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菁看着手中的報紙,報紙上的標題很顯眼,慕氏集團再添醜聞,嬌妻難耐寂寞火速搭上蕭氏太子爺。
報紙上還有幾張兩人摟摟抱抱,進出酒店的照片。
她將報紙揉成團丟在了垃圾桶裡。
她相信簡沫心不是這種女人,只是當她撥通簡沫心的電話時,卻顯示對方無法接通。
“江左,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阿西知道,他現在需要靜養。”
江左知道她的用意,他皺眉道:“這些媒體整日裡就會捕風捉影,顛倒是非。”
他見證了簡沫心與慕延西的愛情,自然知道他們兩個情比金堅。
他只是不明白這些媒體爲什麼要這樣詆譭簡沫心。
他推開門走進病房,只見慕延西正在翻看書籍。
他看到江左走進來便說道:“我讓你給我帶的筆記本呢?”
江左拍了拍腦袋,臉上裝出一副自責到極致的表情:“哎呀,我忘記了,下次我一定記住。”
他已經說了很多下次了,只是每次還是空着手來見他。
他厲聲道:“江左,你是不是覺得我生病了就是一隻病貓?”
江左笑嘻嘻的說道:“總裁,我哪裡敢啊,只是醫生建議您靜養,最好不要接觸電子產品,再說了公司的事情有大小姐暫時坐鎮呢,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自從他醒來之後,這些人不讓他玩手機,不讓他處理公務,甚至連當下的財經日報都不讓他看,只給他一本書籍打發日子。
他覺得再這麼待下去他都要生鏽了,長毛了。
“江左,太太知道我出事了嗎?她找過你嗎?”
自從出事之後,簡沫心就沒有露過一次面,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他一直在爲她找着千萬種理由。
有可能她一個人悶在家裡不堪新聞。
有可能慕家將他受傷的消息封鎖了。
或着慕家不允許她前來探視。
江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到慕延西。
他想了想便說道:“太太,也許……也許被別的事情羈絆住了。”
慕延西的脣角掀起一絲嘲諷的微笑。
他們現在還是夫妻,有什麼事情比照顧受傷的丈夫更重要呢?
莫非簡沫心還在生他的氣?
“江左,你手機帶了沒?”
江左搖了搖頭:“忘在車上了。”
又是忘了,這小子最近怎麼這麼不長記性?
“你幫我給沫沫說一聲,我已經沒事了,讓她不必牽掛。”
他像是說服自己一般的喃喃道:“沫沫一定在擔心我,只是她現在在氣頭上,纔會故意對我不管不顧。”
江左心裡有些發酸,他生怕自己露出破綻便匆匆的離開了。
他回到江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簡宅找簡沫心問清楚。
當他見到簡沫心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顯然瘦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那雙水漉漉的眸子看上去有些空洞,像是抽離了靈魂一般。
“江秘書找我有事嗎?”
“太太,先生受傷住院了。”
簡沫心只是淡淡的‘喔’了一聲。
江左覺得她的反應似乎太過漠然,便想要將慕延西的傷勢誇大其詞,但是一想到慕延西曾經交代過他的話,他便將心中的怒氣平復,老老實實的轉達道:
“先生讓我告訴您一聲,他現在已經恢復了,身體沒什麼大礙。”
簡沫心依舊是一副木訥的表情。
江左心裡莫名的生起一絲惱火。
“我希望太太百忙之餘能夠去看看先生。”
簡沫心低垂下眼眸,將脣抿成一條冷漠的線條。
江左從慕延西那裡已經知道了簡慕兩家的恩怨,他也知道兩人在鬧彆扭,只是先生那麼愛着她,她就算是爲了報答先生的這恩愛,也應該原諒他吧?
江左轉身離開,就在他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簡沫心叫住了他。
“江秘書,請你照顧好阿西。”
江左冷聲道:“太太好像找錯人了,我只是慕氏公司的秘書,照顧先生的飲食起居好像不屬於我的工作範疇。”
簡沫心再沒有說什麼。
江左轉過身來,最終將心頭的疑問說了出來:“太太,您跟蕭墨南的事情是真的嗎?”
