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半天勁兒,做足了心理準備,衝出去卻撲了個空。
王笑猛然覺得,他太小心了。
以他現在的本事,就算是想死都困難,別人誰又能拿他怎麼樣,完全不必如此小心謹慎的。只要他小心一點兒,不要多造殺孽就好了,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
像是現在這樣謹慎,稍一猶豫就錯過了做好事的機會,多麼可惜的事情啊!
本來王笑計劃將巨鼠的事情告訴那帶着軍犬的戰士,讓軍隊方面提早最好應對鼠災的準備,但沒想到就耽擱了一小下下,那戰士就跑的不見了蹤影。如此一來,要向有關部門通告巨鼠的事情又要多費周折了。
王笑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轉到了山的另一邊,天空中又浮出了厚厚的積雲,叢林中顯得有些昏暗。眼看着就又要黑了,說不定又會要下雨,如果不想再呆在這個山洞,必須要趕緊轉移找到新的落腳地方。
王笑判斷,在山洞中用C4定時炸彈炸巨鼠造成爆炸驚動了軍隊,那軍隊的注意力肯定會暫時集中到山洞這邊。如果讓軍隊發現巨鼠的話,那軍隊肯定會忙於處理巨鼠,那就沒有精力再顧及抓他。因爲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與抓捕王笑這樣一個人來說,當然是消除鼠災更重要。在軍隊傾力消除鼠災的時候,王笑便可以趁機衝出隔離區。因此,王笑又想到了一個計劃,吸引轉移軍隊的注意力。
王笑從腰間摘了一個手雷下來。這手雷是王笑在廢車站爲了僞裝成特警兌換出來做道具的,因爲王笑並不想真正的傷及到人命,所以一直都沒有扔出去使用。
這時候,王笑將手雷拿在手中,準備將手雷拉環拉掉,扔在葫蘆洞口附近。那些戰士聽到爆炸聲響之後,肯定會返回這裡來查看情況,到時候就會在山洞發現巨鼠被炸碎的屍體,王笑便完成了將可能發生的鼠災通知給有關部門的好事。
嘭!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突然響起,在山林之中四處迴盪,震得王笑心驚膽顫。
王笑以爲手中手雷走火了,趕緊將手雷拋了出去。
等到拋了出去才發現,他手中的手雷根本沒爆炸,爆炸的根本不是他手中的手雷,他手中的手雷還有拉開安全栓呢。爆炸,是從其他地方傳來的。
什麼情況?
王笑心中一凜,直覺事情不妙。
王笑凝神傾聽,在山的另一邊又響起了槍聲,噠噠噠的,是衝鋒槍的聲音。從這動靜判斷,肯定是出現了非同一般的緊急情況,而不是一次簡單的意外走火事故。而且那槍聲密集的很,似乎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開槍的隊伍。
“糟糕!不會是那些巨鼠從另外通道跑出來被那些戰士遇到了吧?”王笑嘟囔了一句,心中冒起一絲好奇,又好像有一點擔憂。當下他也不遲疑,撿起剛剛扔掉的手雷,就循着槍聲傳來的方向撲了過去。
王笑一路往上,奮力攀山越嶺。叢林中並沒有道路,但幸好王笑身手矯健,是以就如履平地一般,很快就達到了山的另一邊。
王笑藏在山頂茂盛的大樹上,摘掉沒有多大作用的防毒面具,兌換出一個軍用望遠鏡,放在眼前觀察山裡情形。
嘭!嘭!嘭!
幾聲手雷爆炸的聲音響過,山裡面變得沉寂了下來,衝鋒槍的聲音也停住了。
不過,爆炸產生的濃煙正好讓王笑輕易發現了目標地。
在谷底,有一塊空地,沙石密佈,寸草不生。中間有一個塌陷的大洞,洞口被坍塌的碎石蓋住了,看不出原來洞口有多大,那原來山洞又有多麼深。不過,在碎石堆中,能見到炸碎的血肉,看上去真是血腥,有的還帶着黃毛,就像老鼠的皮,讓人噁心倒胃口。這個場面對王笑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剛剛見過不久,記憶猶新啊,那是巨鼠。沒錯,就是巨鼠,那些搜山的戰士也遇到了巨鼠。
在那坍塌的洞口四周站着五個荷槍實彈的戰士,他們端着衝鋒槍緊張的盯着坍塌的洞口。那洞口就是他們剛剛用手雷炸塌的,此時上面還在冒着尚未消散的黑煙。通過望遠鏡,王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幾個戰士神色都有些駭然和緊張,想來是被那兇殘的巨鼠給震到了。相比起來,王笑自覺當時還算淡定膽大。
那些戰士緊張的盯了一會兒,那坍塌的洞口都沒有動靜,其中一個便拿起軍用手臺說起話來,王笑通過望遠鏡也聽不到他說什麼,不過想來也能猜到肯定是求援,那巨鼠的兇殘絕不是幾個手雷能搞定的。
