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削了一個蘋果，又切成了小塊，放在王笑的面前。
“看什麼呢？”鄭菲問道。
在問完以後，鄭菲便見到了王笑正在看的新聞報道。
正是江邊死屍案的最新消息。
白乾[***]女人的視頻被他的狐朋狗友泄露了出來。
警方正在從這一線索着手調查白乾被殺的消息。
看到王笑臉上神情凝重，鄭菲眉宇之間現出憂色，輕啓朱脣勸說道：“王笑，你仍然想要管這件事情嗎？你聽我的一句勸，不要插手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其實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不管誰死了誰殺的，自然有警察去管。而且，看這個樣子，警察很快就能抓到兇手了。雖然他們的效率慢了一點，但終究是能夠破案的。你就不用爲此擔心了吧。無論別人好也好，無論別人壞也罷，都跟我們沒有關係。你也沒有非得去管的責任，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那真的是沒有必要的。”
王笑嘆息一聲，用水果刀紮了一塊蘋果，送到嘴裡面慢慢的咀嚼。
一邊吃着蘋果，一邊腦中思索。
鄭菲根本就不明白他不是擔心警察破不了案，他是擔心會將案子破了。
可憐他的這種考慮又不能給鄭菲言明。
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說的，哪怕是最最親密的人。
因爲人受到各種各樣的掣肘。
比如說，他不想鄭菲爲他擔心，他不想鄭菲改變對他的印象，他不想跟鄭菲的關係產生隔閡，等等。爲了達到這樣的目的，有些事情他是不能說的。
人總是希望維護在別人面前的形象。
如果別人認爲你很好，那你就會做出好的樣子，刻意的維護好的形象。
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
有的人你把他當人，他不把自己當人，那種垃圾中的極品是沒藥可救的。
王笑在乎身邊的人如何看他，因此他會盡量表現的好點兒。
吃下一塊蘋果之後，王笑臉上掛着笑容，語氣輕緩的帶着點自嘲，說道：“菲菲，我也越來越覺得，做人不能夠太好。當你做人太好的時候，別人就會將這當成是你的缺點，然後只想佔你的便宜而什麼也不給你。就比如說吧，有人會以愛你的名義脅迫你無法不對他好，但是他卻是一點也不願意付出一點點。因爲只要你的良好心底讓你產生自責，那麼他就絲毫不用付出的獲得你的好處，那麼他又爲什麼要給你交換獲得好處呢？有那個資本的話，他寧願去給別人交換，以便獲得最大化的利益。所以，做人不能太好。對不是自己的東西，也沒有責任去愛護。這個道理我已經想明白了。對不是我份內的事情，我想不管就不管，也沒壓力。”
鄭菲緊張的問道：“又有美女扮可憐勾搭你嗎？”
王笑輕輕的一笑，用手摟住鄭菲的纖腰，安慰她說道：“你想到哪裡去了？完全沒有的事情。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我現在都跟你訂婚了，勾搭我也沒意思了。誰勾搭我啊？你盡擔心這些沒用的。我只是想說我的心境比以往更灑脫了。”
鄭菲淺淺的一笑，知道王笑是故意安慰她，其實以王笑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從來就沒有少過有美女的前仆後繼的投懷送抱，這個她也是知道的。
但她相信王笑不會辜負拋棄她的。
只不過她也不想王笑爲了因爲虧欠別的女人而不開心。
所以，她在言語上面開導王笑要想開一點。
難得的是王笑自己早就想明白了，這讓她感到特別的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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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菲放下心來，臉上笑容更加愜意了，那是自然的由心而發出來的。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了。以前你總是瞎忙，哄得別人高興了，自己什麼也得不到。有那個時間，你真不如干點別的。人生短暫，浪費不起啊！其實我早就想要勸你少幹一些無謂的事情了，但只要你開心的話，無論你幹什麼，我都支持你。你現在既然管閒事管的那麼不開心，所以我支持你不要再管無謂的閒事了。”
鄭菲一番話說到了王笑的心坎裡面。
王笑點頭附和道：“是啊，耽擱不起啊！我也不想玩了。幹嘛總做好人呢！”
說完話，王笑臉上露出銀蕩的笑容，嘴裡面含着一塊蘋果，朝着鄭菲餵了過去。鄭菲嬌羞無限的而又感到幸福的吃了下去。接着，兩個人激烈的熱吻了起來。
在兩人的體內，慾望的火焰越來越升騰的高漲起來。
他們嫺熟無比的去脫對方的衣服。
很快，兩人便衣衫不整了。
鄭菲漸漸的倒在了沙發上面，而王笑便緊緊的壓了上去。
劇烈的喘息和呻吟響了起來。
房間裡面充滿了濃情蜜意的幸福的味道。
又是一個愜意舒服的夜晚。
凌晨四點。
僻靜的街巷。
清潔工正在清理垃圾。
突然，一個黑色塑料袋翻滾下來，長長的，窄窄的，捆綁的很結實。
