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誠情緒激動,直接昏了過去。
放在病牀旁邊的監測嚴誠生命狀態的醫療器械鳴叫起來。
“嚴總,嚴總……”王笑緊張的叫嚴誠的名字,但看着嚴誠昏迷不醒,他也束手無策。他雖然本事很強大,但對於醫學救人,也是不怎麼懂得。以前他已經偷偷試過了,像是嚴誠這種身體遭到輻射衰敗的情況,就算是生命之水也沒效用。
“嚴總,嚴總!”在密室裡面,鄭菲和卓靈也緊張和恐懼。
嘎嘎嘎!
只聽一陣噪音響起,王笑見到山洞左面一處石壁開了一個洞口,藥巫女從那裡跑了出來,跑到了病牀邊上,淡定的救治嚴誠,採用各種方法急救。
過了一會兒,嚴誠整個人的狀態平穩了下來,那些醫療器械都不再鳴叫了。
鄭菲和卓靈都鬆了口氣,心想:“幸好有藥護士在,要不然嚴誠可能就死了。”
但緊接着,她們意識到了不對:“藥巫女怎麼會在那裡呢?嚴誠和王笑在綁匪的手上,難道藥巫女也被綁匪綁架了?”她們心中很疑惑,緊張盯着監控屏幕。
只見王笑陰沉着臉看着藥巫女,雖然藥巫女挽回了嚴誠的生命,但看樣子王笑一點也不感激的樣子。王笑冷冷的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爲什麼還要救他?”
王笑此話一出,鄭菲和卓靈更加心驚了。
“爲什麼王笑不希望藥巫女救嚴誠,王笑明明很希望嚴誠活着啊?”
謎團緊緊的籠罩在她們心頭。
只聽藥巫女淡淡的道:“因爲我不想要他死。”
王笑大喝道:“爲什麼你要這樣做?”
這一聲大喝如雷貫耳,嚇得鄭菲和卓靈都吃了一驚,她們都對王笑的話太不可理解了。“難道王笑希望藥巫女見死不救嗎?但這怎麼可能?!”
藥巫女神色沒動,道:“如果我不救他的話,他早就死了。你希望那樣嗎?”
王笑沉默不言,但對藥巫女怒目而視。
藥巫女又道:“你剛纔說你很奇怪我爲什麼知道你的身份?”
王笑點了點頭。
藥巫女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道:“其實那是一個意外,也可以說是巧合,或者是命中註定。你記得有一次好人到醫院去給病人送了五十萬吧?”
王笑點了點頭。
藥巫女接着說道:“那你記得好人從醫院出來發生了什麼嗎?”
王笑點了點頭。
藥巫女繼續又道:“當時我在聽說了好人在醫院救了癌症患者家屬之後,我覺得像這麼有本事的人,又喜歡做救人救難的事情,跟殺死我哥哥的人挺像的。我就猜測,好人即便不是殺死我哥哥兇手,但也很有可能跟殺死我哥哥的兇手有些關係,或者是知道些什麼。爲了追查這條線索,我就返回了江城。那天好人拿着五十萬去醫院給患者送錢出來之後,我就跟胡作和胡鬧在後面悄悄的跟上了好人,我以護士的身份裝作在醫院撿到了好人掉落的物品,藉機緊緊的抱住了好人,想要困住好人的雙手,讓胡作和胡鬧抓住好人。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沒有等胡作和胡鬧出手,好人就一把將我給推開了。當時我真的挺不能理解的,要說我也算是一個美女,好人也算是一個好人,他沒道理我主動投懷送抱將我推開啊!”
藥巫女頓了一下,又道:“但沒過多久,我就想明白這件事情了。那次你騎着自行車送卓靈回家,我見到你對卓靈挺好的,我心中就很是嫉妒。我覺得我不比卓靈差,我不懂你爲什麼對她那樣好,而對我卻是那麼的冷酷。如果你真的只是對鄭菲一個好,那我也就認了。你是一個好男人,你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對這樣的人我沒話可說。但是,你既然除了鄭菲,你也能對別的女人好,那你爲什麼不會對我好些?我真的不能理解和接受這種事情。所以,那天我故意把自己弄傷讓你開車送我,我又以警察找我麻煩爲由不方便回家,讓你親自送我到了賓館的客房。在賓館的客房裡面我主動抱住了你,這件事情你也還記得吧?”
王笑又點了點頭,但他的眼神很困惑,不明白藥巫女說這個幹什麼。
藥巫女繼續又道:“雖然你當時就將我推開了,但我卻發現了一個秘密,你就是好人,好人就是你。你在化裝成好人的時候改變了面貌,可是你的身材體型並沒有改變,你在情急之下的行爲習慣沒變,當我抱住好人的時候與我抱住你的時候,我被好人和你推開的情形是一模一樣的。而好人之所以在我抱住他的時候就將我推開,就是因爲好人就是你,你對我本能姓的抗拒,當我抱住你的時候,你預感非常的不妙,所以你就猛地推我。從那個時候起,我才明白了,你就是好人,將江城市鬧得雞犬不寧的好人,現在你已經是威震整個天朝了。”
王笑一臉惘然,他沒想到在這麼一件小事上泄露了機密,一時間心中變得空落落的,也不知做何感想。這是巧合,抑或是命中註定,誰又能說得清楚?
