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署儀式進行的很順利,那些記者提問的問題多是跟會議有關的,沒有一個記者提及私人問題。
簡沫心心知肚明,這些人定然是被慕延西嚴重警告過。
眼看即將散會,她的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在如畫一行人的擁簇下,簡沫心與慕延西相攜離開。
沒想到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卻被擁堵的人羣攔截住。
那羣記者圍成一個圈,對着站在中央的一大一小拍着照片,並且將犀利的問題拋出。
“夏先生,簡小姐已經否決了跟您的關係,並且在網站上已經貼出了與您女兒的鑑定報告,您爲什麼還要對簡小姐死死糾纏?”
夏玉成對記者的提問熟視無睹,他只是牽着涼涼的手執拗的看向簡沫心。
看着眼前的鎂光燈不停的閃爍,涼涼嚇得大哭大叫,當她透過人羣的縫隙看到簡沫心時,連忙掙脫開夏玉成的手,扒開人羣朝着簡沫心跑過去。
簡沫心慌亂的將目光移開,她握住慕延西的手:“我們走吧。”
她明白了,夏玉成給她唱了這一出出的大戲不過是看着她心軟。
她也明白,如果現在她心軟就會連累整個慕家一起跌入地獄。
人總是自私的,孰輕孰重,她自然分得清。
涼涼不小心跌倒在地,她悽慘的哭聲迴盪在大廳裡,一聲一聲敲碎了簡沫心的心。
她攥着拳頭咬着牙強迫自己不要回頭。
慕延西將她的手反握:“沫沫,如果你想做什麼儘可能的去做,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着。”
她很感動慕延西的理解,她知道慕延西從不強求她改變她本來的心意。
只是她不想成爲拖拽他後退的人,更不想連累慕延西成爲慕氏集團的罪人。
她硬着刺眼的陽光勉強的笑了笑:“阿西,對我而言,你最重要。”
慕延西墨色的眼眸中飛過一道流光,他的脣角上揚起愉悅的弧度。
對她而言,他最重要。
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
兩人來到停車場的時候,沒想到夏玉成竟然帶着涼涼追了過來,他已經甩開了記者,只是如墨如林兩人像銅牆鐵壁一般站在他們的面前,阻止他們靠近簡沫心。
涼涼的臉上滿是塵土與血痕,她一直仰着頭,生怕鼻子裡的血低落在衣服上,她的嘴裡還不停的喊着媽媽。
簡沫心覺得有些心酸,她眼眸絲紅的看向夏玉成,他是孩子的父親,明明知道涼涼有病在身,明明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場合,怎麼可以利用她來博取她的同情心?
她轉身對慕延西說道:“阿西,我想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慕延西的眼眸略含警告的落在夏玉成的身上,隨後移開,轉換了溫柔,深情的望着簡沫心:
“好,我在車裡等你。”
簡沫心朝着夏玉成走過去,她示意如林、如墨站在一旁。
她從包包裡拿出溼巾,蹲下身子爲涼涼把臉擦乾淨。
涼涼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興奮的抱住簡沫心的脖子:“媽媽,媽媽……”
涼涼鼻孔裡的鮮血滴落在簡沫心的衣衫上,暈染了花色。
她起身讓涼涼仰起頭,她伸出手幫她拖住,很耐心的說道:
“涼涼,我不是你的媽媽,很抱歉,我以前沒有跟你說清楚。”
涼涼瞪大眼睛固執的瞪着她,那雙清澈的眼睛中帶着一絲憤怒。
她憋得小臉通紅:“是!是!是!”
簡沫心知道她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只是無法表達。
涼涼終究是孩子,她知道自己跟一個孩子是無法解釋清楚的。
她擡起眼眸看向夏玉成,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冰冷與疏離。
“涼涼是不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夏玉成的眼眸閃了閃,隨即深情的看着她,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如果你做涼涼的母親,代我好好的對她,好不好?”
簡沫心只覺得有些荒唐,她諷刺的勾起脣角,像是打量一個陌生人一般打量着夏玉成。
“夏先生,有病要記得吃藥,如果病的太過嚴重,我建議你去找醫生。”
簡沫心狠狠的甩開了夏玉成的手臂。
夏玉成眼眸中的溫柔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煩躁與憤怒。
“簡沫心,我給過你機會,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做涼涼的媽媽?”
他是不是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還是說他是從火星飛來的?
簡沫心的脣角帶着清淺的笑意:“你果然病的不輕。”
她覺得自己沒有跟夏玉成說下去的必要了,便抽出手轉身離開。
夏玉成的眼眸中暈染着紅色,他額頭的青筋暴跳,低聲吼道:“簡沫心,你不要後悔!”