大概有一人長，大概有一人寬。
清潔工用手去搬黑色塑料袋感覺很有肉感。
嘭！
黑色塑料袋很重，大概有一百多斤重，清潔工一不小心將起摔在地上。
地上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
嗤的一聲，黑色塑料袋被地上的垃圾劃破了。
一種介於紅黑之間的液體從黑色塑料袋中流了出來。
由於街巷裡面光線很暗，只有垃圾車的尾燈照亮，所以清潔工也沒有發現。
清潔工又蹲下去搬黑色塑料袋，然後感覺黑色塑料袋溼漉漉的，有一種很粘手的感覺，同時又聞到一股很濃重血腥的氣味兒，出於本能產生一種不妙的感覺。
清潔工又將手拿了起來，在垃圾車尾燈的照耀下面看，見到手上站了好多半凝固的血液。那血液因爲快要凝固了，所以特別的粘稠，顯現出紅色偏黑。
“血啊？”清潔工心中的恐懼更加濃重了。
這個一人長一人寬的黑色塑料袋中裝的是什麼呢？
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個人啊！
清潔工害怕的腳肚子發抖，但他又覺得可能不會那麼衰，也可能是死豬死狗什麼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清潔工小心的打開黑色塑料袋。
在將黑色塑料袋打開之後，一個血跡模糊，傷痕累累的人出現在眼前，尤其是在一雙驚恐的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一副似乎死不瞑目的恐怖模樣。
“殺人啦，死人啦！”清潔工驚恐的大叫着一鬨而散。
不久，江城市警察局得到了消息，很快組織人馬趕到了死屍現場。
由於事態嚴重，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張振義也到了。
在查看了現場情形之後，張振義一便摘着手套，一邊語聲沉重的說道：“根據初步判斷，這人身上傷痕累累，肯定是被折磨而死，應該是蓄意謀殺。這裡不是殺人的第一現場，只是一個拋屍的現場。趕快對周圍的現場進行偵察，走訪周圍的局面，尋找一切可能的線索，找到命案發生的第一現場，尋找可疑的作案人物。另外，趕快調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從死者的社會關係，經濟糾紛和男女關係的等等方面進行偵查，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死者被人害死的原因以及殺害的死者的可疑嫌犯都是什麼人。一定要將兇手抓捕歸案，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是。”蔡明珠等幾個隊長在接到了張振義的命令之後便各自做事去了。
他們這些警察長期合作，早就有了極好的默契，誰該幹什麼都有分工。
張振義心情鬱悶的點了一個香菸。
菸頭在黑暗中一閃一亮的，張振義的心中卻是一片漆黑。
短短的時間內，這已經是第二宗命案了。上一宗江邊死屍案尚且沒有查出頭緒呢，這邊又有了一個死屍的案子，簡直是讓人心中抓狂啊！
張振義預感到這兩起命案可能有着一定的關係。
倘若是那樣的話，兇手極有可能會再次殺人，那就成了一個兇殘的連環殺手。
預感到了這種不妙，張振義感到身上壓力更重了。
王笑是在早餐過後閒的無事看報的時候知道江城市再次發生謀殺的消息的。
根據新聞報道，死屍是在街頭垃圾堆中被清潔工發現的。
死者是被折磨而死，死狀非常的恐怖。
有一位清潔工被嚇得進入醫院接受精神科的治療。
然後便大多是一些猜測，比如是否是連環兇殺啊，接連發生的命案是否有關聯，死者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被殺啊，等等的。也沒有什麼確切的消息，大概也就是一些八卦。至於警方方面，暫時沒有透露出任何的消息。
看了這個新聞報道，王笑感到極爲頭疼。
在他的心中也泛起無數的疑問。
再次出現的死屍究竟跟白乾的案子有沒有關係呢？
僅僅是巧合，還是連環作案？
如果是連環作案的話，那麼行兇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在心中揣測這些問題的時候，王笑對花楠的認識不斷的發生變化。
他突然發覺，他不再像以前那麼瞭解花楠了。
花楠是什麼樣的人，花楠會要做什麼事，他幾乎沒得什麼把握了。
另外，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如果僅僅是白乾被殺了，那麼他認爲那種人渣死了就死了，他也懶得浪費精力去爲那種人討個公道。事實上，像是那種人渣，慘死一百次纔是公道的。
但如果傷及到了無辜的人，那他就不能夠束手旁觀了。
又是一個夜晚。
夜空中星光點點，周圍光線暗淡。王笑停車在花楠住處附近的路邊。
王笑想要知道在垃圾堆發現的死屍跟花楠有沒有關係。但他知道，如果他卻問花楠的話，花楠肯定是不會承認的。因此，他也沒有打電話約見花楠。
不知不覺的，他開車到了花楠的住處附近。
在來到這裡之後，他才恍然明白了過來，他有一種調查花楠的衝動。
憑他的手段，他相信能夠很快將花楠調查一個清楚明白。
但在明白了自己的意圖之後，他反而是有點猶豫了。
他爲什麼要調查花楠呢？
