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慕延西擺了她一道她就有些生氣。
本是想接着父親與慕氏公司簽約助力的事情拿捏他一把,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把她當成一回事。
而且他時常帶着簡沫心秀恩愛,在慕氏公司裡更是堂而皇之。
看來她是時候給慕家一個教訓了。
“喂,是晴川雜誌社嗎?我有一個驚天大秘密想要告訴你。”
病房裡,老爺子已經睡下了,慕延西走到櫃子前拿起老爺子用過的梳子,從上面取下一根頭髮裝進了一個袋子裡。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她應該睡下了吧。
此時他的手機了閃了閃,是簡沫心發來的晚安信息。
這件事情越拖反而越糟糕,他想了想便撥通了簡沫心的手機。
“還沒睡?”她的聲音簡直就是天籟,讓他煩躁的心情舒緩了許多。
“嗯,雲瀅怎麼樣了?”
“睡下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她擔心自己打電話的聲音會吵到慕雲瀅,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他像是長了千里眼一般,開口道:“簡沫心,出來的時候記得穿件衣服。”
呵,似乎她要做什麼他都知道,這輩子她註定要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她嗯了一聲,軟軟膩膩很是好聽。
“雲瀅那裡有沒有翟若白用過的東西?”
她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便說道:“明白我給你帶過去。”
“好,晚安。”
他似乎捨不得掛掉電話,一直等待着她的迴應。
“慕延西,我愛你。”
說完這句話,她匆匆的掛掉了電話,整顆心臟都在噗通噗通的跳動着。
經常對你說晚安的人說明深愛着你,那還不如干脆說出來。
他拿着手機癡癡的笑着,傻瓜,我也愛你。
收起手機後,他擡眸望着浩瀚的星空。
衆星捧月,那樣的璀璨,就像散落在天際的鑽石,只是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簡沫心怕耽誤事情,一大早便將將翟若白的頭髮送到了醫院。
當然她做這些事情必然是瞞着慕雲瀅。
如今的慕雲瀅很脆弱,她經不起任何的打擊。
簡沫心走後,慕雲瀅也沒有任何睡意了,她的手放在腹部,喃喃道:
“寶寶,媽媽的寶貝,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拋棄了你,媽媽也不會拋棄你的。”
她穿上寬鬆的衣服,起身朝着小花園走去,這是她每天的鍛鍊項目。
醫生說過多多運動對孕婦和寶寶都好。
有人漫過牆頭將一疊報紙丟了進來。
“誰!”慕雲瀅警惕的走了過去。
她並沒有訂報紙,難道有人送錯了?
這些送報紙的人活得不容易,每天要早早的起來,而且薪水很低。
她彎腰將報紙撿起,正要丟出去的時候,卻被那行醒目的字體驚呆了“豪門迷亂,叔侄亂倫”。
看到上面的內容,她的腦子轟然炸開,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上。
“小姐!”傭人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
三五個傭人將她擡到了臥室裡。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對上了女傭焦灼的目光:
“小姐,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只覺得渾身無力,嗓子乾澀:“我沒事,你們先下去吧,我要睡一會兒。”
女傭相視一眼,便退了下去,爲她關上了門。
……
醫院裡,慕延西將袋子交給醫生:“什麼時候出結果?”
醫生恭敬的答道:“兩三天以後。”
“好,那就兩天。”
醫生的嘴角抽了抽,目送着兩人離開。
兩人剛走出醫院門口,便有一大堆的記者圍堵上來,開始狂轟亂炸。
“慕先生請你談談對家妹愛上叔叔的看法。”
“慕先生,聽說慕小姐已經有個叔叔的骨肉,這是真的嗎?”
慕延西將簡沫心攬在懷裡,伸手遮住她的臉。
本以爲這些人是衝着他們來的,沒想到他們問的竟然是關於慕雲瀅的事情。
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竟然有人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他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那些記者被他強大的氣場嚇到了。
此時江左帶着一種保鏢走過來一部分人護送着慕延西與簡沫心離開。
另一部分保鏢則負責將那些記者的攝像頭連同話筒都砸掉。
“查清楚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還有把那家報社給我封了。”
在事情沒有被證實前,竟然有人編造是非,可見那人用心叵測。
只要查到那個人,不管他是什麼來路,他都不會放過對方。
“阿西,我們一起去看看雲瀅。”
這是領簡沫心最爲擔心的。
如今這件事情被炒得漫天飛,如果慕雲瀅看到了,將會遭受怎樣的傷害?
