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的生活中總是充滿清新,他和老三搬到新家之後。她就去花卉市場買了一些便宜的花花草草,將整個房間妝點的綠意盎然。老三平時吃飯都不在家,於是漫長的白天,她就一個人在房間裡面讀書,到了晚上,最讓她高興的就是老三回來的那一刻。
有些時候老三回來早,有些時候老三回來晚。
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小楠總是第一時間給他開門。
小楠不會說話,但是很聰明。
隔三差五就到我家裡幫孫曉青做一次大掃除,她會記住犇犇喜歡吃什麼零食。然後下次去的時候,給犇犇帶上。她還會記錄一些孫曉青的穿衣習慣,偶爾給孫曉青買一些衣服,漸漸孫曉青和犇犇與她交流起來就不是那麼困難。
小楠的生活很平靜,她只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商場,一個是書店。她去的多了,在書店裡面打工的小夥都認識她了。小楠是一個很文靜的美女,基本上年齡不大,不知道女人胸部重要性的小男人,都喜歡小楠這樣的女人。她去書店久了,書店附近也就傳聞書店裡面經常會出現一個美女,非常漂亮,就好像是弱不禁風一樣,很能惹起男人的保護欲。
時間久了,這些人給就小楠起了一個外號,煙雨女神。
他們感覺小楠就是一個江南煙雨,青石小巷裡生長出來的女人。甚至有些人還拿《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林徽因傳》中的林徽因來比喻小楠,他們都說小楠一定比林徽因漂亮。不過小楠可不會買這種廢話連篇的人物傳記。如果說傳記,她倒是十分喜歡最新上市的領導講話實錄,她對於政治類書籍特別有偏好。偶爾也看經濟和哲學,不過那只是偶爾。
時間久了,宅男們也都知道了女神的喜好。對於這個喜好,那些宅男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喜歡政治和經濟,天,這還叫女神嗎?要是能找一個女朋友,跟自己聊中東局勢,聊臺灣對於大陸的重要性,聊航母矩陣?那不得幸福死啊。可是,有一天一個宅男冒出了一句,她會不會是啞巴啊。
經過這些閒得無聊的人測試,小楠是個啞巴。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天霹靂,讓這些人作鳥獸散。
不過了解到女神是個啞巴之後,倒也有一些自恃不比女神差的人上來找小楠搭訕。小楠自然拒絕,可是這個自恃能夠配得上女神的宅男卻無比堅持,但凡是小楠到書店,他就必出現。過了幾天,小楠就發現這傢伙買通了書店的員工。
於是,小楠再也不去這個書店了。
可是讓小楠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生竟然又追到了小楠的家中。隔三差五就站在樓下,給小楠唱歌,都是情歌。小楠氣不過,也不敢對老三說,就一盆冷水潑下去,將對方淋成一個落湯雞。饒是這樣,這名男生還是繼續堅持。
終於有一天,老三開着車回到家裡,看到了正在拉扯小楠的這個男生。老三走了上去,一拳打在男生的臉上,男生踉蹌着往後面退,小楠趕緊拉着還想上前的老三,男生看了看輝騰和老三,有些悻悻,不過他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宅男而已,果斷說了一句老子十八年後還是好漢,然後就離開了。
這只是小楠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起不到什麼波瀾。讓小楠有些意外的是,這個男生在經歷老三的一拳之後。竟然還敢來,只不過這一次不唱歌,每一次都是放在門外一些小禮物,然後敲一敲門就離開了。
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有小茶杯,有可愛襪子,還有千紙鶴,最讓小楠生氣的是,竟然還有一條內褲。小楠將這些東西全都丟到一個箱子裡面,不用也不看。面對這麼纏人的主,即便是老三也沒了辦法。
不過好在男生不經常去,所以小楠生活倒也寧靜。
……
這個元旦,我過的有些平靜。
元旦放假我和犇犇孫曉青一起到郊區自駕遊一天,結果回來之後犇犇就感冒了。我們只好帶小傢伙到醫院打吊針,小傢伙被漂亮的護士阿姨紮了一針,結果他竟然不哭,反而衝護士阿姨笑,護士阿姨誇了他一句:“真勇敢,將來一定能保護女朋友。”
犇犇朝護士阿姨伸出手,嘴裡說:“親親。”
“靠,他啥時候會這種詞彙了?”我心中驚駭,眼中更驚駭。可是護士阿姨真就低頭在犇犇臉蛋上親了一下,結果小傢伙樂開花了。離開醫院的時候,犇犇對我說:“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再來打針。”
“等我回家找跟針戳死你。”我這麼回答他。
“哦。”小傢伙有些無奈道。
元旦那兩天,老狐狸並沒閒着,而是到處慰問,到處發表演講,領導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等過完元旦,我開始上班了。老狐狸卻給了我一張上海大劇院的門票,邀我去看越劇《孔雀東南飛》,我對戲曲瞭解一些。在車裡面也放着一些戲曲選段,偶爾聽聽。不過那大都是曲劇,還是當初爲了討劉美齡歡心聽的。不過對於越劇,我可是一個實打實的門外漢,不過聽戲曲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和什麼人聽。
所以那天演出,我還是如約而至。
到了之後才發現這次不是大舞臺,而是一個小舞臺。臺上有兩個演員正在唱着選段,而在臺下,坐着一老一少兩個人。我走過去坐下,老狐狸就給我介紹:“郝仁,這位是風楓,可是一位英年才俊啊,年紀輕輕就一身功夫,琴棋書畫刀槍劍樣樣精通,放到古代,那就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子。”
老狐狸這一番誇讚可不輕,我趕緊裝作有趣道:“琴棋書畫刀槍劍都精通,這可了不得啊。”
風楓卻淺淺一笑道:“皮毛,皮毛而已。”
一場《孔雀東南飛》開始上演,老狐狸和叫風楓的青年談論戲曲,我則在一旁聽着,遇到能插話的,說上兩句,倒也其樂融融。
戲曲聽完,曲終人散。
我們三個一起離開,出了大劇院上了輝騰,我注意到老三臉色有些不正常,我就問他:“怎麼回事?”
老三沉默不語,我繼續問他:“老三,你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老三看着遠處的風楓,說:“他騷擾過小楠。”
我心頭一驚,趕緊說:“你千萬不要打他的主意,他可不是張道德那種人,人家是個才子。”
老三點了點頭,怔了一會兒說:“他沒有對小楠動手動腳,還送小楠禮物,我不殺他,但是他要是敢動小楠一根毫毛,我就絕對不會饒了他。”
我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同時,我也對這個叫風楓的青年也有了濃重的興趣,琴棋書畫刀槍劍樣樣精通,而且老狐狸還能陪着青年看一場無聊的越劇,還讓我陪着,足矣說明青年不是凡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