花楠又沒有殺人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憑什麼權力調查花楠呢？
王笑以前進行各種調查從來沒有產生過猶豫，但這次他猶豫了。因爲在他的心裡，他仍然當花楠是半個朋友。他覺得，調查朋友是不對的。朋友，應該尊重。
儘管他知道自己不信任花楠，但他覺得對花楠應該保留一分尊重。
他不應該偷偷的調查花楠，無論花楠有沒有做壞事。
在花楠的住處附近猶豫了片刻，王笑便開車離開了。
他覺得不能夠突破這個禁忌，否則以後他總做這種事情，那他就把自己毀了。
一個人如果就連朋友也不能尊重，那就永遠也不會有朋友了。
王笑不想陷入那種局面，因此他只能夠悄悄走了。
至於有沒有關係，等着警察的調查吧！
王笑覺得他真的應該放手不再多管閒事。
他要一點點的適應這個過程。
無論誰死了，無論誰殺人，那都跟他沒有關係。因爲他沒那個責任。
王笑往後面倒車掉頭，剛剛開出去不遠。突然，一輛車擋在他的前面。
嘭！
攔在前面的車門打開又關上，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苗條的人影。
那個人影漸漸的走近，藉着車燈的照耀，王笑看清了來人，居然是蔡明珠。
嘭嘭嘭！
蔡明珠輕輕的敲擊王笑的車窗。
王笑搖下車窗，對蔡明珠說道：“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了你。”
蔡明珠展顏一笑，說道：“你這車不錯，請我到車中坐坐吧。”
說着話，蔡明珠從車後繞到了另一側車門。
王笑將車門打開，蔡明珠坐了進來。
蔡明珠今天穿的是便服，仍是時尚麗人的打扮，開的車也不是警車。
瞧這個樣子，蔡明珠像是在附近蹲守。
王笑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但始終保持冷靜的笑容。
蔡明珠在坐進車中之後，側着身子面對着王笑，臉上盪漾着甜美的笑容，語氣輕柔的說道：“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王笑敷衍說道：“哦，我到這裡來看一個朋友。”
蔡明珠又問道：“見到了沒？”
王笑搖頭道：“沒有。他不在家。”
蔡明珠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王笑被她笑得心裡發虛，問道：“你笑什麼？”
蔡明珠止住笑，盯着王笑說道：“以前我總覺得你沒有看着那麼老實，但總是抓不住你的把柄。這次總算讓我抓到一次了吧。你到這裡是不是想見花楠？”
王笑被蔡明珠問的一愣，居然讓蔡明珠給識穿了。
蔡明珠又接着說道：“你不要否認哦。雖然你在江城市朋友衆多，但在這一片居住的只有花楠。而且，我剛纔在旁邊觀察你好久了。你將車停在花楠樓下，但半天都沒有下車。你根本就沒有下車，也沒有上去找他，又怎麼知道他不在家。事實上，花楠自從今晚回家以後，他就沒有離開家門。”
王笑尷尬的臉熱，勉強笑道：“哦，本來有點私事想要找他。到了之後想想還是算了。沒想到正好碰到你，這倒是一件意外的喜事。”
蔡明珠一雙美眸看着王笑，其中散發出濃濃的情意，頗有挑逗意味的說道：“你真的認爲在這裡看到我是一件意外的喜事嗎？你能高興的笑得出來？”
“那是當然。”王笑果然笑了起來。
他開不開心，蔡明珠看不出來。但蔡明珠見到他的笑容很有魅力。
蔡明珠見了不禁芳心亂跳，急忙轉移話題說回正事，道：“我到這裡來，也是爲了他。但我不是想要找他，只是在監視他。根據我們的掌握的線索，他跟最近發生的命案有關。至少白乾被殺的案子，他的嫌疑是非常大的。”
“哦？”王笑發出了一聲疑問。
他不確定警方真的掌握了什麼線索，還是蔡明珠在出言詐他，所以也沒有太大反應。如果蔡明珠是出言詐他的話，那他也不會露出破綻和把柄。
只聽蔡明珠又問道：“你不知道？”
王笑搖頭道：“嗯。我跟他雖然是同學，但他做什麼事情，從來不給我說的。”
蔡明珠點了點頭，倒是相信王笑的話，像殺人放火這種事情，那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會有人四處胡亂張揚的。花楠不給王笑說的話，那也是講得通的。
但是，她認爲王笑肯定絕非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王笑沒有真憑實據，肯定也已經猜到了什麼。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王笑在花楠的樓下徘徊不定的，半天也沒有真正上去。
如果王笑跟花楠是合謀的話，那王笑根本用不着猶豫，直接就上去了。
“你覺得是他做的嗎？”蔡明珠盯着王笑詢問道。
王笑爲難的一笑，說道：“你這個問題真是問倒我了。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又怎麼好亂說？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應該是你們警察調查纔對。我從來不說沒有根據的話，我做事向來是有理有據纔會做，你不要拿這種問題爲難我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