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王笑的殺人眼——恨則傷命的洗禮之後,附近山區地表的東西都風化成了沙塵,在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大層。但是,在經過小半夜的狂風的吹拂之後,山頭上的塵沙都被風勢刮跑了,又露出了塵沙下面的堅硬的岩石。
這時候,黑子聽話的很,迅速縱身一跳,躲在了一塊大岩石後面。
在山頭上,亂石林立,躲避非常方便。
由於山頂上風吹走了沙子,露出了光禿禿的石頭,在山頂並沒有留下足跡,所以不用擔心那些戰士從足跡發現他們的存在。
王笑輕輕撫摸黑子的脖頸,安撫黑子老實點,不要發出動靜,悄悄的等待着。不久,幾個人交談的聲音傳了過來。由於王笑所處的是下風位,那聲音隨着風勢吹來,是以遠遠地王笑就聽得很清楚。
“那狼叫的聲音怎麼這樣久沒有響起了?不知那狼現在跑到了什麼地方,如果我們找錯了方向就糟了。在這狂風亂卷的沙漠裡面,有點痕跡很快就被流沙覆蓋了,那狼如果不叫的話,要想找到它,還真困難。”一個聲音在風中傳來。
“是啊,那狼怎麼不叫了?”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倒是很奇怪,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狼的?我家就住在江城,從來沒聽過山裡有狼。現在環境破壞的這樣嚴重,那些野獸早就在這裡死絕了。但剛纔真是狼嘯的聲音肯定沒錯,我以前在邊境的時候曾聽到過。這事情可真是奇怪啊!”又有一個聲音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沒聽倖存的戰士說這裡出現巨大的老鼠嗎?既然那種恐怖噁心的東西都能出現,那出現一隻狼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你沒看到這裡都變成泥沙覆蓋的沙漠了嗎?今天早上的我們經過這裡還是枝繁葉茂的森林呢,這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變成了荒蕪不堪的沙漠。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發生,那出現一隻狼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啊,你說的對,沒什麼好奇怪的,是我孤陋寡聞了。聽說還有戰士見到了UFO,嘿嘿,我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淡定!我們沿着這個方向走應該沒錯。我們從李連長說的發現巨鼠的洞口出發,這個方向正好是朝着發現李連長受傷的地方。依我判斷,這個方向應該是李連長帶着戰士撤退的道路。那狼嘯的聲音出現在這個方向,這可真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必須快點趕路才行。”
“你的意思是,可能還有幸存的戰士,擔心他們遇到了餓狼?!”
“唉,就算是死了的戰士,也不能讓餓狼吃了啊!”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得跑快點兒!”
幾句話的功夫,那些戰士就走的近了。王笑躲在岩石後面,看不到那些戰士的情形,也不清楚有幾個戰士,每個戰士長什麼樣。不過,從聲音傳來的方向和距離判斷,王笑知道這幾個戰士是以戰鬥陣形在往前推進,前後左右相互交叉警惕戒備周遭的情形,以防備可能會突然出現意外襲擊。
“要是那狼敢吃人,我就一槍嘣了它。”突然一個戰士又狠狠地說道。
“大家小心一點兒,狼可不是好惹的。狼又是羣居動物,遇上狼羣特別可怕。不過,聽剛纔狼嘯的聲音,好像是一隻落單的狼。遇上了不要急着開槍,如果它沒有惡意的話,那我們就放它過去。如果能跟着它就更好了,這狼是一種可怕的動物,但也擁有神奇的本事,比起軍犬生存能力更強。如果我們能跟上它的話,可能會更快找到倖存的戰士。到時候,大家都要機靈點,可不能被狼給咬了。無論是我們,還是受傷的戰士,我們都要保證安全。”這是在邊境見過狼的那個戰士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他似乎對狼的有一定的瞭解,但他肯定想不到黑子不是一隻普通的狼,而是一隻由軍犬返祖變異超級進化成的狼。
“嗯!”其他幾個戰士響應了一聲,同意了那個戰士的提議。然後,他們就都變得沉默起來,就連王笑都有點哀傷。那種氣氛的感染是無形的,王笑也搞不清是爲什麼,反正就是能體會到那種哀傷的氣氛。可能是那些戰士想到了不妙的事情吧,一隻狼既然能在沙漠中生存,那肯定是因爲沙漠裡有食物。但在這個荒蕪的沙漠裡,除了有幸存的戰士,還有什麼能吃的呢?
