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發生了這麼大事情,武安城城主還不露面?這個城主你是不想做了嗎?”蕭九歌冰冷的聲音覆蓋住了整個武安城。
一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修者更是噤若寒蟬。
不多時,東南方向,一道長虹飛來,降落在蕭九歌面前。
“見過武王!”長虹散去,一個妖豔而俊美的青年出現,一身大紅色的衣服,看起來還是蠻喜慶的,只是尋常穿起來,就比較詭異了。
“方家一切充公,財貨作爲這次武安城出征將士家族的撫卹金!”蕭九歌皺了皺眉,不願和這個城主多說話。
“明白!”
“此間的事情自己處理,擔起你城主的職責,若是不作爲,你知道後果。”蕭九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武安城城主打了一個哆嗦,連忙抱拳道:“屬下明白!”
他曾聽聞過這個年輕武王的事蹟,所謂後果,只有一個,便是死亡。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還是畏懼死亡的,他便是其中一個。
“我們走!”
蕭九歌走向空中,族長平一把拉住正好奇地打量武安城主的寒袖追着蕭九歌而去。
在空中,流雲袖鋪開,一團雲氣蔓延,有三十幾丈大小,寒袖在上面蹦來蹦去,玩得不亦樂乎。
雲朵緩緩漂浮,隨風而動。
蕭九歌行晚輩禮,抱拳道:“晚輩想找一人,想請前輩用盜天之術幫忙!”
“說起來,我們隱族都算是蕭皇一脈傳人的下屬,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說說想找什麼人。”族長平有些好奇,他見蕭九歌滿身煞氣,極爲冷峻,似乎很是着急,與他曾經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
“我的師兄,丹心宗,沈如山。”蕭九歌說話時,神情有些緊張,他雖然知道盜天之術的逆天,但還是擔心萬一沒用。
“難道是超越了地始境實力?”族長平屈指在身前化了一個大圓,連續在中間點了二十七下,掐指一算,豁然變色。
“他不久前突破了地始境,晉升青雲之境,難道以前輩的盜天之術也不能推演嗎?”蕭九歌目光微凝,一把抓住族長平的胳膊。
“若是天地大變之前,費一些代價,還是能算的,但是天地大變之後,青雲境難進,一旦進入青雲境都是逆天之舉,盜天術也是逆天舉動,以逆天算逆天,現在的老朽功力還承受不起反噬之力。”
族長平也看出了蕭九歌眼中的焦急,連忙解釋了一遍。
蕭九歌頹然坐在雲氣之上,英俊的臉上烏雲密佈,一雙劍眉凝成了川字,整個雲氣是他流雲袖所化出來,隨着他情緒的波動,流雲袖也開始搖晃起來。
“難道這就是命?無論是不是命,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一定要在南海之中,找到你們。”蕭九歌慢慢驅散眼中的迷茫和痛苦,下定決心,就算用最笨的方法,也要入海尋人。
“我還可以鎮壓南海之中其他門派勢力,讓他們幫我尋找。”蕭九歌想了想,這也算是一個方法。
“人?其他人?”蕭九歌腦海中靈光一閃,彷彿抓住了什麼。
接着,他臉上又露出狂喜之色,自己還真是鑽牛角尖了,既然是沈如山帶着幽若出海,盜天之術不能推演已經是青雲境的沈如山,那還是地始境的幽若總可以被推演了吧?
族長平看着蕭九歌時而愁眉不展,時而陰沉如水,又忽然間天朗氣清,心中實在好奇蕭九歌想做什麼,但是看着蕭九歌的樣子,又不能隨意發問。
“前輩,再幫我算一個人的位置,丹心宗玲瓏峰弟子,幽若,她只是一個地始境弟子。”蕭九歌有點迫不及待,但心中更加忐忑,如果不能推演幽若的位置,他就必須去施展那個最笨的法子了。
族長平知道蕭九歌心中焦急,連忙在身前刻畫圓盤,在其中有規則秩序地用鮮血點了二十七下,左臂彎曲,左手舉在眼前,手指連動,口中唸唸有詞,圓盤之上的二十七個血點,從最上面開始亮起。
蕭九歌緊緊地注視着族長平的舉動,當他看到圓盤之上血點亮起時,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這和剛纔推演沈如山的情況大不一樣,那時還沒開始,便失敗了,這次推演幽若的位置,分明已經進入了狀態。
就在蕭九歌漸漸放心時,族長平卻忽然之間臉色大變,一口鮮血噴出,左掌推出,將前方推演的圓盤給毀掉。
“爺爺!”寒袖驚叫了一聲,撲了過來。
“前輩?”蕭九歌目露關切之色,不知發生了何事。
不過他也看出了族長平受傷其實不重,但推演卻似乎中斷了。
“無妨!只是我強行止住推演,受了些許反噬而已!”族長平笑了笑,安慰一旁緊張的寒袖。
“那叫幽若的女子深受重傷,生命垂危,全靠有強者爲其吊命,但其生命力太弱,不能承受盜天推演,否則會受天道損傷。”族長平搖了搖頭。
“謝謝前輩!”蕭九歌雖然大失所望,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既如此,九歌告辭,便去南海,用最笨的方法找人。”蕭九歌踉蹌起身,向着族長平告辭。
言罷,便轉身向南,準備離開。
“等一下,你這孩子,真是急性子。”族長平咳嗽了兩聲,連忙出言阻止蕭九歌。
“我一人推演會對那姑娘造成損傷,但是,隱族族老聯合佈陣,可以抵消這種損傷。”族長平趕緊解釋了一遍,生怕蕭九歌這急性子,一轉身便一下子沒了蹤影。
“真的?”蕭九歌眼中精光爆閃,驚喜地的跪坐在族長平面前,雙手扶膝,盯着族長平。
這模樣,就像是聽說有糖吃的小孩子,眼巴巴地等着。
族長平重重地點頭。
“隱族出世後,族老們都在哪裡?我們走!”蕭九歌一躍而起,十分興奮,哪裡還有武王的殺伐果斷和嚴肅表情?
“前輩還是先療傷吧!”蕭九歌看着族長平嘴角帶着的血跡,還有寒袖殺人一般的眼神,尷尬地笑了笑。
“這是療傷靈藥。”蕭九歌不好意思地從玉佩中取出一株千年靈藥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