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就在張木青的耳邊響起,張木青舉着射電四周照看,卻怎麼也看不到人,便知道是共宇的神識在和自己說話,於是道:“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我張木青是誰,自從我出生的那一天就和你不共戴天,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哼,你錯了,我們之間原本不是這樣的,你曾經是快樂國王,擁有宇宙間最強大的能量,而我是天眼星座的實際統治者,我們之間的能量平衡是維護兩個星系穩定的基礎。而虛華是破壞這個穩定的黑客,是你借給了我的能量追殺虛華的。我們纔是真正的朋友……”
那聲音說的話字字句句都進了張木青的腦子裡,頓時許多畫面在他的腦子裡顯現出來,他看到了自己曾經是快樂國王的情景,他法力無邊,維持着整個遊離界的平衡。然而他的快樂國王並不快樂,他感受到了一股新興力量試圖衝破自己的阻礙,打破原有的力量平衡,他開始恐懼起來……
“怎麼樣,你想起了什麼沒有?你現在接觸到、理解到的其實都是假的,是不真實的,其實是當年的精靈仙子爲了消弱你的力量,將你騙進了黑洞,你是被欺騙的,數十億年來都是被欺騙的,因爲她們害怕你一旦清醒過來就要和她們算賬,所以她們一直欺騙你。哈哈……,你該醒醒了。”
“你是被欺騙的,你是被欺騙的……”這樣的聲音不斷的在張木青腦子裡迴盪,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面無端的進入到了腦子裡,使他的整個人簡直都要崩潰了。
他握着寶劍,想着自己和玲玲一路走來,自己所要堅持的立場,七千年前和七千年後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的一切,他仔細的思考着,思考着……
他想到了地球上生物的生生死死,萬物的生長與凋落,都是永恆不變。人類與人類之間,生物與生物之間,人類與生物之間,人類與自然、社會……,他們之間都充滿着愛,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愛,萬物才能蓬勃生長,自然才能萬古長存。即使在燭龍進攻地球,巢湖遭受了巨大的災難,玲玲化身的黃【和諧】菊秀還是通過淨化,給了人類生存下去的空間。
一切都在愛裡面,一切都是爲了愛,愛是一切生存下去的力量。
愛的來源是精靈仙子,是白衣玲玲,是黃【和諧】菊秀……
愛的來源是虛華祖,是遂甄,是和希……
愛的來源是一切追求正義的人們,是那些爲了正義而獻出自己生命的人……
……
於是張木青搖搖頭道:“不,是你錯了,我們之間不是朋友,從來都不是。”
張木青說了這樣的話,空氣變得緊張而凝固起來,他能感受到對方在生氣,在報復自己,但是他準備好了一切,隨時步入戰鬥。
“呵呵,你這樣執迷不悟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走不到地底核心,你也走不出去。呵呵……”
聲音在冷笑聲中結束,同時張木青感受到石道里面“慼慼”的聲音傳來,他知道共宇的進攻開始了。
果然身體四周的石壁上都爬滿了乳白色的大蟲,還有黑色如螃蟹大小的毒蛛,蛇一樣的節肢動物……幾乎是塞滿了石道,都在虎視眈眈的盯着張木青。
張木青吸了一口氣,匕首插在石壁裡面,固定身子,另一隻手揮動着寶劍,冷笑道:“來得好,看來我張木青又要大開殺戒了。”
他說着,寶劍揮出去,面前的大蟲、毒蛛等紛紛掉落,兩邊的軟體節肢動物看準時機猛地竄過來。張木青握緊匕首,整個身子幾乎飛了起來,讓過了這些軟體動物的襲擊。
當他的腳再一次落到石梯上的時候,另一隻手已經拔出了匕首,猛地揮出去,那些節肢動物都成了兩段,向黑暗的洞穴裡面跌落下去。
他如今揮劍自如,力量也在不斷的增長,於是趁着這一股氣勢,不斷的向下面行走,雖然苔蘚路滑,但還是沒有擋住向下行走的腳步。
就這樣,他一路過關斬將,將那些擋住自己的蟲子、毒蛛甚至是怪蛇一樣的東西都殺死在道路上。
張木青冷哼道:“共宇,聽說你非常厲害,也不過如此,都是雕蟲小技,你根本就阻擋不了我。”
但是他說的話沒有得到迴音,估計共宇也沒有言辭回覆了,可是張木青卻感到整個空間裡面黑暗力量逐漸加大,而自己的力量也在逐漸消弱。越往下走,整個身子越感到虛弱。他知道共宇似乎利用自身無孔不入的力量在和他殊死搏鬥。
他也不知道自己往下爬了多長的路,總之梯道沒完沒了,彎路也是沒完沒了,四周的蟲子也是多得數不清……
他就這樣斬殺蟲子和毒蛛開道,以至於身子由於勞累極度的虛弱起來,最後虛弱到連寶劍也舉不起來了,他便坐在一個彎道的石凳上面,眼看着四周的蟲子密密麻麻的聚攏過來,開始向他的身子包圍。
張木青又累又渴,身上還有一瓶礦泉水,是早上出發的時候契梧給他的。他拿出來,看着這些圍過來的蟲子苦笑了一下道:“你們這些東西陰魂不散……,也罷,待我喝一口水再和你們鬥……”
其實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鬥下去了,只是臨死前的調侃而已。
他仰着脖子喝了一口水,忽然看到頭頂上的石壁上掛着一個巨大的白色布幔,布幔上畫着符咒,他立即想到契梧說得,虛華被白色布幔包裹的情景來。
於是用剩下僅有的力氣揮出寶劍,將這個布幔砍斷了,白色的布幔掉落了下來,落到正在圍攻過來的蟲子身上,那些蟲子像是受到了召喚,立即停止了進攻。
但是不一會兒砍斷的那一截布幔又在頭頂上長了出來,底下的蟲子又開始動了起來。
張木青心想,原來這布幔是控制這些蟲子的,不如再砍下來,利用這短暫的時間逃出去再說。
他想着,再一次生髮力氣,將生出來的布幔砍下來,蟲子又停止了前進,張木青看準時機從蟲子身上跳過去,前面又有一個向下的梯道,但是這梯道里冒出一股暖流,他感到受用不盡,身上無端的增加了力氣。
他想也沒想,就跨進了梯道里面,向下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