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母說道:“不如這樣,你若不好意思把那位公子趕走,明日姑母讓你二表哥過來陪你,省得你被那人騙了去,有你二表哥跟着,我們也安心。”
“對,菲兒,聽你大姑母的。”二姑母及二太太也說道。
明菲道:“二表哥要去富書書院學習,還是不要打擾他溫習了,再說年後春季就要春闈,二表哥該當好好複習。”
不止不打擾他學習,還能不打擾她與秦君的相處。
有個叫表哥的生物在旁邊跟着,她會顯得很怪異。
但好像,大姑母三人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三人又囑咐了幾聲,便相攜離開了。
明菲無奈扶額,這都叫什麼事!
回到主臥,打開《地藏經》,左手練習了一會兒書法,明菲才上牀睡覺。
躺在牀上,睡過去之前,她還在想:長青這個時候在幹嘛?
翌日。
明菲剛起牀,聽服侍她穿衣的小致說道:“大小姐,二表少爺在院子外,好像找您有事。”
繫好釦子,明菲坐在梳妝檯前,有專門的丫鬟爲她挽發,她從玻璃鏡裡看向小致,道:“他來多久了?”
“少說也有半個時辰了。”因爲她剛起牀,就聽院中的小丫鬟稟報二表少爺在院門外。
“你出去問他有何事,若無事,便讓他回去吧!若有事,便請他去花廳坐着。”明菲道。
“是。”小致福身出去。
明菲對爲她梳妝的丫鬟道:“給本小姐挽個小清新的髮髻。”
“是。”丫鬟道,手上動作熟練地在明菲頭髮上挽動。
很快,小致返回,稟報道:“大小姐,二表少爺說找您有事,奴婢問過他,他不說,奴婢只要把他請進來了。”
“我知道了。”
丫鬟給明菲挽好發,又服侍她刷牙、淨臉、抹油,她帶着小致便向着花廳而去。
明菲進入花廳後,樊子碩站起身,對他抱拳一拜,道:“表妹。”
明菲也福了福身,道:“表哥不必多禮,請坐。”
丫鬟很快奉上明菲每日早晨都會喝上一杯的溫水,又給樊子碩換了杯茶,待客禮儀,挑不出一絲過錯,一切都很禮待。
她端起琉璃杯,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溫水,放下杯子,問道:“二表哥,你有何事找我?”
樊子碩一直看着明菲喝水的動作,是那麼自然高貴、端莊優雅。
見明菲看過來,他不禁臉色一紅,低下頭,道:“就是我母親,她讓我過來,保護你。”
樊子碩說的很婉轉。
明菲笑了,道:“二表哥,你的武功造詣很高嗎?”
“表妹,我……我學文。”樊子碩紅着臉說道。
也就是說,學文不習武,又怎麼會武功呢!
明菲道:“二表哥,我身邊暗衛衆多,且每個都身手不凡,所以……”
後面的話,都懂。
真的不需要他保護。
樊子碩開口道:“表妹,我可以爲了你付出生命,關鍵時刻,還是得信任自家人。”
暗衛是領了工錢的護衛,雖然可以保護主子,但在主子的危急關頭,還有主子做不正確決定的時候,暗衛是不會救命還有提醒。
而他,身爲表哥,是她的親人,自當爲她考慮一切,一切以她爲先。
明菲道:“表哥,你想說的是我不能信任我的朋友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若是朋友,便值得信任。”樊子碩說道:“母親說你讓一個來路不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住在祖宅,二姨、二舅母她們都十分不放心,便讓我過來瞧着,不能讓你受了欺負。”
明菲聽到這話,很不高興,她道:“他是我朋友,來路很正,也一直以真面目對我,關於你們的擔憂,完全是庸人自擾。”
“表妹。”樊子碩一改往常怯懦文雅的一面,他有些強硬道:“你果真如母親所說的那般,被那位公子迷*惑了心智。”
“我的心智,不用迷*惑。”還用得着他迷*惑嗎?真的不需要好嗎?
“表妹,表哥希望你好好的,若是可能,我願意照顧你,不會計較你有女兒的事實,只求你別自甘墮弱,沒了清王殿下,你還有我們這些親人。”樊子碩說道。
明菲直接嚇傻。
這什麼跟什麼?
還沒完,樊子碩居然又說道:“表妹,你嫁給我吧!我現在是秀才身份,等我年後春闈考上進士,便有了官身,到時候我留在京城,娶你爲妻,把悅兒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
樊子碩剛說完,明菲便覺得空氣有些冷,她下意識地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錦衣。
明菲都感覺到了冷意,更不要提樊子碩了,他只覺得有一道冰川寒意朝着他兇猛襲來,只一瞬間,便冷得他牙齒打顫、雙脣哆嗦、口不能言。
明菲坐在右側首位,她往左轉頭,看向門口處,入眼的便是天人之姿、一臉寒霜的秦君。
她站起身,眸中驚喜,朝着他走去。
秦君進來,黑眸斜倪了坐在左側位置上的樊子碩一眼。
樊子碩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艱難地轉頭,看向門口處。
望見秦君那俊美容顏,以及強大的氣場,還有偉岸欣長的身形時,他整個人感覺如臨大敵。
這人……
這人……
好驚人的氣魄!
他哪兒哪兒都比不過!
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出生在樊家,舅舅是大鄒第一首富,樊子碩自小便過着優越的生活,他從未自卑過,甚至他一直都是自信的,可當他看到秦君的那刻,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應該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而且,看錶妹那高興的表情,他眸子暗淡,低下頭去。
“君。”明菲不想讓人知道秦君的身份,所以並未叫他秦君,也不能叫他長青,只要叫他一個字的名字。
“菲。”秦君輕喚,語氣柔和。
她停在他的面前,道;“我冷。”
“我給你暖暖。”秦君說罷,便伸出手,握住她白皙纖細的小手,把自己身體的內力過渡給她,幫她暖身。
一邊給她渡內力,一邊牽着她的手朝位子上而去,二人相連坐下,手依舊在一起握着。
樊子碩擡眸時,正巧看到二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