然的聲音,他道:“我進來了。”
能敲門再進來,他已經很有禮貌了。
話落,房門便打開,莫未然滑着輪椅進入室內。
“你最好給我一個來這的理由。”明菲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想你,算理由嗎?”莫未然臉上帶笑,絲毫沒有因爲她不善的話而生氣。
“我覺得你是腦抽了。”明菲道。
“老婆,我是真的想你。”莫未然道。
她今日,很美,他腦中止不住地想她,所以,他就來了。
“莫未然,你已經對我造成困擾了,我要說多少遍,我們永遠不可能,你怎麼聽不懂?”明菲說道。
“爲什麼?你爲什麼就不能接受我?”莫未然也是很無奈,明明就是夫妻,爲何還要形同陌路?
“我很排斥嫁給你,所以……你懂得!”明菲道。
似乎,她這輩子想換個人嫁嫁。
莫未然是很好,對她也好,雖然做錯了事,對她造成過很大的傷害,但她前世確實因爲女兒的緣故,已經答應與他復婚了。
但後來,誰能想到她與女兒居然重生在了這裡,之後……她與女兒在這裡開始了新生活。
過去回不去,她便沒有想過過去,努力開展新的生活,還認識了對她很好的長青。
想起長青,明菲想,她一直排斥嫁給莫未然的原因,究竟是因未曾謀面的孩子,還是其他原因?
不管是何,總之,她的心,已經無法再接受他。
“你愛上其他人了對嗎?”莫未然陰沉着臉,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氣、慌張、恐懼……
他真的怕極了失去她。
“暫時沒有。”明菲迷茫,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反映,究竟是不是愛!
“是秦君。”莫未然不止一次感覺到老婆的心偏向秦君。
“隨你怎麼想,不關秦君的事,只是我自己的原因。就算我愛上其他人,那也是因爲其他人比你好,讓我沉寂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動。”
明菲的話,就好像冷刀子,狠狠剜在他的心臟之上,疼得他心臟一抽一抽的。
他就不該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找虐。
但架不住內心的思念,所以即使知道會被她的言語傷害,他還是來了。
果不其然,再次從她口中聽到了那傷人於無形的話。
心,很疼。
“老婆,你心真硬,也就是你,能把我傷到遍體鱗傷,我偏偏還對你生不出任何怒意,一直念着你的好。”莫未然整理自己情緒的能力很強,雖然心難受的要命,卻還是可以談笑風生。
“既然已成功找虐,就趕快回吧!我得睡覺了。”哎!看着他這麼難受,她心裡也不好受,她不知道其他家庭的前夫妻是如何相處的,但她覺得她與莫未然相處的不是很好。
若是兩人和平分手,由夫妻變爲親人,這算是一種皆大歡喜的結局。
她也希望她與莫未然之間也可以如此,但好像,莫未然不這麼想,他依舊想與自己複合,再續前緣。
但明顯,且不說她不願意,就是她願意了,也是困難重重的事。
上到皇帝,下到黎民百姓,不會贊同太子殿下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
當然,她若堅持的話,或許還有那麼一絲可能,畢竟事在人爲。
可關鍵是,她不願意啊!
這樣多好,二人是朋友、親人,在這異世,有共同的秘密,她與他內心都不孤單,把對方當做最親的親人。
莫未然成功被虐,悻悻然地離開了。
明菲嘆息一聲,躺在牀上,藉着桌上宮燈的暗光,她從枕頭底下拿出《地藏經》細細觀摩。
長青,你離開半個月,爲何我對你的思念,會猶如江海滔滔、奔涌不絕。
……
入夜,百里族祖宅族長庭院內,秦君已換上一襲夜行衣,正準備出門。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鬼魅地進入他的院落,進入到主殿之中。
就在人影正要向殿內走去時,一隻手突然衝出,如同鐵鉗一般鉗住了他的咽喉,彷彿只要脖頸上的手一用力,闖入的人影就會一命嗚呼。
被鉗制住的人猛然揮動自己的雙手,使勁掙扎着。
秦君冷聲開口:“誰?”
人影只想翻白眼,你掐住了我脖子,我能說話纔怪!
人影掏出一塊玉佩,呈現在秦君面前。
秦君一看,瞬間收回有力之手。
黎奕浩很沒形象地跌坐在地上,使勁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秦君,你個冷血。”好半晌,黎奕浩才停止咳嗽,站起身,說道。
“鬼祟,我以爲是賊人。”秦君平靜說道。
他掌了燈,坐到外殿椅子上。
“鬼祟能闖過你底下人的法眼?”黎奕浩跟着坐在另一椅子上,他道:“你怎麼這副打扮?”
秦君瞥了眼黎奕浩,這一看,他眼皮一跳,差點未認出這廝是平日騷包無比的黎大公子。
只見黎奕浩原本妖嬈魅惑、放電十足的桃花眼此刻佈滿着血絲,沒了往昔的神采,臉上胡茬冒出很多,不修邊幅,面容憔悴。頭上墨發,有的髮絲都粘到一起,很是邋遢。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皺皺巴巴。
整個人,怎一個狼狽了得!
“你爲何如此?”秦君的聲音中,有些惡趣味的意思。
“哎!別提了,說多都是淚。”黎奕浩道:“快給我倒杯水,我快渴死了,若是方便,再給我整桌酒菜,我邊吃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