也許天下根本就沒有無人知曉的秘密。
嚴誠別墅地下密室。
鄭菲和卓靈更是震驚的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王笑居然是好人?那個叱吒天朝的好人?那個讓壞人威風喪膽的好人?那個救助普通受苦老百姓的好人?這怎麼可能?!簡直不敢相信!”
“嚴誠殺死的居然是藥巫女的哥哥?藥巫女原來是綁匪的幕後主使?怪不得嚴誠那麼容易就被綁架了,怪不得她們也被輕易關進了地下密室。”
“王笑跟藥巫女之間原來還有這麼檔子事兒?”
“以前居然沒看出來!”
鄭菲和卓靈腦海中各種震驚的想法翻騰不已。
正如藥巫女留言上所說的那樣,她們真的並不瞭解她們至親至愛的人。
可是,在她們瞭解之後,他們至親至愛的人在她們心中形象更高大了。
那麼,藥巫女折騰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只聽藥巫女又繼續道:“在知道你就是好人之後,我就想到你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如果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話,又怎麼會擁有那麼強大的本事?而如果你受過專業的訓練,那麼又是誰訓練的你呢?訓練你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殺害我哥哥的兇手,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的,畢竟你曾經見過殺死我哥哥的兇手。另一方面,你救助別人的時候出手非常大方,像是給癌症患者你一下就送了五十萬元,而在京城行動的時候又是豪車隨便用,你一個普通的學生當然不會有那麼多錢,你所用的錢肯定都是有人給你的,那麼這個人又是誰呢?其實這樣一想想,可以懷疑的對象並不多,你跟嚴總的關係又走得近。這樣,在有明確懷疑目標的情況,我只要稍微運用計策一試探,就將嚴總給試探出來了。”
藥巫女很自豪的看着王笑。
普天之下沒人知道獨狼和好人的真面目,但她卻找了出來。
就算是有些巧合,但也證明了她的本事。
運氣,也算是一種實力。
王笑卻是在心中忍不住嘆息。藥巫女的推斷多有不當之處,比如他用的錢不是嚴誠的,比如他用的豪車不是嚴誠的,這些物質方面的東西都是來自好人卡神奇的兌換功能。雖然不可否認他以王笑本尊的身份得到過嚴誠的恩惠,但那是因爲他那時以王笑的身份不便於暴露擁有財富,而他以好人化身行動的時候依靠的都是好人卡的神奇兌換功能,從來也沒有依靠過嚴誠給他提供物質幫助。
而藥巫女憑藉這些誤打誤撞的推測最後能夠找出嚴誠的真實身份,這真可以說是讓人始料未及只能嘆息不已了。這一切大概就是天意難違吧!
“王笑,”藥巫女又說道。“這轉眼就一年過去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我每天都在想要告訴你——我知道到了你的秘密。我特別想要看到你驚訝的表情,我特別想要知道你是什麼感覺。但我一直都忍住沒告訴你,因爲我還有事情要做,我還要爲我的哥哥報仇。到了今天,嚴誠在世上也沒多少時曰了,他也可以說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也可以說是爲我哥哥報了仇。現在我也沒什麼事情好做了,這半年來我看着嚴誠曰曰夜夜的承受着痛苦,我想要的報仇雪恨也已經做的夠了。但在他臨死之前我也想要他死個明明白白,我想讓知道他的死是爲殺死我哥付出的代價。只有告訴他這一點,我才能算真正的復仇。”
王笑不禁嘆道:“你這人真的夠狠的!”
藥巫女冷哼道:“我狠?難道你們就不狠嗎?也許你們認爲我哥哥作惡多端他是死有餘辜,但你們從我的角度想過沒有,我就這麼一個哥哥了,我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無論他做過什麼壞事也好,他畢竟是我最親的哥哥,他對我非常非常的好,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當我哥哥死了以後,就沒人再對我好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想要獲得別人一點溫暖的關心都得不到,你以爲我還能夠怎麼做?!長久以來,如果不是心中的仇恨在支撐着我活下去,我早就已經對這個冷漠無情的世界沒有留戀了。你們說我狠,難道你們不狠嗎?”
“嚴總殺了我哥哥,殺人者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既然警察無法抓住他給他定罪,那我運用自己的手段報仇,這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做的又有什麼錯?只因爲嚴總是對你有恩惠的人,所以我就做錯了嗎?哼,當嚴總肆意剝奪別人生命的時候,又何曾想過別人也有親人朋友?他對我如此狠,就別怪我也對他狠!”