在動用殺人眼——恨則傷命的時候,王笑將一切都碾成了粉末,唯獨留下了人沒有殺。這就讓那些戰士不免聯想到狼是以死去戰士的血肉維持生命的。
他們絕對想象不到,王笑能利用好人卡兌換肉食給黑子吃。
腳步聲聽着越來越遠,那幾個戰士走過去了,王笑騎着黑子從岩石後面閃了出來。那戰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風沙中,模模糊糊的甚至見都見不到了。
“黑子,記住,無論如何,你千萬不能吃人。你如果餓的話,儘管找我,我餵飽你。但如果你敢吃人的話,我就不可能護着你了。你明白嗎?”王笑望着那幾個戰士消失的方向,語重心長的囑咐着黑子說道。
黑子點了點頭,好像是聽懂了,王笑也不確定,希望是吧!
黑子縱身一跳,又飛躍起來。這時候,風沙更大了,烏雲更厚了。烏雲遮住了月亮,風沙迷住了眼睛,王笑什麼都見不到了。但那黑子卻是縱跳飛躍,絲毫沒有不便之處。黑子的眼睛,無論是在夜晚,還是在白天,都能看清東西。
黑子這麼有本事,王笑就不用太費心了,伏在黑子背上小憩起來。
又過了不久,黑子突然停了下來。
王笑睜開眼睛,只見山下一片忙碌,好多戰士正在急着紮營,幾盞大大的照明燈在四周亮着,利用的是蓄電池的電能。這時候已經有好多帳篷紮好了,分散在一個巨大洞口的周圍。在洞口邊上有用麻袋圍成的防禦工事,在防禦工事上成三角形放着三家重型機槍。每個重型機槍旁邊都守着兩個戰士,其中一個戰士扣着機槍的扳機,隨時準備着開槍射擊。另一個戰士則拿着子彈帶,準備及時更換子彈。在他們腳下放滿了箱子,除了有子彈之外,還有炸彈。
王笑仔細觀察了一下週遭的地形,認出這裡就是巨鼠跑出的洞口。
王笑在動用殺人眼——恨則傷命的時候,特別對這裡照顧了一下,將這裡的一切毀的乾淨,直到再沒有巨鼠跑出。但由於那洞口實在是太大,所以並沒有被沙塵所掩埋。軍隊的人來到之後,就將這裡包圍起來,以防再有巨鼠出來。
此時,王笑見到有些戰士正在爲那洞口搭建遮擋風沙的帳篷護牆,看樣子是不想讓刮來的沙塵將巨鼠洞口給堵住,可能是留着洞口想將巨鼠屠滅乾淨吧!
“黑子,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你是想要進入那個洞中爲死去的戰士復仇嗎?”王笑從黑子背上下來,半蹲在黑子面前,指着那巨鼠洞口,對黑子說道。
黑子點了點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緊地盯着洞口,“唉!”王笑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黑子,這個事情軍隊接手了,我們可以不必再管了,那些巨鼠會被消滅乾淨的。我知道,你本來是一隻軍犬,但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狼不是狼,狗不是狗,恐怕軍隊不會認你的,說不定還會想除掉你,甚至拿你當小白鼠去做實驗。所以,你還是不要過去的吧!”
黑子回頭在王笑身上蹭了蹭,一副不捨的樣子。
王笑喜道:“黑子,你跟我走吧!”
藉着遠處射來的微弱的燈光,王笑見到黑子眼中噙滿了淚水,這讓王笑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果然,黑子又在王笑身上蹭了蹭,然後慢慢地朝着營地踱去。
“黑子!”王笑緊張的叫道。
黑子沒有回頭。
王笑伸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一種無奈的失落籠罩在他的心頭,是他以復仇的慾望激勵黑子求存的,如果他此時不讓黑子復仇的話,那黑子又憑什麼活下去呢?這真是一個矛盾。王笑不想失去黑子,但在這時候,他只能放手。
黑子越走越遠,王笑的心越來越冷。
“汪,汪,汪汪!”一陣狗叫的狂吠聲響起,從營地衝出了七八條軍犬,朝着欺近營區的黑子狂吠。那些軍犬本想一擁而上撕咬黑子的,但見到黑子雄壯的體魄之後,也不緊有些駐足警惕的畏懼。
聽到軍犬狂吠,正在忙碌的戰士們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抄起了背在身上的輕型衝鋒槍,朝着軍犬狂吠的方向衝了過來。一時之間,只聽呼哨命令接連不斷的響起,幾個軍官指揮戰士們擺好戰鬥陣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不料,等他們做好準備,嚴陣以待的時候,卻發現目標只是一頭惡狼。只見這頭惡狼身軀極其龐大,就跟那兇猛威武的老虎似的,渾身的皮毛血紅血紅的,看上去就讓人滲得慌。但再厲害的動物,也就是一隻動物,只要一通亂槍就打死了,實在用不着這麼大的陣勢。真是有點小題大做啊!
“嗷!”就在戰士們變得有些鬆懈的時候,黑子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