一道黑影在望遠鏡頭中閃過,王笑見到一條全身黑毛的雄壯威武的軍犬竄到了坍塌的洞口周圍,在那條軍犬後面緊跟着有三個荷槍實彈的戰士跑到近前。
那軍犬低着頭,用鼻子在地上亂嗅,那地上血肉就在嘴邊卻是絲毫不吃,顯然真是訓練有素的聽話的好軍犬,不會胡亂吃一些不知狀況的東西當食物。
王笑猜測,那巨鼠兇殘的令人難以置信,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倘若是因爲基因突變引起的,那巨鼠肉還真不敢亂吃。就像那些轉基因食物,吃了都覺得不安全,更別說這麼暴戾的東西了。若是引起基因變異,或是感染新型病毒,那可真不是鬧着玩的。對於這些東西,仍要遠離爲上。
那軍犬當然不懂得這些道理,但早被訓練的不會亂吃東西。
新來了三個戰士之後,場面變得熱鬧了一些,你一言我一句的,像是在交流情況。這時,一個長相魁梧的戰士挪了一挪,王笑意外的發現在他身後還有一個戰士。那戰士是躺在地上的,左邊半條腿沒有了,褲管撕裂的破爛的很,上面沾滿了令人落淚的血跡。看這樣子,這個戰士未能從兇殘的巨鼠口中安然逃出來,被那兇殘的巨鼠咬掉了多半點腿下去。如果不是戰友奮力相救,想來他已經被吞噬乾淨了。那些兇殘巨鼠的可怖,王笑是領教過的。
見到這個場景,王笑不知怎的,眼睛有些熱,鼻頭有些酸。這些戰士原本是進山來搜捕他的,如果這些戰士的力量削弱了,那自然有利於他逃出隔離區,但他真的不想見到這個悽慘的場面,就像是看到捍衛人民生命安全的戰士受傷了。
事實上,本來就是。
對於跟巨鼠拼殺的戰士,王笑認爲應當心存敬仰。
三個新來的戰士跑到受傷戰士旁邊,對受傷戰士表示義憤填膺的慰問,臉上的表情恨不得想將巨鼠殺絕了。那受傷戰士的斷腿卻是已經做好了初步的包紮,不再需要他們三個再爲受傷戰士做什麼。
那軍犬也跑了過去,在受傷戰士身邊親暱的磨蹭。王笑通過望遠鏡可以見到,在那軍犬的眼眶裡噙滿了淚水,似乎對受傷戰士的不幸很是傷心。
這軍犬,真是通人姓啊!
那受傷戰士強打着精神,在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跟那幾個戰士說了些什麼,看那肢體語言似乎是讓其他戰士不必爲他擔心。然後,他又親暱的撫摸那軍犬的皮毛,附在軍犬的耳邊說些親暱的悄悄話,那軍犬溫順的在他的旁邊趴伏了下來。
轟轟轟,轟轟轟!
從側面飛來了一輛直升飛機,在山谷中造成很大的動靜。王笑認得這架飛機,昨晚在他屁股後面攆了他大半夜,後來大概又用滿山搜他的過程中,不過這飛機在叢林中作用不大,此時是來救援那幾個遭遇巨鼠襲擊的戰士的。
谷底坑窪不平,直升飛機不好降落,就在地面附近盤旋。放下了一條几米長的繩梯,由於王笑所處的位置太高,具體也判斷不出是多少米。
在直升飛機門口出現一個神情嚴峻的軍人,正是那個王笑在他手上三次逃脫的李連長。李連長沿着繩梯從直升飛機爬下來,來到受傷戰士旁邊查看他的傷勢,嘴裡面同時說着些什麼。那受傷戰士流出淚水來,嘴脣顫抖的說不出話,只向李連長敬了個禮。李連長和一個戰士將受傷戰士擡到繩梯旁邊,受傷戰士雙手緊緊地抓住繩梯,那繩梯就被直升飛機上的戰士拉了上去。
受傷戰士被拉進直升飛機之後,那直升飛機就騰空朝着市區開去,想來是將受傷戰士帶到後方進行治療了。
李連長在坍塌的洞口觀察了一陣兒,又聽一個戰士簡單介紹了下情況,然後拿出軍用手臺開始神情嚴峻的情勢緊迫的不容耽擱的請求支援。看他的樣子,似乎爲兇殘巨鼠可能帶來的災害非常的擔心,同時也深惡痛絕,彷彿有仇一般。
對着軍用手臺喊完話之後,李連長拔出手槍朝着天上開了幾槍,幾個戰士也學他的樣子往空中開了幾槍,便聽到附近周圍山區都響起槍聲響應。
又過了不久,王笑便見到許多戰士翻越過山嶺,出現在了這個山谷裡面。從叢林中的動靜來看,那些戰士進軍速度極快,弄得叢林枝葉呼呼的亂晃,驚起一些飛鳥四處亂飛。只是,如今環境惡化嚴重,這隔離區中飛鳥看起來也不多了。
剛纔李連長鳴槍,便是緊急召集附近的戰士,爲那些戰士提供進軍的方向。
“汪汪汪!”
突然,那軍犬狂吠了起來。那聲音在山谷中迴盪,王笑藏在山頂也能聽到。
王笑移動望遠鏡看過去,只見那軍犬警惕的盯着坍塌的洞口,做出防禦的準備攻擊的姿態,對戰士們發出警告的叫聲。在坍塌的洞口本來被碎石所覆蓋,但現在那些碎石開始動了起來,便像是沙陷一般往下面慢慢地沉,形成一個圓錐形的洞口越變越大。那兇殘的巨鼠吞噬着碎石又冒上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