“還有你,王笑!我究竟有什麼不好的,你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我不就是爲了想要知道殺死我哥哥的兇手勾引了你一次想要以此逼迫你說出殺死我哥哥的兇手是誰嗎?我做的事情就算有些不對,又至於讓你這樣躲着我嗎?在我哥哥死了之後,在我最孤苦無依的時候,你那樣對待我給我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事實上,你哪怕你不告訴我,哪怕你是敷衍我呢,哪怕你趁機佔我便宜呢,我也不會像那般絕望的受傷!我走上今天這一步,也是你逼出來的。”
藥巫女眼淚終於禁不住流了出來,哭得非常傷心。
王笑冷冷的看着藥巫女,嘆道:“其實我說你狠,不只是說你對我們狠,而是你對自己也狠。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你一直守在嚴總身邊照顧他,你原本有很多的機會殺死他,那樣你只要結束了他的生命,你也就結束了你心中的仇恨,那樣你就能開始新的生活。可是,你沒有那樣做。你居然精心照料嚴總的生活,曰曰夜夜的跟他在一起,承受着仇恨吞魂蝕骨的滋味,你這不是狠又是什麼呢?”
“嗚嗚嗚!嗚嗚嗚!”藥巫女哭得更兇了。
王笑又道:“當然,我也不想要你殺死嚴總。雖然嚴總現在或者挺受罪的,但我也總是希望嚴總活着。而事實上,我覺得你一開始就不該對嚴總出手。我不知道你想過沒有,你哥哥在活着的時候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在江城市的仇人肯定是有很多的,但在你哥哥死了之後,你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除了以前你哥哥的地盤被瓜分了之外,你並沒有再受到其他什麼傷害,你認爲這樣的事情正常嗎?”
藥巫女止住哭聲,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意思?你說嚴總在保護我?”
王笑搖頭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我就是想啊,嚴總殺了你哥哥,你整天想要要報仇。而你哥哥傷害的哪些人呢,在你哥哥死了之後,會不會找你麻煩?按照情理上來講,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的,因爲你哥哥的對頭很多本就是在道上混的,既然你哥哥死了,你沒有了依靠,那他們便沒了忌憚,欺負你是肯定的。但一直以來,你都沒有受到這些人的搔擾。那隻能有一個解釋,就是有人在暗中罩你。如果沒有人罩你的話,你早就不知道被你哥哥的仇人們弄成什麼樣了。也就是說,你並不是沒有人關心,只是你沒有注意到這種關心。”
藥巫女震驚的顫抖起來,顯然她認爲王笑說的有些道理。
王笑又說道:“至於你說我對你冷酷,這個問題我也早對你說過了,現在也還是那樣一句話。你跟我沒辦法正常的交往,我們就連做朋友都不可能。你總想着從我這裡知道殺死你哥哥的兇手是誰,甚至爲此不惜設計脅迫我,我自然是要對你能避就避。你跟我本來就不是朋友,你如此對我,我又何必跟你發展朋友關係?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講,我又做錯了什麼?你說我冷酷,這不滑稽嗎?你我本就不過是路人,也從沒真正以朋友關係相處過,我能夠一而再的容忍你也算對得起你了,你到底想要我這個跟你沒說過幾句話沒通過多少事的人對你怎麼樣?”
藥巫女心痛如刀絞,淚落如傾盆,但也無話可說。
王笑又接着道:“同樣的道理,我對卓靈是比對你好些,那是因爲至少卓靈是我的朋友。而你呢,你就連我的朋友都算不上!我對卓靈好些,我對你差一些,我又做的有什麼不對?你在這件事情上計較,你給我計較得着嗎?”
藥巫女這時候突然冷笑了起來,問道:“你現在仍當卓靈只是朋友嗎?”
王笑一聽藥巫女如此問,立刻就想到在他跟鄭菲翻雲覆雨的時候,有人曾經暗中將監聽到他們做那事兒的聲音轉播給卓靈聽,而卓靈也在電話那邊一直偷偷的聽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已經可以斷定這件事情是藥巫女做的,那麼藥巫女應該知道了那天他看到卓靈穿的姓感漂亮不禁起了原始的生理反應,而卓靈在聽到他跟鄭菲做那事兒的時候以爲是誤撥過去的忍不住偷聽,那麼藥巫女應該也認爲卓靈對他是很有些男女之情的。而他跟卓靈確實也荒唐過一次,雖然最後沒有突破一層底線,但畢竟是有過一時的衝動,倒也不能否認。可是,這件事情他跟卓靈已經說開了,以後他們只會維持朋友關係,那一時的情動成爲了過去。
因此,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是啊!我跟她是朋友。”
藥巫女將臉上淚水一抹,又露出很詭異的笑容,道:“有句話說得好啊,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就連大名鼎鼎的好人說謊都面不改色,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男人值得相信的。也罷,接下來,我就讓你看點兒意外的東西,讓你以後再也不能當她是朋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