她甚至不敢想象下去。
好在慕雲瀅住的雲翠別墅人煙稀少,而且這裡距離鬧市,很少人知道她住在這裡。
簡沫心與慕延西下了車便直奔她的別墅。
女傭看到兩人的神色不對,連忙迎了上來:“小姐正在休息。”
“睡了多久?”
“大概有一個多小時了。”
慕延西的心中暗覺不妙,擡腳將門踹開。
“啊!”看到眼前的情形,女傭嚇得大叫起來。
慕雲瀅躺在牀上,而她的手腕上正滴着血,地板上已經蜿蜒了一灘的血跡。
簡沫心痛呼出口:“慕雲瀅,你個傻瓜!”
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這個傻瓜怎麼就開始折磨自己?
慕延西脫下衣服裹住她那條流血的手臂,橫抱着她出了門口。
一路上他面色冷凝,眼眸中釋放着殺意,一副地獄修羅的模樣。
慕雲瀅被推進了手術室。
兩人站在走廊裡等待着,他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血跡渲染,猶如大朵的紅梅綻放在雪地上。
沒有一絲的美意,只有觸目驚心。
“阿西,我好害怕。”簡沫心從身後抱住他。
慕雲瀅那樣的善良可愛,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這個妹妹。
他轉過身來將她擁入懷中:“她不會有事的。”
翟若白的手機依舊無法接通,向心雨的也一樣。
這兩個人似乎從人間蒸發掉了。
……
晴川雜誌社裡忽然闖進一批黑衣人,他們把雜誌社砸了個稀巴爛。
主編辦公室裡,江左拍了拍主編的胖胖的臉:“說吧,到底是誰告訴你的這件事情。”
主編哭喪着臉:“江秘書,我們真的沒有多想,更何況即使我們不寫,別人也會寫的。”
江左掏了掏耳朵:“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打算招了。”
主編嚇得抖了三抖立刻求饒道:“我說我說……”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並且掏出手機將那個陌生的號碼指給江左:
“就是這個女人,她說事成之後要給我們雜誌社注資。”
主編噗通跪倒在江左的腳下:“江秘書,我也是一時糊塗,請你饒了我吧。”
晴川雜誌社猶豫經營不善,資金不到位,面臨破產,是昨天那個電話給了他希望,他才鋌而走險的。
“你最好祈禱自己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江左撥通了那個號碼,竟然是空號,他揪住主編的衣領:“你小子竟然敢耍我?”
主編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怎麼可能?昨天……昨天晚上明明是那個人用這個號碼打過來的。”
江左猛然將他鬆開,他朝着身後的保鏢勾了勾手指:“好好招呼他。”
保鏢立刻會意,主編辦公室裡傳來一陣陣狼哭鬼叫。
……
醫院裡,慕雲瀅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她的孩子沒有保住。
簡沫心感受過那種切膚之痛,自然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慕雲瀅的臉上卻掛着笑容:“這樣真好,真好……”
婚禮沒了,男人沒了,孩子沒了,就連那個道德包袱也沒了。
看到她這副樣子,慕延西走到她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
“慕雲瀅,你給我醒醒,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不許放棄自己!”
慕雲瀅似是沒有知覺一般,她捂着發腫的臉,依舊在笑:
“呵呵……我愛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叔叔。”
慕延西的心彷彿被凌遲一般,他握緊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阿西,你先出去吧,讓我來勸勸她。”
她是真擔心慕延西再把慕雲瀅的另一邊臉打腫。
“好。”他眼眸赤紅的走出去。
他要儘快的找出那個幕後黑手。
這個人加註在慕雲瀅身上的痛苦,他要加倍的奉還。
“雲瀅,如果難過就哭出來。”簡沫心將她額頭前凌亂的髮絲攏在耳後。
她的嘴角依舊掛着笑:“沫心,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不會,我們雲瀅是聰明的姑娘。”
她瞪大眼睛,似乎很理性的在分析:“沫心,我是覺得這樣真好,我總是下不了決心離開他,現在終於可以獲得自由了。”
慕雲瀅此刻越是理性,簡沫心越是擔心。
“雲瀅,你別這樣,阿西正在查這件事情,過兩天,不後天就有結果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說辭顯得有些蒼白無力,畢竟慕雲瀅如今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無論結果怎樣,對她而言都是巨大的傷害。
她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訴說着自己的心事:
“從一開始就是我一廂情願,如今也算是給自己一個結果吧,真的挺好。”
簡沫心連忙握住她的手:“雲瀅……”
她本想告訴她,翟若白是愛她的,只是想到慕雲瀅與翟若白有可能是叔侄關係,她終究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