簡沫心的身子一僵,她的心似乎被絲線密密扎扎的纏繞着,良久她握住拳頭說道:“對,我愛上了蕭墨南。”
江左的眼眸中帶着一絲鄙夷,他諷刺的笑了笑,隨即摔門離開。
簡沫心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天知道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回到江左這個問題。
她愛慕延西,只是她不想再讓簡雲麒做牢,如今她在這個世上的親人只有哥哥一個人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她如何才能斬斷情絲離開慕延西。
她想了千萬種辦法,只是她每當想到一個辦法時,心好像被狠狠的砍了一刀。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灑在地面上。
她伸出手緩緩的握住陽光,握住溫暖,到了最後卻發現,自己手中空空如也。
這幾天對簡沫心來說是度日如年,她很想飛到慕延西的身邊去陪他,去照顧他,只是她爲了救出哥哥,只能將這份衝動壓在心頭。
那一天她實在忍不住了,便去了醫院看他,即使是一套病號服穿在他的身上,也那樣的驚豔。
後來她看到慕雲菁提着飯盒回來,便悄悄的溜走了。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從深秋過渡到初冬。
望着窗外飄落的雪花,慕延西數着自己在醫院的日子,他想要快點出院,想要見到簡沫心,也想要迫切的知道她會給他一個怎樣的答案。
門吱呦一聲打開了,他的心猛然一顫,是她來了嗎?
他猛然轉身,當他看清來者時,眼眸中的希望在瞬間泯滅。
“慕老大,我想死你了。”
歐陽旭飛奔過來狠狠的抱住了他。
“老大,你沒事吧?”
慕延西嫌棄的將他推開。
他即使沒事也會被他抱出事來的。
看到歐陽旭眼眸中滿是同情與哀傷的眼神,他微微皺了皺眉:“歐陽旭,把你那副表情收起來,我還沒死。”
歐陽旭依舊飽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哎,看樣子老大還不知道他被帶綠帽子的事情吧。
老大還真是可憐啊,被別人陷害,還被自己的老婆背叛。
他的心底怎麼生出了一絲優越感,頓時覺得慕延西沒有那麼高大上了,似乎他已經從神壇上走了下來。
慕延西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沉聲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歐陽旭這纔想起自己的正事來,他端起慕延西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將水喝下去,隨便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便說道:
“那司機的姘頭果然知道事情的內幕,她說那天確實有人找過他男人,並且還給了他一筆錢。”
他緩了緩繼續說道:“我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她就告訴我,那幾個人中有一個叫陸二少的殘疾人,而且他身邊的人似乎對他很尊敬。”
慕延西想了許久,也不曾記得自己曾跟姓陸的殘疾人打過交道。
“老大,你是不是搶過他的女人?否則他幹嘛對你下如此狠手。”
慕延西的眼眸朝着歐陽旭射過去一個冷刀子,這傢伙的腦洞開的太大了,他是那種濫情的人嗎?
歐陽旭半開玩笑的說道:“老大,你得罪的不會是帝泰集團的陸氏吧?”
在整個亞洲帝泰公司獨佔鰲頭,而且公司涉獵的領域及其廣泛,在整個國際都有很深遠的影響力。
而陸氏正是帝泰公司的掌舵者。
總裁陸子敬可是風靡全球的人物,只可惜他的命不好,只生了一個兒子,聽說這個兒子在飛往加州的路上遭到了恐怖組織的挾持。
陸家的人報了警,綁匪便撕了票。
眼看偌大的帝泰公司後繼無人,陸子敬深受打擊,如今在醫院裡奄奄一息。
只是慕家與帝泰公司向來無生意往來,他怎麼可能招惹陸家的人?
“歐陽旭,幫我查一查江城姓陸且有一定權勢的人。”
歐陽希一臉自豪的說道:“這個我早就查好了,這是資料。”
慕延西將資料接過來,他將整張資料看了好幾遍,依舊找不出嫌疑人。
他跟這些人並沒有生意往來,也沒有個人恩怨,對方沒有隻置他與死地的動機。
“老大,我去過你出事的工地,出事的站臺上被人動過手腳,有幾顆螺絲釘明顯有鬆動的痕跡。”
歐陽旭說着便將現場照片遞給他。
“老大,這個死者並不是摔死的,而是從站臺上跌落在地上後別人用板磚拍死的。”
慕延西微微一震,當時出事的時候,他就有些納悶,這些人明明是一起跌落在地上的,按照常理,他們受傷程度應該差不多,但是那個趙工卻死了。
這明顯是一個陰謀。
他看着事故現場的照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歐陽,趙工頭上的那頂安全帽是我給他的。”
那天他隨着施工隊一起去勘測現場。
當時他看到趙工沒有帶安全帽子,便將自己頭上的安全帽給他了,畢竟他只是走個過場,看一圈就走人,而趙工卻要在工地上待整整一天。
歐陽旭沉聲道:“也就是說,這場陰謀是爲你設計的,只是趙工陰差陽錯的戴了你的帽子,才被兇手錯認了?”
慕延西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