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人顯然是老手,地面雖然不平整,但馬車裡卻十分舒坦,並不顯得顛簸。
蕭九歌無奈地搖頭,只好說道:“好吧,我還是個孩子。”
趙雪寒輕輕笑了,澄澈而美麗,燦爛而陽光,如那盛開的花兒,讓世界變得美麗許多,如那冬日的太陽,散發着許多溫暖。
蕭九歌閉上眼睛,心不知道哪裡去了,心想這就是世間諸般美好之一吧!
趙雪寒也不再說話,靜靜閉上眼睛,安靜調息,修煉。
蕭九歌能感受得到趙雪寒所修的功法太過粗糙,比自己當年閉眼摸索時創出的功法強不了多少,只是自己當年只創出了聚氣境的功法,而趙雪寒的功法卻是有後續功法,只是更加的粗糙。
走一段路,結一段緣。
蕭九歌已經做了決定,到了分道時,便將自己記憶中的一些不涉宗門的功法傳給趙雪寒。
想着,想着,他竟然睡着了。
一直到傍晚時分,蕭九歌被趙雪寒輕柔地呼喚從夢中叫醒,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美美睡了一覺,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那麼安靜地睡過了。
趙雪寒給他的感覺太好了,真的很安靜,很安全,他自然而然睡着了。
趙雪寒輕笑道:“睡得好嗎?如果你一個人走,哪能這麼舒服?”
蕭九歌撓了撓頭髮,一副少年模樣,再不復那個冷酷的武侯目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睡着了。”
趙雪寒掀開馬車簾子,一陣寒風溼氣衝了進來,她向外望了一眼,說道:“外面雨下的很大,天氣溼寒,我們準備在這裡安營紮寨,等明天天亮,再收拾行囊出發。”
蕭九歌順着她的目光向外看,望向很遠的地方,眉頭皺了皺,說道:“這裡不適合紮營,還是再行進一段路程再紮營吧。”
趙雪寒笑了笑,說道:“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地面溼滑,押車的人和拉車的動物都是最平凡的,在這雨中太容易受傷,何況我們選擇地形,不會擔心有山洪的,你放心吧!”
蕭九歌笑了笑,不再說話,倒頭就躺在了馬車裡,小小山洪他並不懼怕,也不會擔心,他擔心的是在遠處山谷之中,白色氤氳下籠罩着淡淡的黑煙,那股黑煙,讓他心驚膽戰。
如果,這大唐還有人能讓他心驚膽戰,那麼必將是無比邪惡和恐怖的存在。
外面是安營紮寨和做飯的吆喝聲。
趙雪寒望着蕭九歌的模樣,沒來由的覺得心下喜歡,便如姐姐對弟弟的寵愛,笑了笑,出了馬車,看一下外面那些人做的如何了,畢竟她是趙家的未來掌家小姐。
“這便是姐弟之情嗎?”
蕭九歌悄然睜開雙眼,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卻絕非一見鍾情的男女鍾情,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詞,叫“兄弟姐妹”。
他也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從厚厚的毯子上坐起,盤膝坐好,神識如水流一般,從他向四周蔓延而出,穿過樹木森林,流過山谷山腰,他總覺得這裡有些奇怪,十分奇怪。
那是一種讓他心悸的邪惡,而且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