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弟弟要上學的前一週,有一個我投過簡歷的老總找到了我,要求我將初夜賣給他,我答應了。我並不高貴,也不下賤,我只是想讓我弟弟進入大學罷了。可是等我到了約定好的酒店裡面的時候,我才發現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是弟弟將那個男人殺了,弟弟從那個男人身上翻出來三千塊錢,遞給我說:姐,你都餓了一天, 去吃點好的吧。”
“我沒答應,因爲我要給弟弟攢錢上大學,弟弟沒有說話,第二天晚上,弟弟從一座五層高樓上面跳了下來,摔斷了一條腿。他對我說,這樣就不用去上大學了。姐,你去吃點好吃的吧。我打了他一巴掌,帶着他去醫院,我剛要交費,他就從醫院消失了。我在醫院門口聲嘶力竭哭了三個小時,然後王穎麗出現在我面前,問我:怎麼了?”
“呵呵,或許從那時候王穎麗就想要我幫她去當臥底吧,不過王穎麗是一個好人,絕對的好人。王穎麗說給我找個工作,並且幫我找到弟弟,我全都答應了。那一刻哪怕是有人說讓我去死,我也會答應。她幫我找到了躲在橋洞下面的弟弟,又幫我弟弟治腿。然後帶着我來到了這裡,讓我做夏婉玉身邊的秘書。我一切都照舊去做。說實話,郝仁,你進了高科之後,我本能排斥你,更是爲了演戲擠兌過你一段時間。在我下藥夏婉玉陰差陽錯我喝了之後,我更是對你恨之入骨。可是當我看到我生病之後你對我細心入微的照顧,還有你身上那股爲了改變命運而拼搏的勇氣,我就隱隱覺得,或許你和我是一樣的人。”
“這世界上沒有一見鍾情,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感情。如果說在我發現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之後,我對你產生了那麼一點點感情,那麼我和你一起回家,見到了你的父母,我纔對你傾盡了所有感情。那一刻,我才真的想了解你的內心,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我發現你渴望成功,可是你已經渴望到了不能抑制的地步,你魔障了。我不希望我喜歡的人是一個依靠着別人的救濟而來養活自己的人,更不希望他用別的女人的錢來養活我和我的孩子。所以我離開了,可我並沒有走遠。而現在,在你最落魄,最失意的時候,我很慶幸我回來了,因爲我要告訴你,我可以和你共患難,也可以和你共富貴,但是卻不能容忍你讓富貴逆襲矇蔽你的雙眼。”
孫曉青長舒了一口氣,看着天空說:“你母親對我說過一句話,人這一輩子要走的路很長,可是不管怎麼走,都是從村這頭走到村那頭。哪怕離開村子,到了城市,也只不過是從城市這頭走到城市那頭。”
孫曉青回過頭看着我的眼睛,用堅定的聲音告訴我:“郝仁,去奮鬥吧,去努力吧,你有我。”
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我再也忍不住激動的淚水。男人哭很丟人,在自己女人面前哭更丟人,可是當你愧對的女人回來的時候,你不哭,那就不是人。孫曉青眉頭一皺,看着我,呵斥道:“不許哭。”
我立馬不哭,擦乾了眼淚說:“我是高興。”
孫曉青嫣然一笑,百媚叢生。
人生總是這樣給我開玩笑,前一刻我還在爲過河拆橋而垂頭喪氣,可是後一時,我卻擁着孫曉青,拉着我兒子的手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羣中留下幸福的眼淚。或許孫曉青的出現過於突然,或許孫曉青應該在我平靜幾日再回來,或許孫曉青就不應該回來,可是她還是回來了,讓我忍住了的屈辱淚水變成了幸福的淚水。
我對她說:“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娘倆。”
孫曉青不說話,我想她所有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孫曉青就這樣回來了,帶着我們的兒子,郝犇。
我不明白孫曉青爲什麼給孩子起這個名字,這個字讀ben,一不小心就讀成好笨了。即便從字形上面看是三個牛,可以叫好牛。不管是讀上去還是看上去,都挺奇葩。不過我並不打算問問孫曉青爲什麼給孩子起這麼一個名字,因爲我知道,孩子姓郝,就足矣說明一切。
今天是九月一號,青語要在開學大會上面進行演講。可是由於孫曉青回來了,我將這件事情給忘了。等我帶着孫曉青回到家裡之後,我纔想起來。等到我打開微博,看到微博上面的熱議話題上面有一個標題名爲:‘郝仁,我愛你’之後。我才知道,青語在演講上面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我看着這些微博,感覺到十分頭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而且孫曉青回來了,青語要怎麼辦?
我正在想這些的時候,孫曉青卻對我說:“郝仁,我們買套房子吧。”
“好啊,你想買什麼樣的房子,我帶你看看。”
孫曉青說:“不用,我回頭找麗姐問問,讓她給我找點優質二手房資源。我要求不大,兩室兩廳,有個書房就可以。”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房間裡面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跡,孫曉青看的出來。畢竟我肯定不會在浴室裡面掛一套女式內衣不是。孫曉青將這個她離開兩年的家看了一遍,轉過頭看着我,對我說:“是一個女孩?”
我點了點頭,將青語的情況說了一下。
孫曉青笑了笑說:“叫馬青語。”
我有些驚訝,孫曉青不再多說。
青語到了晚上就回來了,她看到孫曉青之後。整個人怔了怔,而孫曉青卻笑着介紹自己。我對青語並沒有別的意思,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坦然讓她們面對面。不過第二天上午,青語就對我說爲了趕課程,她要住校了。
我看了看青語問她:“怎麼了?你原本不是不打算住校嗎?”
青語思考了一下,說:“她太優秀了,我只有努力,才能站在她的身邊。”
“是麼?”我這麼問了一句。
青語笑了笑,說:“我再死乞白賴住下去,不也打擾你們兩個的二人世界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