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於和夏勇沒有和他們說話,直接到船頭找到了那個老者,打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者看到他們過來,也迎過來。小於道:“這位老伯,我是巢湖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小於,這位是咱們沙船上的船老大夏勇……”
“他不是。”老者直接點破小於的謊言,這使得小於有點尷尬起來。
於是場面變得很不協調起來,老者不說話,小於也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
夏勇忙道:“實不相瞞,咱船老大解長春死了,我是他朋友,所以暫時照看着這條船。不知老伯剛纔打手勢不讓我們過去是爲什麼?”
老者點點頭,對夏勇道:“你這人還比較老實,但是聽我的話,再往前走一步,那邊的人就要開槍了,剛纔有艘船強行過去,結果被機槍掃射,打死了很多人。這他媽的,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夏勇順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靠近蕪湖的地方有一排海警船,船上都架設着長槍大炮,別說是一條大船過去了,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過去。
夏勇和小於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禁嚇了一跳,看來蕪湖爲了阻止巢湖這邊的人過去,動用了不少海上力量,想來巢湖市這邊的情況實在是糟糕得很。
小於驚道:“這……這怎麼會這樣,好歹我們也是人啊,他們不救我們也就算了,總不能把咱們往死裡逼吧?”
那老者對小於冷哼了幾聲,卻並沒有和小於說話,只是搖搖頭,又看着兩邊過往的船隻了。
小於見他沒有理睬自己,臉上很尷尬,便低了頭準備往回走。
那老者忽然回過頭來對小於道:“那個什麼警察,你或許能過去。你是警察,和他們是一家的。”
此時的小於還穿着警服,雖然很髒了,但是畢竟的警服,看上去還是非常扎眼。
小於看了看遠處的海警船和船上嚴陣以待的藍制服警察,心裡也是沒有底,於是道:“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系統,人家不一定聽我們。你們常年在海上走,與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家呢。”
老者冷哼一聲道:“想不到警察也有怕死的時候,我們是沒轍了,要不然誰求你啊?”
老者的語氣一副看不慣警察的樣子,可能在海上被那些所謂的警察敲詐怕了,所以對穿制服的人很不友好。
小於也早看出他的心思,所以說完話,就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小於一走,老者拉過夏勇道:“我和你們船長解長春也是好朋友了,我叫常邊秋,開了二十多年的船了,一直在長江裡運沙,這次巢湖地陷,硬生生的將我們的船帶到這兒,現在又回不去,真是受不了。”
老者常邊秋作了自我介紹,夏勇倒對他尊敬起來,忙道:“你是江上的老江湖了,遇到這種情況,你總該有一點辦法吧?”
常邊秋嘆息道:“我打了電話給蕪湖那邊內部的熟人了,據他說巢湖地界上都是他媽的病毒,蕪湖那邊怕得要命,所以封鎖了進出巢湖的所有通道。咱們進了巢湖,那是進了閻王殿,是甭想回去了。現在就在這兒等水落了,中央和地方上的專家對這裡進行評估,要是沒什麼危害,咱們就能出去,否則……嗨……”
夏勇聽得說,心裡也像是落了一層冰,道:“這麼說暫時是走不了了。”
常邊秋點點頭,道:“回去對你們船上的人說說,讓他們耐着性子等着,千萬別想歪點子,否則那邊子彈不長眼睛。”
夏勇爲難的道:“這要是等個一天兩天還好,等上半個月以上,咱們就都餓死了。我們船裡收留了許多落水的老百姓,食物和飲水嚴重不夠。”
常邊秋也嘆息道:“咱們船裡也不多啊,以前也想不到有這事,要不然多備一點了。”
他們正說着話,有人來找常邊秋有事,常邊秋就走了。
夏勇得了消息,就順着原路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將常邊秋的話和船裡的人說了一遍,大家在船上也看到了巢湖和蕪湖搭界的地方情況有變,心裡多少也知道了怎麼回事,現在聽夏勇說了出來,大家心裡一陣冰涼,但是對方藍制服的海警都握着機槍,也沒有辦法,有些人就嘆息着,老老實實的到船艙裡等着去了,有些人則是憤憤不平的說着罵人的話,還有一些人則偷偷準備小船,想在夜黑的時候偷渡過去。
但此時船上還有兩名握槍的大兵,使得那些想要偷渡的人不敢張揚,只好等到這兩名士兵走了在作打算。
小於、吳小莉和羅山坐在一起,吃着船上水手給的冷麪包,小於捅了捅羅山道:“我說羅老師,張組長的那把飛箭神通廣大,他進了地底就真的不能上來了嗎?”
羅山此時心潮澎湃,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切,於是心不在焉的道:“是的,要等到三千年之後才能出來。”
“三千年?那張組長也活不到三千年啊?”
“那是把神劍,人在裡面也不會死,別說三千年了,就是三萬年也沒事。”
小於就道:“我說羅老師,既然有這麼好的神劍,你幹嘛把持不住呢,現在可好,和我們在一起幹受罪,划不來的。”
其實這個時候小於想念張木青了,要是當初羅山在神劍裡面,沒有被黑龍打斷,那麼現在在地底之下鎮壓黑龍的一定是羅山,而張木青也會和他們在一起,只要有張木青在這裡,他們就一定能找到出路的。所以小於的心裡還是比較痛恨羅山的。
當然在一邊的吳小莉也有同感,只是她把心思埋在心裡不說出來而已。
羅山是個軟弱的人,聽小於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責怪自己,他心裡早就對黃【和諧】菊秀被抓走一事自怨自艾了,現在又加小於的話,更加責備自己無能。於是長嘆一聲道:“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對不起張組長,更對不起黃【和諧】菊秀,也對不起你們,我……”
“行了,行了……,我們也相信你的誠意。不過這一切都與你脫不了干係,黑龍是你放出來的,死的人也都是你害死的……”
小於還想往下說,吳小莉忙止住他道:“羅老師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說了。”
小於看着羅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知道說下去只能是增加這個老實的老師心裡負擔,於是轉換話題道:“不過你的態度還好,我們也既往不咎,不過你總得想想辦法,不能也讓我們和你一道陪葬吧?”
吳小莉感到小於這是在無理取鬧,現在這裡這麼多的船,這麼多的人都沒辦法,一箇中學的老師能有什麼辦法,於是道:“與其埋怨別人,還不如自己想辦法呢。你就別老是杵着人家羅老師了。”
在吳小莉的干預下,小於終於閉上了嘴,只是將頭轉過去。
忽然羅山道:“我有辦法了,咱們不如到張組長落水的地方,然後我下去,進入地底,換回張組長。只要他在,一定能帶你們逃出去。”
但是他的話音剛落,小於就嗤笑道:“得了吧,你就是能下去,張組長還不一定能上來呢,到時候還會害了張組長。你這個辦法不行。”
羅山被他這麼一說,也感到自己想的幼稚了,於是雙手抱着頭蹲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