簡沫心頓住了腳步,她緩緩的轉過身來,隨後又疾步朝着夏玉成走去。
夏玉成眼眸中的紅色褪去,染上了一層驚喜,他的脣角也緩緩的上揚。
他所有的表情變化都落入了簡沫心的眼中。
她停在他的面前,擡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希望你能夠清醒一下,我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
她拍了拍手,隨即瀟灑離開。
夏玉成幾乎目眥盡裂,他緊緊的握緊拳頭,咬牙道:
“很好,我會讓你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總有一天你會親自來求我!”
慕延西心疼的揉着簡沫心發紅的手掌,他攤開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脣邊吹了吹。
“疼不疼?”
她眨巴着霧氣氤氳的雙眸:“嗯,有點。”
不過更多的是爽,她早就想狠狠的打夏玉成一個耳光了。
與其花盡心思來破壞她的幸福,還不如將心思放在涼涼的身上。
涼涼現在是病人,他作爲父親,給她的應該是關心與照顧,而不是利用與冷漠。
他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以後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們男人處理,不許再逞強,他沒有資格讓你親自動手。”
簡沫心被他逗笑了,隨即撫摸着他俊逸的臉頰,刀削的棱角,半開玩笑的說道:
“那我這雙手只負責懲罰犯錯的慕先生。”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腹,眼眸中閃過一絲邪魅:“夫妻之間不應該是多加愛護麼?”
她已經感受到了他下腹的灼熱,隨即將手抽出來,白了他一眼。
車子上還有人呢,這傢伙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慕延西的手機響了,他劃開手機一看,是慕雲菁發來的信息。
簡沫心見他的臉色微變,而且將手機收了起來,便覺得有鬼。
她湊過小腦袋來,氣鼓鼓的看着他:“喂,慕延西,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怎麼還偷偷摸摸的?”
他笑得邪魅,隨即貼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每天不是都收糧麼?即使我金屋藏嬌,也要有多餘的糧食來餵飽人家啊。”
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垂,整張小臉都染上了一層桃紅。
“別給我打岔,從實招來!”
她伸出手向他討要手機。
他挑了挑眉毛,隨即將手機丟給她。
她將手機劃開,看到了上面的短信,原來是慕雲菁發來的。
這個週末是慕暖的滿月酒,慕雲菁不想大肆操辦,只想請家裡人一起吃個飯。
“如果你不想去,我就直接給大姐發個紅包。”
他知道簡沫心不想面對老爺子,因爲這一去必然被老爺子呵斥一番,縱使她大度,也不可能一笑置之。
她朝着他笑了笑:“去啊,怎麼不去,這可是暖暖的滿月酒呢,我們可不能錯過。”
她何嘗不知道老爺子定然會對她冷言冷語,只是這是慕雲菁的一片好意,她組織這場家庭宴會,不過是希望緩和老爺子與她的關係。
她和慕延西到底是結婚了,縱使老爺子不喜歡她,她也成了老爺子名譽上的孫媳婦。
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如果有機會跟老爺子和解,她自然是樂意的。
畢竟總是讓慕延西夾在中間左右爲難,讓她覺得有些心疼。
經過一家銀飾店的時候,簡沫心示意司機停車。
她拉着慕延西一起進店爲慕暖挑選禮品。
她愛不釋手的拿着一套長命鎖,臉上浮現起淺淺的笑容,那張精緻的小臉因爲這抹笑容,變得嫵媚清麗。
看到店裡的男人若有若無的將目光落在簡沫心的身上。
慕延西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宣示着自己的主權。
她拿起長命鎖顯擺着:“喂,慕延西,好不好看?”
他微微皺了皺眉:“買套金的吧。”
她白了他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剛出生的小孩子是不能帶金的,煞氣太重,還是帶點銀飾品比較好。”
服務員笑意盈盈的說道:“太太懂得真多,你們一定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簡沫心的臉色微微一變,她隨即說道:“就這套了,幫我包起來吧。”
慕延西緊緊的握住她的肩頭,他知道她的痛。
他隨即對服務員說道:“包兩套,一模一樣的。”
簡沫心錯愕的看着他,他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聲音溫柔而細膩:
“傻瓜,我是爲我們的孩子準備的。”
晚上的時候,某人又開始埋頭苦幹,直到兩人皆是大汗淋漓。
他重重的趴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便伸手推了他一把。
“慕延西,快點滾下來。”
他吻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說道:“一會兒再出來,這樣懷孕的機率高一些。”
結果他哪裡是出來啊,簡直就是歇了一會兒繼續苦幹。
說好的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